第31章 秀娟回國過年
當(dāng)晚方文山在酒吧里縱情聲色，再見時程仲雪笑著調(diào)侃他：
“怎么了？方總。對于咱們這樣的公子哥，竊玉偷香是常事，但你也不必專挑新人下手吧！把人家小妹妹都嚇壞了，又不能不奉陪你。我可從未見過你這樣！你是不是心情不大好？你不方便明說，我也不便細問，一切盡在不言中吧！”
方文山舉起酒杯來和他碰了碰，羞澀臉紅道：“其實就是看著喜歡而已，因為她說她來自德山縣城。”
“德山那種蠻荒之地就讓你情難自已嗎？”仲雪頗覺荒誕的大笑，“相信我，你一定有未解的心結(jié)?！?p> 躊躇半晌，方文山最終袒露心扉道：“我曾經(jīng)很深的愛過一個女人，她來自那里?！?p> “這就是了。”程仲雪使勁的撬開桌上又一瓶又一瓶的啤酒，默默期待著他將他的愛情故事講述下去。
“我總相信金錢是萬能的，它可以買盡世間的美色，唯獨買不回女人的心。女人一旦無情起來，想要封殺你的時候，連喘息之機都不會給你！”
“是呀！看來你也深有體會了。”程仲雪仰脖喝了一口酒隨聲附和說，“世人總說我們男人無情，但我們再無情，和女人比較起來還要遜色多了！她們能把自己的感情死死的關(guān)閉起來，就像關(guān)水龍頭一樣滴水不漏，試問幾個男人能做的到？”
“唉，我們都是被女人傷害拋棄過的人，同病相憐惺惺相惜??！”
“我可不是被女人拋棄啊！“程仲雪高聲的強調(diào)道，”我和前女友的分手乃命運捉摸，是誤會引起的?，F(xiàn)在甭管我和老婆多么恩愛，只要她一個電話，我對她滿腔的怨恨就煙消云散，飛奔到她的面前噓寒問暖?！?p> “那她結(jié)婚成家了嗎？”
“孩子都上學(xué)了，怎會不成家呢？但這并不影響我們偶爾的相聚在一起?！?p> “哦！”方文山驚訝的抬首望著他道，“這種情況，你們的另一半都知道嗎？”
“怎么可能讓他們知道呢？那豈不要天下大亂嗎？”程仲雪滿臉滄桑的重重的拍一下他的肩膀，“人生苦短，知己難求，舍卻她更難??！我們肩負著對家庭對妻子兒女的責(zé)任，卻也不能輕易的辜負最初的愛情，你說是吧？做男人難??！”
方文山喝了一口酒感嘆道：“看來你的感情生活很豐盈，令我自愧莫如?！?p> 程仲雪的嘴角浮起一抹嘲弄的微笑道：“你千萬不要告訴我，這些年你沒結(jié)婚，都是為了德山縣的那個女人守身如玉哦！我不會相信的?！?p> “守身如玉我做不到，我只能守心?！?p> “是嗎？”程仲雪輕聲驚嘆，“我倒很想見見她是怎樣的一個女人呢！”
“我也很想見她，可惜見不到?！?p> “呵呵！”程仲雪止不住錯愕譏諷的大笑，復(fù)又低下頭來專心致志的飲酒。
“那晚在我的埠川碼頭總店喝酒鬧事的那個小子，我猜想一定和她有關(guān)吧！”半晌他說。
醉意微醺的方文山輕微的頷首，卻不愿解釋細說。
農(nóng)歷臘月里方自清決定帶領(lǐng)一家三口宴請市委黃書記一家三口，因為留學(xué)英國的秀娟今年回國過年啦！這也是兩家人多年來的首次聚會。
方文山以公司的事多為由卻推脫不掉，磨磨蹭蹭的臨近開餐時才來到西川市規(guī)格最高的五星級安盛酒店餐飲部，在服務(wù)員的帶領(lǐng)下走進燈火輝煌的豪華包廂，見到了久違的黃秀娟。
她柔順的長發(fā)染成時尚的棕黃色，頭上瀟灑隨意的戴著一頂寬沿氈帽，坐在她慈父的身旁遠遠的隔著裝飾鮮花的桌面沖他微笑。
方自清眼瞅兒子不禮貌的穿著半舊的寬松牛仔褲和薄呢大衣，不滿意的蹙起眉頭又不便當(dāng)眾責(zé)備他。
黃書記夫婦倆則異口同聲的感嘆方文山的形容清減了不少，張家霞連忙心疼的解釋說兒子才得了一場重感冒，吃飯沒胃口。
“所以文山哥哥，今天你肯來赴宴，已經(jīng)是給了我莫大的臉面哦，我先謝謝你！”活潑開朗的黃秀娟主動向他舉杯。
這頓飯吃得各得其所，兩位父親在話語低沉稠密的討論事業(yè)和工作，兩位母親在熱烈融洽的談?wù)撟优图覄?wù)，兩個年輕人則追憶著幼年青梅竹馬的美好瞬間，繼續(xù)著純真的友情……
女大十八變，如今的秀娟生的明眸皓齒，只是在方文山看來，她的一雙大眼睛總?cè)狈α搜鄄鬓D(zhuǎn)的靈動和風(fēng)情。她坐著就餐時還習(xí)慣性的昂首挺胸，感覺比方文山略高一頭，這不禁讓他覺得自卑又不自在。
從衛(wèi)生間里慢條斯理的洗手出來，方文山不慌不忙的走到酒店餐飲部高高的收銀臺去買單，耳聽著兩個當(dāng)班的收銀員手腳利索的工作之余，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同事道：
“財務(wù)室新來的助理，你見到了嗎？早晨我去四樓半交賬時無意間瞥了一眼，就被驚艷到了。那顏值那氣質(zhì)，嘖嘖嘖！”
正值青春年華的美少女對同性毫不掩飾的贊嘆不已，令一旁站立的方文山也不覺驚異的抬眼望著她們。
另一個收銀員好奇的壓低聲音說：“是啊！財務(wù)室一直都只有那幾個老女人，每次我過去交賬時，她們都不可一世的板著一張嚴(yán)肅的老臉，讓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生怕出錯，可是越怕越容易出錯……哦，對了，那個新來的是不是姓韓？”
“嗯，韓璐璐?！钡皖^打印賬單發(fā)票的收銀員隨口回答。
方文山頓時感到全身的血液一齊奔涌進心臟，令他幾乎透不過氣來，他結(jié)結(jié)巴巴道：
“那個……不好意思，請問你們說的這位韓璐璐，現(xiàn)在上班嗎？我想見見她。”
兩位收銀員驚訝的相互對視一眼，不禁噗嗤一笑道：“帥哥，你想見美女的激動心情我們可以理解，但是財務(wù)室早就下班了。即便沒下班，你也不能冒然過去見她，他們部門不對外接待客人，和我們的工作性質(zhì)不同?！?p> “我知道?！狈轿纳讲唤呃⒛樇t道，“那么他們的工作時間是幾點對幾點呢？”
因為是尊貴的包廂客人，圓臉盤的收銀員不得不勉強透露內(nèi)部消息說：“反正他們過著早九晚五的正常生活，和我們不一樣，所以他們個個都牛批的很！”
“財務(wù)室在幾樓呢？就在你們剛才說的餐飲部的四樓半嗎？”
“對不起，這屬于公司機密，我們不能說，請原諒！”另外一個收銀員警惕的回答，“哦，你買單的發(fā)票已經(jīng)打印好了，請問您還有別的需要嗎？”
方文山支支吾吾的告辭回到親友聚會的喧鬧餐廳，關(guān)于韓璐璐行蹤的最新進展使他的心情莫名的激動亢奮，頻頻舉杯向身邊人敬酒。
黃秀娟下車時向方文山回眸一笑道：“文山哥哥，什么時候我想到你的公司去品酒吃西餐，可以嗎？”
“當(dāng)然沒問題！”文山坐在駕駛室里慷慨大方的朗聲回答，“只是我們餐廳的紅酒和西餐，怕沒有你在國外品嘗的正宗呢！”
“不會的?！毙憔隃厝釄?zhí)拗的說著轉(zhuǎn)身為他帶上車門。
回到家后支走保姆蘭姐，方文山照例親自哄兒子睡覺。每晚臨睡前方勝寒便會靈魂拷問他：
“爸爸，今天你忙什么呢？”
“哦，我陪爺爺奶奶在外面應(yīng)酬客人呢！”
“又是喝酒吃飯嗎？”
“是??！免不了的。”
方勝寒仰起紅撲撲的蘋果臉來質(zhì)問他說：“那你有沒有見到我的媽媽？”
方文山內(nèi)心一動，忍不住激動的撫慰他道：“我聽到了一些關(guān)于她的消息，相信我很快就能見到她了，好嗎？寶貝！”
“能不能帶我一起去見她？”孩子稚嫩而烏溜溜的眼睛里盛滿了對母愛的渴望，令方文山不忍直視。
“時機成熟的時候，我會帶你去見她的，相信我！”
“什么時候成熟呢？”方勝寒對大人的話似懂非懂。
“當(dāng)我確認(rèn)了她就是你的媽媽，就帶你去?！狈轿纳洁嵵氐南騼鹤颖Ｗ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