岱東月不是小白,她在娛樂圈十年,人情冷暖世事百態(tài),早已摸得十分透徹。有沒有人喜歡她,或者她對誰有好感,她自己不可能沒有感覺。所以當(dāng)她意識到,音梧和玄天對她來說,已經(jīng)是有些特別的存在的時候,她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她身邊看上去最靠譜的感情顧問——貝兒,進(jìn)行探討。
遺憾的是,這個感情顧問并不像看上去那么靠譜,岱東月最終一無所獲。但她本身就是個冷淡自持的人,對待感情也是異常的理智,既然如此認(rèn)真的分析也分析不出什么,那就暫時擱一邊好了,等時機(jī)到了,問題自然會迎刃而解……吧?
幾日后,幾位大神終于談完了人生,聊夠了理想,準(zhǔn)備付諸行動了。
經(jīng)過協(xié)商,子琰一臉肉痛地將佩劍賠給了洺箏,洺箏撇頭,各種不屑冷哼,手上卻是毫不遲疑地接過佩劍,然后從自己的空間袋中掏出另一把顏色款式都與之十分相似的佩劍,大步流星走到廣場上,一手持一把,將兩把佩劍猛地交叉撞在了一起!
“轟————”
炫目的白光直沖天際,兩柄中品仙劍合二為一,化作一把更為精致華美的長劍,劍柄與劍身相連處,是一對靈氣四溢的并蒂仙蓮,正是失蹤已久的神劍“并蒂蓮”!
子琰見此情景,肉痛得更厲害了:“……我本來還打算把這佩劍當(dāng)定情信物,送給自己未來的妻子的。”
元通遺憾地嘆道:“唉,真是造化弄人??!等等!你說什么?你打算把它送給你未來的妻子?哈!兒子你真是太聰明了!”
“啊?”
“你如今已和她有了肌膚之親,再加把勁,把她追到手,那不就等于……你懂得!”
子琰滿臉黑線:“這怎么可能?!父君你別……”
“嗯,有道理?!鄙砗蟮谋睒O大帝居然頗為贊同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橫豎我這女兒已被你輕薄了去,要是能順?biāo)浦邸廴揖涂梢悦獾籼嫠x婿這件超級麻煩事了!元通真君,我們回頭就合計(jì)合計(jì)把這事兒定下來怎么樣?”
“好好好!一切都聽帝君大人你的!”
洺箏提了“并蒂蓮”回來,見自己父君又和元通真君聊上了,便沒好氣地捅了捅子琰問道:“他們在說什么?”
子琰神色古怪地看了她一眼:“我覺得,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p> “???”
至于玄天和白桐說了什么,就沒有人知道了——因?yàn)椴还苷l去問,玄天都是冷艷高貴地“呵呵”一笑而過。無奈之下,武當(dāng)山第一八卦分子貝兒決定慫恿音梧去探白桐的口風(fēng)。
結(jié)果自然還是一無所獲。
岱東月知道后撇撇嘴:“就你那點(diǎn)本事,怎么可能弄得過你叔叔。”
“是父君,父君說了,我還是他的兒子?!币粑嘁槐菊?jīng)地強(qiáng)調(diào)道。
“好吧,那我問你,你父君這幾天的言行舉止可有不同?”
音梧想了想,皺起了眉頭悶悶道:“他這幾天,老是跟我講,我生父和那個女人之間的種種,還寬慰我說,沒準(zhǔn)兒,那個女人也是有苦衷的?!?p> 那個女人?岱東月挑眉,看來他對自己的母親成見很大啊。可據(jù)她觀察,白桐對藍(lán)音應(yīng)該也是恨之入骨的,怎么會突然為她說話?難不成,是這兩天跟自家便宜師父整天泡在一起,被洗腦了?
一想到貝兒說玄天做事力求十拿九穩(wěn)狡兔三窟,她森森地覺得,她這個腹黑大神師父,八成又要開始行動了。
可糟心的是,她還是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這種感覺很不好……岱東月蹙眉,再看身側(cè)忠心耿耿的狐貍妖男,頓時神清氣爽:果然還是呆萌腰軟易推倒什么的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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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兩日,幾位大佬終于忙完了各自的家長會事宜,相繼打道回府了。
音梧送白桐離開的時候,玄天大手一揮,許了岱東月一個時辰的假,讓她也一起去了。
“九尾帝君有什么話要跟我說么?”站在武當(dāng)山腳下,肩披紫氣東來,一襲明紫長裙的岱東月氣定神閑地問道。
白桐挑眉:“你怎知我有話要對你說?”
“沒有的話,師父不會讓我中止修行特意相送?!?p> “哈哈哈!不愧是碧霞元君!那我就直說了。”他轉(zhuǎn)頭看了看一臉不舍的音梧,對岱東月嚴(yán)肅道,“我不怎么擅長表達(dá)自己的感情,以至于青丘所有人都以為我對音梧苛刻是因?yàn)椴幌矚g他,所以大家常常在私底下欺負(fù)他,這些事情我都知道,但我什么也不能做。你也知道狐族和魔族之間的恩怨情仇,想當(dāng)初,若不是我說音梧的生母只是普通的魔族女子并且已經(jīng)亡故,音梧實(shí)在無依無靠才找上我,長老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接受他的。若我對音梧寵愛有加,先不論會不會引起魔族藍(lán)音的注意,光是我兄長的前車之鑒,便足以令神經(jīng)緊張的諸位長老們對音梧下毒手。”
音梧眼睛一紅,拼命點(diǎn)頭道:“父君,現(xiàn)在音梧都知道了,音梧不會怪父君的!”
“好孩子?!卑淄┐葠鄣孛嗣哪X袋,認(rèn)真道,“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破除封印,日后成長的速度會越來越快,說不定馬上就會引起魔族那邊的注意。魔族人不分男女,不論貴賤,只重實(shí)力,可青丘不同,他們只會愈發(fā)的恐懼你,排斥你。所以音梧,不管你最后如何選擇,父君都會支持你的?!?p> “只要那個女人在一天,音梧就絕不會踏入魔界半步!”音梧咬牙切齒道。
白桐嘆了口氣,看向岱東月:“看,這就是我要跟你說的話了?!?p> 岱東月挑眉:“你想他跟著我?你確定?我早不是那個德冠天宮,風(fēng)光得意的碧霞元君了?!?p> “至少在他自己有所決定之前,我認(rèn)為你是最合適的人選?!卑淄┪⑽⒁恍?,“畢竟,若不是你,音梧不會有今天。當(dāng)然,玄天也幫了我很多。音梧,你覺得如何?”
音梧粲然一笑:“音梧最大的心愿,就是永遠(yuǎn)伴在三師叔身邊!”
岱東月看著他天真無邪的樣子,心底忽然涌上一陣暖意:“帝君放心,東月會照顧好他?!?p> “那我就放心了?!卑淄┽屓灰恍?,拂袖翩然離去。
岱東月牽著音梧,站在原地目送了他半晌,直到白桐的身影將將要消失之際,方才轉(zhuǎn)身回去。
殊不知,就在這時,遠(yuǎn)處的白桐突然停下了腳步,轉(zhuǎn)頭意味深長地看了岱東月一眼,低聲輕喃道:
“你最不喜裙帶關(guān)系,便是我懇求多次,亦不假辭色。這回竟主動寫信給我……你做這一切,難不成,都只是為了她一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