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彀中記

第一百九十六章 速歸

彀中記 廟街四斗米 3694 2011-06-11 09:31:30

    六月份的北島氣候正是宜人的時候,不冷也不熱,春耕時灑下的種子已然長了出來,且不是幼苗了,玉米和大豆都已經(jīng)長的很高了,便是稻米和麥子,也是在屯田的農(nóng)場里播種了好大的一片。

  升級完動力后,祿州城和輝州城的工業(yè)生產(chǎn)立刻顯現(xiàn)出了和以往不同的速度。無論是紡織廠還是煉鋼廠,抑或是造船廠、制陶廠等等,生產(chǎn)的速度都大大的加快。不過陳政還是沒敢把那些蒸汽機都撤下去,因為他害怕一旦那電廠出了問題,這工廠就要停產(chǎn)。不過觀察了三個多月了,到現(xiàn)在還好,并沒有出什么事。此時的祿州城和輝州城,已經(jīng)有產(chǎn)業(yè)工人將近十萬,其中光是造船廠就有兩萬多人,煉鋼廠也快到一萬了。這些還都是在一線的,若是算上后邊服務(wù)的,那就更多了。這些年,陳家從河南河北還有山東地界移過來的人,更多的都到了這工廠?,F(xiàn)在在北島一共有四十萬的漢人,大部分都是在陳家干活,不是在工廠里,就是在屯田的農(nóng)場里,還有就是在保安隊和船上。只是后來的一些人,陳家放寬了要求,只挑有一定技術(shù)的,剩下的則是讓他們在城里頭做些小買賣什么的。便是最開始參加屯田的那些,經(jīng)過兩年后脫離了陳家,獲得了自己的土地,也是要在農(nóng)閑的時候進城幫工的。

  四月份最后一次搬遷的時候,陳政還是把學(xué)堂連帶著所有的教員都給搬遷了過來,老陳也是同意了。陳政想的是最后總得搬,不如現(xiàn)在搬,省的到時候慌慌張張的。學(xué)堂里的先生們,最讓陳政頭疼的就是那沈青和錢世強了,因為這兩個人家就在松江左近,而且之前陳政一直沒和他倆說這回事,現(xiàn)下一下子讓他倆看到了這些,陳政怕他倆說自己信不過他倆。

  不過等說完之后,陳政沒想到這兩個人竟是毫不在乎,只想著快一點到那北島,甚至連家眷也都帶來了。

  而剩下的諸如那吳先生、宋應(yīng)星等,倒是好說的多,都是表示上哪里都行,只要讓他們繼續(xù)做他們喜歡做的事情就行。

  他們剛到這島子上的時候,因為陳政忙著產(chǎn)業(yè)升級的事情,便沒時間來接待他們,直到這六月中旬的時候,陳政才算是忙完,這才想起來還要接待接待這些人。實際上他們剛來北島的時候,下人們已經(jīng)給他們安排好了一切,只不過是沒有讓他們隨便走動,先是在學(xué)校里上課罷了。再說,這祿州城和輝州城早先就已經(jīng)建立好學(xué)堂了,一些教員他們都是認識的,所以也不存在什么銜接上的問題。而且無論是錢世強還是沈青,抑或是那吳先生,都是那種視研究學(xué)問如命的人,他們有時間便是整天的沉浸在自己的實驗室里,哪里還顧著逛街或是看風(fēng)景什么的。

  現(xiàn)在陳政終于漸漸的擺脫了忙碌,便也趁著這時候把這幾個人叫出來參觀參觀這北島的三座城市。當(dāng)然,隨行的還有陳政的兩個老婆,他可是不再乎什么禮教的。這兩個女人也是跟著那學(xué)堂一起搬遷過來的,畢竟她們倆現(xiàn)下還要到學(xué)堂上那些美術(shù)或是音樂課的。

  “嗚……”掛著一節(jié)花車的貨車呼嘯的沿著海岸線鐵路前進著,他們的目的地是輝州。

  “阿政,你可是太不地道了,這樣新奇的東西,你不先和我們說,在這島子上都用上這樣長時間了,你才把我們叫來,我可得罰你啊?!鄙蚯啻藭r正坐在開往輝州城的火車上,腦袋伸出了車窗外,趁著火車拐彎這當(dāng)兒??粗疖嚬諒潟r前頭的車頭以及整個車身形成的弧線。

  “哈哈,沈兄,你想怎樣責(zé)罰都成,不過你可別怪我沒早點把你弄到這里來。實在是家里有些事情,不易聲張的。你也知道咱們大明這做生意的人,最怕的是什么。我爹看這天下不像要好的模樣了,才想著讓我在這海外找一處凈土,然后把家里的大家伙們事先都遷到這里,這樣倒是可以躲避以后的兵災(zāi)了。”

  “嗯,也是,這大明啊,真是讓人愁啊。咱們那位崇禎皇帝,此時怕是連尋常人家的子侄都趕不上吧?!闭f這話的是呆在一旁的宋應(yīng)星。

  “阿政這樣做倒是幫了這些流民們的大忙了,這也算給了他們一條生路了,還真是沒想到阿政你能在海外發(fā)現(xiàn)這樣一個島子。”

  “吳先生,你還不知道吧,我們家在南洋那邊也是開了好多地的,這北島上的土地啊,還真不算什么呢?!闭f著話的自然是那董小宛,她這性子卻還是沒有完全的變成大人一般,倒是有些題陳政炫耀的意思。

  “小婉,莫要炫耀了,吳先生,莫怪小婉,她就是這性子。”

  “哎,不當(dāng)回事,你什么時候看見我在乎這些東西了。你只要讓我繼續(xù)我那些研究就行,其他的我可管不了那么多?!?p>  “哈哈,這個好說,先生,這島子上你要的東西都能找到,至于更珍惜一些的東西,我也設(shè)法給你找便是?!?p>  “嗯,看來我以前寫的那本《瘟疫論》現(xiàn)下是要改一改了,做了那么多的額實驗,看了那么多裝片標(biāo)本,現(xiàn)下若是不重新整理,便真是會出漏子了,那樣的話,后人豈不是要笑我們這些前輩了?!澳抢蠀钦f道后邊已經(jīng)是自言自語的說了。

  “是啊,我寫的那本書現(xiàn)下也是要改一改了,這一年多來,看到阿政那工廠里那么些新奇事物,我那書里寫的那些,怕是已經(jīng)過時了。倒是要和阿政你好好商量一下,看看這書到底怎樣改才好啊?!甭牭嚼蠀钦f他那《瘟疫論》要改,旁邊的宋應(yīng)星馬上想到自己寫的那《天工開物》有些東西已經(jīng)過時了,于是便也發(fā)出這樣的感慨。

  “宋先生說笑了,商量什么的談不上,只要宋先生需要我,那便隨時恭候?!标愓τ谶@宋應(yīng)星還是比較尊敬的,原因自然是來自于那《天工開物》。要知道在這個時代對于技術(shù)總結(jié)到那種程度,已經(jīng)是不小的成就了,像陳政這種本身對技術(shù)就比較熱衷的人,自然知道在這個時代技術(shù)的進步有多難。自己知道的那些東西,是不屬于這個時代的,若不是自己穿越而來,那么這宋應(yīng)星寫的那本書,應(yīng)該是執(zhí)這個時代工農(nóng)業(yè)技術(shù)的牛耳了。所以對于宋應(yīng)星,陳政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敬佩。

  一行人在火車上看著風(fēng)景,兩個小時候便到了輝州城。剛下火車,便有下人過來接待。

  這個時候,一個長隨來到陳政身邊,對陳政說道:“少爺,祿州城那邊有電話過來,說是有要事和少爺說?!?p>  “哦,什么事?是祿叔打的電話嗎?”

  “嗯,是祿叔來的電話,但是具體的我不知道,只是讓您快點過去接電話?!?p>  “好吧,圓圓,小婉,我這邊有些事情,你們先帶著各位先生們游玩吧,我去接個電話。各位,是在抱歉,我先行一步?!?p>  “電話,阿政,可是你以前和我說的那個玩意?”

  “對,哎,我先去,回頭再和你說?!闭f完陳政便匆忙的和那長隨去了。

  看著陳政漸漸遠去的背影,眾人心中都是猜測,能是什么重要的消息,讓陳政走的這樣的匆忙。

  “各位先生,我們還是先按照行程觀賞吧,阿政許是有事情,他從來都是這樣,是在是對不住各位?!标悎A圓在一旁看到這場面有些冷,馬上把這話頭岔開。

  “這倒我所謂,我倒是想看看那電話到底是怎么回事。等阿政回來,我一定要好好的教訓(xùn)一下這小子,有這樣好的東西,竟然瞞了我們這樣長的時間。”

  拋開眾人不談,陳政跟著那長隨騎上馬,從車站向城中心飛奔而去。他不知道這個時候陳祿打的什么電話,因為他走之前一切都已經(jīng)安排的妥當(dāng)了,便是工廠里也是如此。難道是電廠出事情了。

  到了市政廳,衛(wèi)兵見是自家少爺來了,都紛紛舉槍致敬,但是陳政現(xiàn)下卻是顧不得回禮了,急匆匆的就進了那辦公室里。此時一個侍從已經(jīng)在那里等了很長時間了。

  “喂,祿叔是嗎,我是阿政,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啊?”

  “阿政啊,你快點回祿州吧,阿水帶來消息,說是老爺身子有些不好,不知道現(xiàn)下到底如何了。老爺不讓說,倒是阿利背著老爺讓阿水把這消息送了過來。”

  “啊!好吧,我這就坐回返的火車回去。讓阿水備好那通訊船吧,我坐那艘船回去?!?p>  “這個你放心,我都給你準(zhǔn)備好了,你快點回來就是?!?p>  放下電話,陳政便有急匆匆的出了辦公室。他心里突地有種不好的預(yù)感,難道自己老爹這病變的嚴(yán)重了,都怪自己,老爹說不當(dāng)回事,自己便也不當(dāng)回事,現(xiàn)下竟是如此。陳政自己埋怨了自己一陣子,但是腳下卻是不停歇的,騎著馬又奔著火車站而去。

  半路遇到了自己的老婆一行人,陳政也沒說什么事,只說要回松江一趟處理一下生意上的事情,讓他們自己在這邊一切按部就班就行。

  “哎,這個木頭,怕是有沒有時間陪我們了。”董小宛幽怨的說道。但剛說一句,便被旁邊的陳圓圓扯了一下衣角,并用眼神告訴她這邊上還有外人。

  ******

  “老三,你看過最近朝廷的塘報了嗎?”

  “哦,沒看,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老三一不識字,這二也沒心思看那什么報,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嗎?”

  “嗯,出了一點事情,到不是大事,但是和咱們那精明的姑父家,卻是多多少少有些關(guān)系的?!?p>  “哦,和阿政他們家有關(guān)系,什么事???”

  “兵部發(fā)的刊文,說是朝廷要和韃子議和?!?p>  “這和阿政他們家有什么關(guān)系啊?”

  “哎,要說讓你多長長見識,你便是不聽。我那姑父靠的是誰???”

  “這我知道,不就是朝里頭的兵部尚書陳大人嗎?哎,等等,哦,我明白了,哎呀,這陳大人莫不是腦袋糊涂了,怎么把這事情放在這塘報上了,這不是給人家找口實了嗎。”

  “你總算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是啊,也不知道這陳大人是犯了什么神經(jīng),看來麻煩是跑不了的了,若是弄不好,這陳大人怕是要辭官了。老三,你說這個時候,咱們那姑父會去靠著誰呢?”

  “這我哪里知道,大哥,要不,讓他們家靠著咱們吧,反正都是親戚,以后這不是更好說話嗎?!?p>  “哎,你呀,老三,你這人吧,還真是不適合當(dāng)官,這里頭豈又是這樣簡單的。咱們先不動聲色,你看著吧,早晚你會看明白?!?p>  鄭芝豹對于他大哥的說辭并不感到難堪,他就這性子,原本就是海盜出身,讓他和別人耍心眼,那還真不是他的強項,若是上船砍人什么的,那倒是對他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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