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倫斯坦將軍就是這樣被那些貴族還有國王給害死的,那些膽小的貴族,在面對敵人的時候沒有一個敢領(lǐng)兵作戰(zhàn),可是等到將軍獲得了勝利,他們卻惡毒的用奸計害死了將軍。還有那個國王,他根本不配做德意志的國王,他只是一個膽小如鼠的敗類?!痹谌ネL崎的路上,陳政把那個叫舒梅切爾的德意志人叫了過來,讓他說說現(xiàn)在歐洲的情況。借著一點清酒,這家伙便把他的底細全部的抖了出來。畢竟,在這遙遠的東方,遇上一個說他母語的人很不容易。這叫舒梅切爾的很有一種他鄉(xiāng)遇故知的感覺。
“哦,竟然是這樣,根特,你原來是那個華倫斯坦的部下。這可真是有意思。”那個叫舒梅切爾的德意志人被陳政簡稱為根特,這也是他告訴陳政的。
“將軍死后,戰(zhàn)局便更是一團糟。到處都是饑民,到處都有戰(zhàn)火。整個歐洲,沒有戰(zhàn)火的也就海對面的英格蘭了?!?p> “不,你錯了,根特。不久的將來,即使是英國人,他們自己家里也會爆發(fā)革命的。對,應(yīng)該用這個詞,革命。然后國王將會被送上斷頭臺。”
“哦,您是怎么知道的,真是不可思議。國王會被送上斷頭臺?難道是哪個諸侯起來造了國王的反??杉词故悄菢?,教會如果不同意,那個諸侯也不會被加封為新的國王的??磥磉@世間只有東方還算是一片凈土了?!?p> “所以你就來到了東方?”
“是的,老板。他們都說這里遍地是黃金,只要有些能耐,便會發(fā)大財?!?p> “哦,那你發(fā)財了?”
“沒有,我搭乘的那艘商船被海盜們劫持了,緊接著和我一道來的弟兄們也都被迫做了海盜??蛇@并不是我想要的,這樣整日里的海上劫掠生活,并不能讓我忘記將軍當年的夙愿。而且我們還要時刻提心吊膽,防著別的海盜過來打劫我們,防著被其他國家的艦隊發(fā)現(xiàn)。可是最后,這一切都成為了現(xiàn)實,我們被荷蘭人俘虜了。老板,如果不是遇到您,我敢說,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上絞刑架了?!?p> “哦,你還有同伙?他們在哪里?”
“只剩下四個人了,就在這些海盜中。他們曾跟我一同在華倫斯坦將軍麾下作戰(zhàn),可惜,我們一同來東方后,便接連的失去一些兄弟?,F(xiàn)在只剩下我們五個人了。不知道我們是否還能回去?”
“不要放棄希望,根特,只要我們充滿希望,任何事情都會解決。相信我,根特,你在我這里將會有機會發(fā)揮你的特長的,這一點我保證?!?p> “謝謝你老板,我活到現(xiàn)在大概最幸運的事情便是遇到你了吧,不然,我大概早已到上帝那里去了?!?p> “好了,老伙計,去睡吧。做個好夢,相信我,明天的太陽會更美好?!?p> …………
和那叫舒梅切爾的德意志人聊了半天,陳政算是對他新收到的這些海盜水手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他已經(jīng)有了初步的打算,這些海盜將是未來他們陳家從事海上貿(mào)易的基礎(chǔ),他們將成為老師,任務(wù)就是教會送給他們的水手怎么樣操船。等到自家的水手培養(yǎng)到一定程度后,便可以舍棄他們了,他們到時候愿意繼續(xù)留下來或是返回歐洲就和他沒關(guān)系了。
不過最令陳政感慨的是這個時代的歐洲人的精神,確切的說是他們那種冒險的精神。相比之下,身在大明的華夏人就稍微差了那么一些。同樣都是發(fā)生戰(zhàn)亂,歐洲人和大明人的反應(yīng)截然不同。雖然有人被迫離開華夏,但也都是向南洋那邊去,這個時代,大明沿海的人應(yīng)該已經(jīng)從歐洲人那里知道了美洲,但是仍舊沒有人敢冒險。相對于哥倫布麥哲倫等人只用幾條小船就敢做環(huán)球航行,大明的人卻只能往南洋這樣近的地方遷徙,這便是兩個民族性格上的差異了。
不過這些都將成為歷史,陳政的到來就預(yù)示著美洲還有澳洲都將不再會是白人的領(lǐng)地,那里將會成為華夏漢人的新家園。
陳政所擁有的,無論是從技術(shù)方面還是從實力方面來看,都將超過這個時代的歐洲人。陳政已經(jīng)打定主意,等這次回去后便開始進行移民活動,他要親手改變這段歷史。
第二日一早,陳政來到了甲板上。太陽已經(jīng)升了起來,海面上霞光萬丈,那些海盜水手陳政現(xiàn)在并沒有用他們,只是讓他們在下邊好好學(xué)習(xí)漢字漢語。現(xiàn)下自家這福船,那些西洋人還真是操作不習(xí)慣,他們更習(xí)慣操縱此時歐洲流行的西班牙蓋倫船------那種軟帆為主的船。
把陳祥叫了出來,照例用六分儀測了一下目前船隊的位置。陳政發(fā)現(xiàn)目前船隊的方向果然和那鄭家拉三鄭芝豹說的一樣,是長崎,日本的長崎。
…………
“少爺,鄭家三爺派人過來說馬上就要進長崎港了,讓我們跟緊他的船。”阿輝過來和陳政說道。
“哦,知道了,按照三哥說的做吧,希望咱們這第一次出海就能順利的完成任務(wù)。叫下邊的弟兄們緊張起來,這里不比琉球?!?p> “是,少爺?!蹦前⑤x說完便去忙他自己的了。
很快,船隊便進了這長崎港,陳政站在船頭遠遠的看著這長崎港。雖說沒有后世他看到過的樣子,但是看著進進出出的船,他還是能看出來現(xiàn)在這座港口城市是比較繁華的。
和那霸那里不同,這里一下船,陳政便能看到一隊倭國的兵士來回在這街上巡邏著,這街上的人也沒有那霸那里的雜,基本上就是倭人,偶爾能看到幾個白人,在就是大明來的商人了。
“聽說德川幕府要實行什鎖國令了,哼,和咱們大明嘉靖朝一樣,能鎖的住嗎,真不知道這些矬子是怎么想的?!编嵵ケ贿呑咭贿呅÷暫完愓f著,同時也介紹著街邊上的事情。
一行人很快便來到了鄭家在這長崎港的貨棧,陳政知道,自家這貨物多半又要在這里進行交易了。
那鄭芝豹這時候卻沒有讓陳政一個人再往外亂走,只讓貨棧里的人招呼好陳政,自己便又出去聯(lián)系生意了。臨走的時候?qū)﹃愓f別出去,這里和那霸不一樣。
陳政知道那鄭家老三的用意,他也沒打算再往外跑,畢竟,剛來到一個地方,人生地不熟的,出去指不定會出什么事情。他也正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便在那貨棧掌柜的安排下來到客房里休息。
在船上這兩天功夫他已經(jīng)想好了,既然想要躲避那即將來到的大難,便要找個穩(wěn)妥的地方安置自家人。一旦滿清韃子入關(guān),這華夏的土地上估計是沒什么地方能夠安生了,自家這做生意的,最怕的便是這亂世。所以他想到的便是先把自家的產(chǎn)業(yè)往這外邊轉(zhuǎn)。這趟出來才知道這亂世要想做這生意,自己手里沒有點實力還真不行,這華夏周邊的地方,基本上都被別人占了。臺灣現(xiàn)下是荷蘭人在那里,他要是過去,肯定被人家吞的骨頭都不剩,至于南洋,他現(xiàn)下還沒有過去,不過無論是那根特還是鄭芝豹都告訴他南洋現(xiàn)下更亂,荷蘭人和西班牙人都在那里呢,自己要是去了,也不會有什么好果子吃。想來想去,現(xiàn)在只有這倭國是個容身的場所了。
但陳政那一世的記憶讓他對這些倭國人一點信任都沒有,有的只是懷疑。至于仇恨,倒是談不上,他這代人畢竟離那次世界大戰(zhàn)時間太久遠了,對于書本上說的歷史,還是印象不深的。他之所以懷疑這些日本人,是因為他們對于曾經(jīng)的侵略行跡竟然不予承認,還老說成什么進入,什么大東亞共榮。這一點和德國人比起來他們就顯得特別的差。這也是陳政前一世對他那兩個同學(xué)態(tài)度不同的原因,那叫松島的雖說也是一個實在人,但陳政因為有這樣的一些原因,便總是不怎么相信他,反倒是和那叫漢斯的比較要好。
也就是因為這松島,陳政才想起來自己到底應(yīng)該怎樣辦了。他那叫松島的同學(xué)便是來自于日本的北海道。對于北海道的歷史陳政是不知道的,若不是松島沒事就和他瞎吹,陳政還真沒興趣了解。后來陳政才知道,這北海道鬧了半天是直到明治維新時期才正式被日本人開發(fā)的。以前島上根本沒有日本人,都是所謂的阿奴依人。再就是他玩那游戲知道的松前藩,現(xiàn)在只占那北海道島南邊的一下部分,就在函館的附近。
既然那里還是一片處女地,那陳政便不客氣了。與其等著現(xiàn)下這些倭國人上去,還不如把自家的產(chǎn)業(yè)搬到那上面去。他前一世可是聽那松島說了這北海道都有什么工農(nóng)業(yè)分布的。那里可是日本最大的農(nóng)業(yè)產(chǎn)品生產(chǎn)基地了。無論是糧食還是肉制品、乳制品,都是最大的。就連資源也是頗為貧乏的日本最多的地方。石狩和釧路的煤儲量可以說是整個日本最多的了。這樣一個地方,可真是穩(wěn)定發(fā)展自己的大后方。陳政便是計劃以后往這個島上移民。這個島便是陳政將來的逃生之島。有了這樣一個大島,自家將來便有了做事的基礎(chǔ)。再往后做海上貿(mào)易可就不用再看這誰的眼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