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吃完飯,那鄭家老三都沒有和陳政說先前他想要說的事情。那叫威廉的到是記性好,吃完飯就和陳政說要把那些水手教給他。陳政心想這樣更好,便和那威廉向海港走去,而鄭家老三則和陳政說有些事情要辦,讓他手下那叫老四的跟著陳政,算是保護,他自己則去別的地方辦事了。
陳政也沒想這鄭家老三到底去干什么,他現(xiàn)下最高興的便是得到這現(xiàn)成的水手了,這對他以后的事情是很重要的。
到了碼頭,那威廉吩咐手下人去傳話,過了能有一頓飯的功夫,那手下的人便領(lǐng)來了五十多個衣衫襤褸的白人,個個頭發(fā)都是老長,陳政看了一下,希望從這些人身上找出那所謂的加勒比海盜的影子,可惜,他能看到的更多的是乞丐一樣的表情,還有就是近似絕望的眼神。
“陳少爺,這是一半的水手,你看我這個人還是比較守信用的吧,怎么樣?”
“嗯,威廉先生,恕我冒昧的問一下,您確定這些人是水手而不是乞丐?我看他們怎么像好幾天沒有吃飯的樣子?”
“啊,這個你不用擔(dān)心,我不是說了嗎,他們是我抓獲的海盜,對于海盜,他們能不餓死就已經(jīng)是感謝上帝了。而且陳,你知道,在海上,我們所有的商人最痛恨的就是海盜,他們應(yīng)該感激我沒有殺了他們。若是西班牙人或是葡萄牙人抓住他們,我想他們現(xiàn)在早就下了地獄了?!?p> “哦,那你確定他們對于船只的操控確實很出色?”
“這個絕對沒問題,在這一點上,我的大副可以為我作證,這些家伙如果不是被我的快船圍逼,他們說不定還真就跑出了我的手掌心?!?p> “好吧,阿輝,把這些人先領(lǐng)到咱們的船上,安置好他們。”
“是的,少爺?!?p> “威廉先生,這是說好的銀子,你拿去,你現(xiàn)在可以把剩下的人帶來了?!?p> “啊,陳,你真是個爽快人,跟你做生意就是痛快。山姆,去把剩下的人帶來?!?p> ………………
陳政并沒有再回那客店,而是回到自己的船上等那鄭芝豹回來。回到自己的船上一看,這船上此時顯得有些擁擠了,突然增加的這些人,對于他這艘三百來噸且裝滿貨物的福船來說,卻是小了點。
先讓這些個水手清理好各自的衛(wèi)生,換上一身干凈的衣服,簡單吃了點飯,然后再把他們集中到甲板上,陳政想了解一下這些水手的狀況。
站在一個木箱上,看著下邊這些白人水手,陳政還真是有些不同的感覺。他前一世看到的白人大都是高大威猛的,現(xiàn)下看到站在他面前的白人水手,卻還不如阿輝和那大頭寶。個子也就一米六多一些,形容也是消瘦,見到他站在這箱子上邊也沒有什么別的想法。看那眼神,雖說不似剛看到那樣的絕望,但也明顯的是敬畏。他不明白這個時代的白人為何會這樣,但他知道他前一世看到過的任何白人,對于黃種人,或者更直接一點的說,華人,不是歧視,便是理都不理。就算能和你平等交往的,也是總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出項在你面前。只有少有的幾個能真正的和你真心相處。
在那一世陳政更多的時間是生活在那個自詡為自由的美利堅的國家,但在那里陳政處處能感到華人遭受到的歧視。就連好萊塢的電影里都能很隱晦的表現(xiàn)出這一點,華人在電影中出現(xiàn)的時候不是小偷便是癮君子。李文和案更是清晰的表示出白人對華人的排斥。陳政雖然生活在那個白人居多的世界,但更多的交往卻還是和自己同胞之間進行。僅有的白人便是他的幾個同學(xué)了。
拋開這些不知道怎么溜出來的想法,陳政向下邊的人說道:“各位,今天我從威廉那里把你們贖了出來,以后你們便要替我陳家做事。我不管你以前做了什么,但在我陳家做事便要守一定的規(guī)矩。不知道各位可是明白!”
陳政這句話一說完,原本以為下邊會有反應(yīng),但看到的是一片迷茫的眼光,他突然想起來他說的是漢語,這些人肯定是聽不懂的。真真是光顧著高興了,這通譯的事情竟沒有想到?,F(xiàn)下只能再用英語說一遍了,希望這些人當(dāng)中能有懂英語的。
用英語說了一遍后,這下邊的水手們終于有了反應(yīng),一些人開始了躁動,這讓圍在一邊上的陳家水手也跟著緊張起來,自覺不自覺得都握緊了手中的家伙。
“嘿,小孩,您的意思是說以后我們要為你工作是嗎?那我想問一下,我們現(xiàn)在還是你的奴隸對不對?”下邊嗡嗡了半天,終于有人大著膽子說了一句,且用的也是英語。
陳政感慨了一下,終于有人會英語了,但同時也為他的那句小孩而感到無奈,自己這年紀還是太小。不過這樣就好,總算能讓這些人能和自己交流了。
“不,但首先,我必須更正一下你的問候,記住,不是小孩,是先生,或者老板。至于奴隸,這并不是我想要的。你們知道,我們每個人都應(yīng)該是自由的。但你們是我從威廉那里花錢買過來的,你們必須為我工作,這樣才能還清我支付的錢。不知道我這樣說你們有沒有明白。”陳政用英語說著,他不知道如果自己家這邊的這些人如果聽懂他所謂的每個人都是自由的又會有什么想法。
那個會英語的白人和下邊的其他人說了一下,那嗡嗡聲便又起來了。好在時間不長,很快便停止了。
“老板,我們能為您做什么,我們幾乎都是水手,可您現(xiàn)在只有這一條船,這上邊已經(jīng)有了水手?!?p> “這不是你應(yīng)該擔(dān)心的,你們需要做的就是服從我的命令,做好我讓你們做的事情。你們明白嗎?”
“好吧,我明白了?!蹦菚⒄Z的水手答道,然后便和周圍的人嗡嗡開。
“既然如此,那我來問問你們,你們都會什么,希望你們?nèi)鐚嵉幕卮?,這樣我好按照你們的特長或是技藝給你們布置任務(wù)?!?p> “我是水手”
“我是炮手”
…………
“我是傭兵隊長,我可以騎馬作戰(zhàn),作為長槍手作戰(zhàn)以及用火槍作戰(zhàn)?!蓖坏爻鰜磉@樣一個聲音,這人說這句話的時候用的卻是德語,而陳政恰恰在前世學(xué)過德語。
說起這德語的學(xué)習(xí)倒是讓陳政想起自己前世的那些同學(xué)。和他一個專業(yè)的只有一個從德國來的家伙和他比較熟,而陳政能和那個叫漢斯的家伙熟識是因為那家伙的父親在德國的奔馳公司工作。據(jù)那漢斯說他老爹還是那奔馳公司的什么資深發(fā)動機設(shè)計師。他們在讀大三做課后作業(yè)的時候就時常做發(fā)動機方面的設(shè)計。當(dāng)時那叫漢斯的自以為自己很牛,便存了心思要和這陳政以及另外一個日本來的叫松島的家伙比。誰知陳政偏偏有那么骨子不服輸?shù)膭?,不但自學(xué)了德語,還利用課余時間查詢了很多汽車發(fā)動機方面的知識,到了那學(xué)期的學(xué)科考試設(shè)計中,竟然得了比那漢斯還高的分數(shù),這讓那德國人對陳政另眼相看。那之后兩個人便成為了真正平等交往的朋友了。
“哦,你叫什么名字?”從剛才的那段回憶中清醒過來后陳政用德語問道。
“我叫舒梅切爾。尊敬的大人,很高興在遙遠的東方能聽到有人說我的母語?!边@個叫舒梅切爾的人滿臉驚奇的說道。
其實不光是他驚奇,便是這船上所有的人都感到驚奇。那些白人就不必說了,便是圍在一邊上的阿輝、大頭寶以及一干船員,都感到驚奇。他們哪里會想到自家少爺竟還會這繞口的西洋話,而且還會兩種。
“好吧,但愿你說的是真的。大家聽好了,你們現(xiàn)在就把自己的名字以及自己到底會什么說清楚,我會找專人記錄。阿祥,那好筆墨,做好記錄?!?p> “是,少爺?!蹦顷愊榇藭r已經(jīng)對自家少爺崇拜的五體投地了,聽到少爺這樣的吩咐,那自然是比平時都勤快了十倍。
“做完剛才的事情之后,我希望各位能老實的呆在給你們安排好的地方。在沒有給你們?nèi)蝿?wù)之前,我希望各位能認真的學(xué)習(xí)一下漢語,畢竟以后各位要在我的公司下邊干活,如果咱們大明的話你們學(xué)的有問題,那對不起,我這里是不收留廢物的?!?p> ps:那什么,今天也是一章。要過年了,四斗米也是事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