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東邊海面上有船只靠近了,那些船很快,大約有二十條?!币粋€通訊兵跑到陳水跟前,報告了在港口外做警戒的警戒船傳來的消息。
“哦,非????瞭望員,看看是不是飛剪船!”陳水大聲的朝自己頭上的瞭望員喊著。
“飛剪船,是飛剪船,是咱們家的船,紅星旗,沒錯,是紅星旗!”瞭望員大聲的喊起來。
“唔,難道阿輝過來了?嗯,算算這時間,這家伙也應(yīng)該從美洲回來了。打旗語,讓他們趕快過來,這里可是有許多事情要他們幫著做的?!?p> 港口里陳水的人看到了到來的陳政,陳政這邊的瞭望員也看到港口里陳水的船,只是那些船上掛的都是骷髏旗,這讓瞭望員不敢確定這些船到底是荷蘭人的還是別的什么人的。直到對方打起旗語來,這瞭望員才確定,這是自家的船,因為那旗語也只有自家知道。
等雙方靠的近了,陳水才注意到為首的船是那勝利號,他這才意識到,不是陳輝過來了,而是自家少爺過來了,因為那勝利號是自家少爺?shù)淖灐?p> “少爺,小的倒是沒有想到你能親自來,這不,這邊都打得差不多了。還請少爺治罪,小的這次有些逾越了?!标愃狭岁愓拇?,見到陳政后,便跪在了那里。他雖然知道陳政放權(quán)給他,但是在其他人面前,這樣的態(tài)度還是要表露出來的。
“起來吧,都說了不要再跪了。你這也不算逾越,我早就跟你說過,非常時候可以調(diào)用保安軍。再說,你這也是給咱們家出這口氣啊。要不然,什么事情都等著我去決策,那什么事都別干了,到時候黃瓜菜都涼了。說說現(xiàn)下的情況吧,這巴達維亞就這么容易的讓你給平了?”
“嘿嘿,少爺,到不是那么容易,只不過是打之前準備的好罷了。再說,也是鉆了這些紅毛鬼一個空子。他們那總督把人都調(diào)出去了,現(xiàn)下應(yīng)該正在進攻咱們家的水洲島的。我估計顧勇這家伙應(yīng)該能頂住十天左右,所以咱們這邊也是要快的,打完了,還要回去圍住那些紅毛鬼的船呢?!?p> “你這胃口倒是越來越大了,就不怕把你撐死。既然如此,那還等什么,這邊都進到城里了,你帶著船等在這里也沒有用,水洲那邊壓力可是很大啊。事不宜遲,你趕快帶著艦隊去水州那邊,把荷蘭人剩下的那點船都給吃下去。既然都要玩大的了,那就玩到底。對了,好好利用一下你繳獲過來的這些船?!?p> “那少爺你呢,你不跟著去了?!?p> “我不去了,你把這城堡打下來了,但是剩下卻是有許多事情要收尾的。打仗其實很簡單,難的是打完后該怎么辦。咱們可不是海盜,搶完了就走,咱們把荷蘭人打垮了,可是要搶了他們的地盤上繼續(xù)咱們的買賣的。還真是讓我算對了,緊趕慢趕,到底是趕上了個尾巴?!?p> “既然如此,那我就領(lǐng)著人去了,少爺你可要注意安全啊?!?p> “你放心,這里怎么樣也有五千人馬了吧,這樣還能有人威脅到我的安全,那保安軍就集體自殺算了?!?p> 此時陸地上的進攻基本上已經(jīng)停止了,保安軍和倭國的武士已經(jīng)迅速的占領(lǐng)了巴達維亞。那些想借助城堡內(nèi)的民居繼續(xù)抵抗的人都被手榴彈給清理了,剩下的看到對方有這樣威力巨大的武器,干脆投降。特別是那些矬子武士,對付那些頑抗的人直接就是砍腦袋,剖心挖肝的,讓所有的還心存僥幸的人徹底死了心。
送走了陳水,陳政領(lǐng)著人上了岸,現(xiàn)下海港里就他那一艘船了,其他的船都走得干干凈凈,他們的目的地是水洲。那里將有大量的船等著他們?nèi)ァ敖邮铡薄?p> 當陳政進入到巴達維亞城里之后,胡常風(fēng)已經(jīng)得知自家少爺來了,所以很快跑了過來,給陳政介紹攻城戰(zhàn)的整個過程,以及剛才士兵們進入到城里后的一些狀況。說道倭國武士殘忍嗜殺的時候,陳政都不由得跟著皺眉頭。
當初陳政雇傭這些武士,用來對付南洋島子上的土人,他倒是沒想過這些矬子一般的武士能有這樣的狠辣手段。再說,自從聽那林海南說了那些土人是如何對付漢人之后,陳政就沒覺得絞殺那些土人有什么殘忍可言。其實保安軍自身在北島也是這樣對那些當?shù)氐耐林摹?p> 但是此時聽到胡常風(fēng)的介紹,他才認識道這些矬子是多么的殘忍。其實若是有人現(xiàn)下和陳政說上一些荷蘭人在南洋的暴行的話,估計陳政也不會覺得這些矬子的行為有什么殘忍的了。不過,在巴達維亞,陳政是不能讓這些矬子武士像對付南洋島子上的土著一樣對付荷蘭人的。殺人僅僅是手段,不是目的,對陳政來說,既然已經(jīng)打敗了荷蘭人,那么下一步怎是要利用他們了。都殺了的話,就沒有人跟他做生意了。自家工廠出產(chǎn)的東西可是越來越多,光是往美洲這一條商路,還不足以吃下他家的所有貨物,何況那條貿(mào)易線路時間還是很長,他更想把自家的貨物販賣到歐洲。陳家工廠出產(chǎn)的優(yōu)質(zhì)工業(yè)品,不但可以為陳家?guī)砭薮蟮睦麧?,同時也可以擠占歐洲的市場。假以時日,就可以徹底取代歐洲本土的制造商,從而在搖籃里扼殺歐洲的工業(yè)發(fā)展。
想一想,如果歐洲的小作坊生產(chǎn)的產(chǎn)品價格要比從大明販運過來的商品還貴,那些作坊主或是工匠們將面臨什么樣的結(jié)局;如果歐洲的織布商賣出的棉布和羊毛織物要比大明販運過來的還貴,質(zhì)量還差,那么起源于英國的工業(yè)革命還能如期進行嗎。
陳政心里早就有這樣一個想法了。他來到這個時代,對于大明內(nèi)陸的爭霸從來沒有重視過。在他看來,爭來爭去,就是局限在大明內(nèi)陸那些地方。這個時代,要想獲取土地,可是有大把的無主之地等著他去占領(lǐng)的。他想逃離,也僅僅是最開始的想法。隨著他自己實力的提升,他才意識到,他的實力足夠爭霸這天下。其實他提高自身實力的過程到還是一個被動的過程,要不是看到在海外發(fā)展有那么多勢力在那里虎視眈眈,他還真沒有想到要發(fā)展自家的武裝力量。即便如此,他創(chuàng)建的武裝力量也都散落在海外,大明內(nèi)陸,也就是靠著他老爹的人在維持。而且他家什么都是低調(diào),什么都在暗處,即便有人窺視他家的那些產(chǎn)業(yè),也要顧忌到當朝的兵部尚書。直到后來,隨著那陳尚書的垮臺,朝廷里的周閣老突然的發(fā)難,他才開始全力的擴充軍備。也是從那之后,他才有了這全局謀劃的心思。
這個時代,想要謀一地,謀一時的安危,對于陳政來說,已經(jīng)不是什么難事了。自打自家的保安軍在山東吞掉韃子的十萬人馬后,陳政才對自家的實力有了進一步的認識。原來那些人都是那樣的弱。
既然如此,那就要趁此機會,把自家的買賣做到最大。在海外,原來擋在自己面前的荷蘭人、西班牙人、葡萄牙人,現(xiàn)下都不是什么問題了,就連鄭家,陳政也是直接攤了牌。鄭家因為和自家有一些瓜葛,另外都是大明的人,所以陳政倒是沒有想到消滅對方,而是采取合作的態(tài)度。他還做不到見利忘義。但是那些不遠萬里跑到東方來的歐洲人,他就不是這個態(tài)度了。東方的貿(mào)易,怎么樣也是要由他說了算的,這份蛋糕,只能由他先來分。鄭家可以跟著吃上一些,至于歐洲人,只能做分銷商,或是他們本國的買辦。那個時空,西方靠著吸取東方和美洲及非洲的血汗進行資本的原始積累的方式,在這個時空將被徹底斷絕。就連西方人即將要進行的人口遷移,陳政也在有意的阻止。
這種對于白人的遏制思想其實更主要的源于前世他的感知。中國的歷史他了解的不多,但是對于鴉片戰(zhàn)爭以后的歷史,即便是再怎么不愿學(xué)習(xí)歷史的人,也應(yīng)該知道那些屈辱的條約。他在美國的生活,更是讓他在無形中感受到了白人對有色人種的那種潛移默化的歧視。他比較喜歡自然科學(xué),可是在科學(xué)史的學(xué)習(xí)中,他發(fā)現(xiàn)近代以后自然科學(xué)體系的創(chuàng)立竟然和中國人沒有多少關(guān)系,所有的東西,最基礎(chǔ)的都是白人先奠定的。他當初和那德國人以及日本人互相比較,固然是年輕人不服輸?shù)捏w現(xiàn),但其中也不免有些為自己的民族感到不解之處。那么多聰明的人,為什么沒能在自然科學(xué)的建立過程中留下濃重的一筆,反而老是靠著祖宗的四大發(fā)明來說事。這是一種悲哀。即便是現(xiàn)代和當代,華人獲得諾貝爾獎的也都是入了那美利堅國籍的。
現(xiàn)下自己來到了這個時代,有了實力了,這一切就都要改變。最起碼,華人將在新的自然科學(xué)體系中占有重要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