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可憐妹妹心
她與徐浩明家的差距越來越大,她心中不平衡,她甚至想,要是明哥不拋棄她,他倆成眷屬,夫唱婦隨,肯定比現(xiàn)在更加有作為。她只能一個人在晚上暗暗落淚。她致不了富,怕旁人譏笑挖苦而不敢走在人面前,走時也是低著頭,更不敢回娘家。徐浩明發(fā)財后常對她獻(xiàn)殷勤,他的目光也有些異樣,她接受不了,自己畢竟比徐浩明妻子年輕五年,自己有一個人見人愛,討人喜歡的魔鬼身材,有潔白如凝脂的皮膚,永遠(yuǎn)是一張笑盈盈的臉,可玉琴嫂子因?yàn)槌J軌阂?,因而從小就養(yǎng)成了一張苦瓜臉,有了二個小孩,人就出奇憔悴,倆人成了嚴(yán)重反差,一次倆人走在一起,旁人見了他倆,傳來嘁嘁喳喳的公開的議論:“一個是徐浩明的妻子生了二個孩子已成了黃臉婆,一個是徐浩明的青梅竹馬的舊情人正如花似玉,男人有錢就變壞,萬一徐浩明舊病復(fù)發(fā)那非同小可?!?p> 倆人聽后都為之一振,嘴上不說內(nèi)心卻如被箭射中,看得出楊玉琴臉色劇變。華志蕓也想,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我不能再在明哥眼睛門前出現(xiàn),決不能讓他有非分之想,危及玉琴嫂子的幸福,破壞他們和諧幸福的家庭。
后來聽說在她的建議下,在他們共同選定的店面上,徐浩明開了五金電器店,生意興隆,更上了一層樓,差距更懸殊,華志蕓心里更不平衡。
她一想起明哥說的,“蕓妹,我會想辦法讓你也富起來……”她相信明哥能無私無畏把她當(dāng)親妹妹一樣伸出援手,說到做到,可自己能接受這種施舍嗎?萬一接受那不成了人們的話柄笑料,無風(fēng)三尺浪,有風(fēng)就會白浪滔天。她想,為了明哥的事業(yè),為了他的家庭幸福,只能敬而遠(yuǎn)之……她不愿去店中拜訪。
正在她難以忍受之時,丈夫來信,他可以帶家屬。華志蕓心想,沒有丈夫在身旁的日子已過怕了,早就想去與丈夫團(tuán)聚,早已要丈夫申請,同時為了明哥的家庭與事業(yè)這里已不是久留之地。她毫不猶豫,沒有向明哥及嫂子告別,就去了大西北。
再說徐浩明及楊玉琴一直在等華志蕓到來,把助她致富的喜訊告訴她,可等了三個月華志蕓一直沒有來,夫妻倆急了,商量決定,明天由楊玉琴回老家,讓華志蕓父親去暗暗喊志蕓來商量事,楊玉琴順便看望老人。剛商量完,卻發(fā)現(xiàn)華志蕓的妹妹華志新來購物,楊玉琴迫不及待地問:“志新,你姐姐為什么一直不來,我們想找她商量大事?!?p> 華志新隨口問:“什么大事?”
徐浩明把助她致富的決定和盤托出。華志新大贊,“確實(shí)是好主意,可姐姐沒有這福氣。”
徐浩明夫妻不約而同急問:“志蕓怎么啦?”
華志新淺淺一笑說:“你們不要找她等她了,她已去了大西北陪伴丈夫?!?p> 徐浩明夫妻瞠目結(jié)舌,面面相覷,不約而同抱怨:“蕓妹,你太殘忍,要走為什么不來告?zhèn)€別,我們哪兒得罪你了?”
華志新還講述了華志蕓出走的來龍去脈。這一切徐浩明全然不知,今天志新講出了實(shí)情,徐浩明聽后淚雨滂沱,迸發(fā)出呼喊:“蕓妹,原來你是為了我的事業(yè)及我的家庭才離開家鄉(xiāng),奔赴大西北這氣候惡劣多災(zāi)多難的貧困地區(qū),可憐妹妹心!我太對不過起你。”
楊玉琴也感嘆:“蕓妹,我們已給你鋪好了致富路,你卻為了我的幸福而去忍受水土不服,可憐妹妹心!”
痛定思痛,徐浩明夫妻倆反過來一想,夫妻團(tuán)圓這也是明智之舉,必然之路,他們反暗暗為華志蕓祝賀,總算解決了夫妻兩地分居,可以擺脫繁重的體力勞動,可以在丈夫的呵護(hù)關(guān)懷下生活,他們?nèi)玑屩刎?fù),懸著的心倒也有些踏實(shí)。
徐浩明店中的家用小電器產(chǎn)品供不應(yīng)求,一時難以進(jìn)貨,影響生意。他想制造小家電肯定又是一條大財路,他靈機(jī)一動,決定一不做,二不休,乘機(jī)自辦工廠,自己造,把生意做大做強(qiáng)。他想方設(shè)法找到了一個國營大廠的工程師,倆人暗地談妥,他出高薪,工程師利用業(yè)余時間為他做技術(shù)指導(dǎo)。有了底氣說干就干,他投資開辦了小家電制造廠,一年后產(chǎn)品就打入了市場,產(chǎn)銷一條龍,既搞批發(fā)還搞零售,財源滾滾來,腳踏樓梯步步高。他還在城里買了花園小洋房,安了新家,父母舍不得丟下承包的責(zé)任田,同時也過不慣城市的生活,繼續(xù)住在鄉(xiāng)下。
事業(yè)有成,本來已漸漸消失的對華志蕓的愛戀思念又復(fù)蘇。特別是遇到困難挫折不景氣時,他就想起了志蕓常能出奇制勝為自己排憂解難的動人情景。她才是自己的好幫手,徐浩明這樣想。他甚至出奇地想,要是與她成眷屬,肯定比現(xiàn)在更強(qiáng),他為自己丟失了一個寶而追悔莫及。妻子雖然賢惠,也生了一兒一女,可總覺著少了與華志蕓在一起的那種激情歡樂。畢竟倆人從小到大二十多年的感情,一靜下來腦中全是華志蕓的影子,陰影不散。一年多不見,他迫不及待想看到她。有時他又會到她村口去徘徊,不見人影才猛然醒悟,敲敲自己昏了的頭,撲哧一笑而離去:有時猜想華志蕓一定在回來了,會身不由己往火車站去,呆呆地守著,直到來自大西北的火車過了,人全出站了才算清醒,木訥地回家。
他常走火入魔,神思恍惚,一次開摩托車時他竟闖了紅燈,撞傷了人,傷者被120救進(jìn)了醫(yī)院,幸好是輕傷,住了一個星期醫(yī)院就痊愈出院了。他賠了一筆錢才算了事;沒人時他像老和尚念經(jīng):我真傻,我明明知道自己少不了她,卻親手推開她;我真傻,我竟親手毀了自己的好姻緣……他常做噩夢,有時半夜,他會突然一個大驚悸,全身出冷汗,妻子也知道他心事重重,從不打聽,也陪伴著他喜怒哀樂。徐浩明的心病越來越嚴(yán)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