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誰在算計我?我在恐懼誰?
凌晨太子的狂叫聲驚醒了我,難不成有人夜半來訪?
我站在客廳思忖了片刻,然后順著太子狂吠的方向慢慢向防盜門走去,夜黑風(fēng)高,每走一步,我的恐懼便增加一分,但好奇和逞強如兩股無形的力量支撐著我貓腰向門鏡里望去......
突然,一只手輕搭在了我的肩上,沒有防備的我被嚇得毛骨悚然,“媽呀!”一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斗膽回頭一看,原來是同樣被驚醒的亞冬正赤著腳站在我的身后,看來被一驚一乍的我嚇得不輕,定在那里茫然不知所措。
有幫手了,我鼓足了勇氣拉著亞冬的手站了起來,迅速定睛向貓眼里望去,然靜靜的樓道空無一人,一切是如此平靜。再轉(zhuǎn)回頭看,此時的太子也不再狂叫了,抖了抖毛趴在地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然后閑庭信步般扭著屁股回臥室了,空留大眼瞪小眼的我和亞冬相對苦笑。
這時,臥室里才傳來蘇瑾懶洋洋的聲音:“肯定是你們樓道有夜歸的臭男人路過,別大驚小怪了,快睡覺吧!別瞎折騰了!”此話一出,被驚出一身冷汗的我和亞冬想進屋掐死她和太子的想法都有了!
然而事情并非這么簡單,早起我想出門倒垃圾時,門卻怎么也打不開了。
電話通知了物業(yè),片刻后兩個物業(yè)師傅上來了,稍作檢查后便大聲地告知被關(guān)在門里的我們:“防盜門很明顯地被人為撬壞了,是不是半夜進賊了?你們睡覺時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動靜嗎?”
門里的三個女生聞言頓時呆住了,面面相覷地暗自慶幸昨晚被警覺的色太子救了一駕,原來我們太子的狂吠并非空穴來風(fēng)?。⊥瑫r后怕的感覺像千萬只小冰螞蟻一樣順著我們的后背開始蔓延,擴散后再迅速地冰入骨髓,驚得我們分別打了個輕重不一的寒顫。
尤其是蘇瑾,腿都軟了,一屁股栽在沙發(fā)上大聲嚷嚷起來:“我的媽呀!什么破家??!賊要真進來還不得把咱們都害巴了!再也不住你們家了!趕快修門,我要領(lǐng)太子回家!”
隨后蘇瑾注意到亞冬面部露出了怒色,馬上又拉回話頭以掩蓋她的自私心理說:“算了算了,我還是給海濤打電話吧!讓他馬上過來,我怎么能把海珠單獨扔在這兒不管呢!”
聽到電話的海濤迅速趕到了我的家里,一一地查看了現(xiàn)場,并仔細(xì)地詢問了事情的經(jīng)過,我把前幾天發(fā)生的被襲擊事件也告訴了海濤。沉著的海濤考慮了片刻對滿臉茫然的我說:“報警吧!不可能是巧合那么簡單,我托托市局的朋友查查看,你呢,把家門鑰匙留給我吧,楊爭沒回來前先別單獨住在家里了?!?p> 我重新住回了媽媽家,怕她擔(dān)心,并沒有把家里進賊的事情告訴媽媽。
呆在媽媽身邊的我無比地踏實,如此的踏實竟讓我松懈得幾乎模糊了性別,每日素顏、蓬發(fā),穿著從前過時的花棉衣、花棉褲無憂無慮、沒心沒肺地走來走去,就像還拖著鼻涕條的兒時的我一樣。
家里的一桌一椅一床仿佛都是媽媽的一部分,角角落落里散發(fā)著熟悉但有些腐朽的味道,狹小的空間里,媽媽的身影無處不在。
在冬日難得的暖陽里,我跪在大床邊上和媽媽一起縫老棉被,懶洋洋地,松軟、懈怠,就像重新被媽媽包裹在了柔軟的**里,無比地溫暖、舒心,近期發(fā)生的那些爛事兒被阻隔在我們的時光之外。
陽光里,灰塵在跳舞,窗臺上,水仙花在怒放,媽媽的鬢角邊,白發(fā)依然在蔓延,同一個空間,不同的時間在各自行走。望著對面戴著老花鏡的媽媽,我是多么希望我能永遠(yuǎn)跟上媽媽的腳步,一起幸福、長久地徜徉在漫漫的時間長河里......
誰會知道呢?就要入地獄之門的我就像正在無意識地和身邊的親人一一道別,收納了盡可能多的溫情,難道說我要把她們一起打包上路嗎?
誰又會知道,這段和媽媽相處的短暫幸福時光竟成了我們的絕版,注定我們母女在不久后就要陰陽兩隔。我的媽媽,在無情的奈若河的波濤里,用她有力的臂膀把深陷河澤的我奮力托起,用盡她最后的力氣支撐起了我的又一次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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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到這里,我的淚水奪眶而出。梅子的媽媽在今年的五月十二日去世了。她的離去給了我莫大的打擊。尤其是每逢佳節(jié)倍思親,每每想起她老人家的音容笑貌便會淚濕沾衣,我一遍一遍地在心里問,世界上最愛我的人哪去了?????????????????
樹欲靜而風(fēng)不止
兒欲養(yǎng)而親不在
各位書友、童鞋,如果您的父母還健在,一定要盡可能地陪陪他們,不要給自己留下如此深深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