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主任,有病人要求加號,你看······?”值班護士辛如慧探頭進來,手里抱著一摞資料,遲疑地問著正低頭為病人寫病歷的顧雅楠。
“我不是說了嗎?今天我有事,不再加號,你讓病人去掛別的主任的號吧!”顧雅楠頭也不抬地說著,轉(zhuǎn)身又拿起聽診器,示意邊上的病人撩高衣服。
“我已經(jīng)跟他說了,可是他說······!”
“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如慧?你是這里的護士,是要你來安排病人,而不是要病人來安排你!”顧雅楠忽地火大,聲音都不覺地拔高了幾度,抬頭望著辛如慧,卻在望見站在她身后的病人那張似笑非笑的臉時徒地頓住,轉(zhuǎn)而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安排吧!不過記住,這是最后一個號,我等下真的有事!”
“哦,知道,知道!”辛如慧松了一口氣,轉(zhuǎn)身卻撞上一個人,待看清是剛剛那要求加顧主任號的男子,有點火大,“哎,你怎么回事?你怎么進來了?醫(yī)院的規(guī)矩你不懂嗎?排隊,排隊去!再說了,顧主任雖說同意讓你加號,可你也是最后一位!前面還有一,二,三······!”辛如慧數(shù)著手上的病歷,“五個,你前面還有五個才輪到你!”
“好,我知道了!麻煩你了!”鐘珈唯微微地點點頭,眼角的余光瞥向醫(yī)生診室里的顧雅楠,她正帶著聽診器專心地為病人診治,轉(zhuǎn)而朝著面前的護士禮貌地笑笑,順勢坐在身旁的椅子上。
辛如慧的臉微微紅了下,低頭在護士臺上忙碌起來,心里卻想著他剛剛的話,他說他是顧醫(yī)生的朋友,到底是名醫(yī),又是名門,就連身旁的朋友都那么出色那么帥!
“如慧!”辛如慧忙著手頭的資料,眼看著下班時間就要到了,卻還是沒有理出個頭緒來,心頭不免有點著急,那可是院長一早就交代的,正急得慌,顧雅楠此刻叫她不知道所為何事,她急忙放下手頭的事,三步并作兩步奔進診室:“顧主任,你叫我?”
顧雅楠收起聽診器,示意患者起身,邊道:“大爺,你不用著急,先讓護士帶你去驗個血,做下血常規(guī)?!币贿呎f一邊吩咐辛如慧,“你帶他去化驗室,順便把這些也帶上?!彼咽稚弦晦Y料遞給她,揉了揉額頭,“讓下一位病人進來!”
辛如慧接過資料,應(yīng)聲道:“顧主任,下來已經(jīng)是最后一位了,屏幕叫號已經(jīng)打好了?!?p> 鐘珈唯進入診室,坐在了顧雅楠面前,把就診卡、掛號單、連同病歷一股腦地放在她的辦公桌上,顧雅楠刷了下就診卡,看了他一眼,一副公事公辦的表情:“哪不舒服?”鐘珈唯故作痛苦狀,指著胸口,煞有介事地道:“顧主任,我這里不舒服,胸口痛的很,你幫我檢查檢查,看看是出了什么毛病?!?p> 顧雅楠面無表情:“你如果是胸口痛那你掛錯了號,應(yīng)該掛心血管內(nèi)科,這樣吧,醫(yī)院馬上就下班了,我?guī)湍戕D(zhuǎn)過去,轉(zhuǎn)到我同事那里?!闭f完,她拿起電話就要按鍵。
鐘珈唯瞧著她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心頭一股無名火竄起,這已經(jīng)一個多月不見了,幾次打電話給她不接,發(fā)信息也不回,逼得他沒了耐性,這才想著來醫(yī)院找她。
不同于以往,平時不管是便服還是正裝,她都是一副清高的模樣,今天還是第一次看她穿著醫(yī)生制服,這白大褂穿在她身上,真的是別有一番韻味,尤其是她皮膚白皙,這樣看她,真有一種說不出的風情。他這才知道,原來簡簡單單的一件白大褂都能這么美。
這么久不見了,他想她真是想的緊,可是她見了他卻是給他這樣一副冷臉,他心頭的無名火越燒越旺,“顧雅楠,難道你就只有在我床上的時候才會對我有好臉么?”
他忍著火氣,按住了她的手,“顧主任,我不止心口痛,我好像肝和膽這里都不舒服,已經(jīng)好幾天了,你先給瞧瞧,一會我再去心血管內(nèi)科?!彼f著,拉起她的手就朝自己的胸口摸去。
顧雅楠哪容得他放肆,抽回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拿起病歷看了下,“鐘先生是吧?如果你沒有不舒服那就請回吧,醫(yī)院也馬上就要下班了!”說完,她做式就要起身。
鐘珈唯見她油鹽不進,心里發(fā)狠,他見四周無人,換上一副嬉皮笑臉的表情,握住她的手:“別這樣,雅楠!你這么久都不來見我,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可你不接我電話,信息也不回,我沒有辦法,所以只好來這里找你了,難道你都不想我嗎?”他輕輕的捏她的手心。
顧雅楠拍掉他的手:“鐘先生,這里是醫(yī)院,如果你不是來看病,那就請你出去!”見他不為所動,拿起電話就要按鍵盤,“還不出去?再不出去我就叫保安進來了!”她一邊說一邊就真的按鍵盤。
鐘珈唯見她軟硬不吃,知道她真的會叫保安過來,只得站起身來,“別,我出去還不行嗎?”他一邊說一邊站起來,趁她不備,猛地就抓起她的手,一把將她拎進了旁邊的檢查室,順手“砰”的一聲把門關(guān)上,并反鎖上。
顧雅楠嚇了一跳,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他就一把將她抵著墻壁,并牢牢地將她鎖住,朝她廝磨。
這一招對她是屢試不爽,因為他知道她有多虛空,虛空到只需要一點點就能將她制服,果然,她呼吸漸漸不穩(wěn),朝他恨道:“鐘珈唯,你除了這樣對我,你還能有其他招嗎?”
“沒有了!”鐘珈唯笑,湊近她,“就算有,也不會用,因為我知道你只喜歡這個”
顧雅楠到底是年近四十又虛空的女人,漸漸的就敗下陣來,她抓緊他放肆的手,指甲狠狠地掐著他的手背,只差沒抓出血來。
鐘珈唯很會審時度勢,他知道什么叫“適可而止”,他忽地就放開了她,把手指遞到她眼前,那上面有她的液體,朝她笑,笑的揶揄。她羞愧難當,幾乎站不住腳,鐘珈唯拖住她的身子,以免她跌倒,拍了拍她的臉,“雅楠,承認吧!你需要我!今晚,你來,我等你!”他將她的衣服整理好,又加了一句:“如果你不來,那么,明天我還來!”說完他打開檢查室的門,又在她臉上親了一口,這才轉(zhuǎn)身離去。
顧雅楠就那樣站在那里,過了好一會才緩過勁來,她是恨極了這樣的自己,可是在內(nèi)心深處,她又有多渴望他。鐘珈唯對她,永遠都是這招,可是她也吃他這招,他僅僅就用這一招就將她吃的死死的。她心里一邊痛恨著,一邊又依賴著,以至于這幾年來,她游走在這邊緣,欲進不得,欲退無門。所以,他打來的電話她不接,信息也不想回,沒想到,他居然找到這里來了,而且剛剛,他還說明天她如果不去找他,那他明天還會過來找她,是這個意思嗎?顧雅楠心頭思緒萬千,唯有這句重重地炸開她的耳膜,如果是這樣,那她豈不是……豈不是……她想著就心頭發(fā)虛,手腳發(fā)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