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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鼻地獄之心靈之旅

第九十六章

阿鼻地獄之心靈之旅 棠梨先生 8849 2009-05-28 09:38:33

    第九十六章

  微風(fēng)變的有力量些了,帶著稍微的涼意,徐徐地從身后的墓地吹來;吹過耳畔,吹過發(fā)稍,悄悄地鉆進了暖暖的衣服內(nèi)。墓地已遠(yuǎn)遠(yuǎn)地被辛一拋在了身后,身后依然呈現(xiàn)著空曠與榛莽,一切野性與夜色都糾纏在一起,嬉鬧、玩耍、親吻、擁抱……,偶爾草叢中會竄出一只野鼠,野鼠在洞口覷伺著地面上的一切,小眼珠在小眼睛里的溜的溜地轉(zhuǎn)著,等待了好久,地面上停歇了一切活動,它們變會竄出來,在墓穴的周圍打洞,洞通后,它們變會鉆進去享受自己的美味―――冰涼的尸體;風(fēng)吹動草叢,它們變會得到警報似的鉆回到自己的洞穴中,或是鉆在墓穴里不敢出來,風(fēng)一吹,地上便會跑著許許多多的黑點兒,快速地移動著,一點點地鉆進草叢。辛一黑色的身影上了山岡,下了山岡,漸漸遠(yuǎn)去了墓地。

  他走著,臉上帶著一絲的疲憊與憔悴,他感覺自己在做一個漫長的夢,夢中到處到是死亡、血腥和罪惡,一切壞的東西都緊緊地抱著,像枷鎖一樣牢牢地抱住了他,他的聲音像一聲聲狐貍的嚎叫,在夢中,在死亡、血腥和罪惡之中,這偏偏卻不是夢,他感到了死亡在一步步地向他逼近,他的整個身體被巨大的威力吸引著,向前,向前,向前不是生還,而是死亡,那后退嗎?身后已沒有路了,只能前進,前進,前進……。

  “我是怎么被他們發(fā)現(xiàn)的!”辛一聲音很低地說,“我的到來不會有誰知道,那誰會知道我呢?是他!不錯,是的,他是一堆黑色的泥漿,他是不會死亡的,他來了!我知道,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他是為那顆石頭來的,沒錯,我想我應(yīng)馬上找到石頭,那它會在哪?我并不想要什么石頭,但我想要擺脫他的追逐,我不能總怎么被他追著!是的!在他沒有再次找到我之前,我應(yīng)先拿到我需要的石頭,但石頭還會怎么順利的出現(xiàn)嗎?這實在令我費解!哦,老奶奶說他的兒子在尋找一顆石頭,難道就是我說的那一顆嗎?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她的兒子怎么會是我想的那個人呢?這一定是巧合,這一定不是我想象的那樣!”

  “我想,我應(yīng)該先去見我的父親!”他走著繼續(xù)說,“他怎么也不會想到他的兒子會再度歸來,這對他來說是多么大的驚喜!我并不是他想的那樣不能再與他見面了,我也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兒,我卻將再次見到他!這很像是一場旅行,我想我自己也發(fā)生了改變,我想我對的父親的看法也發(fā)生了改變,他不在令我恨他了!我清楚地知道,他是我的父親,他是愛我的!我再度歸來,他一定想不到,我并不期望我長久地與他居住在一起,我只是想見他一面而已!他的形象以前在我的心中是藐小的,如今,在我經(jīng)過這次旅行后,他漸漸的在我的心目中高大了起來,魁梧而偉岸,正是我小時候心目中的形象。我不再相信世界上沒有愛了,它是存在著的,只是我以前沒有發(fā)覺而已,如今,我所有的幼稚和無知的想法和看法都改變了,像是在夢中成長起來的一樣。我不再向往美好的物質(zhì),我只希冀我可以擁有生命的美好!愛,在美好中蔓延著,像無數(shù)顆精子和卵子的結(jié)合、像雨后般的彩虹、像絢爛而美好的夢!我的父親,我來了,可我怎么才能找到你呢?”

  不知不覺,腳步已走出了荒野,他的身影已立在人影來往的土地上。他停止腳步說:

  “這是哪?”

  他穿過稀疏的人群,人群中的人都僵硬地在地上走來走去,面無表情,沒有精神,往來無言。那些人被甩在了他的身后,當(dāng)他再次回過身來時,那些人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了,他覺得是自己看花眼了,他安慰自己說:“剛才是我看花眼了,實際就沒有人,冷清清的街上怎么會有人呢?”

  他繼續(xù)向前走著,冷冷的風(fēng)加劇了,像是誰在風(fēng)中作了手腳,寒冷像一把匕首一樣深深的插在辛一的身上,辛一并沒有特別的感覺,他感到冷,卻不會哆嗦地走不動路,他像是已經(jīng)習(xí)慣了的人,走在街上,胸脯挺的直直,臉上也不會有什么寒冷之色。

  他說:“我父親的房屋會在哪呢?我已經(jīng)記不清楚了,我像是在許多年前來過,實際不過幾天而已,我卻早已經(jīng)忘記了!我一向不記得路,走走吧!也許會被我撞上!我并不想尋找到我父親的房子,只是見我父親一面就心滿意足了,即使不讓他見到我,我只在角落里偷偷地望他幾眼就行了!他可能已經(jīng)入睡了,天這么晚,他一向是早睡早起的!”

  他一直向前走著,嘴角還不停地說著什么,像一個念經(jīng)的和尚一樣的虔誠地念著,他的步履平穩(wěn),腳步聲在夜色中漸漸小了,他轉(zhuǎn)彎,上了兩旁有大榕樹的天堂街。

  “我從這里走過,是的,這是天堂街!”他微笑著說。

  他的腳步平穩(wěn)地和他的嘴唇配合著,上面和下面都發(fā)出聲響,他確信他自己找不到父親的家,他說:“即使在這走過的街上再走走也不會讓我覺的一無所獲!”

  在遠(yuǎn)處的天空中突然出現(xiàn)了白色的小點兒,密密麻麻地向下落著,他停止了腳步,抬起頭,望自己的頭頂,也是密密麻麻的白色小點兒,這是什么呢?是雪花嗎?街道上變的明亮了許多,但雪花并沒有如雨下落,只是三三兩兩地而已,他繼續(xù)走著,臉也不時的扭來扭去,怎么?雪花呢?雪花像是跟他開了一個玩笑,在天空倏地出現(xiàn),倏地又消失了,他揉揉自己的眼睛說:

  “是我的幻想而已,即使是再冷的天,也不至于飄雪花吧!”

  街道上暫時的明亮又遁入了夜色,他伸著脖子,眼睛望著左右高大的榕樹,不禁出心底流露出一絲對樹的敬畏;道路很平坦,既不用操心看腳下的路,也不用操心自己會被拌倒。他仰著臉,嘴張著,腦袋在脖子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腳步平穩(wěn)地向前走著。

  野孩兒小不點今日得到了一枚銀幣,他歡天喜地的奔跑著,準(zhǔn)備回家睡一個甜美的覺;雖然早晨起的異常的早,但他卻他沒有撈到一點食物,而且還受了肥胖的老板娘一腳,他早晨餓瘋了,像一匹奔跑的野馬一樣地來到昨日失利的地方,這兒永遠(yuǎn)是他的傷心之地,他到來的時候正直飯店的伙計向外倒那些東西,他瘋狂地塞住了地下道的關(guān)口,誰也甭想吃,這是我的!周圍的那群孩子憤怒了,抓起東西便砸向了他的腦袋,那是一塊西瓜皮,他利索地轉(zhuǎn)身,西瓜皮砸在了他的背上,他迅速地抓起砸他的西瓜皮仍向了那群野孩兒,幾個野孩兒蹲下去躲過了西瓜皮,肥胖的老板娘此時推開門,準(zhǔn)備出去,周圍的野孩兒發(fā)現(xiàn)西瓜皮仍進了店里,他們瞪著眼睛撒腿逃跑了,小不點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他以為是他的勇氣和威力嚇跑了他們,哼!讓你們知道我的厲害!幾個爭斗的野孩兒跑走了,他轉(zhuǎn)過身來,對著勝利的碩果感到無比的喜悅,他蹲下去,用手抓起那些剩菜殘羹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在他吃的正盡興時,他感覺自己左邊出現(xiàn)了一個高大的陰影,當(dāng)他還沒有顧及轉(zhuǎn)過臉時,一只穿著鐵器的腳掌已來到了他的身上,他的肩膀感到一陣巨痛,他哎喲叫了一聲,便被踢到在地上,他像是習(xí)慣了似的揉著肩膀站了起來,半瞇著眼,瞅了瞅襲擊他的人,他熟悉似的說:

  “怎么回事?我又沒有拉你的裙子,你為什么又踹我一腳!”

  “西瓜皮是你仍的嗎?”

  “是的,不過我不是仍你的,我是仍那些野孩兒的!”

  “而它卻仍在了我的身上,你怎么解釋?想賠我的衣服嗎?”肥胖的老板娘聲音粗啞地說,“我對你實在無法忍受了,你總是來惹我不高興,你想找打嗎?”

  “不是,這兒是一場誤會而已……!”

  “在我沒有憤怒以前,我勸你快點給我滾!快點!”

  “可是,我還沒有吃完……我一會兒就會離開!”

  “快點,不然我就讓你瘦小的身體再挨我一腳!”她抬起腳,抬出想要踢過去的樣子。

  小不點知趣地躲開了那一腳,像一只兔子一樣地跑出去了幾米遠(yuǎn),他回過頭來,扮個鬼臉,吐吐舌頭,慌里慌張地跑出去了;一切并沒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壞,他以為今天將從演昨天的一幕,他對這樣的事情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了,餓幾頓肚子,胃酸胃痛幾下,他早已領(lǐng)略了這種滋味,幸好他存有發(fā)霉的食物,也不至于餓的頭昏腦漲,他至少還有東西可以充饑。壞事并沒有壞到底,當(dāng)他匆匆忙忙地跑到天堂街的時候,他卻和他的“幸運之神”再次相撞了,他唯一擁有的一枚銀幣就是賜予他的手中,他穿著黑袍,帽檐遮著臉,像是從修道院跑出來的修女一樣,他的腦門撞在了穿黑袍子的人的肚臍上,上面有幾枚可惡的扣子,他的腦門就撞在了上面,狠狠地,他捂住疼痛的腦門哎喲幾聲,定睛看到了面前的這個高出自己幾頭的龐然大物,起先,穿黑袍子的人并沒有認(rèn)出他是誰,他不假思索地說出了他得到他一枚銀幣的事情,過了幾秒鐘,穿黑袍子的人終于想起來了。

  “哦,原來是你,我想起來了,沒錯,你把我的信箋送到了嗎?”

  小不點如實地回答了他的提問。“幸運之神”是永遠(yuǎn)會給小不點帶來幸運的,穿黑袍子的人繼續(xù)說,“很好!你想再為我辦一件事兒嗎?”

  “真的嗎?我愿意為您效勞,不過還會有一枚銀幣嗎?”

  “當(dāng)然,我還會給你一枚銀幣!”

  就這樣,他輕松的得到了他的第二枚銀幣,他得到銀幣后并沒有立即回去,一枚銀幣的到來打亂了他原有的計劃,睡覺,還是留給可憐的人吧!我想,我應(yīng)該先去添飽我的肚子!

  “我可不能虧待了我的肚子呀!”小不點猶豫不絕地說,“但是,我也不能用銀幣來滿足它吧!我知道,這枚銀幣現(xiàn)在由我支配,但是我也不要忘了,我的全部家產(chǎn)也就是這兩枚銀幣呀!我想我還是應(yīng)該省下來它們,以被急需的時候用!肚子,先委屈你了!”

  就這樣,肚子被餓了一天,他躲在陰暗狹小的巷子里度過了一天,天一黑,他便跑到地下道看看有沒有什么吃的,什么都沒有,連雞爪子也沒有,連幾粒米籽都找不到!他換了幾個下水道口,都是一樣的結(jié)果,他掏出了那枚銀幣,放在手掌上玩弄著,他望著望手上的銀幣,饑餓就會煙消云散了,他對著手上的銀幣說:

  “饑餓,饑餓就是從來沒有的事兒!”

  他身體矮小,腳步輕飄,若是他走在路上幾乎聽不出來路上有腳步聲,他還有一雙鐵板鞋,不是腳上穿的破布鞋,還沒有多少鞋底,那雙鞋他穿上誰都羨慕,野孩兒站在很遠(yuǎn)處便聽到是他來了,都嚷著說:小不點來了,穿皮鞋的小不點來了!今晚則不一樣,他沒有穿他的皮鞋,他穿著他的布鞋走著,甚至還沒有多少鞋底,手里玩弄著那枚沉甸甸的銀幣;他的眼睛是從來不望路的,要不望天,要不望地,要不望左,要不望右,他總是不直視前方,今晚夜色很重,幾米遠(yuǎn)便看不清人影,他腦袋耷拉著,兩顆眼珠像乒乓球似的盯著手中的那枚銀幣,他掂著它的重量,他說:“很沉,至少比金子沉!”

  小不點的腳步已不知不覺地上了天堂街,他對這里的路線已經(jīng)摸的倒背如流了,“即使是一只豬掉到老鼠洞里,我也知道是那個老鼠洞!”他說。他并沒有被饑餓打倒,看起來還是十分的健康,走路時依然看不出饑餓的樣子,餓幾頓對他來說的確是小菜一碟。

  小不點在路上走著,眼睛盯著手中的銀幣,耳朵早已長在了別人的腦袋上;辛一仰著臉,張嘴著,腦袋在脖子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腳步平穩(wěn)地向前走著。

  兩個人像是帶著兩極的磁石似的相對地吸引著,慢慢的,兩步、兩步地相撞在了一起。

  小不點哎喲地叫了一聲,退后去幾步,銀幣也從手中落在了地上;辛一像從睡夢中驚醒似的也后退幾步,眼睛瞪的老大,仔細(xì)地望著眼前矮小的身影說:“你沒事兒吧!”

  “沒事兒!”小不點蹲下去說,“不過我的銀幣讓你給我撞沒了!如果找不到話你要賠我一枚,這枚銀幣對我來說是非常重要的!”

  “銀幣,我給你,你不用找了,給,這是三枚銀幣!”辛一從口袋里掏一下,掏出了三枚銀幣,他伸出手,遞了過去說,“這以后就是你的了,你不用找了,給!”

  小不點像是沒有聽見他說話一樣,繼續(xù)爬在地上找著,他的手在地上摸著,像是一把掃帚在地上清掃衛(wèi)生似的,他摸來摸去,總碰不到地上的銀幣,他的身子向前稍微移動一下,他的腳踩在了銀幣上,他的臉陡然露出了一絲微笑,抬起腳,用手把銀幣揀了起來,他站直矮小的身子,柔嫩的小手伸到辛一的胸脯前說:“那,我并不是想讓你給我一枚銀幣,這是我的,我的掉在了地上,我只是想讓你一起幫找找而已!”

  辛一呆呆地站著,不知道說些什么;小不點把手縮了回去,跨出腳步,走過了辛一的身邊,他的眼睛一直注視著辛一的臉龐,隨著腳步的前進,他的眼睛在夜色中望清了辛一的臉,他嘟噥地說:

  “看上去怎么會這么的熟悉呢?在哪見過嗎?”

  這時,辛一也邁出了腳步,但他并沒有看清那個小孩兒的臉,他繼續(xù)向前走著,像剛才一樣的失魂落魄,他的手自然地縮回了口袋,把三枚銀幣放了進去;野孩兒已出去幾米遠(yuǎn)了,但他的腦海里卻還出現(xiàn)著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臉龐,他想著,突然停止了腳步,猛地轉(zhuǎn)過身來說:

  “哦,是你,我想起來了,你沒有死嗎?”

  “你在跟我說話嗎?”辛一愣住了,他轉(zhuǎn)過頭來問。

  “當(dāng)然,你還記得我嗎?是我把你送到紅十字會中心的!”小不點興奮地向這邊走來,邊走邊說,“你當(dāng)時昏迷著,你肯定想不起來我了!”

  “是你把我送到紅十字會中心的?那么,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我的?”

  “你真了不起,我怎么也想不到你還會活著!我當(dāng)時感受過你的鼻息,太微弱了!”小不點走到辛一的面前說,“那是昨天的事情了,我早晨起來剛要出去,就看見你躺在了我的壁爐里,你當(dāng)時的臉色很難看,像是在臉上貼了一張白色的紙一樣。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到我的壁爐里的,我也沒有發(fā)現(xiàn)你是什么時候鉆進去的,當(dāng)我開門要出去時,我的眼睛在屋子里掃視一眼,我就無意識地把你捕捉到了,我起先以為是我的眼睛出了問題,但當(dāng)我走近你時,你卻還安穩(wěn)地躺在那里,這時我開始確定,你是存在著的,我并沒有變的驚慌失措,我先把你平放在了地板上,摸了摸你的心跳,感受了一下你的鼻息,感謝上帝,你還活著!我并沒有足夠的能力可以救你,我也只能把你放在紅十字會的門口,我們常怎么干,我沒有錢付醫(yī)療費,我們只能這樣做!你也不例外,我找了幾個人把你抬到了哪?看著你被他們抬了進去,我就離開了!”

  “為了救你,我還付出了一枚銀幣的代價,你知道嗎?你那時的臉色的確很難看,我如果不是咬咬牙把我的手表給他們,他們無論如何也是不會幫忙的,我為次并不感到難過,反而心中感到無比的喜悅,像是誰在我的脖子里塞了一把蜜似的,你吃過蜜嗎?那是很甜的東西,當(dāng)你被抬進去時,我的嗓子眼里就是這種感覺,甜甜的,比我的饑餓要讓我舒服的多!”小不點繼續(xù)說,“他們救活了你,我要感謝他們,因為我的那塊手表并沒有打水漂,是一塊手表救了你,你應(yīng)該感謝它!我從來都不知道一塊手表的威力有什么大,如今我知道,它也是魅力無窮的,你說,你是不是該感謝它!”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是該感謝它,更應(yīng)該感謝你才對!”

  “你還在懷疑我說的不是事實嗎?你真是疑慮重重,你想:如果我沒有救你的話,我可能一眼認(rèn)得出你嗎?而且還可以說出你是被誰救活的!這很難像撒謊說出來的吧!我一直撒謊,但我說謊是嘴角發(fā)出的聲音并不是我想說的,它們像是自動出來的,我明確地告訴自己,不要撒謊,不要撒謊!但是沒有用的,只要為了一塊面包,或一頓地下道流出來的米飯,我還是會撒謊的,那些騙術(shù)是我從以前的那些野孩兒那學(xué)的,如今我想忘掉它,卻怎么也做不到了,如今,我給你說話時是不假思索地的脫口而出,我怎么會撒謊嗎?即使我又這么好的口才,能瞞得過你們大人的眼睛嗎?不能吧!因為你并不是傻子,我說的每一條都是我事實經(jīng)歷的,我說話的后面都有一個影子,如果是撒謊的話就不會有影子,你略施小計,他的騙術(shù)就會不攻自破了!你說我說的不對嗎?你是不是醒來時住在那里?”

  “是的,你說的沒有錯,我相信你說的一切!”辛一僵直地站在夜色里說,“但我卻在昨天晚上遭到了追捕,是你告訴警察的嗎?”

  “什么警察?你說的清楚一點,我聽不懂你說的什么?我救你跟警察又什么關(guān)系!”小不點疑惑地說,“你遭了追捕,是不是我通知的警察,我通知警察干什么?”

  “你想讓他們把我抓?。 毙烈患拥卣f。

  “我為什么要怎么做!這對我有什么好處呢?我救了你,再讓他們把你抓起來,再者,我根本就不知道你是罪犯,怎么會讓他們抓你呢!”

  “你胡說,如果真是你救了我的話,那么也只要你知道我的存在!那還會是別人嗎?”辛一壓低聲音說,“我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誰?他想致我于死地,他一直在糾纏著我,一刻也不松開,我怎么辦?對不起,我可能誤會你了,在你的疑問下,我的懷疑顯的十分的荒謬!對不起,我應(yīng)該感謝你,卻在這里懷疑你,我真是一個可惡的人!不是人,是一個可惡的鬼!”

  “我并沒有責(zé)怪你的意思,你受到了追捕,我是唯一一個知道你的人,你當(dāng)然會懷疑我!”小不點口齒清晰地說,“你為什么會被追捕,你沒有接受法院的審判嗎?如果是那樣可不行,誰都得這樣,如果你是善良的,你還是會待在一層的,不過,你的罪過也不會太重,如果你到讓人可畏的地步他們就不會把你放出來了,他們會直接把你送到阿鼻地獄去!”

  “我是阿鼻地獄的逃犯!”

  “這也沒有什么關(guān)系,誰都是會有歸屬的!你現(xiàn)在可以逃脫他們的暫時囚禁,你卻總會在一日被他們抓捕,沒有人能逃脫他們的手掌心,你相信我!”

  “那會是誰把我告發(fā)了呢?”

  “沒有人,是你知道告發(fā)了你自己!”小不點繼續(xù)說,“我說過,你是不能逃脫他們的手掌心的,他們有的是辦法逮住你!你一停下來,警察就會出現(xiàn),他們像是無數(shù)頭鯊魚,你只要漂浮在水面,或流幾滴血液,他們就會出現(xiàn)了,他們的鼻子要比狗的鼻子靈敏的多!”

  “我并沒有走下去的體力和本領(lǐng),我始終會被逮住的!”辛一神情低落地說,“你是知道,我并沒有死亡,也并沒有被逮住,這是我幸運的地方!我如今知道,我的存在只會讓更多的人不存在,我想,我應(yīng)該不存在!我不想回到阿鼻地獄去了,我將去看我的父親,然后結(jié)束我的生命,現(xiàn)在我的喉嚨已經(jīng)感到疼痛了,這是死亡再次在我的心靈中召喚我!”

  小不點像是想起來點什么似的不再說話,大腦里飛速地想著:阿鼻的逃犯……死亡的逼近……心靈的召喚……警察的追捕……,所有的問題都死死地糾纏在一起,像在他的大腦中做一次無休止的撕打一樣,他的血管隨著血液的流動嘣嘣地響著,我突然說:

  “我知道是誰在害你了!是我的幸運之神!”小不點愕然地說。

  “你說什么?你說清楚一點!”

  “我知道是誰在害你了!是他,沒錯,他是我的幸運之神,卻是你的克星!”小不點聲音緩慢地說,“這要從把你送到哪說起,昨天早晨我把你送到哪后我就去畫廊街了,但我的厄運卻在這一刻來臨了,我一天沒有找到吃的,我饑餓到了極點,卻只能咽唾沫,只能喝泔水,我被餓的頭暈?zāi)垦?,我從巷子了出來,?zhǔn)備回家去,也在這條街上,我撞上了他,我并沒有能看清他的長相,他穿著黑色的袍子,帽檐蓋住了整個臉部,我從他的身邊走過時,他把我叫住了,他讓我給他送封信去,還將給我一枚銀幣的報酬!我當(dāng)時驚訝不已,他遞了我他寫的字條,讓我把這送到警察局去,我當(dāng)時沒有不多想,緊緊地攥著他給我的銀幣和信箋便向警察局跑去了,我把字條送到了警察局,親自交到了局長的手中我才回家去,這是我第一枚銀幣的來源!這也是第一次厄運來臨的日子,我當(dāng)時并不清楚信上寫的內(nèi)容,我猜這一定給你有關(guān)!”

  “真的是告發(fā)我的信箋嗎?”

  “我想應(yīng)該是,這就是我第二枚銀幣的來源!”小不點繼續(xù)地說,“我昨天一天沒有吃飯,想等待到今天早晨吃個飽,但我還是失利了,我依然沒有搶到食物,還挨了哪的老板娘一腳,在我走出巷子時,想回到家中睡覺到晚上再來時,卻再次撞見了他,就在今天早晨,就在這條街上,他的樣子和我昨天晚上見到的一模一樣,穿著黑色的袍子,他已經(jīng)不記得我了,我給他打了招呼,說起了我跟他的淵源,他想起來了,并且又交給了我一枚銀幣,這次他不在讓我去送信了,目的依然是警察局,他讓我去問一問那封信的情況怎么樣!我說他坐在咖啡店里等著我,我小跑著去了警察局,見到了討厭的局長,我見到就抓起了我的耳朵說讓我送的信的人是誰,我并沒有如實回答,我知道我不能出賣我的幸運之神!我就撒謊把他騙了,并且問清了一切,他們卻并沒有能做到逃犯,逃犯再次逃跑了,我就把這些告訴了我的幸運之神,在他聽到我說他逃跑了時他猛地站了起來,身體抽搐幾下,給我仍下一枚銀幣便離開了!我想,給我兩枚銀幣的人也一定跟你又關(guān)系!你說,是不是,那個跑了的逃犯就是你,而告發(fā)你的人就是我的幸運之神,給我銀幣的人!”

  “是他,就是他揭發(fā)了我,他知道我的存在,并且清楚我的一切!”

  “他是誰?”

  “我不知道,我根本不知道他是誰!”辛一感到內(nèi)心矛盾地說,“謝謝你救了我,并且還告訴了我想要知道的一切,要不我還會被蒙在鼓里,那時,我就是被他殺害了,我也不會知道我是怎么死的!他是誰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重要了,我也不想再去跟他爭斗,一路來也是他在追逐我,是的,他想從我的身上得到什么,也想輕而易舉的把我殺掉!但我是幸運的,我并沒有死,而且還奇跡地活了下來!”

  “他可能還會在這條街上出現(xiàn)!”

  “他會來找我的!我現(xiàn)在該去我去的地方了,我該死亡了!”

  “你不能死,他在盼望著你的死去!”小不點聲音高亢地說,“你這樣死了,高興的是殺害你的人,你不應(yīng)該死,你應(yīng)該和他斗爭!”

  “他是誰,他為什么要殺我,我一無所知!”

  “你知道,你一定知道,如果他跟你沒有什么過節(jié)的話是不會追殺你的!”

  “你說的對,不過,他會是誰呢?”辛一苦笑著說,“如果真的是,我想我也應(yīng)該償還他了,我的命讓他拿去吧!這樣讓死去我的良心也許還好過一點!我是罪惡的化身,我傷害了許多人,他們來了,他們都來找我報仇了!我應(yīng)該把我的命還給他們!”

  “你的生命是不屬于你自己的,你知道嗎?”

  “不是我的,那是誰的?”

  “你的生命是屬于你的父母的!”小不點聲音沙啞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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