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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引

【029】總是別時情(4)

魅引 紅豆八寶飯 2318 2013-09-20 19:26:01

    店小二早留意到這處的動靜,那行人氣度不凡,非富則貴,不過這蘭逸文公子也是鼎鼎大名的人物,連清洛皇都奉他為上賓,便只做不見,卻也早早通知此處官府,只怕一個言語不慎,兩邊動起手來,倘有損傷,可不是他這小小的醉仙樓擔得起的。

  帝都戍防素來是九門提督所轄,而地方治安就委給了御前六品侍衛(wèi)尉遲維恭。這等小事,本不會由他親自出面,不過今日湊巧,他領(lǐng)隊在附近巡視,見一孩童哭哭啼啼。憐那孩子孤苦,恐他相依為命的兄長為人欺負,他便領(lǐng)人坐到了樓下大廳。

  西秦在帝都的生意常年是東方清在管,尉遲維恭,尉遲家的長子,欽點的武狀元,帝都街面上的治安皆歸他管,他又如何不識?

  見狀,自斟自飲,不再搭理那書生。

  “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碧m逸文輕搖紙扇,“這位兄臺,就此別過,他日有緣得見,宇涵定請你多喝幾杯?!?p>  眼見著那書生下樓,東方清似才瞧見尉遲維恭,“尉遲大人?!惫笆譃槎Y。

  尉遲維恭與他有過數(shù)面交情,不過公務(wù)在身,不便寒暄,起身回禮,待那書生出了醉仙樓,稍坐片刻,尉遲維恭也帶著手下十數(shù)人離去。

  “公子,”那青衣書童道,“你要我在街面等,可我剛剛瞧見一白衣仙子,從那窗口躍下,一眨眼,就不知跑哪去了,莫不是那兔兒成了精吧?”

  “是嗎?”輕搖折扇,蘭逸文笑,“那也就是僅此緣分,我們還是先返回家中,省得老夫人記掛?!?p>  “清洛皇說可以幫公子求得一官半職,公子為何不要?”

  “家有祖訓,不得異地為官,”蘭逸文嘆,“何況此地已有藍家謙之,便無需你家公子再去畫蛇添足了?!?p>  “那藍家公子卻比公子生得好,”小書童頷首,“難怪公子乘興而來,敗興而返,臨別還要去為難下西秦的人。更多虧我誑來尉遲家長子,否則,那些人,可不會只與公子你賣弄口才。”

  他嘻嘻一笑,“公子,你說那兔兒會跑去哪了?”黑白分明的瞳仁倏忽一轉(zhuǎn),如黑寶石般熠熠生輝。

  雍和十四年九月廿四,十七皇子便將前往封地,淑妃很是不舍,時常召入火離宮。這日,叮囑完兒媳尉遲芷汀又去囑咐侍女珍珠、翡翠,卻瞧見兒子懷中那白兔。

  “安安?”淑妃一怔,方憶起安安尚在后院,這兔子渾身無一雜色,眼睛卻是黑亮如水,仿如能照見人影一般。

  一見即知是作為貢品的雪峰雪兔。

  “這兔兒可是你父皇賞你的?”淑妃笑謂。

  “那日在宮外,撿的。”牧野晟皓回道,“它受了傷,躲在草叢中,若非招財(十七殿下的獵犬)鼻子夠靈還發(fā)現(xiàn)不了了,怕是哪家小姐走失的吧?”

  淑妃難掩失望,“此番北去,路途遙遠,你自個多留心,母妃指給你的都是宮中老人,皓文皓武是你父皇給你的,自是好的,至于其他,你自己斟酌。這一去,非你父皇生辰不得返帝都,皇上為什么不把你也留在帝都了?”

  “兒子會常寄家書,母妃無須太過記掛,父皇母妃安康,兒子在外才安心?!?p>  侍女珍珠、翡翠算是淑妃一手調(diào)教出的,撥給兒子原就打算扶了偏房,以后也好一門心思替她照顧小十七。

  礙于兒媳在旁,一直未曾言語。

  三兒媳那,她早已通了氣,本待十七兒媳婦會自己提出,誰知這都要走了,還不聞她給個信,心下便有些不痛快,偏逢娘家最近又鬧了些堵心之事,還聽聞兒子大婚后去她那并不多,怕不是因此擔心珍珠、翡翠分了她那份去?

  心下冷笑,“想當初,太后是怎么看顧我們來著?有些事,本不該由我來說的。”

  尉遲芷汀一怔,她并不怕珍珠、翡翠恃寵生驕,只因,她倆并不怎么將她放眼里,因是婆婆屋里出來的,夫君去她倆那更多,就已慣出這脾氣,再開了臉,生下長子,她這正室在她們眼中就難分尊卑了,因此,只作不聞。

  淑妃心下更怒,尉遲皇后與皇貴妃、慕容皇妃那些子事,我看得比誰都清楚,就你,還想學你家姑姑,趁早給我死了這心。

  拉著兒子近身旁,細細端詳,大婚不過月余,就清減了,這兒媳婦當真會伺候人。當下,又是心疼又是惱怒,便柔聲謂兒子,“你這一去,身邊也沒什么使喚得上的人,珍珠、翡翠雖然粗笨,勉強也是晨曦(淑妃大侍女)調(diào)教出來的人,讓她們?nèi)ニ藕蚰?,為娘才安心?!?p>  “兒子自當遵從。”

  淑妃心下甚慰,“如此方好,莫如臨行前就把這事定了,為娘也就寬心了?!?p>  “一切悉遵母妃之意。”

  淑妃笑謂,“今日就是個好日子,艷陽高照的,莫如就定在今日?”

  尉遲芷汀垂首不語,淑妃看也不看她一眼,拉著兒子敘家常。牧野晟皓所言皆遂了淑妃的心思,只把她哄得喜笑顏開,“成人了,明事了。”她握著兒子的手,“有些事了,自個兒拿主意就好,別聽人挑唆,珍珠、翡翠是怎樣的,為娘心里最清楚?!?p>  后面這話實是在說給尉遲芷汀聽了,她心知,上次那事她倆肯定告到婆婆這來了,否則婆婆也不會今日處處針對她了。心下委屈,卻言語不得,三姐除了婆婆房里的、連陪嫁的丫鬟都扶了偏房,婆婆便覺得她賢良淑德,這事于她也并非難事,但珍珠、翡翠的心氣也未免太高了點?

  她看了夫君一眼,心知,若非得他授意,那兩人絕不敢如此放肆。慕容家寧遠的事,聽父親提及,姑姑似乎也參合了,姑姑貴為國母,插手這事,這背后的深意就值得揣摩了。大婚之日,大哥瞧出端倪,父親謂姑姑時,她說的卻是慕容家寧遠的事,父親將這事告訴她,是不是已經(jīng)洞悉天機?

  那白兔很是膽怯,不過,侍女金簪失手碎了一茶盞,也嚇得渾身哆嗦起來。那黑溜溜的眼珠子四下張望,甚是驚恐。

  牧野晟皓安撫懷中的小白兔,淑妃看了歡喜,“這兔兒和安安真是肖似,莫如叫平平?”

  “它叫寧寧,”牧野晟皓笑,“和安安的意思差不多?!?p>  “寧寧?”淑妃頓了一頓,“也好,人難免有看走眼的時候,有些個人了,素日瞧著挺賢良淑德的,也完全不是那回子事,還不如當日閉著眼睛抓一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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