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馬琳等人的變故,家里的幾個孩子都不清楚。讓池夏詫異的是李桂在晨練時說的話。她說愿不愿意跟她學(xué)槍法。
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瞬間砸的池夏不知所措。下一秒她就遵從心底的意愿答應(yīng)下來。機遇可遇不可求,錯過的話她會抱憾終身的。
李桂觀察了很久才下的決定。池夏的表現(xiàn)比她預(yù)想中的還要出色。她本身的力氣就不小,但那丫頭絲毫不遜色于她。等她長大了,那還得了。
若不是池夏家里就她一人,馬琳一早就把這人帶回西北了。這等人才不能歸她們所用實在太可惜了。
自此,池夏開始早上學(xué)槍白天上學(xué)的日子。
這兩樣中最苦的莫過于上學(xué)。識字不難,難的是寫---毛筆字。
橫平豎直,一筆一劃,她寫出來的就是四不象。第一堂書法課時,不僅惹的同班哄堂大笑,就是教書法的周夫子也沒想到她會差成這樣。
所以,池夏有生以來第一次有了作業(yè)。每天寫兩百個大字上交。
周夫子離開后,魏敏帶著一群跟班來到池夏桌前嘲笑:“這么差就不要來念書了。平白丟了我們的臉,拉低了整個學(xué)堂的水平。當(dāng)初也不知道你耍了甚么手段進來,現(xiàn)在要是后悔還來得及。”
“就是就是。回家去唄!”
“幸好她沒和我們一組,不然肯定會被氣死?!?p> “她們四個正好,反正都是拖后腿的,誰也不會嫌棄誰?!?p> 魏敏身后的一群跟班附和著,那高高在上的欠扁的姿態(tài)實在叫人惡心。
豐露氣不過,回道:“干你們甚么事。一個個吃飽了撐的,花你家錢了還是要你家飯了?魏敏,管好你的人。別一天到晚放出來咬人?!?p> “豐胖子,你……”話剛開頭,魏敏就抬手打斷:“豐露,你也別逞口舌之快。事實怎樣你我都心知肚明。難不成我們連句實話都不能說么?”說到這里,魏敏特意頓了一下做了個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我明白了。原來你喜歡聽假話呀!抱歉,我才明白過來。你們的第一當(dāng)之無愧。放心,我們誰都不會跟你們搶的?!?p> “你”,對方的譏諷氣的豐露的小胸脯直起伏卻一個字說不出來。
衛(wèi)玉婷站出來反駁:“我們第一我們高興,總比某人的萬年老二要強!哦,不對,現(xiàn)在也算是第一了。只不過是人家讓給她的?!?p> 提起學(xué)童班的才女呂珍梅在整個柳家學(xué)堂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小小年紀(jì)就能作詩頌賦,對四書五經(jīng)也頗有研究。魏敏與之相比簡直如螢火與日月之光一般,完全沒有可比性。就在池夏來之前不久,呂珍梅升到少年班去學(xué)習(xí)了。
自呂珍梅走后,魏敏成了學(xué)童班的第一名??伤稽c都不高興。她覺的別人在背地里笑話她。這次,當(dāng)著眾人的面,被衛(wèi)玉婷說出來,她的臉立馬掛不住了:“衛(wèi)玉婷,你找打?!?p> 見魏敏急紅了眼要沖過來,衛(wèi)玉婷、豐露和施蓮青全都做好迎戰(zhàn)的準(zhǔn)備。哪知對方直接被池夏攔了下來。
魏敏可不管眼前是誰,誰攔就打誰。可她一個三四歲的小豆丁能有多大的力氣。池夏輕輕一拎就把對方提了起來。
屋里的小屁孩全都驚的張大了嘴。有的甚至還發(fā)出了啊的聲音。
懸在半空中的魏敏也懵了:這是發(fā)生啥事了。她怎么感覺被吊起來了。
魏敏一臉懵的表情萌住了池夏老阿姨的心。讓她一時糊涂選擇性的忘記了剛剛發(fā)生的不愉快噗嗤的笑出聲。心里卻在狂念:“卡哇伊?!?p> 她的笑聲猶如炸響的春雷一般使得暫停的空氣活躍起來。緊接著一臉串的奶音笑直竄云天。什么氣啊、第一呀、第二的統(tǒng)統(tǒng)不重要。學(xué)童班里的氣氛在這一刻詭異的有些和諧。
其他人忘記了,魏敏可不會忘記?,F(xiàn)在這么多人笑了,更是讓她火冒三丈:“不許笑了!再笑,再笑,我就……”她本來想說揍人的但想想她此時的狀況感覺沒有說服力臨時轉(zhuǎn)了彎:“我就不和你們做朋友了?!闭f著,開始掙扎著起來,讓池夏放她下來。
雙腳落地后,魏敏有種踏實的感覺。還沒等她再次開口討伐,池夏的雙爪毫不猶豫的捏住對方的臉頰。好在池夏有分寸控制好力道,須臾之間就松開了。
魏敏可憐兮兮的捂著臉‘哇’的一聲哭著跑開了。
一瞬間,池夏有些心虛:她貌似把小朋友欺負(fù)的哭了。喔咪陀佛,罪過罪過。
這邊池夏正反思著自個兒的罪過,那邊豐露總算是回過神,對池夏比了個大拇指:“小夏,你太厲害了。以后那家伙絕對不敢出現(xiàn)在你面前了。真不愧是我看中的人?!?p> 豐露的厚臉皮也是班里的一絕。這是經(jīng)過幾天的相處,池夏得出的結(jié)論。而且對方無師自通了自戀的技能。有時候,池夏看到她莫名有些親切感。不過,對于她的稱呼,池夏敬謝不敏:“叫夏姐姐?!?p> 可豐露就不是走尋常路的人,張嘴反駁道:“哎呀,咱倆啥關(guān)系了還計較這些干啥。再說,你我可是同窗。同窗是不分年紀(jì)的。叫名字才能顯出我對你的重視?!?p> 呵呵!重視個鬼!這會兒歪理是一籮筐一籮筐的往外冒,那剛剛怎么就不懂的回嘴呢。
許是她們?nèi)四樕系谋梢奶黠@了,豐露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好了。那甚么,你們不餓么,我這里有好吃的,要不要一起吃?”
衛(wèi)玉婷重重的哼了一聲,商了個面子:“吃。”
向來對美食毫無抵抗力的施蓮青雙眼直接成星星狀:“要要要?!蹦切∧觿e提有多狗腿了。
池夏捧著胸口,義正言辭的批評那兩個立場不堅定的人:“一點小吃小喝就把你們收買了。這也沒骨氣了。做人要有骨氣,要……”傳來的香味讓池夏無法專心說教了。媽呀,啥東西這么香?。?p> 只見豐露轉(zhuǎn)了身仿佛變戲法一般手里多了個小袋子。袋子不大,豐露從里面掏出一個油紙包。打開油紙包,四塊拇指般大小的黑褐色的肉塊顯露出來。
施蓮青驚訝的輕呼出聲:“啊!”
就連酷酷的衛(wèi)玉婷也維持不住臉上的震驚:不是她想的那個吧。
池夏顧不上吃驚,手比腦子快率先拿了一塊丟進嘴里。有點像牛肉又有點不像;是豬肉,不是;是驢肉,也不是;入嘴嚼勁十足,鮮香可口,口齒生津。她把能想到的形容美味的詞語都過了一遍也還是覺得不夠。
施蓮青和衛(wèi)玉婷動作也不慢,迅速把肉塊送入口中。她倆可比池夏那土包子強多了。
剩下的一塊被豐露自己吃了。再不吃,估計這一塊她都保不住了。別人不說,就看小夏拿神色,恨不得瞪的她身上冒出兩個窟窿。
“露露,還有沒有?”池夏不死心的問道。有了如此的美味,她還怎么享受其它的食物。這不是明擺著折磨她么。都是這胖團子的錯!
“沒有。這可是我攢了大半年的才弄來的。平時我都舍不得吃的。”
池夏、施蓮青和衛(wèi)玉婷同時露出一個懊悔的表情。
這一結(jié)果導(dǎo)致中午吃午飯的時候,除了豐露其她三人沒一個有胃口。偏偏豐露沒意識到問題的嚴(yán)重性,猶在不解的看著她們:“怎么不吃了?沒胃口?生病了?不能吧,上午的時候不還都好好的么?!?p> 施蓮青頗為幽怨的嘆了口氣:“還不是你惹的么?”
衛(wèi)玉婷贊同的點點頭:“對?!?p> 池夏肯定的附和道:“沒錯。”
“我怎么了?”豐露委屈的問道,“哪兒做錯了?”
“你最大的錯誤就是不應(yīng)該給我們吃肉塊?!笔┥徢啻鸬馈:Φ乃齻兌汲圆幌嘛埩?。
豐露一愣,繼而哈哈大笑,總算有人能分擔(dān)她的痛苦了。太高興了!
事后,池夏才知道豐露家是廚子世家。雖然比不得御廚名聲那么響亮,但在廚子界還是能排的上號的。她之所以出現(xiàn)在這個偏僻的小鎮(zhèn)上,就是因為她在家里犯了錯被發(fā)配到受苦。她那出的肉塊還是從家里帶過的赫赫有名的四相鹵。有錢都買不到的那種。
別看豐露人小,志向可遠(yuǎn)大著呢。按理說她這種出身的人是該以家族事業(yè)為己任,但偏偏她家就出了她這么個對做飯不感興趣一門心思要讀書的怪胎。若是她有念書的天分也就罷了,好歹家里人也不會勉強她??伤购媚昴甑谝?,還是那倒數(shù)第一。氣的夫子們直言朽木不可雕請辭不干了。家里人都勸豐露放棄,但她不聽。最后就被發(fā)配到這里來了。
難怪她帶的飯是那么的好吃。池夏聯(lián)想到平時的豐露的午餐不由得發(fā)出羨慕。
可豐露卻是一臉的便秘。好吃什么。那是沒吃過其它的美味。像她家這種出身的人讓她吃那些東西簡直就是折磨她。但是她是不可能向家里屈服的。大不了少吃或是不吃。正好可以減肥。
一個胖團子就是這樣的牛逼的身份,那施蓮青和衛(wèi)玉婷是不是也是同樣的呢。
衛(wèi)玉婷瞧出池夏的疑惑,用硬梆梆的小奶音無情的打破了她的幻想。別做夢了。這里只是一個偏僻的小鎮(zhèn)子,哪兒那么多的大人物。她家也就是個有點小錢的人家罷了。而施青蓮家也就多了那么幾本書。
池夏一想也對,是她被豐露的家世震驚了。要是她們都是所謂的官幾代富幾代啥的還能留在這破地兒。等到后來得知這幾人的真正身份時,她才知道自個兒被忽悠了。
三昧真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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