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軍師。”楚凡笑著問道:“之前聽說好像您在‘莽碭山’的響馬寨里待過?”秦鶴轉(zhuǎn)頭一見是楚凡,便笑著答道:“是啊,我在山上待過一段時間?!背脖闩读艘宦?,忙說道:“不知道秦軍師能不能仔細說說當(dāng)時的山寨的情況呢?”秦鶴便奇道:“怎么小兄弟對這‘莽碭山’賊眾的情況這么感興趣?”
楚凡便笑答道:“這個,不瞞軍師,我和我的同伴之前一直在‘莽碭山’上,這是最近才下來的?!蹦乔佞Q好像很吃驚的樣子,忙問道:“那‘莽碭山’現(xiàn)在可有什么變化么?”這問題一問完,秦鶴和楚凡都愣住了。只見秦鶴一拍腦袋笑道:“卻是我糊涂了,小兄弟都不知道之前山寨的情況,卻是難以回答了?!?p> 楚凡也笑道:“秦軍師智者千慮,總有不周嘛。其實我是發(fā)現(xiàn)山寨的設(shè)計者似乎有些......有些私心,我覺得山寨好像處處都是漏洞,一攻就破,所以我想知道這山寨是誰當(dāng)初設(shè)計建造的。那人是為我們做了好事啊?!鼻佞Q便笑道:“看來小兄弟是發(fā)現(xiàn)了很多的漏洞啊,那就跟我說說,現(xiàn)在山寨是什么樣子吧?!?p> 這邊兩個一口一個山寨的,坐在旁邊的聞達像是聞所未聞似的,只坐在那里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場上兩人比斗。楚凡見聞達并不介意,便將自己在山寨上發(fā)現(xiàn)的問題全部說了,像什么擁擠,軍民一體,軍寨格局小氣,箭樓擺設(shè),寨門簡陋等等的問題。楚凡說完之后,便發(fā)現(xiàn)秦鶴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
楚凡不由有些奇怪,這樣看著自己,也太奇怪了點吧。秦鶴見楚凡皺眉看著自己,便哈哈一笑說道:“據(jù)剛才小兄弟一說,我就放下心來了,本以為在我走之后,他們會做出些改變呢,誰料還是破綻百出的老樣子啊。”楚凡便問道:“這么說秦軍師知道這個寨子是誰設(shè)計的咯?是哪個人才?”那秦鶴到?jīng)]答話,聞達忽然轉(zhuǎn)過頭來說道:“還能是誰,就是我們秦大軍師了唄。”
楚凡一驚,看著面前其貌不揚也沒表現(xiàn)出什么智計的秦軍師。就聽聞達說道:“我們這軍師啊,可不得了,當(dāng)年聽說‘莽碭山’有蠻人聚眾,便立馬向太守請命要去討伐他,但是太守覺得這是疥蘚之疾,而且那時的確是人困馬乏,剛打完一場大仗,人心思定。軍師無法,只得另想了一個法子,那就是投身賊營,作間。我們這軍師可不得了,身著道袍一上山,便一通風(fēng)水玄學(xué)的亂侃,將那幾個蠻子說的是團團亂轉(zhuǎn),最后拜我們軍師為四當(dāng)家的?!?p> “我們軍師上山之時,正值他們在建設(shè)山寨的時候,我們軍師當(dāng)了四當(dāng)家的之后,便成天拿著個羅盤在山頂上轉(zhuǎn)悠,一路走一路搖頭。嘴里還念念有詞,說什么大兇,大兇的。把那幾個蠻子嚇?biāo)懒?,忙過來問什么意思。我們軍師便又是一通什么三方諸葛,七路閻羅的嚇了一通。說這里在五百年前是一處道場,中間有一處靈泉,現(xiàn)在山寨建設(shè),將這處靈泉給遮住了,實為不詳,說不定就要遭災(zāi)。無巧不巧在建的寨門在此時啪唧一聲倒了,傷了十幾個嘍啰。軍師便借題發(fā)揮,說這是上天的預(yù)兆,幾個蠻子本來將信將疑的,這下是完全信了,這些蠻子的信仰比我們漢人還要純潔,所以他們覺得離了故土,他們的神已經(jīng)保有不了他們了。便問軍師怎么辦。”
“軍師掐指一算,指著最中間的一小塊地方說道:‘在此地建寨最佳,范圍不能超過五百坪。’于是那什么賊寨就硬生生的小去了一大半,原本軍民分開的建設(shè)也變成了現(xiàn)在的軍民一體了。這還不算完,軍師還鼓動他們將什么民間的所有的東西都往里照搬照套,什么集市,商號,住宅,酒坊,都往里塞,將本就不大的山寨給塞了個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相對?yīng)的,軍寨就只好一縮再縮,變成了個小麻雀,還是擠在一團的小麻雀?!?p> “不只如此,我們軍師還建議說在山上開一條大路,方便山寨騎兵下山,而且路上自然不能挖陷馬坑了,我們軍師跟他們說‘最好的防御就是進攻,任何防御在進攻面前都會陷入被動,最后都會被打敗?!圆乇礇]有建,角樓沒有建,箭樓倒是建了一大堆,不過大部分都是沒用的,或是位置不好或是功能重復(fù),最后建完之后才發(fā)現(xiàn)沒那么多士兵,所以基本那些箭樓大部分都棄置了。只有靠近山寨的幾個還在使用吧?!?p> 聞達一口氣說了這么多,便兩眼直勾勾的看著楚凡。楚凡見聞達如此,想了想之后便恭維道:“原來如此,難怪我覺得那山寨里到處都是破綻,原來這是秦軍師早就留下的后手啊,果真是神機妙算,驚煞旁人?!甭勥_便笑了,比自己被人夸還高興,因為這樣厲害的人在自己的手下做事,自己面子可算是很大的。
聞達便說道:“這還是小兒科,我們軍師還幫他們練兵呢,就是他們不熟的步卒,我們軍師給他們練出了一個花架子,還告訴他們什么裝備都不重要,拿著簡易的裝備照樣能夠上戰(zhàn)場殺敵,這下我們?nèi)ジ麄冏鲬?zhàn)那就是砍瓜切菜啊。哈哈~~~”楚凡聞言便瞪大了眼睛,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聞達見了便問道:“怎么?楚兄弟有什么話要說么?”楚凡便硬著頭皮說道:“此前我在山上的時候,也是幫他們訓(xùn)練步卒來著,而且,我給他們提供了鉤鐮槍,鐵甲,和一些制式裝備的圖譜......”
“什么?”聞達立馬就跳了起來,他大叫道:“糊涂,糊涂啊,楚兄弟怎么能做這樣的事呢?這不是資敵么?這要是他們都披上了甲,這場仗就不是那么容易了啊?!闭f完便在原地來回走動了幾圈,那三營將領(lǐng)一見聞達這副樣子便一個個都盯著他看,一時間忘記了還在比武了。聞達也不管這些,走了幾圈之后,便將雙手一拍,說道:“這不行,還得回城里請命,要把這三營都帶去了才行!”說著就要往營外走去。
楚凡連忙拉住了他,說道:“將軍且聽我一言,事情遠沒有將軍想象的那般嚴重?!甭勥_便止住腳步,轉(zhuǎn)身說道:“怎么的?”楚凡便說道:“我給的裝備圖譜,都是我挑的最好的,最精細的畫的,首先畫的就不好,其次他們拿過去還得研究,他們有沒有現(xiàn)成的裝備供參考(而且那些裝備是靖國的樣式,更難找了。),所以他們想要造出來可不是那么簡單的。我在山上已經(jīng)待了好幾個月了,現(xiàn)在裝備上皮甲的也才五十來人,鐵甲還沒打造出來一套,鉤鐮槍才裝備了二十來人,戰(zhàn)斗力遠未形成。而且我這些天基本上什么事都沒干,只做了一件事,就是把他們的士氣全都磨光了。他們現(xiàn)在的站在那里的氣勢的確很強,但是只要一觸,必然崩潰,因為我每天都跟他們說:‘人最寶貴的是生命,生命沒有了,就什么都沒有了?!@些人現(xiàn)在可是一點斗志都沒有,根本不足為懼,真正的對手,就是那五百騎兵,只要把那五百騎兵滅了,賊寨就毀了?!?p> 楚凡這樣一說,聞達才面色好看了一些。他往椅子上一坐,叫道:“誰叫停了,接著比,今天下午分不出勝負,明早我就直接點兵了,我可不管到時候誰哭著喊著要隨軍出征??禳c的,早點分出勝負來早點回去休息,明天行一天軍,后天就要打仗了,那個韓袞和田蒙,你們兩個搞什么?半個時辰了,還沒玩好呢?早打完早結(jié)束算了,后面還有那么多人等著呢,娘性。”
韓袞和田蒙被聞達一說,便紅了臉,剛才那你一下我一下的,還真的跟玩兒似的。但是除了這樣,兩個人還真不知道怎么分出勝負了,因為這不是廝殺,這是切磋啊,兩人學(xué)的都是取人性命的戰(zhàn)技,這一個不好,就把對方給殺了,這可怎么弄?韓袞和田蒙對視了一眼,忽然韓袞說道:“田光頭,你蠻強的,我一時半會兒恐怕拿你不下,但是那是因為我不想傷你?!碧锩梢舱f道:“不然你以為呢?你能現(xiàn)在還站著,不就是我讓著你的呢么?我怕我一不小心就把你給切了。”
韓袞便哼了一聲,說道:“那我們就不要相讓了?富貴由命,生死由天?”田蒙說到:“正有此意?!眱扇嗽捯粢宦?,便頓時氣勢一遍,兩人將兵器各自一抖,散發(fā)出渾身煞氣,這下,倒是性命相搏了。聞達往椅子上一坐,沖著秦軍師一笑道:“怎么樣軍師,剛才夸了你那么久,你就一點表示都沒有?”秦鶴笑道:“說的都是事實,我有什么好表示的?”說完秦鶴便轉(zhuǎn)頭看著楚凡,說道:“不像原來小兄弟居然是在山上練兵啊,據(jù)我所知,練兵之術(shù)可不是尋常人能學(xué)到的啊,不知道小兄弟是在哪里學(xué)的練兵之術(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