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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品學(xué)士

第三十九章 賭資到手

超品學(xué)士 石徑荒蕪 3094 2016-03-13 19:48:20

  只是,這樣一首絕妙佳作,怎么可能出自一個“書癡”之手,有人很快就想到一個可能,這首詩只怕是有人捉刀之作。座中不少人,此刻卻是陡然冒出這樣的想法。

  對于清靈俊秀少年的夸贊,江云沒有在意,他在意的是那一筆不菲的賭資,目光看向旁邊桌上的錢袋,便道:“這么說,在下算是賭贏了,這筆賭資歸在下所有了?!?p>  全場依舊是一片呆滯之中,只聽那清靈俊秀少年清脆的聲音道:“應(yīng)該是的吧,不過我倒是有一個疑問想要問一下。”

  江云問道:“什么問題?”

  清靈俊秀少年星眸眨了眨,抿嘴一笑道:“盛傳閣下有‘書癡’之名,可是我看閣下所作所為,跟‘書癡’之名,可有些不符啊。”

  江云一怔,這一剎那他感覺對方投射過來的目光,仿佛有看透人心的力量,心中一凜,陡然生出眼前這人,很是不簡單的印象。

  他打個哈哈,裝起糊涂道:“什么書癡,書癡又怎么了,總之今天這個賭資,是歸我了。”說著走過去就要拾起桌上的錢袋。

  “慢著!”

  一道人影閃過,后發(fā)先至,比他先一步抓走了桌上的錢袋,讓他的手抓了一個空。

  出手的人,是東閣學(xué)子,那位白衣少年崔浩,他手掂著錢袋,帶著挑釁盯著江云,道:“很抱歉,這錢袋還不是你的?!?p>  江云不信邪,再次伸手去搶對方手上的錢袋,那崔浩身形一閃,輕松躲過,江云又接連上前搶了幾次,卻都落了空。

  這時他才想起對方的童生身份,知道要想從對方手中奪回這個錢袋,憑現(xiàn)在的他只怕辦不到,對方應(yīng)該是修習(xí)了某種敏捷的法門。

  他停住身子,盯著對方道:“你什么意思,莫非是想耍賴,不認賬么?!?p>  崔浩手上掂著錢袋,掃了旁邊清靈俊秀少年一眼,慢條斯理的道:“當然不是,既然這位兄臺評了你的這首詩為魁首,我等也無話可說,不過如何證明,這首詩就是你親手所作,而不是有人捉刀之作?”

  “對,你怎么證明這首詩出自你手,而不是抄襲之作!”

  眾人回過神來,紛紛斥喝質(zhì)問,原本安靜的大廳,一下子熱鬧起來。

  他們也并不是真的可惜這一兩銀子的賭資,而是對此確是深表懷疑,不相信這首詩出自江云這個書呆子之手。

  想一想,一個做出東風(fēng)吹那樣歪詩的書呆子,怎么可能寫出“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這樣絕妙的佳句。

  面對眾人異口同聲的聲討質(zhì)問,江云不慌不忙道:“那么請問你們,可否證明這首詩不是出自我之手?你們可曾在哪里見過,哪里聽說過?”他有恃無恐,心說你們能夠見過,聽過就見鬼了。

  大廳眾人面面相覷,一時都無力反駁了,這首詩他們中間確實沒有人曾經(jīng)聽過,見過,即使歷代書籍卷帙浩繁,他們不可能都一一看過,但這首詩若真的出現(xiàn)過,以這般水準,不應(yīng)該就這么默默無聞,應(yīng)該早就傳揚開來才是。

  “你不能證明是你的詩作,那就說明你心里有鬼,一定是有人代為捉刀!”有人強詞奪理道,而他的話還得到大廳眾人異口同聲的贊同,一口咬定這不是對方的作品,除非對方能夠證明這一點。

  江云無語道:“這么說,我不能證明這首詩是我的作品,就不能得到這筆賭資了?!?p>  “正是!”眾人異口同聲道。

  江云這下也沒轍了,他總算明白,跟這些人講道理根本是講不通的。當然事實上,這首詩確實不是他的作品。

  他想了想,露出幾絲慚愧之色,道:“諸位真是目光如炬,明察秋毫,這首詩確實不是出自我手?!?p>  他這一承認,大廳頓時一片嘩然,眾人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江云開始胡謅起來,接著道:“這首詩其實是我的一位好友所作……”

  一邊說,一邊暗道,王之渙老兄,對不住了。

  “你的這位好友姓甚名誰?”有人又忍不住追問起來,其他人也都露出傾聽關(guān)注之色。

  江云道:“很抱歉,他的名姓,我現(xiàn)在不能說出來?!?p>  說這話的時候,他有意無意的朝著不遠處嚴政,周世民那邊看了過去。

  周世民還在那里發(fā)著呆,眼前發(fā)生的一切對他震動太大,一時還沒有回過神來。

  不過嚴政此刻卻是福至心靈,突然猛地咳嗽幾聲,把大廳眾人目光吸引過去,隨即又挺起胸脯,高昂起頭,一副莫測高深的高人之狀。

  難道他說的那位好友,就是這個嚴政?有人見狀,由不得不疑神疑鬼起來。

  江云朝嚴政點了點頭,收回了目光。這一幕看在有心之人眼中,目光在兩人之間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更是疑竇叢生。

  有人想起嚴政剛才的那首“山外青山樓外樓”,也屬上佳,覺得這首“白日依山盡”若說出自對方之手,未必沒有這個可能。

  江云又接著道:“所以我是代表我的那位好友來參加這次詩會,現(xiàn)在我說我替我的好友拿走這份屬于他應(yīng)得的賭資,諸位應(yīng)該沒有意見了吧?!?p>  大廳中一下子又安靜下來,眾人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你怎么證明,這首詩就是你的好友所作?”江云還是低估了某些人的無賴程度,有人又站出來理直氣壯的質(zhì)問道。

  江云一臉鄙夷的看著那人,道:“我不能證明,那么我倒是要請這位兄臺證明,閣下這般胡攪蠻纏,蠻不講理,是真的好奇心太甚,一定要打破沙鍋問到底呢,還是吝惜一兩銀子的賭資,故意找借口耍賴,不肯認賬呢?!?p>  “這,這……”那人被他這番話被堵得臉色漲紅,啞口無言了。

  江云目光掃過大廳,又加了一把火,道:“如果諸位真的為了一兩銀子的賭資,而不要了臉面,我也無話可說,就此告辭!”說罷他轉(zhuǎn)身就走。

  這下有人急了,若真是就這么讓對方走了,可以想見,他們這些人的名聲可就毀了,名聲就是他們在士林的立身之本,相比起來,一兩銀子就不是什么事了,孰輕孰重,他們還是分得清的。

  很快就有人上前,把江云攔下了,那崔浩悻悻然的把手中的錢袋扔在了桌上。

  江云也沒再多生枝節(jié),走過去拿起錢袋,也沒心思在這里多待,二話不說轉(zhuǎn)身就走。

  嚴政和周世民兩人回過神來,忙呼喊著追了過來。

  江云剛走到樓梯口,這時一個酒樓小廝走過來,陪笑道:“這位公子,你們的酒桌還沒有結(jié)賬呢!”

  江云回頭朝著追過來的嚴政,周世民兩人努了努嘴,道:“酒帳找他們結(jié)!”

  酒樓小廝聽了,又快步上前攔住嚴政,周世民兩人道:“兩位公子且慢,結(jié)了酒帳再走!”

  嚴政和周世民兩人聽得臉色一變,正要說什么,這時江云提了提手中的錢袋,朝兩人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說你們懂得。

  嚴政和周世民怔了怔,仿佛明白了什么,可是腦子里一時又渾渾噩噩,其實什么都沒懂。

  “兩位公子,請結(jié)賬吧。”酒樓小廝又朝兩人說道。

  “好,好的,結(jié)賬?!眹勒猿缘幕氐?。

  江云朝兩人又點了點頭,然后二話不說就轉(zhuǎn)身快步下樓,揚長而去了,只留下滿樓怔怔發(fā)呆的人影。

  “嚴兄,平川他,他是什么意思?”周世民在一旁不解的問道。

  嚴政心說你問我,我問誰,先不管怎么說,還是解決眼前的麻煩要緊。

  酒樓小廝拿出賬單,前面的零零碎碎嚴政也不耐煩看,只看最后的總價,一看就傻眼了,他們這一桌酒席,一共五兩三錢銀子。

  看到他發(fā)愣的眼神,周世民感覺不妙,搶過賬單一看,頓時也如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大聲叫道:“五兩三錢銀子?不可能,你們這是黑店么!”

  酒樓小廝這次有恃無恐,這次對方的消費都是大菜,沒有小菜,一筆筆賬目都清晰了然,不存在空子可以扯皮的。

  他當即就一筆筆給對方麻溜的報了價,一邊報價,一邊計算,讓嚴政和周世民兩人徹底沒了脾氣,想找空子扯皮都不行了。

  兩人心思電轉(zhuǎn),一時卻無法可想,心知這次只怕只能認栽了,誰讓他們當初一口氣點了那么多,足足九個大菜?,F(xiàn)在他們心有余悸,還好當時新鮮鱸魚沒了,讓他們躲過一劫。

  嚴政也干脆,知道這筆帳只能認了。他這時想起了江云離去時拎著錢袋,向他們點頭示意的情形,他覺得,對方應(yīng)該是有什么話,有所深意的,只是他一時還不能確定。

  “小二,這筆帳能不能先記在賬上,我們現(xiàn)在沒有帶這么多現(xiàn)錢?!眹勒硕ㄐ纳?,說道。

  周世民一聽就急了,他不甘心,還想著像上次那樣扯皮耍賴,蒙混過關(guān),連忙拉住對方,急聲道:“嚴兄——”

  嚴政擺手止住他的話,低聲道:“世民,不要多說了,我自有計較。”

  他現(xiàn)在只想趕緊了結(jié)這里的事,找到江云,說個明白,一想起那個沉甸甸的錢袋,他心里就莫名一陣火熱。

  周世民見了,以為他已經(jīng)有所定計,也就閉了嘴,沒再多說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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