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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品學士

第四十五章 曹鄉(xiāng)老

超品學士 石徑荒蕪 3057 2016-03-16 19:58:05

  “來過,昨晚地里正在灌水,我來過地里看水?!睂τ诮频馁|(zhì)問,王鐵柱十分痛快的承認。

  江云又問道:“大概是什么時候的事?”

  王鐵柱答道:“大概就是二更天的時候。”

  江云和鐘延澤對視了一眼,臉色更凝重了,從孫永昌,王秀蓮他們的描述,發(fā)現(xiàn)谷伯出事,也就是二更天的時候,時間可說是十分吻合。

  江云又問道:“你到地里來看水,碰到谷伯了沒有?!?p>  王鐵柱回道:“沒有,我到地頭轉(zhuǎn)了一圈,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狀,就回去繼續(xù)睡了?!?p>  江云冷聲道:“希望你說的是實話,不過你有很大的嫌疑,是無可爭議的事?!?p>  王鐵柱一聽,頓時就火了,怒聲道:“東家,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我說了,只是照例來地里看水,難道這有什么過錯,怎么就賴上我了,你這是蓄意污蔑陷害,我知道,上次鬧租子的事,你對我懷恨在心,所以就要借這個機會陷害我!”

  江云沒理會他,看向旁邊的鐘延澤,道:“那你聽聽鐘伯怎么說,看你在這件事上有沒有嫌疑?!?p>  鐘延澤輕咳一聲,肅然道:“鐵柱,你先不要激動,據(jù)現(xiàn)有的線索來看,你確實是不能擺脫嫌疑的,當然只是嫌疑之一,事發(fā)現(xiàn)場出現(xiàn)三個可疑腳印,你是其中一個,還有另外兩個嫌兇。”

  聽鐘延澤這么說,王鐵柱更是急了,怒道:“笑話,我自己的地頭,有我自己的腳印,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就憑這個,就要說我有犯罪的嫌疑,這不是明明白白的冤枉人么,說給誰聽都沒這個道理?!?p>  鐘延澤板起面孔道:“怎么沒有這個道理,這件事,整個村子的人都有嫌疑,你王鐵柱不過嫌疑大些而已,你不服氣也得承認,而且只是說你有嫌疑,又沒有說就是你干的,你這么急著撇清干系是什么意思,莫非你心虛?!?p>  “心虛?不是我做的,我為什么心虛,告訴你們,沒有證據(jù),你們別想平白誣賴人!”王鐵柱更是急眼了,氣得額頭青筋暴突,緊攥拳頭,若不是顧忌對方是鄉(xiāng)老,只怕就要揮拳相向了。

  “鐵柱,你這混帳東西,在這里鬼嚎什么,不得對鐘伯無禮!”這時只見朱友貴走了過來,朝著王鐵柱訓斥。

  王鐵柱仿佛找到了救星,快步來到朱友貴身旁,說道:“朱老爺,你是本村戶長,一向德高望重,你來評評理,沒根沒據(jù)的,他們憑啥誣賴我有打人嫌疑?難道事情發(fā)生在我的地頭,就是我干的?”

  說著恨恨瞪著江云,接著道:“我知道,因為上次鬧租子的事,東家對我懷恨在心,如今就借這件事對我打擊報復,鐘伯不明就里,被他蠱惑,就幫著他說話,朱老爺,你可要主持公道,為我作主??!”

  朱友貴拍了拍他肩膀,以示安慰,道:“鐵柱,你不必激動,這件事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不是你做的,就冤枉不到你的頭上,若真有人想要打擊陷害你,我作為本村戶長之一,自然不能看著這樣的事發(fā)生?!?p>  王鐵柱一個勁作揖謝道:“朱老爺,你真是大好人?!?p>  江云站在一旁,冷眼旁觀著兩人的表演,如果這件事,真的是朱友貴指使王鐵柱做的,那么他不得不佩服兩人的演技,無疑也是影帝級別的。

  “王鐵柱,我記得,你家的租地合同,是明年到期吧?!彼洳欢〉恼f道。

  王鐵柱聽得一愣,吃吃道:“東,東家,你說這個是什么意思?!?p>  江云哼了一聲,冷然道:“沒什么別的意思,只是提前通知你,明年租地契約一到,這地就不續(xù)租了,你家還是換個東家吧,免得大家都不自在。”

  王鐵柱一聽這話,額頭冷汗霎時就冒出來了,他沒想到,對方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田里的地就是佃戶的命根子,現(xiàn)在江云突然說這地不租給他家了,讓他感到一陣莫名的心慌意亂,六神無主起來。

  他家租種的七八畝地,都是上等良田,這幾年下來,他家也投入了很多心血,每天累死累活,把這幾畝地伺候的比自己親爹還親,前些天就剛剛挑了幾大車的糞肥到地里,把地弄的肥肥的,就準備等著來年豐收,可眼下被江云這么一說,要把他們租種的地收回去,那他家這幾年的心血不就要白費了。

  地是東家的,東家不給續(xù)租,要收回去天經(jīng)地義,這事他一點辦法也沒有,就是鬧到衙門里,人家也占著理啊。

  雖然心里一陣慌亂,但此刻他只能咬牙硬撐著:“不租就不租,不稀罕,難道除了你江家,就找不到其它東家了,朱老爺就是仁義大善人,正好去種朱老爺家的地,也比在你家干活痛快?!?p>  他這話完全就是睜眼說瞎話了,村里人都知道,若說這朱友貴是仁義大善人,那天底下就沒有惡人了。朱友貴家中的佃戶可都恨死這位東家的,不僅租子貴,還有各種壓榨盤剝,還放令人切齒痛恨的利子錢,很多戶人家就是這樣被逼得傾家蕩產(chǎn),賣田賣地,淪為他朱家佃戶的。

  而江家這樣的東家,其實是佃戶們心目中最理想的東家了,當家的人“癡傻呆氣”,懦弱可欺,好糊弄,單單他家現(xiàn)在只收兩成的租子,就令無數(shù)佃戶趨之若鶩了,可以說,一旦王鐵柱他家租種的這幾畝地空出來,無數(shù)佃戶都會沖上門來,哭著搶著要租種江家的地。

  王鐵柱對此也心知肚明,不過此刻為了爭這口氣,他只得這么嘴硬的說。

  朱友貴這時也十分配合,拍著胸脯保證道:“鐵柱,你放心,你要租我家的地,我十分歡迎,一定會給你家安排最上等的良田,租子也不會多要你家的?!?p>  雖然得了朱友貴的保證,但王鐵柱心里卻依舊沒有一點的底,村里人誰都知道,真信了這位朱老爺?shù)谋WC那就見鬼了,很多時候這位朱老爺?shù)脑挾紤摲粗鴣砺牭摹?p>  但他此刻也沒有別的選擇,只能相信了對方,作揖謝道:“多謝朱老爺!朱老爺真是仁義大善人。”

  鐘延澤又去找其他的村民詢問,看有沒有什么有價值的線索,不過這些圍觀的村民大多對昨晚發(fā)生的事一無所知,鐘延澤并沒有從中得到什么對破案有價值的線索。

  正在這里詢問,只見一輛牛車從遠處晃悠悠的駛了過來,駕車的人是王秀蓮的爺爺王老伯,而車上坐著一人,村民都認得,正是本鄉(xiāng)另外的三位鄉(xiāng)老之一,曹禾曹鄉(xiāng)老。

  這位曹鄉(xiāng)老可真的就是一位白發(fā)銀須的耄耋老者了,年近八旬,童生功名,擔任這三河鄉(xiāng)的鄉(xiāng)老也有二三十載了,在三河鄉(xiāng)很有威望。

  看到這位曹鄉(xiāng)老到來,正在找村民詢問的鐘延澤掃了旁邊的江云一眼,臉上閃過幾絲不快之色,按著三位鄉(xiāng)老約定的規(guī)矩,這沙河村的事,由他鐘延澤負責,現(xiàn)在江云又把其他的鄉(xiāng)老請來,這是不是表明對他的不信任。

  不過,鐘延澤暫時把這點不痛快隱藏在心里,朝著牛車迎了過去,雖然同為鄉(xiāng)老,他又是秀才功名,比對方的童生功名高了一個位格,但對方年高德勛,他也要顯示出足夠的尊敬。

  其他的人見了,也都跟著他一起上前去迎接這位曹鄉(xiāng)老的到來。

  此刻曹鄉(xiāng)老的心里,卻不是很痛快。這鄉(xiāng)間的小道七上八下,彎彎曲曲,就沒有平坦的道,行走其間的牛車顛簸晃蕩得厲害,坐在上面絕不是什么享受,而是一種折磨受罪,一路行來,他全身的骨頭架子都要被震散了,現(xiàn)在就感覺到一陣頭昏眼花,心里膈應的慌。

  這些倒還罷了,其實他最在意的是,這江家小哥也太不懂事,不通人情世故了,這次去請他來主持公道,空手上門,連點辛苦費都沒有表示一下。

  本來他不想來的,不過聽說了這件事,性質(zhì)很惡劣,作為鄉(xiāng)老,他有這個職責,若是不去,只怕會遭人非議,所以他就不情不愿的來了,當然心里還抱著幾絲念想,或許是對方來的急,一時忘了辛苦費的事,等到了地頭,對方識趣的話,應該就會補上。

  牛車在田埂邊停了下來,曹禾一時坐在車上,沒有下來,只因為坐在車上久了些,雙腿都有些震得僵硬麻木了。

  “曹鄉(xiāng)老!”眾人迎上前去,紛紛打著招呼。

  曹禾眼中只看到了鐘延澤,有氣無力的聲音問道:“鐘鄉(xiāng)老也在,這個官司可有些眉目了么。”

  鐘延澤道:“尚未有多少眉目,正要等曹鄉(xiāng)老來,一起仔細參詳參詳,曹鄉(xiāng)老是本鄉(xiāng)斷案的第一高手,此來一定可以令得這樁案子水落石出?!?p>  曹禾擺擺手道:“不敢當,不敢當?!?p>  這時看到一旁的江云,便倚老賣老的訓斥起來道:“江家小哥,不是老夫要說你,谷伯那么大的年紀,你怎么不體諒一點,還能讓他如此這般操勞,深更半夜跑到地里來看顧,導致有這場禍事發(fā)生,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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