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微曉,項家和往日看上去并沒有什么太大的不同,可實際上安置項家后代的工作已經(jīng)悄然在進行了,因為項霸和三位長老考慮到吳家在項家可能存在的臥底,所以遣散項家后代的工作做的足夠悄無聲息,而此時的項蒙還是如平日里一樣端坐在破舊小屋的床上修煉著妖力,突然,項蒙微微睜開眼睛,隨后迅速躺在了床上。
大約十個呼吸后,一陣腳步聲響起在項蒙的小屋外。
“項蒙,在嗎?”腳步聲止住后,一個和善的聲音響起。
“在呢,請進?!表椕杉傺b朦朧的聲音響起在小屋內(nèi),同時心中微泛冷意,更多的卻是無奈,從聲音中項蒙已經(jīng)判斷出了來者是何人,以那個人的地位和脾氣,換做以往怎么可能要找自己還得親自前?就算是親自前往,要見自己的話又何必還在門口詢問一番呢?直接推門而入就是了。
“這古邪大陸還真是實力為尊呢,你有實力有天資,就是大爺,沒實力沒出生,連狗都不如?!本驮陧椕蓛?nèi)心浮現(xiàn)這些自嘲的話的同時,門也嘎吱一聲被來者推開。
“哦?你在睡覺嗎?”三長老項孔似乎有一些吃驚項蒙居然做“睡覺”這么無理的事情,而其言語神態(tài)之中還隱隱透露出些許打擾了的意思,這一點卻讓項蒙心中涼意更甚。
“不是,修煉累了,小躺一會?!表椕呻S意說道。
三長老自然知道這是項蒙的搪塞之詞,修煉會累?不過三長老也沒有打算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也不介意項蒙見到他卻沒有下床行禮的無禮行為,畢竟如今的項蒙在三長老看來甚至是整個項家看來的地位都已大大的不同了,族規(guī),禮儀,甚至往大了說,虛無縹緲的法則,這些的存在僅僅是為了束縛那些無力改變一切的人,而顯然經(jīng)過昨日測試后的項蒙,在三長老看來,已經(jīng)具備了和他同等的地位。
“呵呵,說起來我還是你的三爺爺呢,這些年我這個做爺爺?shù)膮s一直沒有什么時間來給你一些照顧和關(guān)懷,想想真是慚愧啊。”
“三長老別這么說,您與大長老和二長老還有族長每日都需為項家瑣事忙碌,沒時間來看我也是正常,我能理解。”項蒙不咸不淡道。
三長老自然知道項蒙還是對這十五年所受的屈辱記憶在心,不禁苦笑一聲,隨后深吸一口氣緩緩道:“項蒙啊,我知道你對我們?nèi)齻€老頭子一直都有許多不滿的情緒,甚至對你父親也是怨恨頗多,可許多事情我們也是遭受著傳統(tǒng)的壓力啊,很多時候,你別小看了傳統(tǒng)二字所帶來的一切效應(yīng)。”
三長老說到這稍微停頓了一下,項蒙也是低頭思索,擁有過一世記憶的他比起一般十五歲的少年卻是成熟太多,稍一細(xì)想,多少也能理解面前這個三爺爺所說的話,加之三長老說話時的誠懇神情,前世閱人不少的項蒙看的出三長老確實有著許多慚愧之意,不等項蒙說話,三長老便繼續(xù)說道。
“也許你對我這時候突然來跟你說這些會感到很可笑,我承認(rèn),若你沒有昨日的表現(xiàn),今天,我也不會出現(xiàn)在這里跟你說話?!?p> “我能理解,實力可以贏得尊重。”對于三長老的這番話,卻是換來了項蒙對三長老的一絲好感,起碼三長老不會虛假的拿所謂的親情來做今日探訪的光環(huán)。
見到項蒙如此回答,三長老滿意的點了點頭,項蒙的反應(yīng)倒是讓項蒙在三長老心中的地位更加提高一絲?!昂呛牵揖椭苯诱f了吧,我這次來找你,是來告訴你族長決定讓你進家族的藏技閣修行?!?p> “藏技閣?”項蒙微微一愣。
“恩,那可是存放項家千年累積的妖技的地方哦,族規(guī)明確規(guī)定,只有族長和家族長老才可隨意出入藏技閣并在內(nèi)修行,族中其他人要習(xí)得妖技必須得通過一些測試,就算通過也只能借閱其中一項妖技,并且還不可能是我族上等的妖技?!?p> 對于妖技這種東西,項蒙自然是知道的,畢竟家族許多書籍資料上的記載都有透露過妖技的存在,在項蒙的理解看,妖技便猶如前世看西游記內(nèi)妖怪所用的妖法一般,只不過在古邪大陸上,這種功法的存在被稱為妖技,而妖技也和妖力一樣有高低貴賤的等級劃分,按照珍貴的程度由低到高劃分為地妖技,天妖技,玄妖技,妖者技,妖尊技以此類推(為以后稱呼方便,后文便直接簡化為二字,如地妖技便稱為地技,妖尊技便稱尊技)。
“既然族中有此規(guī)定,為何族長還有三位長老允許我進入藏技閣修行?”項蒙的反應(yīng)卻和三長老預(yù)測的完全不同,若是家族中其他子弟知道能有此機會,還不樂得歡天喜地的立刻感謝?而早已在前世養(yǎng)成謹(jǐn)慎小心的習(xí)慣的項蒙第一反應(yīng)卻認(rèn)為自己表現(xiàn)出來的實力已經(jīng)讓長老嗅到了一絲威脅,這次藏技閣的邀請怎么就肯定不會是一次“鴻門宴”?凡事都要想到最壞的一面,才能更大幾率的生存下去,這個道理,項蒙已經(jīng)明白了二十幾年了。
“呵呵,說句實話吧,你現(xiàn)在的實力已經(jīng)足夠你進入家族的高層了,老頭子我都才四靈妖者的實力,而你僅僅十五歲都已經(jīng)步入妖者行列了,何況你比起我這樣的老頭子,前途卻是大了不知多少,我相信就算家族現(xiàn)在要給你一個四長老的職務(wù),項家人估計也找不出什么反對的意見。”
“可我是半妖?!表椕赏蝗徽f出了這么一句話,瞬間,小屋內(nèi)的氣氛似乎緊繃了不少。
許久,一聲嘆氣聲才從三長老口中發(fā)出?!绊椕砂?,你只要記住,當(dāng)你能站在所有人的頭頂時,你是什么,便不重要了,因為世人只會記住你藐視一切的實力,在古邪大陸上,實力的光環(huán)能覆蓋一切,甚至包括一些與生俱來的污點?!?p> 不知道為什么,項蒙居然感到了一絲感動的情緒在自己的心底散開,因為他從三長老的言語中聽到了一絲真心的關(guān)懷。
“項蒙啊,我知道你這些年來受了許多許多苦,要怪,就怪我們?nèi)齻€老頭子吧,你父親其實是非常愛你的?!?p> 聽到三長老提及自己的父親,不明原因的,項蒙心中突然感到一陣煩躁,方才心中的一絲感動也頓時煙消云散,話鋒一轉(zhuǎn)?!拔沂裁磿r候可以進入藏技閣?”
三長老也知道項蒙似乎不喜歡聊父親這方面的事情,恰到好處的不在這個話題繼續(xù)討論,呵呵一笑:“你想什么時候去就什么時候去,我已經(jīng)和藏技閣的守衛(wèi)打過招呼了,當(dāng)然,現(xiàn)在去也可以,正好我可以帶你去?!?p> “那就現(xiàn)在吧?!表椕傻挂哺纱?,一個翻身便下了床。
“呵呵,那便走吧。”三長老也是微笑道,顯然對項蒙如此“好學(xué)”而感到欣慰。
清晨,項府之內(nèi)的守衛(wèi)也并沒有一絲松懈,各自站立在崗位之上,而從項蒙的小屋去項家內(nèi)院的藏技閣卻有一段不短的路程,路途之中難免會遇到許多項家守衛(wèi)和仆人,這一路上,項蒙分明感受到那些仆人和守衛(wèi)看待自己的目光和以往相比完全不同,項蒙可以肯定這并非是因為三長老就在自己身邊的關(guān)系,而是自己的實力,已經(jīng)贏得了項家所有人的認(rèn)可和尊敬。
足足不下一炷香的時間后,項蒙二人終于來到了藏技閣門口,而守門的兩名守衛(wèi)遠(yuǎn)遠(yuǎn)看到二人便單膝跪地,行禮問好?!叭L老好,三少爺好?!?p> “恩,開門吧?!比L老淡淡道。
兩名守衛(wèi)聽后立刻起身應(yīng)了一聲是后,二人一左一右分別將手掌放于門上,催動了妖力,下一刻,在項蒙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兩名守衛(wèi)的腳邊卻憑空出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獅子頭,隨著一聲音量不大卻極為渾厚的吼聲,獅子張開了嘴巴,而嘴巴之內(nèi)卻是露出了一條通道。
“呵呵,這是項家的高人前輩所設(shè)下的禁制,若實力沒有超過那位前輩不能強行破除禁制的話,就必須有兩名項家血脈的族人合力才能將其打開。”三長老看出了項蒙的驚訝和疑惑,微微一笑解釋道。
“這保護措施還真嚴(yán)密呢?!表椕稍伊嗽易斓馈?p> “那是自然,妖技可以說是衡量一個家族強大與否的最重要之一的因素了?!闭f話間,三長老已經(jīng)率先走進了獅口之中的通道,項蒙自然也跟了上去。
“那項家最高等的妖技是什么等級的?”項蒙好奇的詢問道。
“我們項家有兩個者技?!比L老自豪道。
“才者技?。俊?p> “呵呵,你當(dāng)高等妖技是這么好得的么?若是我項家有兩個尊技存在,吳家可能早就被我們項家擠出普城咯?!比L老呵呵一笑,道出了妖技的珍貴難得。
此時三長老已經(jīng)帶領(lǐng)項蒙來到了藏技閣內(nèi)部,項蒙自然是第一次來藏技閣,看到最中間的一個石桌之上整齊的放著一排排的如竹簡一般的物件,頓時好奇心大起,因為他能感應(yīng)到每個竹簡都隱約釋放出一種妖力的氣息,其中自然是有強有弱,而最中間的兩副竹簡所散發(fā)出來的妖氣最為濃烈。
“好了,你就在這里修行吧,直到你覺得學(xué)有所成再出來不遲,因為下次想要再進來還得跟我們幾個老頭子和族長打聲招呼才行哦,每一幅靈簡之上都有記載著一個妖技,修習(xí)完一種,記得將其放回原處,帶你到這里我的任務(wù)也算是完成了,就先走了?!?p> “三長老慢走?!表椕梢矝]有要留三長老的意思,此時他的心思已經(jīng)完全被面前記載妖技的靈簡所吸引了。
三長老呵呵一笑,顯然對項蒙有此種表現(xiàn)也甚為理解,當(dāng)三長老走到通道口時,卻突然回頭問道:“對了,項蒙,你知道你現(xiàn)在的妖力在什么層次嗎?”
“我?不知道呢?!表椕梢汇?,卻還是實話實說了。
不等三長老說話,項蒙卻又加了一句讓三長老幾近呆滯的話。
“不過我能用妖靈感受到項家所有人的行動,其中最強大的四股氣息應(yīng)該三位長老和族長大人了吧,您和另外一股氣息實力相仿,而另外兩股卻要強大一些,我猜的不錯的話,應(yīng)該是大長老和父親吧?”
項孔此刻才發(fā)現(xiàn)他昨天對項蒙的預(yù)估還是低了,從項蒙的話中來看,項孔想到了一種可能,而這種可能卻讓活了幾百歲的他有一種幸福和驚訝交織的眩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