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無名的小湖上印倒著微弱的月光,一圈圈的水紋浮蕩著,水滴之聲擾亂了平靜的夜色,少女經(jīng)過清洗和整理后再次出現(xiàn)在項蒙的面前,讓項蒙微感驚訝的是少女靦腆恬靜的神情味道,這樣的女孩在已至二十一世紀(jì)的地球上已經(jīng)不多了呢,而少女的衣服早在方才被撕扯破了,項蒙只得將自己的長衫脫下給少女暫時當(dāng)作遮擋,或許這個舉動在項蒙看來是非常天經(jīng)地義的,可在這對母女看來,項蒙肯讓身為人類的少女披上自己的衣服則又是一份大大的恩情。
在剛才不長的一段對話中,項蒙已經(jīng)得知了這對母女的一些大概的情況,母親叫秦琴,女兒叫陳倩,而古邪大陸之上,子女一樣如地球上是隨父而姓,所以對于母女姓氏不同項蒙也沒有覺得什么不對,她們本是塔風(fēng)城內(nèi)一對平凡人家的母女,卻因一次出門在外誤擋了張家在外的車隊,當(dāng)下便被不由分說的帶回了橫成張家做家仆,這一做便是三年,因為身為人類的關(guān)系,在張家受盡屈辱,可為了能夠活下去,她們母女依舊咬著牙在張家過著牛馬不如的生活,直到今夜之事,她們母女不敢想象,若非項蒙的出現(xiàn),她們母女此時會是什么樣子。
出于好奇,項蒙特別的去跟秦琴了解了一下塔風(fēng)城的情況,這才得知,塔風(fēng)城是兔妖國中少數(shù)的人類居多的城市,而一般在塔風(fēng)城這種城市生活的妖普遍都是無家無族的“無主”地妖,他們與其他的妖不同,因為生活的環(huán)境中人類居多,他們對人類的蔑視并非如其他城市的妖那么嚴(yán)重,所以塔風(fēng)城中雖然還是妖的地位相對尊崇,可相對的人類在那里也能活得更加有尊嚴(yán),更加正常一些,而古邪大陸上則有一個不成文的規(guī)定,如塔風(fēng)城這樣的城市,外來的勢力不準(zhǔn)入駐,更不得在城內(nèi)隨便殺戮,否則你就等著人類獵妖者來找你的麻煩吧,而秦琴母女的情況卻是不一樣,她們是因為不小心冒犯了張家車隊才被擄回張家當(dāng)仆人的,事實上是她們“有錯在先”,所以她們被擄之事在當(dāng)時的塔風(fēng)城也并沒有掀起多大的波瀾,而獵妖者們也不會為了這樣的“小事”而出面,甚至于就連秦琴母女都認(rèn)為她們自己是“罪有應(yīng)得”,這卻讓項蒙無法理解,只得在心里感嘆一下古邪大陸上人類活得真悲哀。
在項蒙與秦琴對話從頭至尾,陳倩都沒有說一句話,這讓項蒙更加覺得這個“小女孩”靦腆恬靜,當(dāng)陳倩清洗完畢后,項蒙也突然想起了自他出了藏技閣后根本沒有整理過自己的形象,甚至連臉都沒有洗過一次,此時看到陳倩套上了自己那件布滿灰塵的長衫后卻是有些不好意思,走到湖邊,隨便洗了一把臉,清涼的湖水讓項蒙精神一振,同時在秦琴母女看來面前的恩人此時的樣貌卻更加清楚,令她們母女驚訝的是她們居然在項蒙臉上看到了一絲清新稚嫩的味道,這與項蒙的神情和說話時的成熟態(tài)度完全不符。
“想不到恩人看上去居然如此年輕呢,可方便問一下恩人多大了?”秦琴與項蒙交談過一會后,得知了項蒙的個性似乎挺隨和,與其他的妖完全不同,說話也沒有了一開始的拘束,而她卻也知道半妖這二字在項蒙面前絕對是禁忌的存在,所以她聰明的稱呼項蒙為恩人。
“十五?!表椕捎眯渥硬粮闪四樕系乃?,隨意答道。
“您才十五歲?”秦琴驚訝道。
“你覺得我在騙你嗎?”項蒙呵呵一笑,事實上,也不能怪秦琴會那么吃驚,因為從項蒙所表現(xiàn)出來的穩(wěn)重來看怎么都不像一個十五歲的少年。
“不不,我只是覺得恩人言行話語間表現(xiàn)出來的樣子絕對不是十五歲那么簡單,所以有些吃驚罷了。”秦琴連忙解釋道。
“呵呵,你這么說,我確實也不止十五歲。”項蒙自嘲一笑,似乎回憶著什么事情。
秦琴母女感受著項蒙身上突然散發(fā)出來的惆悵氣息,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好,而項蒙下一瞬間便恢復(fù)了正常,呵呵一笑,卻是讓秦琴母女更加不明白項蒙所想。
“恩人接下來打算去哪?”秦琴猶豫了一下,說道。
“離這最近的城市是橫城吧?”項蒙問道。
“是的?!鼻厍龠t疑了一下,回答道。
“那明天去一趟橫城吧?!?p> 秦琴聽后咬了咬嘴唇,最后還是點了點頭,應(yīng)道:“恩?!?p> 項蒙自然知道她們母女的難處,說道:“我知道你們不方便回橫城,可出門在外,衣物總要齊全吧?現(xiàn)在你女兒也沒有一件完整的衣衫,自然要進(jìn)橫城買一些,再者,我需要一張兔妖國的地圖,如果你們不方便進(jìn)城,那就在城外等我吧?!?p> 聽到項蒙這么說,秦琴母女也是大為感動。
“恩人進(jìn)橫城僅是為了買一些衣物,相信也不用多久,我想我們母女入城應(yīng)該也不會出什么事情,可是張家耳目眾多,就算我們在城外也不一定躲的過他們的眼線,在恩人身邊反倒更加安全,我想我們母女還是隨恩人一快入城吧,加上我們母女對橫城也比較熟悉。”
“也好,你們要休息嗎?”項蒙點了點頭,突然看出了秦琴母女二人的面容上倦意顯露,想起了面前二人跟自己可不一樣,是需要睡覺補充精力的。
秦琴母女皆是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那你們睡吧。”項蒙丟下一句話便走到一旁坐下開始修煉了。
秦琴母女對視一眼,心道項蒙如此年輕便有這么強大的實力確實并非偶然,也找了一顆樹靠著坐了下來開始休息。
一夜無話,當(dāng)項蒙修煉醒來時,太陽已經(jīng)完全從東邊的嵐峰中升了起來,而秦琴母女則早就醒來了,卻因為項蒙在修煉而沒有打擾項蒙。
“走吧?!表椕烧酒鹆松?,說道。
秦琴點了點頭,沿著湖邊走去。
當(dāng)太陽已升至正午,項蒙三人才到了橫城,因為他們并非商隊,所以進(jìn)城時也無需交入城費,只是他們沒有注意的是,城門守衛(wèi)看到秦琴母女后隱蔽的驚訝神色。
入了城后,項蒙先將秦琴母女安置在一家飯館之中,雖然妖無需進(jìn)食,可烹飪這一職業(yè)同樣在古邪大陸上沒有沒落,因為許多妖對食物還是抱有口福之欲,所以無論在什么城中,飯館還是存在的。
在經(jīng)過秦琴的介紹后,項蒙很容易便找到了一家并不算很好的裁縫店,才一入店門,侍者便勤快的走了上來?!斑@為少爺,請問您需要買衣服還是訂做?”
“買吧?!表椕苫卮鸬馈?p> “請這邊。”侍者恭敬的請項蒙來到了一條長長的衣柜前,供項蒙挑選。
項蒙幫自己選了三件衣服,同時幫秦琴母女也挑了幾件,隨后告訴侍者就要這些了。
“少爺您好,一共是一百一十兔幣。”侍者清點了一下,隨后恭敬的說道。
聽到侍者的話,項蒙突然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自小在項家長大的他根本沒有想過錢財這一方面的問題,而離家之時也根本沒有帶出任何的錢財,兔幣,則是兔妖國通用的貨幣,古邪大陸上七大國家分別都有自己通行的貨幣,而在各個國家各個城市中都有銀號可以對這些貨幣進(jìn)行兌換,兌換的比例也因各個國家實力的不同而略有不同,不過一直以來都還保持著約一比一的兌換率。
“少爺是沒有兔幣嗎?那在下可以先幫您打好包,您去銀行兌換了再回來取便好。”裁縫店的侍者看到項蒙的神情,也大約猜出了項蒙的處境,只不過閱人不少的他卻是看出了項蒙非同常人,所以制造了一個臺階給項蒙。
“好,那你幫我打包吧。”項蒙說了一句便離開了裁縫店。
項蒙走后,侍者也沒有立刻將這些衣物放回原位,而是真的認(rèn)真打包了起來,盡管他也清楚項蒙很可能不會回來拿這些衣物,可他這么做的原因他自己卻很清楚,因為他隱約能感應(yīng)到項蒙身上無意時所散發(fā)出的妖力比他強大太多太多。
項蒙走回飯館的路上倒是郁悶無比,連連感嘆道不管在哪里,沒有錢還真是萬萬不能的,可離著飯館老遠(yuǎn),項蒙便看到了一群人將飯館堵了個滴水不漏,項蒙一看便知,出事了,連忙加快步伐朝飯館走去。
“秦琴阿姨!”撥開人群進(jìn)入飯館里面后,項蒙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秦琴倒在血泊中的身體,而抱著秦琴的陳倩在無力的痛哭著,一旁還有兩個刺耳的笑聲,項蒙一眼就認(rèn)出是昨夜那逃走的那兩個張家的守衛(wèi),更讓項蒙氣憤的是,周圍看熱鬧的妖們,居然還可以在談笑此事,完全認(rèn)為秦琴的死是罪有應(yīng)得,理所當(dāng)然。
“草ni媽?!表椕杀┡暮鹆艘宦暎蝗莾扇宿Z去。頓時,一聲巨響炸開,那兩人已經(jīng)化為血肉倒在了地上。
項蒙這一舉動,在橫城的人看來無異于驚天之舉,頓時飯館圍觀之人皆是嚇了一跳,驚懼的看著項蒙,下一刻伴隨著尖叫聲化作鳥獸散。
“橫城張家!”項蒙幾乎是咬著牙將這幾個字吐出,怒意大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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