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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王爺

二十三節(jié) 收復(fù)港口

南海王爺 郁西 4587 2011-04-28 12:00:49

    趙泗悄悄趁夜?jié)撊肓藵O村,見到了軟老漢,問清楚了港口上現(xiàn)在只有一百名官兵在,心里踏實(shí)了不少。然后告訴軟老漢,讓他仔細(xì)查探官兵的消息,他會不時來詢問下消息的。

  沒過多久,喬治就又弄來了一艘軍火,看來這家伙是算好的,根本就沒等趙泗提出來又是先讓他的船出發(fā)了。甚至很可能,他們就是一艘船來回折騰,馬不停蹄這邊卸了貨回去在裝來。這讓趙泗覺得自己可以好好學(xué)學(xué)。

  兵馬齊備后,趙泗開始聯(lián)絡(luò)廣州的海商,海商們按照承諾的果然每家都出了十艘大小船只。讓趙泗吃驚的是他們的船竟然都是炮艦,而且炮并不少,并且很多船趙泗從來沒有見過,卻不是新船。趙泗還很奇怪呢,結(jié)果秦勇不經(jīng)意告訴他,這些都是八大海商豢養(yǎng)的海盜。汗,八大海商果然都不是善類,難怪能把持廣州貿(mào)易數(shù)十年,富可敵國。

  大家在外海集結(jié)后,悄悄駛向了海州。

  ·······

  澳門的葡萄牙總督最近心情很好,他很久沒有這么爽過了,自從被他們偉大哈布斯堡國王任命為東方這個地方的總督后,開始還以為自己多了不起。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澳門這個地方太他媽特殊了,這里的人不待見他們這些長的不一樣的人也就罷了,連神圣的上帝他們都不待見外。當(dāng)然他更受不了的是他一個堂堂的葡萄牙總督,見了這里的縣官竟然還要單膝跪地行大禮,這他娘的可是覲見國王的禮節(jié)啊,他這輩子是沒怎么見國王,跪得次數(shù)最多當(dāng)然是給美麗的女士了,可現(xiàn)在讓他跪的最多的卻是遙遠(yuǎn)東方的一個縣官,尤其是在他知道這個縣官在他們的國度里是被稱作芝麻官的官員,是這個龐大帝國品質(zhì)最低的官員,他的憋屈就可想而知了。

  可最令他不爽的除了還不止這些,雖然他的遭遇不能跟馬刺加的那些威風(fēng)八面相比,但是好歹在品級上還是一樣啊,但是他不能接受的是他的工作也干不過人家。不僅荷蘭人對這里虎視眈眈,前幾年總是試圖取代他們葡萄牙人在這里的地位——說起這地位就心酸,總督先生總覺得那是自己奴顏婢膝為葡萄牙人民換來的——可廣州福建等地的商人也突然犯了邪,來澳門貿(mào)易的人越來越少。他后來才知道,原來是南方安南一個小小的縣竟然擅自開設(shè)了一個港口,還收很輕的入港費(fèi),而且沒有官員敲詐等事。這下子讓總督先生大傷腦筋,他似乎沒有任何辦法,澳門的稅務(wù)跟他沒任何關(guān)系,甚至他們是要給人家交稅的,而官員的敲詐勒索他更是沒有辦法,他要不每月主動給縣官送些禮物那官員必定登門拜訪他,到時候非得讓他三拜九叩,弄不好還要脫了褲子打板子,簡直太屈辱了。

  就在總督先生一籌莫展甚至一度聯(lián)系那個跟他們一個國王統(tǒng)治的西班牙人想采用武力的時候,突然聽說安南人自己把自己的碼頭占領(lǐng)了,還把那個縣官趕跑了。而后來的人,竟然任由碼頭廢棄在那里,這簡直是神跡啊,對是神跡是上帝在幫他。所以總督感到很爽,似乎這一切都是自己英明換來的。

  ······

  此時這群讓葡萄牙總督很爽的人卻整天在碼頭上曬太陽,他們感覺即爽又不爽,爽的是在鄭王的命令下,他們出動三百人很成功的就占了這個港口,把原來那個叛逆的縣官趕跑了,雖然沒抓到人,但是也是大功一件,而且是全功,誰知道那個縣官長什么模樣啊,他們都不知道鄭王就更不知道了,隨便拉個死尸割了腦袋找人送上去就好了,所以他們立了大功當(dāng)然爽了。更爽的就是在這里竟然弄到了他們上百萬兩的銀子,可不爽的是錢要上交給鄭王。當(dāng)然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明查出來的銀庫和帳房的幾十萬銀子分文不少上交鄭王,這肯定又是功勞一件,弄不好還能升官,想到作為這伙這里這伙官兵頭頭的阮二就不僅憧憬起來,不過查出來的銀窖里的銀子嗎,就得他們兄弟們分分了。一會又想著今天是不是還要去村子里調(diào)戲調(diào)戲小媳婦呢,不過這些鄉(xiāng)巴佬還真是有錢啊,隨便敲敲就能拿出幾兩銀子,可比升龍的老百姓還有油水啊,不過自己以后可就是大富翁了,等回了升龍作為老大他可是至少能分到十萬兩銀子吧,可鄭王怎么還不調(diào)他們回去呢。

  在想著自己什么時候能被鄭王調(diào)回升龍的兵頭從沒想過他們可能永遠(yuǎn)也回不去了,決定他們命運(yùn)的趙泗艦隊(duì)此時已經(jīng)停到了外海,正在商量著什么時候上岸呢。

  “東家下令一氣沖上去吧?!笨斓搅撕V莸臅r候,索輝建議道。

  趙泗想了想說:“現(xiàn)在天色已晚,就這樣沖上去誰也看不到誰,卻不好作戰(zhàn)。反正我們?nèi)硕啵故遣挥门???梢撬麄兂煤诙懔似饋?,要找出來可不太容易啊,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還是每日一早登岸,到時候擺開陣勢堂堂正正的干上一架。”

  索輝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那現(xiàn)在我們怎么辦,就停下?”

  趙泗點(diǎn)頭道:“找個海灣停泊吧,順便把所有的幫頭喊過來,我們大家在商量商量?!?p>  他們又停在了上次那個海灣,那里距離海州僅僅幾里地,瞬息可至。

  “兄弟們,明日一早我們就要上岸了,這里可能有的人會死去,甚至是我。我已經(jīng)讓人把你們每個人的名字,家里情況,住址都記錄了下來。要是誰不幸遇難,我們剩下的人都會贍養(yǎng)他的家人。但是明日開戰(zhàn),要是有貪生怕死臨陣脫逃,令行不前或者擅自后退的,可別怪我心狠,格殺勿論。都明白了吧!”

  “東家你就放心吧,兄弟們都是爺們?!?p>  “哈哈,我也相信大家,到時候我跟你們一起沖鋒。不成功就死!大家都要有這個決心,好了現(xiàn)在都各自回去,通知手下的人,準(zhǔn)備好。三更出發(fā),五更上岸?!?p>  趙泗其實(shí)最擔(dān)心的是港口上的六門炮臺,上面可都是最大的火炮,趙泗可是知道那炮的厲害的,打在船上即便不會打穿船板,也要震散許多木屑傷人無數(shù)??蓻]想到直到他們列隊(duì)走過了炮臺,就要進(jìn)入倉庫區(qū)的那一排排房子的時候,都沒看到一個安南兵。弄得趙泗都要以為自己的情報(bào)錯誤了,他前幾天還專門找人去村子里打探了,說還是有兩百多的官兵的。

  眾人列著隊(duì)按照在教官的口令下,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可是敵人就是不出來。氣氛說不出的詭異,大家開始鼓起來的一股勁慢慢的變成了焦急,趙泗也在隊(duì)列中舉著槍,他能感到那種感覺。說來奇怪當(dāng)一群人聚在一起要干一件事情的時候,仿佛能形成一股子氣場,這股子氣場能影響人的精神,或者氣勢旺盛一鼓而下,或者兵敗山倒一潰千里。趙泗感到了這股子氣場,而且很不妙,他感到大家好像有些焦躁了,許多人的氣息都不平靜了,甚至有人壓抑的直喘氣。

  趙泗突然吶喊一聲,想借此提高氣勢,很快眾人紛紛大喊,有的壓抑的不行了,要出口氣。三千人的喊聲啊,這可了不得,那些木頭屋子仿佛都在震顫。趙泗一想壞了,敵人要發(fā)現(xiàn)了,可又一想現(xiàn)在不是正著急找不到人嗎,他們來了不是更好。

  眾人喊過后,很快屋子里三三兩兩的出來幾個衣冠不整的安南兵,他們一看到這么多人都大喊大叫起來,趙泗現(xiàn)在已經(jīng)會說越南話了,天天跟村民們在一起偶爾學(xué)學(xué),一年多也就會了。趙泗聽見他們都在喊人,說賊兵殺來了。

  安南兵亂哄哄的都出來了,本來趙泗一個人看肯定是一大片,不過他在龐大的陣列中,看到幾百人就似乎很小了。不過他們確實(shí)是一大片,沒有任何陣形,就那么亂糟糟的,也不列陣就那樣拿著兵器背靠屋子跟趙泗的隊(duì)伍對峙著。

  這時候有人忍不住了,問道:“要不要開槍。”

  教官突然喊了口令,他的口令現(xiàn)在簡單的都能聽的懂,他喊的是預(yù)備,卻沒想到有人忍不住就開槍了。這一響就正式拉開了戰(zhàn)斗的序幕,安南兵一看對方開槍了自己人一個沒事,左右一看嗷嗷叫著就沖了上來。等他們沖到了兩百步的時候,教官才喊道,發(fā)射。

  砰砰砰一陣響聲過后,對方是一片慘叫,但是卻看不清楚到底死了多少人。因?yàn)闃尠l(fā)出的白煙擋住了大家的視線,打完之后又開始裝填。

  等大家?guī)追昼姾鬆顟B(tài)好,教官又喊了預(yù)備后,煙才慢慢散去,這時候趙泗還納悶?zāi)?,怎么安南兵還沒有沖上來。結(jié)果煙散去后一看,好家伙都在地下呢,不是躺著跪下了都。他們就這么投降了,后來一清點(diǎn)一排槍,一千發(fā)子彈就打死了七個人,這槍法還真夠臭的。

  “就贏了?!笨粗蛄艘坏氐墓俦?,大家面面相覷,互相嘀咕。

  “我們贏了?!?p>  趙泗一看呼啦啦自己這邊也散了精神,心生警惕,道:“火槍兵換刀。”

  說著自己拔出了單刀,讓前面的長矛兵讓開位置,就走出了戰(zhàn)陣,同樣另外一千火槍兵也拿到?jīng)_了出來。趙泗一面往前一步一步小心挪著,一邊大聲對那些安南兵喊道:放下手里的刀,把手舉到頭頂!

  兩百多個官兵很乖的沒有反抗,很快束手就擒,眾人興奮的大喊大叫起來。趙泗很遺憾怎么就沒想到要買些繩子呢,誰知道會是這么個結(jié)果,他們竟然投降了。他還想著書上的寫的什么大戰(zhàn)多少回合,浮尸百萬流血漂櫓呢,最后只能把那群降兵關(guān)進(jìn)了幾個倉庫,然后派人把門守著。

  大家開始商量怎么處理這些投降的官兵,都沒有什么主意,他們還都是初上戰(zhàn)陣的毛頭兵,沒有見過血,還沒有那么殘忍要不然或許就有人提出要全部殺了了。還是趙泗說,放了算了,把他們拉到云屯然后讓他們自生自滅去。

  就在要放人的時候,村子里的老鄉(xiāng)們慢慢的都來到了港口,看見趙泗一行人,不少人痛哭流涕啊,大有貧下中農(nóng)得解放的勁頭。趙泗安慰了這些人,就借口要去處理那些官兵,讓村民們各自回去休息。結(jié)果就有村民跪下要求懲治那些官兵了,趙泗問是怎么回事,才知道這群兔崽子還真不是好東西,平日里偷雞摸狗就算了,還強(qiáng)奸婦女,打傷打死人。

  趙泗看著群情激奮,立馬請出了軟老漢等村里長者,讓他們?nèi)ブ刚J(rèn)官兵中的兇手,并且讓他們審判去。

  阮老漢帶著一幫子激怒的村民,很快就抓了十幾個官兵,各個列其罪狀,有殺人的有**的還有刨人祖墳的,當(dāng)中宣判他們的懲罰,對于審判這事他們干的已經(jīng)精熟了。其中一個罪狀大家都沒有辦法定,就是一個家伙砸毀了當(dāng)時記錄港口法律的石碑,這個算什么罪石碑上沒有明確的指出來。

  趙泗提議讓這家伙親自把石碑粘起來,然后其他人按照各自的罪行處罰,有倆人是死刑,因?yàn)闅⒘巳?。行刑挑不出人來?zhí)行,趙泗詢問了一圈,除了那些遼東來的兵外,都對殺頭這種買賣不怎么感興趣。趙泗看自己的手下一個個見不得血也頭大了,這樣的軍隊(duì)怎么打仗啊。于是就自己挑出了兩個人,讓他隨便執(zhí)行了,就把人殺在了斷成三截的石碑前,血濺滿碑。后來這塊石碑用熬出的糯米糊糊重新沾起來后,命人在后面刻上了私自盜竊毀壞篡改法紀(jì)碑者殺幾個字。

  殺完人那倆人手里握著照明軍單刀打造刀,手不停的顫抖著,不過不是害怕,而是興奮臉上紅彤彤的,估計(jì)心跳也是加快了很多。趙泗看著又不知道讓兵見了血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自此后他就擔(dān)憂起來,怕一開殺事,殺氣就止不住了。乃至后來很多年,他都用十分嚴(yán)苛的軍紀(jì)約束自己的部隊(duì),害怕驕兵變成慣匪。

  ······

  港口算是收了回來,但是事情還沒有完,是豬都能想到,此事安南官府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他們肯定是要派人來攻打的,趙泗一伙人在他們眼中是名副其實(shí)的反賊。所以接下來趙泗最主要的就是安排防守的問題,雖然離海岸很近,但他這個地方畢竟是個島,中間只隔著片沼澤,而且常年不容易穿越。所以很正常的只要防守著海路,就能保全了,海路防守這到不難,趙泗有炮艦。更何況現(xiàn)在手上還有八大海商的近百艘的炮艦,一看到八大海商的力量,趙泗就冒汗這廣州商人手上的力量也太大了。難怪一些海商能鬧起霍亂半個中國的倭亂呢,最后成就了戚家軍的一世英明。

  為了籠絡(luò)廣州海商,趙泗在重新奪回了港口第三日,就派人去廣州潘家去提親了。帶頭的是秦勇,又有幾個自己的弟兄,帶著厚禮上門。沒想到?jīng)]幾天,這些人就氣呼呼的回來了,說那潘小姐再次拒絕了自己。趙泗并不感到奇怪,對那潘小姐他現(xiàn)在又開始完全弄不明白了。當(dāng)初她讓自己娶她,后來卻又反對,讓趙泗感到很羞辱。這次完全是一個利益的婚姻,趙泗自己都不大樂意,所以又被她拒絕后,趙泗并沒有特別難過,想法覺得這樣也好,反正自己是履行諾言了。只是心里自然不太舒服,面子啊,當(dāng)然自己那些兄弟生氣肯定也是因?yàn)樽约旱臇|家栽了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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