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曉蕾醒來已經(jīng)是中午了,頭依舊痛的厲害,只是精神好些,宿舍里只剩她和美美了。美美在網(wǎng)上和林曉光聊的火熱,曉蕾不想打擾美美便去孟姣的學(xué)校找孟姣。曉蕾突然對孟姣內(nèi)疚起來,她們是最好的朋友可是曉蕾關(guān)心這個忙綠那個卻忘記去關(guān)心一下孟姣。
孟姣對曉蕾說,李皓去泰山了。
看著曉蕾匆忙離去,孟姣并不是唯恐天下不亂,可這件事是因曉蕾而起也應(yīng)該由曉蕾結(jié)束,曉蕾逃避也不是辦法。孟姣是那么那么的愛著曉蕾,所以她要曉蕾堅強的去面對她說造成的一切而不是逃避,逃避永遠(yuǎn)是懦者的行為,愛傷痛過后才會成長。她要曉蕾成長,如果有一天她不在曉蕾的身邊她希望曉蕾可以堅強的面對一切,可以不要悲傷,能夠自己照顧自己,那么就只能現(xiàn)在殘忍了。
曉蕾慌忙趕到泰山,她甚至開始懷疑自己去泰山能干什么了。李皓去泰山管她什么事,現(xiàn)在曉蕾是自暴自棄,她不該自作多情的認(rèn)為李皓去找阿布是為了自己,是因為他喜歡曉蕾。曉蕾見識過李皓的厲害,四個社會青年都不是李皓的對手,何況文弱的阿布?阿布此時是落難的王子,等待公主的救贖,可是李皓是惡毒的怪物嗎,可是曉蕾不是公主啊。
等曉蕾趕到泰山,找到阿布和李皓時,還好場面不像曉蕾想的那么血腥和暴力,心中一陣安慰和慶幸,只是曉蕾上次見到的漂亮女生也在,這讓曉蕾又是一陣陣的憂傷。曉蕾的心沉入谷底,慌忙趕來并不是為了赴阿布一面之約,可曉蕾還是來了,可依舊只是傷害。那曉蕾又為何又千里迢迢的趕來呢?
其實最痛苦的是李皓,他見曉蕾那么痛,沒辦法再假裝不理不睬自己的疼,他早已痛徹心扉了,即便是習(xí)慣了心痛也麻木了,可看到曉蕾憂傷依舊會痛。李皓也是個有知、有痛、有感的人,他沒辦法再漠視自己的悲哀。
曉蕾沒想到一直是他們這一群人中最成熟、穩(wěn)重、冷靜的李皓也有被自己逼得抓狂的時候。如果自己還再折騰下去,她對不起自己不說,可她怎么對得起李皓。如果以前曉蕾的放手都只是想想、說說,只是這次曉蕾是真的放手了。就讓曉蕾慢慢為自己的感情憂傷,然后慢慢忘記阿布,然后讓時間沖淡一切記憶。曉蕾可以漠視自己的悲哀,可是她無法漠視李皓的悲哀,她不要李皓憂傷。
曉蕾對阿布說,希望我們還是朋友。沒有結(jié)果的愛情的結(jié)果是相忘于江湖,那我們就忘記吧,連回憶也不要。
阿布心里也很不好受,這個善良的孩子一直秉承著自己善良的本性,他不愿傷害任何人尤其是曉蕾,他不愿看到曉蕾憂傷,他真心希望曉蕾永遠(yuǎn)幸福、快樂、無憂無慮,可他還是深深的傷害到了這個偏激、固執(zhí)、敏感、沒有安全感的孩子。可是看著李皓,阿布知道他只能讓曉蕾現(xiàn)在憂傷,也不要以后大家都憂傷。
阿布說,請珍惜眼前人。
曉蕾拉著李皓離開,那么決絕,決絕到?jīng)]有一點余地,曉蕾告訴自己,有些東西終究會過去,再也沒有憂傷和留戀的必要了,這一次真的是什么都結(jié)束了。
看著曉蕾和李皓離開,阿布明白他和曉蕾真的結(jié)束了,那丫頭就是這么的決絕和殘忍,他們注定錯過彼此沒有未來。阿布終于明白原來憂傷也是可以傳染的,眼角便留下淚來。
曉蕾和李皓沒有立馬回濟南而是去爬泰山,因為曉蕾需要把憂傷全部發(fā)泄出來,李皓牽著曉蕾的手拾階而上。
曉蕾說,上次也是這么和阿布來爬山的,轉(zhuǎn)眼恍若隔世已是滄海桑田。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那個人那些事終于過去了。
到了山頂站在山之巔,曉蕾真想飛下去給自己自由,可是曉蕾是個懦夫,她不敢飛下去,她怕飛下去已是百年身?,F(xiàn)在曉蕾才明白原來自己那么懦弱,原來自己并不是不怕死,才明白有時死忙和解脫一樣困難。如果真的連死都不怕了,為什么害怕活著?
曉蕾說,我是個失敗的人,太固執(zhí)、太真實、太偏激所以一直活得太痛。我一直這么恣意妄為又真實的活著,不過是在浪費了昨天虛度了今天又去透支明天。認(rèn)識阿布這么些年,兩千多個日日夜夜,有那么那么多的歡樂和幸福,可我太脆弱并不像外表那么堅強,這么一點傷害我就承受不來。這么深的疼痛我寧愿連回憶也不要了,忘記阿布忘記曾經(jīng)的歡樂以及傷害。
曉蕾把手機用力的從山頂扔了下去,那是和阿布相同的手機,曉蕾不要,曉蕾又把紅豆項鏈摘下用力的往山下扔去,那是阿布送的有阿布的痕跡她不要。曉蕾扔完項鏈似乎用盡了全部力氣,她頹然的坐在石頭上靜靜的吹著涼風(fēng),她怕她會哭,她怕她會后悔,后悔連回憶也不要了。
許久曉蕾說,哥哥,你說人為什么要長大?
憂傷著曉蕾的憂傷,可是李皓卻難以回答曉蕾這個問題,也許每個人都在探索為什么長大的問題,可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答案又都沒有答案。
許久李皓才說,我會陪你一起長大至少變老死去。
曉蕾站起來迎著風(fēng)大聲疾呼,誰能執(zhí)我之手與我偕老?曉蕾聽到李皓的話,她很感動可是她現(xiàn)在沒辦法接受李皓何況還有孟姣所以曉蕾只能當(dāng)做沒聽見。
李皓站在曉蕾的身后堅定的說,我愿執(zhí)你之手與你偕老。
一陣風(fēng)吹來把李皓的話吹得無影無蹤,人生往往就是這么無奈。
曉蕾說,哥哥咱們別說這些不高興的了,說些高興的不好嗎?
李皓不知道曉蕾有沒有聽到他的話,只好說,好的,既然在泰山,那就應(yīng)應(yīng)景說些和泰山有關(guān)的故事。
曉蕾說,杜甫有詩《望岳》:岱宗夫如何?齊魯青未了。造化鐘神秀,陰陽割昏曉。蕩胸生曾云,決眥入歸鳥。會當(dāng)凌絕頂,一覽眾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