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沐狐疑地看著肖杰：“你在里面干嘛呢？”
肖杰皺著眉頭道：“我媽，剛才看見我飛車了，打電話罵我半天。”
想到剛才肖杰開車的樣子，羽沐也有點后怕，擔(dān)心肖杰多想，只是淡淡說道：“確實有點危險?！?p> “需要我做點什么？”肖杰岔開話題。
羽沐輕笑：“坐著等就行了，反正我也不會做什么復(fù)雜的?！?p> 于是，肖杰乖巧地坐在一邊看著羽沐忙活。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那輛車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你最近出門還是多注意吧。”
“擔(dān)心我？”
“現(xiàn)在這世道，說安全也安全，說不安全也不安全。碰到壞人壞事就跟踩狗屎一樣。狗屎不至于滿大街都是，但也說不準(zhǔn)哪一天就踩上了。”
肖杰點點頭：“我應(yīng)該沒有和什么人有過節(jié)，除了林修畢那種渣。不過他那種人只是看不慣我這么優(yōu)秀，也不是什么大仇，不會閑著沒事來招惹我。而且，他也很清楚，我是他招惹不起的人?！?p> 羽沐似笑非笑：“你還真是自戀啊?！?p> 肖杰仿似沒有聽見：“回頭還是讓林子嬰幫我查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和我有過節(jié)的人盯上我了。”
肖杰知道羽沐不會向林子嬰去求證什么，便理所當(dāng)然地把林子嬰當(dāng)做了擋箭牌。冰和小巴幫他調(diào)查的事情是絕對不能讓羽沐知道的。如果羽沐知道小巴在查，一定會揪住小巴問，或者通過小轍來套小巴的話。雖然小巴嘴很嚴(yán)，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冰的存在，并不適合讓羽沐知道。
肖杰并不愿意瞞著羽沐太多的事情。如果不是因為那個創(chuàng)傷后應(yīng)激障礙，他完全可以把自己整個圈子坦露給羽沐。他希望有一天自己可以對羽沐毫無保留，卻不期待一些糟糕的可能性的發(fā)生。
“林子嬰，本事很大嗎？”
“你不是知道他嗎？”林氏繼承人，誰能不知道？
“知道不等于了解。他很有名和他很厲害并不能劃等號?！?p> “你不用了解他，了解我一個人就夠了?！?p> 肖杰插科打諢的，轉(zhuǎn)移著羽沐的每一個話題。羽沐只覺得今天的談話有些跳躍，但沒感覺出什么不對勁。
“你就天天油嘴滑舌的吧，非得讓每個人都覺得你沒個正形?！?p> “正形有什么用？能當(dāng)飯吃？能當(dāng)女朋友抱？”
羽沐丟個白眼過來，不跟他說話了。
肖杰輕笑著，心里盤算著這幾天怎么把羽沐拴在身邊。在沒有查清楚跟蹤者的身份和目的之前，他并不能確定對方跟蹤的是自己還是羽沐，所以，讓羽沐離開自己的視線范圍是件很危險的事。
怎么搞？總不能天天喝多吧？這也太刻意了。
同居？想到這兩個字，肖杰忍不住瞟向羽沐。他當(dāng)然想，但根本不可能。
已經(jīng)劃掉兩個選項了，還有其他選項嗎？
肖杰絞盡腦汁地尋找著第三個甚至第四個選項，還沒尋找出一絲一毫飯就好了。
“蔥油拌面？”肖杰吸了吸鼻子，“這么香的蔥油味！”
“嗯。沒有做其他的下飯菜，因為手藝不怎么行?！?p> “蔥油拌面要什么下飯菜？”肖杰把筷子抄在手上，迫不及待地吸起面條來，“好吃！”
羽沐知道肖杰就是故意吃成這樣討她開心，她也沒有矯情，笑意盈盈地嗔道：“哪有那么夸張？”
“不是夸張，是真的好吃！就算天天吃也不會膩。”話一出口，肖杰靈光一閃，委屈巴巴地接著說道，“想天天吃你做的飯怎么辦？”
“免談！”羽沐雖然不知道肖杰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也清楚他天天腦子里盤算的就是怎么套路自己，根本就不給他套路的機會。
肖杰又嗦了幾口，分析道：“從今天這個事件來看，危險無處不在。你和小轍兩個小姑娘住，隱患也不小。不如我去給你倆當(dāng)保鏢？”
羽沐這才明白了剛才的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像看外星人一樣瞅著肖杰：“你腦子里哪根弦搭錯了？”
“我為你倆的安全著想，怎么就成腦子有問題了？”
“你和小巴幾乎每天都把我和小轍送到家門口，還不夠安全嗎？”
“不夠。我們走了以后呢？有種職業(yè)古代叫梁上君子，現(xiàn)在叫賊，知道吧？”
“我們小區(qū)治安很好，住了好幾年什么事都沒有?！?p> “有備無患。況且我這保鏢是免費的，不光免費，還附贈司機功能?！?p> “打住。”羽沐指著肖杰的嘴，“反正不會讓你住我們公寓。”
肖杰暗嘆，就知道沒那么容易。
————
把羽沐送走以后，肖杰又開始了各種打電話。這次的目標(biāo)是房產(chǎn)中介。
既然不能如影隨形，那就只能想別的辦法。不讓住一起，那就離近一點，也能達(dá)到目的。
中介的辦事效率也高——看在錢的份上，一個半天兒就找到了肖杰想要的戶型。
夜幕降臨之時，肖杰拖著行李箱神不知鬼不覺地搬進(jìn)了羽沐她們公寓的樓下。
夜深人靜。
肖杰的“新居”里爆發(fā)出一聲嚎叫：“哥，我也要來??！房租我給你掏一半?！?p> “不行。”肖杰神色淡漠地拒絕。
““你四我六?！?p> “不信。”
“你三我七?！?p> “不行?！?p> “你二我八。”小巴咬著牙，“哥你不要太過分。”
“過分？”肖杰挑眉以對，“我說什么了？你自己上趕著要住我租的房子，我說讓你住了嗎？”
小巴心一橫，說道：“房租我全出。”
肖杰板著臉：“我沒錢嗎？”
“我喜歡，可以嗎？”小巴無奈，“明明是趁火打劫?！?p> “什么？”
“我說你未雨綢繆，高瞻遠(yuǎn)矚。”馬屁拍完，正經(jīng)事還是得說，“你就這么擔(dān)心？”
“半天的工夫，你查到什么？”
“套牌車，不好查?！?p> “果然！”肖杰眉頭一擰。果然有問題。
小巴查到這個的時候也是深感不對。肖杰讓自己悄悄查的恰好就是一輛套牌車。
“果然什么？為什么查這車？”
“下午被跟蹤了?！?p> “膽大包天??！”小巴思忖片刻，意會道，“你懷疑他們跟蹤的目標(biāo)是羽沐姐，所以才貼身保護(hù)？”
肖杰下意識看向窗外，掃視了一圈，說道：“關(guān)鍵問題在于我根本不清楚對方到底是什么人，又有什么目的。也許是沖我來的，也許是羽沐?！?p> “嗯。”小巴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地說道，“所以，你們兩個人都需要保護(hù)。哥，我來給你當(dāng)保鏢，誓死不讓你受一絲一毫的傷。”
小巴那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倒真讓人覺得煞有其事。只不過肖杰不會被他的表面所懵逼，只是嫌棄地一腳踢過去：“滾！”
小巴搖搖頭：“真是好心沒好報?！?p> “別貧了?！毙そ芴嵝训?，“說正經(jīng)事。你這兩天查一下從緬甸過來的，尤其是做翡翠生意的?！?p> 小巴不解：“那邊的人？跟那邊的人有什么關(guān)系？你沾翡翠生意了？”
“沒有。那東西水深，我吃飽了撐的？”
“那你……”小巴深深看著肖杰，臉色添了些許凝重，“哥，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肖杰對上小巴的眼神，聲音低沉：“找冰查了點東西。”
小巴倒抽一口涼氣：“冰琉璃？”
肖杰點點頭。
“你查什么要找那個瘋丫頭查？”
“緬甸的事不找她找誰？我也不認(rèn)識幾個人。你認(rèn)識？”
“緬甸什么事？”
肖杰不知不覺地轉(zhuǎn)移著話題，不過是不想把自己正在調(diào)查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盤告知。作為秘辛的存在，總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然而不如肖杰所愿，小巴關(guān)鍵時刻腦筋倒是清楚得很，并沒有被帶跑節(jié)奏和方向。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冰琉璃這個名字讓小巴腦中警報大響。
冰琉璃是誰？緬甸翡翠小霸王，手握頂級礦坑，手底下打手傭兵數(shù)量不為外人所知。
小巴這種從小好好學(xué)習(xí)天天向上的乖孩子，做的最出格的事就是跟在肖杰屁股后面望風(fēng)，對冰琉璃那種人自然是各種排斥。
“家里長輩的往事，好奇，隨便查查?！毙そ芤琅f搪塞著。
“你什么時候這么關(guān)心家里長輩的事了？還是往事?！?p> “屁關(guān)心！我不是說了嗎？好奇?！?p> “你又什么時候這么有好奇心了？”
“突然有的，不行？”
肖杰被小巴的咄咄逼人攪得頭疼。平時的小巴言聽計從的，讓他查什么就查什么，今天居然學(xué)會刨根問底了。
“行。”小巴輕笑一聲，“我跟你一樣，有時候也會突然對某些事情多點好奇。就是，萬一查過頭，查到太多，不小心漏出去給別人聽到了，是不是不太好？什么該查什么不該查？哥，不給劃個范圍圈個重點？”
“你以為考試呢？還給你劃范圍！”肖杰薄怒。
“你不怕我給你的答案超綱就行?！毙“鸵桓彼镭i不怕開水燙的表情。
肖杰暗嘆，讓小巴去查，又不告訴他查什么，為什么查，確實有點說不過去。調(diào)查的過程中，也一定會被他發(fā)現(xiàn)端倪。
今天，怕是得交待一些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