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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唐煙雨

第五十四章 誨盜誨淫

晚唐煙雨 今生嘆 2763 2009-06-11 18:23:05

    捕盜司是在一聲命令下就成立了??沙檎{人手,規(guī)范職權卻很是麻煩。過了兩天,掛了牌卻沒開工。秦雋揚有點沉不住氣了。整了一大堆的規(guī)章制度,結果現(xiàn)在辦什么事都要走足程序,效率也太低了。

  到了第三天,他最終還是親自出面干預了。抽調人手,規(guī)范職權的那些事都交給張鼐去辦,風嘯子在他的限令下帶著手下的“察奸隊”上街干活了。“察奸隊”只是個臨時編組的行動隊。人員才不到二百人,人員都是秦雋揚親自核定的。這些人分別來自戶曹、內衛(wèi)鎮(zhèn)、巡防都、近衛(wèi)鎮(zhèn)和軍情司。

  “察奸隊”都是六、七人為一組再配上十余名“巡防都”組成一隊。駐點各城門口與城內的幾個要道。他們的職責是檢查過往行人的身份證。海州十二歲以上的自由民都有身份證。檢查無誤的人,都要到個只能容納一人的小木屋內去,那小木屋內有印泥,自己在身份證蓋個戳。憑著這個蓋戳的身份證,隨時可去戶曹司換取二代身份證。

  戶曹早把大多數(shù)原住民的二代身份證都已經(jīng)制作好了。呃!其實戶曹的大庫里備有五套身份證。至于使用的先后次序,沒人知道。

  二代身份證還是金鑲玉竹所制。每個上面還都是打了數(shù)十個孔和一些不是每個人都能看明白的符號。二代身份證和一代的區(qū)別,那些打孔的位置也改變了,那些符號的變化倒不是很大。還有就是原本兩指寬的大小現(xiàn)在變成了三指寬,也就是說上面儲存的內容也更加多了。

  當然,事情總會有意外的時候。也不是每個人到小木屋去蓋完戳,然后再自己離開的??倳心敲磶讉€衰人一進小木屋,隨著一聲竹哨響起,“機關”發(fā)動了。然后那個衰人會被捆的象粽子似的扣在獨輪車上,送到捕盜司衙門去。

  說那小木屋有“機關”什么的,其實是夸張了。只是在木屋四壁上,估摸人的肩、胸、腿的高度埋下二根麻繩和一條鐵索用蔑片遮擋住。竹哨響起,外面的六個士兵便一起扯動索繩。把里面的人捆個結實。木屋的頂上暗卡著鐵柵欄,那是給練有鐵頭功的人準備的。地板下要不要埋鐵柵欄,秦雋揚猶豫過。要說這大唐也有土行孫這一類的,他還真不是太相信。

  原本照風嘯子的意思,哪用這么麻煩。給兩把腰開弩、幾柄砍刀圍上,傻子才會反抗。秦雋揚卻不以為然,他前世看的武俠小說里那些會輕功的異人多了去了。為此前二天晚上還和錦兒、風嘯子議論過。

  他小心翼翼地問錦兒和風嘯子:“那些江湖游俠里,是不是真有人會使左腳踩右腳,騰身幾丈高的輕功?”

  錦兒和風嘯子都瞠目結舌。風嘯子咽了口唾沫,才回答道;“這踩自己腳騰身,職倒是沒聽說過。輕身術也只是身體輕靈、快捷而已。這騰身幾丈的,不借助器物,怕是不能。那女刺客也算是非常罕見人物了。某和弟兄們反復查看過了,確是用飛爪索逃竄的。趙小娘子也查看過。”

  錦兒趕緊附和:“墻上和樹上皆有抓痕,那女刺客有輕身術不假,但也需有飛爪索借力?!?p>  秦雋揚也不敢輕易相信他們的話。傳說中不是有什么的高手使“縱云梯”什么的。兩只腳輪流踩,可躍起幾丈的?雖說從力學上講不通,踩來踩去的,兩只腳的力量不是互相抵消嗎?可老祖宗留下講不通的東西多了去了。中醫(yī)硬是把人的血肉之軀,分成金、木、水、火、土。整個五行相克,推算著來治病。治胃病用針扎虎口、治腎病扎腳板、昏厥了掐人中。難道不神奇嗎?

  恐怕這兩人的工夫不是很到家,才胡說八道那女刺客用什么飛爪索。那天那女刺客可是在竹籬笆上踩兩腳就躍過自己頭頂?shù)?。那竹籬笆這么軟,哪能借什么力?但這話他也不能說,難不成讓他們倆在自己頭頂上蹦過一次試試?哪怕蹦不過,他們也會說自己的工夫只比人家差那么一點點。秦雋揚面上不置可否,腹中卻在妄自揣測。

  “雖說如此,但也不可不防?。∪f一遇上如那刺客一般身手,也用什么飛爪索的,反而會損傷士卒?!鼻仉h揚情愿麻煩點,也不愿折損人手。

  風嘯子倒是不再說什么了,錦兒依舊不甚服氣:“真要象那刺客一般的人物,多是狡詐之輩。如何肯入那木屋?”說完才感到冒失了,怯生生地看了一眼秦雋揚。卻是看到秦雋揚正惡狠狠地瞪著她。趕忙低頭閉嘴。

  秦雋揚還是堅持用“木屋計”來個請君入甕。那些個混進海州間細,用的假身份證都是用偷摘的金鑲玉竹裁得一般大小,依葫蘆畫瓢瞎描一通,再胡亂打幾個孔。往日也遇到巡查,但那些檢查的都是巡防都的士卒。他們也不識身份證上面標識的暗碼,只能看看大致的形狀就放過了。

  這次檢查身份證是戶曹和內衛(wèi)的人,他們都受過辨別暗碼的培訓。人證對照,瞄上兩眼就能判斷出真?zhèn)危?p>  一個大男人的身份證,卻在標明是女性的位置打孔;

  四十多歲的人,身份證卻寫著二十五;

  明明本人身高五尺二,身份證卻寫八尺二;

  明明是雙眼皮,卻在單眼皮的位置上打孔。很好!很強大!海州如今有拉雙眼皮的店鋪嗎?

  。。。。。。

  秦雋揚在捕盜司內看著送回來的報告笑的直跌腳:小樣!平時不動你們,就是為了今天養(yǎng)肥了宰。哪怕真有人識得阿拉伯數(shù)字,也不可能破這打孔的暗碼??!

  不過那個女刺客還是沒下落。那天事發(fā)當晚就查清楚了,她是買通了一家農戶,冒充是遠親來投奔,還辦了真的身份證?!敖D工坊”招人,她就去了。原本照丁松年的意思,是要送那農戶的家主去勞改的。但被秦雋揚攔了下來。

  秦雋揚認為送那農戶的家主去勞改很不恰當。如果是判他“窩藏奸人”,那就該斬首??赡羌译m說收了錢財,可并不知情。無論如何也說不上是“窩藏”。

  如果是判農戶的家主“失察”??墒菂⒄C令鼓勵住民呼朋喚親地來海州居住的。要判“失察”,也該判那個給她發(fā)身份證的小吏,還有那個把她招進“健婦工坊”的官員。這樣追究起來連丁松年、潘漢鼎也有干系,都判勞改的話,實在是過重了。

  秦雋揚認為誰都沒有什么過錯。問題是出在當初頒布鼓勵移民的條令不夠縝密。他認為凡是招來移民的居民,都應該給予一次性獎勵。同時他們也必須承擔起,做為擔保人的監(jiān)察責任。哪怕是陌生人愿意行賄入戶,海州居民也可以接受,但必須私下向捕盜司稟告。一旦查明是奸細潛入,可給予當初奸細行賄的五倍賞金。

  丁松年很是反對。他認為這樣有失秦雋揚的仁德。這樣的法令簡直是慢藏誨盜,冶容誨淫。

  秦雋揚大不以為然,想他前世的那些警察還冒充嫖客“放倒鉤”抓娼妓呢。怎么沒見有正人君子,指責那些警察沒道德?

  那些圣人所倡的“文人用之于育人,官吏用之于說教”根本就是胡說八道!正象莊子的《胠篋篇》寫的“圣人不死,大盜不止!”文人干什么他不管。他自己做為一個政權的執(zhí)掌者,當然是“惟術是用”,安境富民才是他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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