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馬尾之戰(zhàn)(二)

　　　　所有人都在為這次戰(zhàn)爭奔走的時候，李鼎新對所有人做完布置以后，帶著小五來到福建船政衙門，他想，他想再做一次嘗試。嘗試著最后一次挽救自己的座師何如璋。

　　“你說，我是不是心太軟，心太軟？”感覺自己象是在唱歌，李鼎新接著又問：“自己作好準(zhǔn)備就好，干嗎還要管他的死活？”李鼎新象是在問小五，不過更象是在問自己。

　　“少爺心善?！毙∥謇淅涞牡馈?p>　　“哎~~”心善，也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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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若不動，我亦不發(fā)。”何如璋坐在太師椅上，用朝廷的旨意來說著，他的心中又何嘗沒有掙扎?！斑@是朝廷的旨意，你讓我怎么辦？”

　　“可是大人，你都看到了，昨晚在大牢中的那一幕，如果不是我的家將來的早，今天恐怕福建水師沒有幾艘軍艦?zāi)軌蜷_起來的?！崩疃π驴粗鴷r間，焦急的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這種地步難道還要死抱著這個旨意不放嗎？

　　看著李鼎新焦急的樣子，何如璋笑了下，似是要放棄自己的觀點，忽又想到什么，搖頭道：“不行的，我大清還尚未對法宣戰(zhàn)，此時港內(nèi)更有英美軍艦，想必法人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到港內(nèi)與我水師交手?！?p>　　李鼎新也知道港內(nèi)有四艘英美軍艦，可這四艘軍艦早就避到幾里地以外去駐錨，那不是擺明了知道中法即將開戰(zhàn)嗎？

　　李鼎新著急的想要翻白眼，卻又知道不是時候，著急勸道：“昨晚只是法人的一個小小的計策，如此不成，他們一定會來的，等到他們進(jìn)了港口，我們再想進(jìn)攻就困難了?！?p>　　仿佛下定了決心，何如璋固執(zhí)的搖頭道：“此事不要再提，假如法人進(jìn)港，也需請旨才可，不請示朝廷，那是說什么我也不會下這種命令的?！?p>　　“不錯，沒有朝廷的旨意，任何人不準(zhǔn)生火起錨，停泊在原地等待命令?！睆奶梦萃饩彶阶哌M(jìn)來的是張成，福建水師統(tǒng)領(lǐng)張成，福州將軍穆圖善。

　　李鼎新一看事不可為，更是早就注意著手中懷表的時間，見到兩人連襟而來，索性早走為妙，拱手一禮，“既然統(tǒng)領(lǐng)大人，將軍大人有令，我立刻前去約束我練軍水師，可不敢在這會鬧出什么國際糾紛?！?p>　　“李大人，且慢，我……”張成奸笑起來，正要攔住李鼎新的去路。卻忽然聽見遠(yuǎn)處何遠(yuǎn)的聲音傳了過來：“大人，幾位大人，法國軍艦進(jìn)港啦~~他們打著游歷的旗號，進(jìn)港啦~”

　　李鼎新看著有些呆傻的三人，拱拱手，算是行禮，一甩袖子，扭頭大步走了出去。即便如此，身后的何如璋猶自喊道：“我這就去向朝廷請旨，你們無旨不得先行開炮，必待敵船開火，才得還擊，否則雖勝猶敗?！?p>　　直看到李鼎新將手伸出在空中搖了兩下，三人才放下心來。他們又怎知李鼎新?lián)u手那是對他們失望透頂，對朝廷失望透頂之下無奈之舉。

　　“少爺你不生氣?！毙∥迤婀值目粗d高采烈的李鼎新。

　　“一點也不。結(jié)果我已經(jīng)猜的八九不離十，準(zhǔn)備也有很長時間，那還有什么好生氣的，只打好這一仗就是了?！弊焐想m是如此說，心里還是不禁惆悵，我還是沒有辦法改變別人的想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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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著“游歷”旗語的法人艦隊正排著隊一艘艘的進(jìn)入馬尾。這是一條北向的航道，在馬尾的三條航道中，它是最狹窄的一條，可這個時候，法國人也只能選擇這里進(jìn)入馬尾。廢話，那兩條航道都堵了，不從這里進(jìn)，從那里進(jìn)？

　　看到這些，孤拔身邊的副官埃德瓦少?；厣韱柲莻€外籍引水員：“你到底有沒有騙我們，那有那么巧的事？一天之前兩大航道全部堵塞了？”

　　“昨天傍晚的時候，你們軍艦抵達(dá)的時候，應(yīng)該把著一切都看到了，我怎么知道為什么會這么巧？”這是個美籍的引水員，說起話了也毫不客氣。

　　孤拔攔住還要大聲喊叫的埃德瓦少校，問道：“你再把昨天的事情說一遍？”

　　這引水員毫不領(lǐng)情的回道：“你需要我說多少遍？兩艘美國籍明輪的船長我都認(rèn)識，還不是那些可惡的日本猴子~”看著孤拔依舊和顏悅色的樣子，只好耐下性子，將昨天的事情又說了一遍。這美國佬又沒有親眼所見，自然所說的有所偏頗，不可能是什么真相。如果要真是有心人看到那撞船的一幕，自是會有所懷疑，現(xiàn)在這美國佬一說之下，到還幫了李鼎新大忙。

　　孤拔又拿出些法郎答謝，緊接著又問了幾個問題，才呼了一口氣，坐了下來，“看來這又是‘好事多磨’中的一磨吧~”

　　談話間，孤拔和他的“窩爾達(dá)”號，率先打著“游歷”的旗語進(jìn)到了馬尾港，孤拔不敢大意，拿起望遠(yuǎn)鏡開始觀察清軍水師的位置。

　　“三個指揮旗？”孤拔和埃德瓦少校異口同聲道。兩人對視一眼，根據(jù)情報，在福建船政水師的母港，最多只能有一艘軍艦掛起指揮旗，那就是福建水師的旗艦“揚武”號，可是？

　　埃德瓦少校是個非常精明的副官，立刻拿出了艦艇圖冊，以確定這三艘指揮艦的真實身份，希望不是大清的援軍。

　　“‘揚武’，‘福星’，‘振威’，”埃德瓦少校在孤拔的耳邊小聲說道，“艦長分別是張成，李鼎新，許壽山，沒有其他援軍，共計軍艦15艘，不過根據(jù)目測情況，對照原先的情況，火炮普遍為前膛炮，需要重點照顧的應(yīng)是‘揚武’和‘福星’兩艦?！?p>　　孤拔先是皺著眉頭看著福建水師的錨地分布，接著原本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再聽著身后艦隊進(jìn)入海港的汽笛聲，破浪聲，孤拔忍不住展露出自己的笑容。

　　七艘軍艦進(jìn)來了六艘以后，孤拔就迫不及待的命令引水員帶著自己的特使，副官埃德瓦少校閣下前去進(jìn)行照會。在望遠(yuǎn)鏡中，孤拔看著還在馬尾港內(nèi)停泊沒有出港的四艘英美軍艦，吩咐去個人給他們帶個信，戰(zhàn)火是無情的，不要讓法國的炮火落在自己盟友的身上。

　　接著孤拔要做的就是指定各艦位置，下達(dá)最后攻擊時間，看看表，現(xiàn)在的時間是1884年8月22日中午11.32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