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四章 閻王度
第兩百零四章閻王度
白玉琴的魔咒快而毒辣,那人的精氣緩緩的被吸納其中,而他也已經(jīng)無法自拔,心甘情愿的滋養(yǎng)著白玉琴的魔力。杜鵑三兩步上前,鉗住莫天辰的手竟然無法將其與白玉琴分離。
這是怎么一回事?這東西果然邪祟。
杜鵑一把上手掀翻白玉琴,豈料莫天辰竟惱羞成怒,眼白泛紅慢慢往中間聚集,怒視著;環(huán)著白玉在懷很是寶貝,生怕有一絲一毫的損傷。
這是怎么一回事?入魔了?為何?
杜鵑眨眼間竟看見了莫天辰身上的一縷清魂,幽怨神傷之情;抬眼便與之相對。
你是什么人?你的樣子倒是頗為眼熟呀!
那人身著喜袍,發(fā)絲瀑下,垂耳墜,一枚發(fā)簪就于髻;煞是好看得緊。紅唇桃色,微微輕起,聲色空靈柔美。
那對新人需要音樂,請不要橫加阻擾。
你……如此妄為,那個人會死。
不會的,白玉琴只是吞掉了他的真元之力,休養(yǎng)幾日便可恢復(fù);不過他是否依賴著白玉那就不得而知。
你是什么人?為何身居白玉琴中?
小女子御靈兒,曾經(jīng)在出嫁之時命喪于此。
什么!一縷冤魂寄宿在白玉琴之中?為何我從未發(fā)現(xiàn)?這白玉琴邪祟吸食使用者的元靈就是你搞的鬼?
呵呵,小女子從未有此能力,再者這琴不屬于你,還是早日歸還于他的擁有者吧。
女子緩身盤膝而坐,繼續(xù)彈起琴,琴音悠揚婉約,實在好聽至極,可是莫天辰竟早已失了自己的意思,身體任由著這女子支配。
姑娘且有害人之心,小女子無從阻止,還望姑娘三思而行,莫要鑄成難以挽回之大事,到頭來業(yè)報于身,代價慘重。
曲閉,那女子安撫琴弦,淡墨一笑,可總感覺神色不免的哀傷。
有情人能終成眷屬是好事,姑娘可否寬厚片刻,莫急與一時。
此事與你何干?是他們自己有悖主上之約,就該為此買單。
得饒人處且饒人,留一條路與自己;莫道回頭已無岸。言盡于此,小女子告辭。
那人散去,回歸白玉。杜鵑已經(jīng)被迷失心智,哪里聽得見他人勸告;手中的毒早已隨風(fēng)散去怕是早已侵入五臟,的確回頭無岸了。然聽竹內(nèi)卻在上演清理門戶戲碼,兩位莊主即刻卸任,也從此刻遭到聽竹所有人列為被清理的對象。
這是個什么情況?
所有人退至堂內(nèi),躲在了王儲殿下的身后;兩人相視,終究走上了這一步。百曉聽緊緊的牽著身畔人的手,眼眸里溫柔笑意;卻突然發(fā)現(xiàn)他手心的冰涼沁出的汗液夾雜著淡淡的一抹青澀的香甜。眉眼中些許疑惑,竹雨笙看出端倪,趕緊抽回手,緊緊的握在胸口;惶恐不安,找了一處縫隙倉皇而逃。
一身紅衣翩然,一抹錦繡飄帶,百曉聽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隨了上去;可就算他躲了那毒依然早已漫入聽竹。
娘子保護他二人!快去。
知道。
公主鶯聽慕容白所言,雖心上不悅,可身體還是很誠實的側(cè)身而走,緊隨其后追了上去,林子皺眉,心思一緊趕緊追了上前。
這個女人口蜜腹劍,一點都不能相信。
聽竹之人一個個在簫聲里像是被控制一般,一個個嚎叫著,呲牙著,捂著頭,完全不正常。
他們這是被根深蒂固的種下了命術(shù),就憑你現(xiàn)在的能力無從拔出。
那是什么東西?
命令術(shù)法,一旦二位莊主逾越命令的界限,便會開啟;兩位莊主在出手相助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違背的雪神的命令。還公然成親,以真面目示人,雖然當(dāng)初雪神是為了全面的保護兩人的周全,卻絲毫沒了自由;這就是代價。
眾人聽著,一片愕然;老伯眉頭一皺,怒不可遏。聲如洪鐘一聲喝得在場的人捂住耳朵,直叫疼。老爺子內(nèi)力深厚,一聲便掀倒了圍困在外圍的人。
哼,兩位莊主已然拜我,既已拜了我我就不可以坐視不管;我這位高堂在此誰敢造次。
哇,爺爺威武呀。
王儲殿下你且趕快去保護二位莊主,此處有我等便可。
多謝!
王儲簫聲停,便拽著王君一起離開;身后已然沒了后顧之憂。豈料堂內(nèi)的各位早已知曉自己命不久矣,只能留下候死。
各位,不如咱們繼續(xù)吃酒吧,難得能吃到這么別開生面的一頓喜酒,也不枉費老夫聽竹一朝。
老伯我們怕是再也見不著明天的太陽了吧,杜鵑花魂一出手總是遍地尸橫;她手中的閻王度至今都還未有逃出的人呢。
是啊,怕是閻王度早已布滿聽竹里外了;王儲殿下不知是真傻還是假傻,非要操持這樣一場奇怪的婚禮,還要保得二位莊主的周全。
我倒覺得此王儲方才是我雪域之福,就照著他的意思辦吧;爾等小娃娃哪里涼快哪里呆著否則休怪老夫不客氣。
如他們所料,聽竹的從房屋外緩緩騰升起一股股香甜的清氣,充斥了房間里里外外,所聞之人渾渾不覺,身乏體虛,冒冷汗,汗珠沁潤清甜淡香。老伯凝視著自己粗糙的掌心,突然驚厥不已。
糟了!
什么糟了?
兩位莊主怕是已經(jīng)身中閻王度,命不久矣;閻王度閻王叫你三更死不會留人到五更。
哎,想想真是不該摻和玉簫之中來,還能與妻兒一頓茶飯;明明知曉卻還是耐不住心中欲望。
其中一人說著,一口悶酒喝下;等死,是一份煎熬。有人卻極為灑脫,看淡一切。
要不現(xiàn)在就沖出聽竹與那妖女決一死戰(zhàn)!
堂內(nèi)之人你一言我一語,爭休不已;樓臺之上風(fēng)雅別致。竹雨笙倚著窗臺欣欣然一笑之,此刻竟然是這么輕松;百曉聽從身后環(huán)視入懷,一同品賞這風(fēng)花雪月夜。
我們……。
了斷這廝殺,與你風(fēng)花雪月生死契。
送他們離開吧!若,沒有玉簫,我們是不是依舊安然度日?不起不浮不沉,一一如是,無風(fēng)無浪;也不會看見你我身著喜服拜堂。
毒發(fā)作了嗎?
閻王度并不痛苦,且放心;我想……,你會同意的吧。
百曉聽笑著,不由自己控制的難受,咬牙唇微顫;眸中閃著水花。
當(dāng)然,動手吧。
竹雨笙施法,將聽竹整個籠罩,吸納著屋內(nèi)所有的毒氣與自身體內(nèi);百曉聽只是看著,看著他的氣色一點點變差,看著他的身子一點點的虛弱,卻也沒有阻止。看著他的發(fā)絲一根根變白,最后倒下;百曉聽將人環(huán)在懷中卻掉不下一滴。唇微顫著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哽咽著,他知曉一旦開口話語一定是顫抖的;只能緊緊的將人護著。
百曉聽我有點累了,有點困了,想睡一下。
嗯,嗯。
百曉聽將人抱起,放置床榻,小心翼翼,生怕會傷著,生怕會弄疼。
百曉聽今天真是一個好日子,好久好久都沒有這么幸福;每天與你相伴都好幸福,可今天我竟然真的和你成親了。
嗯……嗯……
對不起了,我想我要先走一步了。
沒,沒事;黃泉路上等著我隨后就到。
門口公主鶯聽著,沒有邁步進入打擾,這一刻他是觸動的;林子在身后聽著,哭得淚雨磅礴,捂著嘴嗚咽著。
緊隨而來的是聽竹的侍衛(wèi),兩把銀槍閃過,紛紛倒下;兩人蹬蹬的跑上了樓。很不巧的不識時務(wù)的闖進了房間,打斷了兩人最后的訣別。竹雨笙緊緊的拽著百曉聽,那人一轉(zhuǎn)身將人摟進懷中。
百曉聽我不想離開,死后一定讓讓我葬在聽竹;答應(yīng)我。
嗯……
百曉聽我想與王儲說句話,你準(zhǔn)備帶大家離開。
嗯……
百曉聽將人放下,不舍的出了門;竹雨笙看著王儲一番話叫王儲后退連連。公主鶯拽著慕容白離開,雖不舍雖難舍但還是離去。
走吧,我們已經(jīng)救不了他了。
所有人退出樓臺,不久樓臺便失火;大火很快將整個聽竹湮滅?;厥卓粗?,百曉聽將人已然送離,轉(zhuǎn)身便往回走,卻被慕容白拽住。
放手!
我們答應(yīng)了竹雨笙莊主要帶你離去!
什么!你們說什么?王儲殿下你在說什么?
百曉聽內(nèi)心不安,腦子嗡鳴不覺;什么都聽不見了,什么都看不見了。
我們說好的,我們說好的。放開我,放開我。
王儲不知該如何,這樣子對百曉聽真的是很殘忍;但是既然答應(yīng)了他的手卻未松開。
啊……笙兒……
百曉聽撲騰一聲跪下,眼神已然失去生之神采;樓臺里床榻上的竹雨笙卻痛得死去活來,卻一直未死。
想這么輕松的死去沒那么容易!
啊!
竹雨笙疼痛到嚎叫,滿床的打滾,捂著肚子捂著腹部,捂著頭,一口口的泛著惡心;大火燒灼,烤的皮膚潰爛,傾然倒塌的房梁砸傷了頭,可是他還是清醒著的。
其他人離去了,王儲看著手掌里拽著的那手的人絲毫沒了活人的生氣。
哀莫大于心死,就算你帶他走了他也再難活起來,就算心臟在跳動就算還有呼吸,也只能算一個活著的死人。
王君說著,一記寒槍飛過,直接敲暈了慕容白;這天災(zāi)人禍誰能躲,想不到王儲這么慘被什么給砸暈了。
王君直接扛起王儲轉(zhuǎn)身便走了,林子跟著,公主鶯自然也跟著;百曉聽斜睨一眼他們消失的背影嘴角上揚,起身便飛進了火場。將竹雨笙抱在了懷中,吸出他體內(nèi)的毒到自己的身上。
你怎么回來了?王儲殿下明明答應(yīng)我了。
他被天降的石頭給砸暈了,所以我乘機逃了。閻王度的痛怎么能叫你一人承受,我們既然已經(jīng)成親就是一體,不該分離;這里有我們太多的美好做我們的墓地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