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有你們什么事沒有???”牛桂花忍不住回頭沖著人群大吼了一嗓子,“這是我們自個家的事情,你們跟著嚷嚷什么啊?該干嘛干嘛去……”顯然是對周圍的人對她的說辭不高興了。
“我們又沒站你家門口,你管得著嗎?”人群里一個媳婦子忍不住反擊了一句。
“趙翠花,別以為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想讓凝煙給你當便宜兒媳婦啊……也不看看你家那窮樣……”說完了也不再理睬趙翠花,反過來接著勸說陸家姐弟。
“你……”趙翠花顯然被氣著了,不過很快就緩過來了,冷笑了一聲,“你這說的是人話嗎?也不知道誰黑心爛肝的,既然將方家說的那么好,你怎么不讓你兒子去給人家當兒子?。俊?p>牛桂花有三個孩子,老大老二是閨女,小的是個兒子叫寶兒,如今六歲了。
“我兒子憑什么給人家啊?”
“那你大哥家的兒子就能給別人嗎?”站在趙翠花身邊的大毛娘也忍不住了,“你也不怕半夜你大哥大嫂起來找你索命……”
屋子里,凝雪已經(jīng)和狗蛋一起將凝香抱進了屋里,躺在地上會生病的,而凝煙就站在門口冷眼看著一群人吵來吵去的。
“你們一個個先吃蘿卜淡操心。”牛桂花的戰(zhàn)斗力顯然是十分強悍的,“怎么著?一個大喜不夠,還準備加上一個大毛?。磕裏熌切∩戆?,能伺候兩個爺們嗎?”越說越不像話了。
“牛桂花,你還是人嗎?”周圍的人聽著都皺了眉頭,剛才也不過兩個人說話,現(xiàn)在好幾個人都開始明著指責她了,“這樣的話也說的出來?”這個話是劉阿婆說的。
“什么人啊?怎么說的話比那茅房還臭呢……”
“就是,當初就說周家多好,凝香嫁過去就直接住在城里的,那是當少奶奶的命,我呸,半夜將人姑娘送走了,卻是去當妾,你自己貪了多少銀子自己清楚……”張翠花顯然根本就不怕牛桂花,直接給揭了老底。
“張翠花,你個賤人,要作死關一邊去,你沒嫁進陸家不甘心是不是?現(xiàn)在來管我們陸家的事情了?”牛桂花也豁出去了,“只可惜,老大死了,老二輪不到你……”
凝煙微微的挑眉,看來這兩人之間是有故事的,還是那種桃色故事,看來以后可以好好的打聽一下才行。
“你個狗生貓養(yǎng)的爛嘴婆子,也就你當個寶,我才不稀罕呢,最好你將你家男人掛褲腰帶上……”
村里很多人是知道兩個人之間的恩怨的,從兩個人成親開始就沒對付過,所以倒也沒什么大驚小怪的。
凝雪此時也走了出來,和凝煙并肩站在門口,顯然門外的情況有些出乎意料,怎么竟然變成牛桂花舌戰(zhàn)群婦了呢?
狗蛋則一臉驚恐的倚在門邊上,露出半張臉看著外面。
牛桂花戰(zhàn)斗力再強,也不能對上全村的女人啊,而且,她也沒忘了今天的任務啊,那可都是銀子啊,隨即一擺手:“我懶得和你說。”然后一扭頭,不再看村民了,而是直接看向了狗蛋。
翠花嬸也沒辦法唱獨角戲,隨即只能瞪著眼睛看著牛桂花,大有一個不好就撲上去咬她一口的架勢。
凝煙真的是相當佩服牛桂花的,能屈能伸,前一秒還和村里的人爭吵不斷,下一秒就可以對著狗蛋侃侃而談。
什么狗蛋命不好,克死了娘又克死了爹,還克的大姐瘋傻,克的二姐三姐嫁不出去……
狗蛋越來越驚恐,小臉越來越蒼白。
“狗蛋,過來?!蹦裏焻s伸手將狗蛋叫了過來,拿了自己的帕子擦了一下那臟兮兮的小臉,“你信她的話嗎?”
狗蛋詫異的抬眼,不知道二姐為什么這么問他,良久,才微微的搖搖頭,但是很快又想點頭。
“那你信它嗎?”凝煙忽然指了指不遠處,那里不知道誰家的狗正在瞎溜達呢。
狗蛋急忙搖搖頭。
“那就對了。”凝煙摸摸狗蛋的頭,“你以后要分清人語和狗叫,對的咱們可以聽,但是對于狗叫,就當耳旁風就好了……”
此話一出,頓時有人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
狗蛋似懂非懂。
凝雪卻是詫異的看了一眼凝煙,這個二姐,變了。
牛桂花剛開始沒聽出凝煙話里的意思,但是當別人一笑的時候,她也琢磨出不對了,頓時三角眼一瞪:“你個死丫頭,怎么說話呢?”
“當然是對人說人話,對狗就只能說狗話了。”凝煙的眼神沉了一下,看來在哪里都有爭斗,在哪里想要過平凡的日子都不容易,不過,她想來不是個委曲求全的人,所以,在這里哪怕她現(xiàn)在很弱,也不會任人欺凌,哪怕魚死網(wǎng)破。
因為繼承了前主的所有記憶,所以,牛桂花這個人絕對是她不能姑息的對象之一,當年長姐凝香想要委屈自己給弟弟妹妹一條活路,所以明知道是火坑也跳了下去,倒是也幸虧了那五兩銀子,弟弟活過來了,他們也能支持這么久,但是現(xiàn)在,她絕對不允許牛桂花將弟弟再給人家當什么所謂的養(yǎng)子,如果這次再同意了,那么不久的將來,她還有凝雪恐怕就都成了二叔一家換錢的工具了。
凝雪對大姐一直有種愧疚心里,這也是為什么她寧愿不要自己的名聲,也要護著小弟的原因了。
牛桂花頓時臉色難看的很,沒想到這個柔弱的二丫頭竟然說話這么毒,只是卻還不能翻臉,和銀子比,臉面根本就不算什么,隨即咧嘴一笑:“我說凝煙丫頭啊,女孩子可不能這么說話,將來要嫁不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