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正瀚臉上的神情充滿忿忿,想發(fā)作,但硬是壓住了火氣,“我的確是為了垣騫來的,我這次來是想……想請你幫個忙?!?p>木棉頓住,一向高高在上的襲正瀚,竟會有在她面前放低姿態(tài)的一天?
襲垣騫從電腦前移開視線,看眼墻上的鐘,這才發(fā)現(xiàn)木棉離開得有點久。他起身,來到陽臺,從那里望著,路邊霓虹初上,對面的公交車站都是上車下車的人,步履匆匆。
他抿著唇,無意識的扯動兩邊。在他看來,一天之中,人只有這個時候才是活著的。
有喧鬧,有燈光,有飯菜的香味,有家人……
心頭倏爾暖暖的,他立即轉(zhuǎn)身取了外套,出門了。
走出小區(qū)門口,襲垣騫直奔街角的便利店,推門進去,果然看到了木棉在柜臺前,老板朱哥殷勤的幫著把東西都裝進購物袋,“下次打個電話,可以送貨上門的,不用這么麻煩的親自跑一趟了?!?p>襲垣騫的嘴角不屑撇撇,走過去直接把東西接過來,朝朱哥微微一笑,“不用了,我們不習慣被陌生人打擾?!?p>木棉看到他先是一愣,馬上又尷尬的解釋,“朱哥,他開玩笑的。”
朱哥倒也不介意,笑瞇瞇的夸道:“商小姐,你弟弟好帥氣??!”
一聽他這么說,襲垣騫的臉色即刻就變了,剛要發(fā)作,木棉一把扯住他,扭臉對朱哥一笑:“朱哥,你忙好了,我們先走了?!?p>出了門,襲垣騫甩開她的手,氣鼓鼓的往前走。
木棉望著,無奈的跟上去。
走了幾步,他突然又停下來,扭頭瞪著她,“你都不和他說清楚嗎?”
木棉越過他,“自己的生活怎樣,外人永遠都無法理解,沒什么好解釋的?!?p>“商木棉,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襲垣騫火大了,長腿兩步追上來,“他哪只眼睛看出我是你弟弟了?”
木棉側(cè)頭,如實道:“事實上,你是比我小幾歲啊。”
“你——”他氣得直咬牙。
木棉像有心事,只說了句“走吧”,就先往小區(qū)走了。
襲垣騫不敢相信,自己就這樣被無視了!
“喂!我都沒嫌你比我大,你憑什么嫌棄我比你小啊?”
“商木棉,你不說話是什么意思?”
“我警告你啊,你已經(jīng)惹到我了!”
“……喂,你走那么快干嘛?該死……好了好了,我原諒你了!還真是小心眼,說翻臉就翻臉……”
木棉走在前面,想著襲正瀚的話,心情又沉了。
又一天,陰雨連綿。
她近來不喜歡雨天,尤其秋雨,會從骨子里往外透著寒氣。
木棉坐在客廳厚厚的長毛地毯上,身上裹著一件毛絨外套,一手托著腮,清亮的眸望著從浴室里走出來的男人。他只在腰間圍條浴巾,身上的水珠也沒擦干,隱約能看到背上冒著的熱氣。
她不禁感嘆,年輕真好??!
突然,他俯身過來,一手挑起她的下巴,猝不及防的吻了下她的唇,“商木棉,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別用眼神勾引我?!?p>木棉這次沒有回避,仍睜大眼睛望著,“阿騫……”她開口,有些艱難,“今天晚上,我想你陪我去一個地方?!?p>他挑起一側(cè)眉,“要和我約會?”
木棉低下頭,沒說話。
想笑,又竭力忍著,最后無所謂的聳聳肩,“反正也沒事,那就……隨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