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他好無理啊,根本就是什么都不懂的粗人,也不知道王爺怎么會讓他住進(jìn)這里的?!币恢备谥倜髑锷砗蟮囊粋€小廝對著仲明秋說道,但聲音卻大的讓石默都聽得清楚,顯然是沖著石默說的。
背對著主仆二人的石默臉上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腳步停都沒停的進(jìn)了屋里。
身后的仲明秋微皺著眉,臉上的表情有些難看。
當(dāng)夜。
石默臥房的門被輕輕的推了開,一道身影飄了進(jìn)來,最后站在了石默的床前。
唉,好幾天沒有看到他了,真有些想呢,剛剛聽到硫溪的匯報,說是今天音寧和仲明秋都來找過他,而且其中仲明秋還說了一些難聽的話,她就有些坐立不安了,不知道他會怎么想呢……
其實,在沒有娶仲明秋的時候,她就知道仲明秋是一個有些嬌縱的公子,不過再嬌縱的男人在自己的女人面前,也會很聽話的,所以,她便沒有放在心上,卻沒想到他會背著自己來見石默。
石默是怎么想的呢,會生氣嗎?應(yīng)該會吧,仲明秋說了那么多難聽的話呢,只是,他卻沒有像對自己那般大吼,而是沉默的轉(zhuǎn)身,讓她不免的想象其中的差距。
魅彥兒的手情不自禁的緩緩向著石默伸去,最終落在石默的臉上,撫摸著他的眉他的眼……
讓人心疼的男人啊,當(dāng)初如果你不離開,自己是不是就不會知道他對自己的重要性了呢,可是,那離開的日子是那樣的難過,雖然后來強(qiáng)迫自己忘記,但終究在心底深處一直痛著,只是麻木的有些時候不以為痛了而已……
這是她第一個付出感情的男人,也是她唯一一個愛在心里的男人,時間和距離讓她更加的認(rèn)清了自己的心情,卻也讓兩個人之間產(chǎn)生了一種說不明的隔閡。
她現(xiàn)在就有些猶豫,他的憤怒他的傷心讓她有些不太敢接近他,雖然想要修補(bǔ)兩個人之間的裂痕,但仍舊不太敢靠的太近,只是做一些類似于追求討好的舉動,和這種類似于偷窺的行為。
唉,自己真的很不容易啊,從小到大她什么時候做過這樣的事情啊,尤其是面對石默,明明自己也很生氣,也很憤怒,但卻又因為孩子的事情覺得心虛愧疚,弄得她的心情是復(fù)雜至極,而石默也是不太給面子,在她想要放下過去的事情的時候偏偏把問題都放在了陽光下,讓她連逃避的機(jī)會都沒有。
這個傻男人啊,如果是別人一定會感恩戴德的討好自己的吧,哪還會和自己這樣弄別扭呢。
不過,就算問題再多,也沒有關(guān)系,只要他還在自己的身邊,她就一定有辦法能改善兩個人之間的關(guān)系的……
魅彥兒一邊想著,手也在石默的臉上一邊動著,動作很輕,像是怕吵醒石默,但動作也愈來愈過分,明顯有著向下的趨勢……
唉,就算是石默剛回來的那段日子,自己明明氣的要死,卻仍舊對這具身體感興趣,更何況是現(xiàn)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呢……想要……很想要……魅彥兒咽了咽并不存在的口水,努力的控制著手不向下探去……
魅彥兒的眼里有著欲望,不過手卻停了下來,然后似乎是有些僵住一般停頓了幾秒,在然后慢慢的收了回來。
魅彥兒的臉色變的有些怪異,也不知道是難看還是尷尬,她站在床前看了一會石默,嘴唇動了動卻終究沒有說什么,只是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轉(zhuǎn)身離開了石默的房間。
而躺在床上的人在聽到一聲輕微的關(guān)門聲后,就睜開了眼睛。
不知道她是什么時候來的,當(dāng)他有感覺的時候就只感覺到撫摸在自己臉上的手,有點涼卻很溫柔,帶著一種獨屬于她的味道。
那個時候,他的身體都變得有些僵硬了,卻沒有睜開眼睛,因為,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對待她。
對她,他是有些哀怨的,但這半個月的故意討好讓他的那些怨明顯有消失的趨向,不是自己心軟,而是本來就不是很怨……他愛她啊,哪能真的就怨了呢,就算有再多的怨恨,與愛比起來都算不得什么了……
可是,他依舊不安,依舊矛盾,依舊不知所措,不知道該如何的面對她,更不知道該如何的面對她的寵愛與討好……
她是真心的嗎?自己可以不怨,但是她能原諒自己類似于背叛的失蹤行為嗎?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他很笨,猜不透別人的心思,尤其是這個有些多變的女人,她的高貴與遵從讓他卻步,她的多變與邪魅讓他不安,她的存在對他來說就是一道矛盾的不知道該如何選擇的選擇題……
而且,她已經(jīng)有了那么漂亮的王妃,有了那樣優(yōu)雅溫柔的侍妾,甚至,她想要什么樣的男人都可以有,而自己又算的上什么呢……他自卑,從認(rèn)識魅彥兒以來就自卑,在知道她的身份之后就愈加的明顯,讓他的心理一直有一個疙瘩存在,而這也是一直困擾著他的問題……
如果自己也有一個可以喝她匹配的身份,或者自己再漂亮些再可愛些,也許當(dāng)初他就不會離開了吧,雖然明明是說因為孩子才離開,但心里那個陰暗的角落里又何嘗不是因為自己呢,他的恐懼與擔(dān)憂讓他寢食難安,讓他放不下拿不起,讓他自己都鄙視自己,而只有離開才能擺脫那種狀況,至少當(dāng)時他是那樣想的,卻沒想到,離開后變得更加的痛苦,那種思念的滋味,讓人連生的欲望都變得淡了……
從石默房里離開的魅彥兒并沒有走遠(yuǎn),只是站在院落外自己常站的那棵樹下,深深的注視著石默的屋子。
他是醒著的吧,不知道是什么時候醒來的,卻在醒來后仍舊繼續(xù)的裝睡……她不知道為何他裝睡,唯一能猜想到的解釋便是他不愿意看到自己,難道他就真的這么不愿意看到自己嗎?
魅彥兒在樹下站了許久,才輕嘆一聲轉(zhuǎn)身離去,只留下風(fēng)中幾許哀愁。
魅彥兒二十歲了,有了稱號,有了自己的府宅,也有了自己的夫妾,按理來說應(yīng)該是一個成熟的女人了,而世家上她也很成熟,甚至帶著一些老辣干練,不然朝堂上那么多的大臣也就不會對她忌憚三分了,只是,再成熟老練的人也有不成熟執(zhí)拗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