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初現(xiàn)端倪
戌時,貝三郎及三娘子、趙捕頭在衙門專門為三娘子清出的靜室用飯,飯罷。三人圍坐在圓桌周圍,素心掌燈,按照三娘子吩咐,室內(nèi)燭火通明。
“子卿兄可有想法?”貝三郎率先問道。
“暫時還沒有頭緒,只是忽然想到一種吃食?!?p> 貝子厚、趙捕頭聞言后很為驚訝,看到兩人表情,三娘子繼續(xù)說道:
“我聽人說道,向東臨海有處地方,善食生蝦,將活蝦置于放酒的槽中,幾日間后,待腹中臟物吐盡,才將活蝦腌制以供使用?!?p> “子卿說這種吃法,子厚早有耳聞,我那蘇州府同窗家中殷實,其祖父就好這口,我還問他生食豈能好吃,他卻回答說,此物只應天上有、地上無。呵呵”
三娘子聽完,突然靈光一閃,轉(zhuǎn)頭對趙捕頭說道“趙捕頭,明日將仵作喚來,我且有話要問。另外,請認真詢問以往死者家人,看有幾人嗜酒,有幾人是不常飲酒,有幾人是不喜飲酒的”
三娘子沉默了一會,才看向貝三郎,說道“至于頭緒,明日待所有事情問過,方可能抽絲剝繭,今日,就到此為止,請回吧?!?p> 說完,便由素心代為送客。
次日一早,仵作便早早來到,三娘子隨即請仵作坐下,先是寒暄幾句,無非是一些仵作以往驗尸的案子及他檢驗的流程。
宋代仵作驗尸多看表面,像電視劇演的那樣,主要以負責刑審的官員通過案件的流程推理的居多,碰到無頭公案或者家屬不愿追究的案子,多是不了了之,并不像現(xiàn)代那樣,發(fā)現(xiàn)尸體就要詳查,遇到瓶頸就先擱置,等時機成熟后再查,還有一段很長時間的追究刑事責任的期限。三娘子同仵作聊了一會,發(fā)現(xiàn)這林仵作倚老賣老的成分居多,便拿起旁邊的茶盞,輕墜一口,直奔主題而去。三娘子說道,“聽趙捕頭講,林仵作是這府衙的大能了,敢問這宗放血殺人剖尸案,除最近這具尸體外,其余12具尸體都是林仵作親檢?”
“是小可我親檢。”
“這次勘驗林老也是參與者,我且問,前幾具尸體在勘驗時也是如此大的酒氣么?”
“是的,酒氣沖天,小可勘驗這么久,即便是酒醉死后之人,也只是在頭部周圍有酒氣,沒像這宗案件,死者均是全身上下酒氣沖天。好似暢飲幾日,又將身體全部浸泡在酒缸之中一樣?!?p> “好,下一個問題,我看案宗,說前三具尸身,第一具被縛痕跡在創(chuàng)痕邊緣以上,身上并被縛痕跡,第二具在肘部關節(jié)處,第三具是從肘部到胸腹之間再到肘部呈一線被縛痕跡,第四具開始,被縛痕跡則從死者胸口到創(chuàng)痕邊緣以上,下身腿關節(jié)上下開始多圈纏繞,可是?”三娘子邊說邊在自己身上指出相應位置。
“對的,龍小公子說的對?!必踝髅Σ坏c頭。
隨后,三娘子又在屋中仔細詢問相關細節(jié),時近午時,才將林仵作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