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然,如果忽略掉手腕上抓著她的那只大手的話,她是真的奪門而出了。
“呵呵,桃姐姐你是不是拿錯了啊,”寒月芯看著寒玉蓮拿著藥一步一步的走近她,臉上的笑容簡直是比哭還難看。
“芯兒,”還未看到人,聲音已經(jīng)從外面的走廊里傳了進來,不用看他們也知道到底是誰來了,這冒冒失失的性子除了將軍府的二公子,也就是寒月芯的兒歌寒月軒外還能是誰。
寒月芯一聽見這個聲音,她就知道她自己的救星來了,眼里的光華就宛如那夜空里的煙花般璀璨,不過也如那轉(zhuǎn)瞬即逝的煙花一樣,只一瞬間眼里的光華就黯淡了下去。
因為她看見他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二哥,在踏進屋的瞬間,看見他們的大哥在屋里,就瞬時乖的跟個兔子似的,別說的是大聲說話了,就連言行舉止都是中規(guī)中矩的,宛若一個溫文儒雅的偏偏公子,如若他這般模樣出門不知道會迷倒多少閨中女子,
不過寒月軒是什么性子,在座的沒有一個人不知道。
看到這樣的寒月軒,寒月芯也是只有重重的為自己嘆了一口氣。
去年天氣暖和的時候她正巧剛服了師傅在極寒之地采摘來的藥物,不宜長途奔波也就沒有回夏侯國。
到后來聽大哥說他們的那個將軍爹把他丟進軍營里去歷練了,好幾個月都沒有讓他回家,在軍營里待了那么久,她以為她這個二哥性子多少會沾有一點軍人的嚴(yán)謹。
沒有想到現(xiàn)如今一看,這和以前并沒有什么兩樣嘛,看到大哥就跟個看見貓的老鼠一樣, 還以為他就是她自己的救星,看來是只有自己救自己了。
“??!二哥,你來啦。大哥,你看,二哥好不容易來一趟荿城,芯兒帶他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好嗎?”前半句是對著寒月軒說的,后半句是對著寒月澤說的。
雖是問句,可寒月芯并沒有等寒月澤回答她,就徑直想拉著在她身旁站定的寒月軒的手往門外走去。
可她忽略了她的手腕上還有一只大手沒有松開,才將將踏出一步就被寒月澤給拉了回來,他沒有不給她任何反駁的機會,轉(zhuǎn)身就把她按著坐在了桌前的凳子上。
寒月芯看著放在她面前精細的小碗,里面黑漆漆的藥使得她一眼望不到碗底,眉宇間的皺摺都快趕上那七八十歲老嫗?zāi)樕辖?jīng)過歲月洗禮留下的痕跡。
寒月芯見逃不了了,可她實在是不想喝這個苦苦的東西,轉(zhuǎn)頭看著坐在她旁邊的寒月澤,臉上堆起了滿滿的笑容:“大哥,你做的藥丸不是還有嗎,這個就不用了吧?!?p> “藥丸的藥效沒有這個好,而且……。芯兒,你笑的好假,”寒月澤的聲音溫柔的好似那春日里的微風(fēng)輕輕拂過心間,讓人不知不覺的就會對這聲音的主人心神向往,所以寒月芯就算知道后面的話定不會是什么好話,可她還是一臉期待的看著寒月澤。
語畢寒月澤看著寒月芯那一臉苦瓜的表情,他也是于心不忍,可是想到多年以前她險些喪命的那幕,他知道自己不能在這上面讓步,并且他一定要保證在師父帶回那味藥引前,芯兒都是活蹦亂跳的。
“可是,這一整個冬天我都沒有在犯病了呀,為什么還要喝這些苦苦的東西,”她知道現(xiàn)在她有些任性,可這碗里的藥實在是讓她不敢恭維,又苦又臭。
寒月芯見實在是躲不過去了,雖然雙手拿起了桌上的碗,鼓起勇氣送到嘴邊,想一鼓作氣把藥喝下去,可嘴里仍是嘀咕著不滿的話語。
那股濃濃的難聞的中藥味使得她連連作嘔,連忙放下手里的碗,向站在一旁的寒玉蓮和寒月軒投去求救的眼神,沒有想到他們二人對她投過去的眼神視而不見,根本對她不予理睬。
在看他大哥看著她的眼神,好似她在不自己乖乖喝藥的話,他就要親自動手了。沒辦法她可不想被她大哥親自動手灌她的藥。
“芯兒,你喝了這碗藥,我就允你去參加‘桃花仙子’的競選?!?p> 在寒月芯準(zhǔn)備再次鼓起勇氣一口喝下碗里的藥時,寒月澤的聲音也在這時候響了起來。
“真的?!焙滦疽宦牶聺傻脑?,以為是她自己幻聽了,遂用懷疑的眼神看著他。
“不過,在荿城的這一個月內(nèi)每天一碗今天的藥?!?p> “我就說沒有這么簡單,”寒月芯看著手邊的藥出神,其實她要去參加‘桃花仙子’,并不是為了這個虛名的頭銜,只是為了想快點的見到他。
十年了,每年的桃花節(jié)她都會來荿城,一住就是一個月,可他再也沒有再在荿城出現(xiàn)過,恍若世間上根本就沒有這個人一樣。
她不知道她自己還能活多久,之所以這一個冬天都沒有在發(fā)病,是因為師父在出門之前給她用了一種極其霸道的藥物在壓制著她身體里的毒素,如若在她病發(fā)之時師父沒有帶回那味藥引的話,那就是她油盡燈枯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