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雖未簽訂契約,但是玉兒知道這死而復身的墨六就是自己的有緣人,待她醒來便可以再次立下生死契約,果然如馨所說百年后,無組再也無法找到自己了。
明面上墨心已死,而無組也不會再找墨家詢問。她知道墨家即將面臨的可能是滅族之災,那么。
腦中掠過許多地方,她能日行萬里,所過之處不勝枚舉,要找到一個可以十分安全的地方實屬不易。
如果馨還在就好了,想起馨帶著自己東躲西藏的那段時間,馨總能找到或鬧或靜的地方。雖然都比較小只能兩個人相擁而睡,但是安全無虞,如果不是自己貪玩,每每總是偷溜出去,也不會次次被無組追蹤到,馨。忽然腦中靈光一閃。
“對了怎么把那個地方給忘了,雖然也被無組找到過,可是已經(jīng)過去百年了,而且那群人肯定不會再找回去了,因為墨馨的魂燈已滅,嗯就去那里吧。”玉兒自顧自的嘀咕著,腳下也不停歇,只眨眼便離開了千螢山,朝著西南方群山急飛而去。
那里正是千蒼國唯一的湖,兌水湖,而玉兒的目的地便是那立于湖畔的浩然樓。而此時的玉兒并不知道,浩然樓雖然暫時安全,卻也不是可去之地。
在玉兒離開不久,空寂的山谷再次迎來了不速之客,在玉兒再次攏好的墳邊。立著幾個人影,他們黑衣黑帽,面帶黑白相對的面具,整張臉只剩下兩眼窟窿,腰桿筆直,一看就知不是好人,周身的煞氣驚的螢光四散而去。
“領隊?!逼渲幸粋€身材偏高的男子踏前一步,彎身行禮。
“看到了,被人捷足先登了”只是不知這次與他們煞組搶材料的又是何人。千蒼國,一個以儒修盛行而名的內(nèi)陸小國,國中只有堪堪能稱之為湖的兌水湖,依湖而立,是千蒼第一樓。
名曰浩然是千蒼國最大,根源最悠遠的儒修宗門,南邊還有一稍次的靈逸宗。只有足夠名望的儒修圣地才能稱之為樓,浩然樓之所以為根源最悠遠的儒修宗門。只應與它關系慎密的儒修世家墨家,墨家是蒼瀾大陸唯二的傳世之家。
傳說自上古神創(chuàng)造蒼瀾之始便存在,還有成為傳說的白,藍,紫三家,而至今仍被眾人知曉的唯獨這墨家,當然僅限于今時今日的東大陸。日出東方,比目云熙,煙波浩渺,白霧蒸蒸,兌水湖畔,踏草而行,好不閑適。
清晨的湖邊,難得寂靜,若是再晚幾個時辰,這里就將被浩然樓中的學子們占據(jù),要知道在湖邊作畫吟詩,比對斷章是最好的融匯練之境的修煉方法。
而此時的湖邊正急走著一個人,確切的說是個抱著孩子的女人,此人自然是好不容易想到暫時安身之所,馬不停蹄趕至的玉兒。
如果忽略她那只顧趕路的焦慮之色,那么如此明媚動人的畫之境,絕對可以讓練之境界的學子們的修為更進一層,然此時方才破曉,再勤奮的書生也得磨蹭會不是。
兌水湖深處有一不大不小的淺灘,旁有多叢蘆葦,要入得浩然樓必須繞過這看似天然無害的蘆葦蕩。
普有陣法,陣法借天地神奇繪制成陣,意在一個借字。而儒修則更偏向于天然的法陣,法陣法陣自然是用法做陣,意在一個用字,同樣是陣意卻不同。
無需祭煉無需千方百計搜獲祭煉材料,只要能運用境之力,再小的孩童也能布陣退敵,且威力無窮。
蘆邊有廬,是學子們小憩的安逸之所。繞過草廬,走近浩然樓前的侍書橋,橋較之普通橋梁稍顯秀氣了些,不過卻也別小看這橋,能把如此秀氣之物當門而立,自然有所依仗,必定內(nèi)有乾坤。
登者如臨深淵虛如履薄冰,輕不得重不得方可安然而過,這是為了防止心中有惡之人擅自破門而入的小伎倆而已,不過卻是訪浩然必須走的路。
而玉兒是誰?獨占浩然樓中一處的御獸,自然不用如此瑣碎,玉兒略微觀看一番,往橋梁左側(cè)須臾三步。
眼前便豁然變樣,這是當初馨為了躲開門中長老的晨昏定省而設的小空之境,就是短距離的傳送陣,當然沒陣法那么繁復顯眼。
微微嘆了口氣,騰出手來扶了扶頭側(cè)于一邊的墨心,向前虛踏一步,進入蜃樓。
進得蜃樓之中玉兒便放緩了腳步,看著這些熟悉又陌生的擺件,玉兒陷入沉思…。
蜃樓是墨馨專為玉兒準備的小樓位于浩然樓最里面,蜃樓內(nèi)存放了大量資源都是墨馨早年奔走尋來的。蜃樓如其名是一座小樓,是三層三檐四角攢尖頂閣樓。引白玉橋相接,立于湖面之上,背依蒼元山脈,面朝兌水湖畔。
登樓遠望只有碧波浩渺的湖面,和不遠處那看似自然的草廬。左前方便是浩然主殿正氣堂,正氣堂是浩然樓為新進弟子講解浩然歷史的講演堂,堂后便是樓主的起居室亦是議事廳。
浩然樓雖稱為樓,卻并不止一座樓。沒有蓬萊閣那般宮宇、祠廟、殿堂、閣樓、亭坊組成的龐大建筑組群,卻也相差無幾。
浩然樓最外層是略低的城臺,臺座以上是浩然樓的門面浩然閣,取“明三暗七”格式,即從外面看是三層帶回廊建筑,而內(nèi)部卻有七層。
就是三個明層,三個暗層,加屋頂中的設備層,此閣乃浩然眾弟子休憩之所,屋頂設置層是除樓主之外無人可進的禁區(qū)。
是墨馨找到仙凡各路的能人巧匠,歷時多年才建好的第一座閣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