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院長,你可得想清楚,雖然這個域是先輩們遺留下來的,可難保會有幾個清醒的,您不怕丟臉不要緊,可是我們乾元丟不起這個人,院長您…”莫埃爾轉(zhuǎn)過臉讓自己的眼睛遠離污染,語重心長,諄諄引導(dǎo)~
年輕人,他可不是癡兒,也不是老年癡呆。
“那也不能,啊?”莫埃爾驚訝的轉(zhuǎn)向發(fā)音的方向,云翳樓頂,那女子只是眉目含笑的看著他,嘴角似笑非笑,面色沉靜,讓人無法辨識那句話是否是出自她口。
坎莫爾怔怔的看著那高貴至極的臉龐,雖不是美到如神來之筆的五官,也沒有皇室貴族那般典雅端莊,卻讓他離不開眼,離不開眼并不是因為荷爾蒙爆棚,只是單純的欣賞。
有那么一些人,生而如畫,讓人移不開眼,不是因為他們長的如何奪天造化,而是莫名的吸引人的眼球,卻讓人生不出任何褻瀆的念想。
也有那么一些人,叫做不懈風(fēng)情,比如“莫埃爾啊~你說這個人怎么不長頭發(fā)?現(xiàn)在的貴族是怎么想的,長發(fā)是淑女標(biāo)志??!怎能如此?怎能如此啊!”
…。
莫埃爾……
“噯,老了,嘴巴不聽使喚了,這水關(guān)都關(guān)不住?!笨材獱栄粤T還像模像樣的抹了把口水。
您老憋半宿,原來是因為眼花??!不帶這么埋汰人的。
“……”莫埃爾已經(jīng)不知道用什么表情來演繹自己弱小的內(nèi)心了,“院長。那是墨主。墨主。您知道他老了就別計較了,話說什么叫埋汰?”在西瀾,要說誰的學(xué)識最淵博,那非屬預(yù)言師的一脈相承了,可饒是他莫埃爾博覽群書,就算加上東蒼的書庫,到死也不會明白埋汰是何意的。
埋汰就是…此處可翻譯為侮辱。
“哦~”
反應(yīng)了半天,坎莫爾這才跟上了節(jié)奏“啊!什么!墨主?這…”坎莫爾又一次張大了嘴巴,那口水終于再次得到了解放,呼嚕嘩啦!
墨心……
莫埃爾……
在陷入昏迷的那一刻,墨心的意識并沒有完全失去,相反還越發(fā)清醒,直到后來那陣詭異的風(fēng)聲響起,感覺到不安的墨心無意間掙脫了身體的束縛,輕飄飄的來到屋頂。
起初她還未察覺,直到看到那陣耀眼的光芒,才意識到了些許不同,低頭看到不屬于孩子的纖細手指,跺跺腳、扭扭腰,開心的舒展著四肢,喜不自勝這才會輕笑出聲。
笑出聲后,她才發(fā)覺還有人在旁邊,還是墨跡的仍人頭疼的莫埃爾,和胡子一大把了還是赤子之心的坎莫爾。
這才有了剛剛的那番對白,而此刻墨心真的很想那塊板磚學(xué)著某本小說里的主人公,對著那流口水的老頭狠狠的丟過去。
這不能怪她,要怪只能怪一直流著口水的樣子實在是無法直視,什么叫老太太喝粥?那就是無齒下流…但凡有一點點文明意識的人都會對那中現(xiàn)象咬牙切齒。就算部分心理承受能力強的忍著沖動去幫著清理,那也得心里承受能力過硬才行。
墨心自問她不是能忍的料,自然也就不用去配合了:我從來不知道赤子之心的人風(fēng)燭殘年時,也會跟孩子一樣無法控制自己的。
“赤子之心?”莫埃爾再次發(fā)揮了他好奇寶寶的特點,不懂就問。
莫埃爾這是給你的研究課題,我等著你給我一個滿意的答復(fù),現(xiàn)在回答我的問題可否?
“墨主請說,莫某定當(dāng)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莫埃爾用自己并不熟悉的禮儀與言辭,有模有樣的學(xué)期了拱手禮。
……墨心敢打賭,如果有一把折扇,莫埃爾還會學(xué)者凡間書生那般四指并攏,請托扇臂,說完還單手撐開折扇,輕搖慢扇以肆瀟灑。
半彎著身等待墨心示意不用多禮的莫埃爾,正借著斗篷之便,輕微的扭動著彎了半天早已抽筋的小腰,“墨主?”
唔…莫埃爾你是抽筋了么?那就坐下吧!正好我要問的很多。
莫埃爾……
“墨主?!笨材獱柦K于收住了不聽使喚的下巴,小眼鏡委屈的看向墨心,甚至寬袍之下的手還伸出來攪起了手帕。
……
“墨主,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想問什么就問吧!反正這幾天我也沒課授,我可以陪您聊那么三天三夜,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我回答不了的?!蹦栒?jīng)的坐到墨心的旁邊,擺出冥想的姿勢。
嗯!莫埃爾,有沒有人告訴你在我們那邊,主人不提,客人不請自便反客為主是非常無禮的么?
……
“哈哈哈哈哈~莫埃爾你還太年輕”坎莫爾肆意的笑著,眼睛瞇成一條線,過于寬大的法袍遮掩著,法袍在西瀾是實力的象征,兜帽越大越是容易讓人產(chǎn)生錯覺看不真切。
…這個老狐貍,該不會一直是裝的吧?
“跟你比起來我本來就很年輕,而你…”莫埃爾自是知道不著調(diào)的院長大人又開始糊弄人了,不過他也不傻,平時遇到的學(xué)生都叫他大叔,還真沒人說他年輕。
墨心……
就這樣,在他人無法知道的這天夜里,西瀾大陸傳說中的學(xué)院里,那個后來被人奉作神跡的地方,影響著西瀾局勢的三人在這無厘頭的胡侃中,聊了三天三夜。
這期間,維護著乾元的域在第二天的清晨便沒了蹤跡,學(xué)院還是那個學(xué)院,學(xué)院里的學(xué)生還是那么精力旺盛,除了暗街中被掃地出門的那些人,其余的學(xué)生依然孜孜不倦的徜徉在知識與力量的海洋。
白翎在醒來的當(dāng)天便回到了云陽樓,一是墨心不再扒著她,二是外表溫和對人百般遷就的青羽,其實是個真腹黑。仗著里歇爾的那點小心思,在云翳門前變著花樣的整吃的。
墨心與兩個不著調(diào)的老小朋友胡侃,還抽空瞄了瞄伙伴們的情況,當(dāng)然沒有錯過白翎那笑起來比哭還難看的臉,還有青羽,那比怒還讓人毛孔悚然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