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節(jié) 完勝馬賊
第五十章節(jié)完勝馬賊
黃面小二郎楊鐵道:“不給你小子點厲害,你以為刀是紙糊的呢,信不信我給你來個開膛破肚,把你肚子里的燈籠掛摘出來,掛到門口樹上風干當臘腸。”說著就撲了過來,伸出兩手來抓魯達,想把他摔倒在地。
魯達抬腿就是一腳,把個張牙舞爪的黃面小二郎踢得飛了出去,啪的一聲摔倒在唐流的腳下。
店掌柜的趴在桌子下喊道:“各位好漢,千萬別在小店里動手呀,砸了店子俺可就沒法活了?!?p> 唐流一把抓住房黃面小二郎的脖領(lǐng)子,把他拎起來道:“滾出去,少是這丟人現(xiàn)眼。”
黃面小二郎連滾帶爬跑了出去。
唐流指著魯達道“行,你小子行,敢在爺爺?shù)拿媲稗痈觳擦猛染毱鹞浒咽絹?。膽子不小?!?p> 魯達道:“怎么你也想償償被打的滋味?!?p> 還同等唐流說話,黑面虎楊鋼道:“就你小子也配我們帶頭大哥出手。俺黑面虎就收拾得了你?!?p> 魯達伸手拿起依在桌旁的大刀道:“那好,咱們就到房外較量較量怎么樣,以免打碎了人家掌柜的東西?!?p> 黑面虎蹭的一聲跳到門外,揚著手中水磨八楞鑌鐵锏道:“出來,看你家黑爺爺不把你小子腦袋敲出雞蛋帶地壟溝,我就不姓楊。”
魯達隨后走出來道:“你愛姓什么姓什么,姓不姓楊問得著我嗎?!?p> 黑面虎道:“喲喝,你小子還挺能裝橫的,我叫你橫。”說著就掄起著手中的鐵锏砸向魯達的腦袋。
魯達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右手拎著大刀,伸出左手,一把奪過黑面虎手中的鐵锏,扔了出去。只見這條重達十七斤八兩的水磨八楞鑌鐵锏,在空中翻了兩翻,飛出了三丈多遠,锏首朝下,锏尾朝上,嗖的一聲扎在了堅硬的路面上,哧溜一聲鉆進老深,只剩下了寸把長的锏尾,闕腚朝天的曬起了太陽。
趙大龍,趙大牛,一看楊家哥兩,弟弟被人一腳踹趴下了,哥哥一個照面八楞水磨鑌鐵锏就成了一根大蔥栽在了地里。就咱們趙家哥兩這水平,一個個上準保不是人家的對手,干脆來個二對一吧!
想到這里,巡海夜叉趙大龍手握三股托天叉,屈著個腿崩崩來了兩蛙跳,癩蛤蟆似的沖了過來。
賽咬金趙大牛緊握宣花大斧,放屁似般從嗓子眼里擠出了兩哞哞牛吼,低著頭象條蠻牛似的撲了上來,
趙大牛一邊手掄大斧,劈向魯達,嘴里還有一邊喊道:“劈腦門呀。”他還真把自己當成大唐朝的程咬金。
趙大龍也手持鋼叉咋咋乎乎的叫喊道:“看叉,吃俺一扎?!?p> 魯達仍然中站在原地沒動,看看趙大龍、趙大牛手里的兵器將要觸及到自己的身體時,雙腳下點地來了一招仙鶴沖天,蹭的一聲拔地而起,從趙氏兄弟頭頂躍了過去。
趙大牛,趙大龍哥兩個做夢也想不到,魯達給他們來了這么一招。
由于用力過猛,趙大牛收手不急,宣花大斧卟的一聲劈進了地面,斧柄的尾頭正好頂在了自己的肩窩,把個趙大牛頂?shù)?,一個腚蹲坐在地。
再看趙大龍,更慘,這家伙勇猛沖鋒,一用勁油門踩到了底,剎車不住,笨重身子咚的一聲,硬在小酒館的泥墻撞出一道門來,連人帶叉鉆了進去,隨即就聽到里面七里卡嚓桌椅板凳亂響,掌柜的哭天喊地,叫罵連天。
紅毛無常唐流一看,再一聽,氣得頭上的紅毛刷刷刷,硬是一根根豎了起來,來了個怒發(fā)沖天,好在他唐流頭上沒戴帽子,如果有戴帽子,那就應該叫怒發(fā)沖冠,不管沖天也好,還是沖冠也罷,唐流憤而又怒。
紅毛無常唐流憤怒了,雖然說是匹夫之怒,但也確實嚇人,只見他睜圓怪眼,酒糟鼻子被上升的血液充的愈加黑紫,再加上沖天豎起的紅發(fā),就如同魔鬼一般。
怒之至極的紅毛無常唐流,二話沒說,大吼一聲,蹭的蹦起三尺九寸九高,掄起手中的樸刀,嗖嗖嗖,刷刷刷,嘩嘩嘩,來了個一刀九式,閃閃發(fā)光的樸刀疊疊重重,層層疊疊,劈向魯達。
魯達一看,這小子上來就使起了玩命的招式,也不敢過于大意,急忙舉刀迎戰(zhàn)。
魯達手里的大刀,大開大闔,
唐流手中的樸刀,輕巧靈便,
兩人刀來刀迎,刀下刀上,
光影般的刀鋒,閃電般的刀法,以快對快,
轉(zhuǎn)眼之間打了二十多個回合,也沒有分出個高低勝敗。
隨即,兩個放慢了速度,你一招,我一式,展開了拉鋸戰(zhàn)。
大家彼此都明白,這是在借機恢復下體力,誰有那么強的體力,能一口氣打斗上七八十回合,堪至于是上百個回合,那都是過去說書之人信口開河的胡吹八扯,籠絡聽從的手段,就是為了弄兩個養(yǎng)家糊口錢。
唐流與魯達兩人一招一式的又打了三十多個體回合,魯達猛然加快了出刀的速度,唐流這下可招架不住了,連連后退,手忙腳亂中眼見著魯達手中的大刀狂風暴雨般劈頭砍下,唐流不愧是從終南山下來的高手,急忙側(cè)身閃避,躲過了及頂?shù)牡朵h,但肩頭卻被魯達的刀薄薄連衣帶皮削下了一塊,疼的紅毛無常一聲鬼叫,躥到拴著坐騎的樹下,跳上馬背,揮手一刀斬斷韁繩,打馬如飛的狼狽而逃。
趙大龍、趙大牛、楊鋼、楊鐵,嚇得龍被抽筋,牛被穿了鼻子,剛而不舉,鐵也不硬,雙腳顫抖得得瑟瑟,目瞪口呆的站在那兒,個個臉上擠著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聽天由命的等待著魯達的發(fā)落。
魯達看都沒看他們一眼,轉(zhuǎn)身進了小酒館。
那四個馬賊一看,也顧不得扔在地上的那些破銅爛鐵的兵器,象被打痛了的癩皮狗夾著尾巴,垂頭喪氣的牽著馬,尾隨著自己當家老大馬屁股后面的塵土,跟了下去。
魯達從身上取出了一塊銀子扔到掌柜的面前道:“別在那兒沒也出息的哭哭啼啼了,這些銀子給你拿去換一些新的桌椅板凳的夠用了吧?!?p> 酒館掌柜的抻起袖頭摸了臉上的淚道:“夠了,謝謝好心的大爺?!?p> 魯達哈哈大笑道:“別叫我大爺。我的口袋里已經(jīng)沒有銀子了?!?p> 唐流跑了,打馬如飛的跑了,但他卻仍覺得自己這匹馬跑的不夠快,恨不得這匹馬屁股眼里能冒出一股煙來,就象火箭般哧溜一聲馱著他跑了個無影無蹤。
雖然他也明明知道打敗他的那個對手,并沒有追趕過來,但他還是要跑,此時,唐流感覺只有跑,而且是騎在馬上跑,才能釋放出心頭上的壓力,這一種壓力并不都是來自于膽怯,而是一種百味陳雜的一種壓力,就連他唐流自己都說不清是什么樣的壓力,催促他打馬如飛的跑。
唐流騎在馬上一溜煙的,跑回了他們藏身那個山坳里,甩鞍離蹬下馬,當?shù)囊荒_踹開他自己的房門,一頭倒在炕上,雙手抱著頭,兩眼望著房巴發(fā)呆。
過了許久他才回過魂來,拍了拍腦袋恍然大悟,自己為什么如此的奔逃,原來魯達的那一刀雖然僅僅是把他的肩薄薄的削掉了一小塊皮肉,但卻如同在他心臟長長的劃開了一道大口子,給他的心理上來了個沉重而疼痛的創(chuàng)傷。
因為他唐流自從上馬為賊成了馬賊,并且成了五人團伙馬賊的帶頭大哥的那一天起,整整兩年多來,打家劫伙,攔路奪財,少說也經(jīng)歷了大小不下五六十次的拼殺搏斗的場面,卻從來沒有敗過,別說沒有敗過,就是強如鄭大拿那樣的晉陽第一神捕,在他的樸刀下,都沒打上三十個回合,就被他唐流削掉了頭上的帽子,嚇得連師門傳下的鐵筆都扔下,雙手抱頭,落荒而逃。
有句話說得好:貌似強大的人,心理往往是最為脆弱的。拿這句話來說此時此刻的唐流,可以說恰如其分。
可想而知,一個從來沒有被人打敗的馬賊中的帶頭大哥,今天猛然間不知道被從那冒出來的小子給打敗了,讓他這個帶頭大哥的臉往那擱,往那放,這要是傳了出去,那么他唐流以后還怎么在這一帶吆五喝六,裝牛B。
知恩不報是小人,有仇不報非君子,我唐流雖然從來沒把自己當過什么君子,那么從現(xiàn)在起我唐流就當一把君子,給大家瞧一瞧,看一看,走過,路過,絕對不能錯過。
正當唐流檢討自己,激勵自我的時候,那四個弟兄回來了,首先他們看到了帶頭大哥的那匹青綜馬,不僅激動萬分,感動億萬,馬在此,人就一定在,大哥就是帶頭大哥,并沒有丟下咱們一走了之,這幾個小子在心里高呼著大哥萬歲,萬萬歲,連滾帶爬的下來馬,跑到大哥屋子里,齊聲對躺在炕上的唐流道:“大哥,你還在呀?!?p> 就這一聲四個嗓子同時發(fā)出來的喊叫差點沒把剛還過魂了唐流氣得真得死了過去,心里罵道:“你們這叫什么話呀,難道我不在還死了過去不成?!毙睦镫m然是這么想的但嘴上卻不能說出來,四位兄弟畢竟是出于關(guān)心,我唐流怎么能把好心當了驢肝肺呢,那么豈不寒了弟兄們的心。
于是唐流從炕上爬起來道:“我沒事,弟兄們還都要好吧?!?p> 趙大龍道:“沒事,沒事,我們都沒事,吊毛沒傷著。大哥,你的傷不要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