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人,殺人不看天色,不看時辰,只在殺人時殺人。
清晨,初陽照射,美麗的一天將要開始。
山中,樹木在風中搖動,樹枝上的露水正在滴落。
紅色的露水。
是血液噴在了樹枝上。
黑龍王只是一拳,直直的一拳,沒有任何花招,就把六太保之一的六太保、鐵砂掌一忘和尚的手打折,又把一忘和尚的胸口打的凹了下去。
一忘和尚的口中就噴出了血液,血液朝著樹枝上噴去。
樹上便滴下了血滴。
玄妙站起身來,握著長劍,手中的汗把劍柄打濕,一雙眼中全是恐懼。
她已知道握劍的手濕了,會握不住劍柄,握不住劍柄便是死!
她努力的哈哈大笑道;“黑龍王便是黑龍王,早晚會加入天涯海角那魔窟中,果然如此果然如此?!?p> 一聲大笑,竟讓她口中連連噴出血液。
黑色的血液。
悠悠的千幻絕影掌,輕輕的一掌,讓玄妙等人此時還沒有恢復過來。
用這樣的身體對付江湖黑道上鼎鼎有名的黑龍王,簡直便是死路一條。
死路他曾經遇到很多,但每一次他都闖了過去。
直到五年前,他已經很少闖死路。
他站起身來,握著手中的四尺青峰,劍又細又長,猶如一汪秋水,閃著寒光。
黑龍王輕輕笑道;“悟塵,即便是現(xiàn)在我也無法相信你這個殺手,也能加入少林?!?p> 悟塵道;“一切心中煩惱被放下,遁入空門,并沒有想象的那么難。”
在五年之前,江湖中的最強殺手,并不是怪刀與真劍,而是悟塵。
沒有人知道悟塵以前叫什么。
如果不是悟塵刺殺少林方丈失敗,被方丈感化,也許江湖上從不會知道有這樣一個殺手。
人們只知道江湖上有這樣一個殺人的殺手,卻從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他的相貌。
直到那個殺手成為了悟塵。
黑龍王感嘆起來,道;“江湖永遠充滿了無限可能,沒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他又搖搖頭,接著道;“真劍和怪刀曾經也來刺殺過我?!?p> 這句話是何意識,已經清楚。
怪刀和真劍只失敗過兩次,一次是黑龍王,一次是刺殺松風子,被莊易阻擋。
悟塵卻微微一笑道;“那么你們一定不知道什么才是殺手。”
黑龍王道;“哦?”
悟塵道;“殺手不能出名,殺人只能在黑暗之中,怪刀和真劍或許是一個厲害的殺手,卻不是一個真正的殺手,真正的殺手是不能被人發(fā)現(xiàn)?!?p> 黑龍王盯著悟塵,道;“那么當你刺殺方丈被人得知相貌的時候,你已經不是殺手,所以你遁入空門?!?p> 不知為何,面對黑龍王這個人,悟塵好似什么話都能說。
這奇怪的感覺,卻非常的平凡。
有人對很多年的朋友,有很多話不能說。
卻有人對剛剛相識的朋友,無話不談。
悟塵的眼中出現(xiàn)疲憊,道;“當一個真正的殺手,就好像這個世界都與自己無關,沒有情,沒有愛,死了也不會有人問?!?p> 他搖搖頭,望著天色,接著道;“荊柯、要離、聶氏姐弟、他們是刺客中最頂尖的存在,卻不是殺手,所以就連他們也不會清楚殺手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p> 那是一種你明明活在世界上,卻感覺不到自己還活著。
那是一種黑暗,比黎明前還要黑暗的世界。
只要不是瘋子,只要不把殺人當成玩樂,絕沒有人能忍受哪種無盡的空虛。
他或許已經累了。
此時,他的雙眼盯著黑龍王,那雙眼沒有一絲慈悲,冷漠的像是天上的鷹鷲在盯著沙漠中的尸體。
黑龍王只覺得全身都好似進入了冰水里,冷的發(fā)抖。
這種感覺,他只有在真劍和怪刀身上體會過。
但這一次,這種感覺更加強烈。
劍忽然刺出,猶如點點星光撒落,每一道星光都是致命的一擊。
沒有任何一點星光留在防守里面。
黑龍王能感覺到,悟塵身上都是漏點,仿佛一掌,便能把這個人殺死,但闖不過這點點星光,他永遠也殺不了悟塵。
或許,他能用生命擋住這點點星光,再殺了悟塵。
這不顧生命的一擊,太過于鋒利。
黑龍王只能退,他只退了一步,他已經輸了。
因為黑龍王從來沒有退過。
即便在面對怪刀和真劍的時候。
沒有退過的人因為心里沒有任何一絲留戀,現(xiàn)在的黑龍王卻有著必須要完成的事情。
還莊大人清白,他只能退,退才能保住他不死。
他退了三步,那點點星光忽然合攏,化為一溜白光似得,似飛一般,釘入黑龍王的手臂中。
血液撒出。
黑龍王右手成掌,一拍而出,掌中似龍虎嘹嘯,轟中悟塵的身體。
這一掌,實打實印在悟塵的胸口上。
悟塵口噴血液,竟把腳踩入泥土中,一退不退,手中的劍一轉,刺向黑龍王的胸口。
這一劍只有快,快若閃電,快若雷霆。
仿佛他手中握著的不是劍,而是一道閃電。
這便是悟塵,浩然正氣盟七劍之一;撒手慈悲,悟塵小和尚。
慈悲從來都是被出家人緊緊的握在手中。
只有他,唯有他這個和尚,選擇了撒手。
撒手的慈悲,是劍,鋒利的劍,快若流火的劍。
黑龍王不愿在讓自己受傷,雙腳一踏地面,背后貼著樹干,沖了上去。
血液卻從他的胸口撒了下來。
點點血液似星光滴落,落在青草上。
黑龍王人貼著樹干扶搖直上,雙腳猛的一踏樹干,雙掌在空中一拍,掌中龍吟再起。
至剛至猛的龍王掌。
他的雙手被陽光照射,竟閃著黑光,一雙手似變成了鐵鑄造的一般。
雙掌直沖而下,就要轟中悟塵的胸口。
他竟把雙掌拍向地面,接著力量,沖天而去。
他剛走,樹林中沖來十幾位人。
這些人剛來,其中一位大喝道;“不用去追,保護好悟塵等人?!?p> 悟塵望著黑龍王遠去的方向,忽然問道;“你們怎么來了?”
就算他們已經發(fā)出飛鴿,也一定不會這樣快。
其中一位穿著道裝的人,相貌威嚴,長須落胸口,正是武當?shù)亩崎T,松風子。
他眼中也有著疑惑,道;“不是你們來人通知的?”
悟塵道;“我們放了飛鴿,按時間,飛鴿此時才剛剛到浩然正氣盟?!?p> 松風子更加疑惑起來,道;“但我們卻接到一封飛入客廳的信,讓我們趕到這里來?!?p> 悟塵再次望了望黑龍王,眼中閃爍不定,道;“白玉景被人帶走,分散敵人的注意力,我們此時已經無事,松師叔快去找白玉景罷了。”
白玉景此時非但沒有事情,反而很開心。
他在喝酒,他并不是很喜歡喝酒。
但莊易喜歡喝酒,這一條理由,已經足夠白玉景在清晨喝酒。
一口酒下肚,白玉景道;“我從不會想到我會在早晨喝酒?!?p> 莊易笑道;“為甚么?早晨喝酒與中午喝酒難道有所不同?”
白玉景也停頓了起來,只能說道;“早晨在所有人看來都不應該喝酒。”
莊易道;“但從沒有人規(guī)定早晨不能喝酒的不是嗎?”
白玉景哈哈大笑起來,一口喝了大半瓶酒,道;“是的,是的,沒有人規(guī)定早晨不能喝酒。”
兩人在喝,一旁的亦曉菲在看。
看著看著,她也就喝了。
通??磩e人喝酒的人,也是這樣,看著看著,便就喝了。
火堆上的食物已經沒有了,火堆也被土埋滅了。
三人朝著遠方走去。
莊易邊走邊道;“離浩然正氣盟還有多遠?”
白玉景道;“還很遠?!?p> 莊易道;“那我就送你到浩然正氣盟的城門口,便離開?!?p> 亦曉菲忽然打斷道;“為甚么?”
莊易道;“我還有別的事情?!?p> 亦曉菲道;“但你至少要挪出一天的時間,讓我們好好感激你?!?p> 白玉景點點頭道;“是的?!?p> 莊易還有沒回答,便已經停止了走動,一動不動起來。
他不動,白玉景兩人也停了下來。
殺氣來臨。
很輕很輕的殺氣,幾乎感覺不動,白玉景就沒有感覺到。
莊易朗聲道;“熟人見面了,為何不出來?”
山路旁沒有人,山路旁的樹林中傳出聲音;“是你?!?p> 聲音中含著驚訝。
莊易笑道;“有人說熟悉你的往往是你的敵人,我開始不相信,但此時我相信了。”
劍,一柄像的不能再像劍的劍從樹林中飛出,插在山路上。
刀,一柄簡直一點也不像刀,卻有著流水線一般的刀身的刀,也落在了山路上。
刀和劍的柄上出現(xiàn)兩個人。
怪刀與真劍。
真劍盯著莊易,驚訝道;“你變了。”
怪刀接著道;“是的,變得很多,不光是外貌,似乎武功也高了。”
真劍道;“高的簡直有些離譜?!?p> 怪刀道;“所以我們不能出手,因為我們收的錢財,殺他太過于低?!?p> 真劍道;“是的?!?p> 怪刀道;“所以我們走,回去要錢,然后才來殺他。”
真劍停頓了一會,盯著莊易,道;“但我想要動手?!?p> 怪刀笑道;“我也想,但我們從來不做不同等的事情?!?p> 真劍道;“這一次,就破例如何?”
怪刀道;“我們從來沒有破例過,這一次破例是第一次,一定很好。”
刀和劍不知何時,像是魔術一般,出現(xiàn)在兩人的手上。
白玉景看見兩人說完話,就要動手,連忙道;“等等?!?p> 真劍道;“等什么?”
白玉景笑道;“兩位殺人是為什么?”
真劍道;“錢?!?p> 白玉景道;“多少錢?!?p> 真劍道;“三千兩黃金?!?p> 白玉景哈哈大笑起來,道;“好大的手筆,但是…………”
真劍道;“但是什么?”
白玉景道;“但是我可以給你更多,還有一個你拒絕不了的理由?!?p> 真劍疑惑道;“什么理由?!?p> 白玉景轉頭看了看莊易,才道;“我一次看見怪刀和真劍一現(xiàn)身還沒有出手,那么必定是這位你們的熟人莊兄弟的原因,既然你們沒有動手,就說明你們沒有把握?!?p> 真劍盯著莊易,道;“曾經,我殺他不要第二劍,所以你猜錯了?!?p> 白玉景道;“錯了嗎?你也說了是曾經?!?p> 他頓了頓,又接著道;“莊兄弟會一直陪著我到浩然正氣盟,這一路很遠,遠的有足夠的時間,足夠的時間讓你們去跟買家談判價錢?!?p> 真劍道;“你說的有理。”
怪刀道;“既然有理,我們便要聽?!?p> 話落,人像是展翅的大鵬,飛去遠方。
白玉景轉頭看著莊易,盯著他的每一個地方,道;“我越來越發(fā)現(xiàn)你很像他?!?p> 莊易道;“他是誰很重要嗎?”
白玉景道;“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我的朋友?!?p> 莊易點點頭,又看著怪刀兩人消失的地方,道;“他們還會來?”
白玉景道;“會來,但已經不可怕?!?p> 莊易道;“因為我已經知道他們會來,所以就不可怕?”
白玉景道;“但他們也知道他們兩人以后不再可怕?!?p> 莊易笑道;“可是他們還是走了。”
白玉景笑道;“因為現(xiàn)在他們也沒有把握?!?p> 兩人還要在談,亦曉菲拉了拉莊易的衣袖,道;“快走吧,這里很危險?!?p> 危險已經離去,但任何人都不會還在危險的地方待著。
或許下一刻怪刀和真劍還會回來。
油燈燒的正旺,把房間照的黃暗暗的。
他安靜的坐在房間中,猶如陷入冥想的老僧。
他想的很多,但此刻他只想一件事情,眼前的事情。
很多人想事情,想的都太多太多,最后也沒有想出來。
他想事情,只想眼前的。
他在想如何把白玉景送回浩然正氣盟。
想事情的時候,特別是非常難的事情,很多人都會選擇喝酒,他卻是一個例外。
他想事情從來不喝酒,喝酒會打亂他的思緒。
他的頭忽然轉了過去,面對著門。
門開了。
走進來一個少女,昏暗的燈火打在她的身上,照在她的衣裙上,她那含著千般溫柔,萬般可愛的臉上。
她似從仙界走來的少女。
那扇門從她進來的時候,就不在是門,而是一個能溝通仙界的門。
門開了,仙女走了進來。
她沒有在易容,美的任何一個畫家也畫不出來她。
人們常常形容美女像是從畫里走出來,但她,任何一個畫家筆下的美女也不及她一分一毫。
莊易就看著她,看的入迷,看的出神。
直到她已經坐在板凳上,莊易才回過神來,呵呵笑道;“一個好看的人,很少會隱藏自己的面孔。”
不知世界上的女人是不是如此,但在他想來,任何一個美若天仙的女人,絕不會隱藏自己的面孔。
即便是仙,也需要人來欣賞。
亦曉菲笑道;“那你呢?”
她在笑,笑著的她更加能讓人心動,但這笑中卻含著許多調笑。
莊易哈哈一笑,道;“你在何時看出來的?”
亦曉菲道;“沒有人是傻子不是嗎,不光是我,白哥哥也一定知道了?!?p> 莊易點點頭,道;“是的,我叫做莊易,那個人也叫做莊易,偏偏那個莊易還是在沙漠之中消失不見,然后便出來了我這個莊易。”
亦曉菲臉上的笑更加開心,道;“如果你從另外任何一個地方出現(xiàn),我也不會猜出來,因為你的變化太大?!?p> 大,非常的大,大的像是另外一個人。
以前的莊易是什么樣子,亦曉菲不清楚,但她卻莫名其妙的肯定,現(xiàn)在的莊易跟以前的莊易簡直就是兩個人。
一個幼稚,一個成熟。
一個手中無力,一個劍法出神。
任何人都不可能把這樣的兩個人聯(lián)系在一起,偏偏這兩個人的的確確是一個人。
世界就是這樣的奇妙。
有時候奇妙的簡直就是一本幻想小說一般。
或許只有在小說之中,亦曉菲才能接受這兩個人是同一個人。
她開心的笑著,臉兒忽然紅了起來。
紅潤的臉蛋像是從水中剛剛拿出來還在滴水的紅蘋果。
她開口,扭捏道;“你…………你是不是…………”
忽然,只看莊易身體一起,從緊閉的窗戶中沖去,留下了一句話;“去白玉景房間,有人來?!?p> 她扭捏的姿態(tài)立即變成了驚訝,慌忙的起身,朝著白玉景房間走去。
只是那一句‘你是不是因為我而救下白玉景’始終沒有問出。
人世間本來有很多愛情只是相差了一句話。
一句簡簡單單的話。
一句說了一半的話。
冬天的風,在夜晚寒冷入骨。
莊易手持長劍,站在屋檐上,也站在了寒風之中。
屋頂上那要縱去的人,也沒有離去。
他知道自己已經被發(fā)現(xiàn)。
他轉過身來,整個身體都籠罩在黑衣之中,只有那一雙深沉的雙眼,在盯著莊易。
莊易呵呵一笑,道;“既然來了,何必要走?”
黑衣人道;“來了總是要走的?!?p> 莊易道;“走?為何走?”
黑衣人道;“沒有任何一個主人會喜歡留下要刺殺自己的刺客?!?p> 莊易頓了頓,看著那個黑衣人,看的出神,看了很久,才道;“你跟所有的刺客都不同?!?p> 黑衣人也在看著莊易,看了很長的時間,才道;“你也不同?!?p> 莊易眼瞳一收,道;“哦?有何不同?”
黑衣人的眼中似乎閃過一絲悔意,道;“我呢,又有何不同?!?p> 莊易道;“你當然不同,你是我見過最誠實的刺客,至少我還沒有問,你已經承認?!?p> 黑衣哈哈一笑,道;“承認?不不不,我只是實話實話而已,何況不承認,你難道也會相信?”
莊易點了點頭,忽然問道;“你認識我?”
黑衣人道;“現(xiàn)在認識的你沒有,但不知道的你的人已經很少了?!?p> 莊易疑惑道;“從何說起?”
黑衣人道;“能一劍擊退天涯海角的人,想要不出名也很難?!?p> 莊易道;“看來出名并沒有相信中的那么困難。”
黑衣人道;“不不不,一點兒也不簡單,困難的要死,并不是任何人都是像你和神刀。”
莊易道;“神刀?”
黑衣人扭動了下身體,已經感到危險離去。
因為空氣中沒有了那開始緊張的氣氛,更沒有彌漫的殺氣。
這一戰(zhàn)不會開始。
黑衣人道;“在你出名之后,另一位人?!?p> 莊易起了興趣,問道;“什么人?”
黑衣人道;“冷酷的人。”
莊易道;“什么樣的刀?”
黑衣人道;“漆黑的刀?!?p> 莊易眼中愣了愣,似乎猜出是誰。
忽然,房頂上又上來一位白衣公子,只看他笑道;“另一位人是什么樣的人?”
黑衣人一點兒也沒有慌忙,穩(wěn)穩(wěn)的道;“多情的人?!?p> 白玉景道;“什么樣的劍?”
黑衣人道;“如詩的劍。”
白玉景哈哈一笑,大聲道;“好,既然問題問完,那么我在問你一個問題。”
黑衣人道;“什么問題?”
白玉景道;“我是什么樣人的人,什么樣的劍?!?p> 話了,劍已出鞘。
這一劍又快又穩(wěn)、猶如出手的標槍一般,竟像是劍帶著白玉景整個身體朝前飛去。
這是沒有后手的一劍。
但知道這一劍的人,絕不會這樣認同。
這一劍至少有著七種變化,三種后招。
這一劍目前說來,唯有退才是解脫的辦法。
黑衣人選擇的便是退,他的身體一縱,并不快,卻很詭異。
就好像他一跳,就跳入了黑暗之中,他整個身體,整個人都融入了黑暗之中。
風繼續(xù)吹。
吹動白玉景的衣角。
白玉景收劍而立,盯著遠方,喃喃道;“這是什么樣的身法呢?又是什么人?”
莊易的眼還在盯著遠方漆黑的天空,道;“詭異的身法,熟悉的人?!?p> 白玉景慢慢的轉身,慢慢的轉過臉,道;“你是說?”
莊易呵呵一笑,跳入了房間中。
他并不喜歡多話。
每一句多話都可能會帶來不好的事情。
白玉景卻不能不想。
難道浩然正氣盟之中真的有人想要殺了自己?
面布已經從黑衣人的臉上被拿了下來,露出一張枯瘦的臉。
這臉即便被白玉景看見,白玉景也一定不認識。
但他剛才裝出來的那種感覺,卻把白玉景和莊易一起蒙騙過去。
他赫赫的笑著道;“我們將不死不滅,我們將在混亂中重生,龍女,你自以為毀滅了組織,可是呢?”
夜更深,風更冷。
人們的心卻充滿了火與熱,冷與寒。
江湖從來不可能只是在天涯海角和浩然正氣盟的掌控之下。
所以這才叫做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