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間溶溶歡喜 3
馥兒心里自是開心的緊,可一想到他一怒之下接下了圣旨,那無名的小火苗又再次斗志昂揚(yáng)的在她的胸膛里燃燒了起來,馥兒咬牙切齒的瞪了李墨琛一眼,氣呼呼的別過身子,蹲了下來,伸手去摧殘花壇里無辜的花朵,心一橫扯下一朵她叫不出名字的花朵,將嬌嫩的花瓣一片片摘下。
看著被馥兒揪下的片片花瓣,李墨琛揉了揉酸澀的眉心,他一撩素衫,耐心的蹲到了馥兒身旁,她惱他,那他就陪著她,等她消氣為止。
想這兩人都是悶油瓶,你不言,我就不語,就這么一直靜默的直到入了深夜,涼爽的微風(fēng)不時(shí)徐徐刮過,夾帶著些許涼意,李墨琛身上穿著素衫,自是不覺得寒涼,見在風(fēng)中輕顫倔強(qiáng)的馥兒,李墨琛默然失笑,他站起身走進(jìn)廂房,取來一件外衫給馥兒披上。
感受到被薄衣籠罩的感覺,馥兒又是輕哼一聲,仿佛這是李墨琛理應(yīng)為她做的一般。
“馥兒,你是不是還在生氣?”李墨琛試探性的發(fā)問,每次馥兒生氣都是這個(gè)樣子,不管他做什么,她都不會理會他。
馥兒不答話,猛的一站起身,蹲到氣血不暢的雙腿,瞬間注入了新的氣血,頃刻麻木的感觸傳達(dá)四肢百骸,馥兒抽筋似的一閃,差點(diǎn)摔進(jìn)花壇里,幸好眼疾手快的李墨琛,及時(shí)站起身來一把撈過了她,才避免讓她跟花壇做個(gè)親密接觸。
“嘶?!别糊b牙咧嘴的直想叫喚,蹲久了這腿麻的著實(shí)令人難受,她身形一晃差點(diǎn)沒跌坐在地上,幸好李墨琛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
李墨琛小心的扶著她,生怕一用力會捏疼她。
將她扶到石桌旁的凳子上坐好,李墨琛順勢坐到一旁,神色無奈的瞧著馥兒。
莫約過了一會兒,看著馥兒愁容漸展,李墨琛心里也好受了些。
他們之間明明那么知根知底,可有些話卻不知該怎么告訴對方,想來這也是一件壞事。
明月高懸于九天之上,花草樹叢中不時(shí)傳來陣陣蟲鳴,讓漆黑的夜里不在那么單調(diào)無味。
李墨琛思量許久,最終開口:“馥兒,我是真心歡喜于你,歡喜到就算要公然違抗圣旨,也在所不惜!”
不等馥兒接話,他又道:“我現(xiàn)在只想知道,你可歡喜于我?”
空闊的院落里,只因他那一句質(zhì)問,顯得沉悶起來。
良久,馥兒無精打采的垂下眼眸,不再去看他臉上的神采,暗暗道:“我亦是歡喜你,只是這一切都太遲了。”
在她轉(zhuǎn)身離去的那一刻,李墨琛拉住了她的手腕,哽咽著開口:“不遲,只要是你,都不遲。”
“可是你已有婚約在身?!别簭?qiáng)調(diào),她不想因?yàn)樗囊患褐蕉α素┫喔锏乃腥恕?p> “明日我就去面見皇上,請求解除婚約?!崩钅∫老∶靼琢耸裁矗簾o故疏離他,是聽信了旁人的話,所以才跟他生氣,而他也是糊涂,居然一氣之下就接了圣旨,著實(shí)令人頭大。
“那丞相和夫人該怎么辦?”馥兒轉(zhuǎn)過身,眉頭緊鎖,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又緊接著說道:“那丞相府里的那些下人該怎么辦?違抗圣旨那可是死罪啊!”
李墨琛墨色的眼眸里,閃過惱怒之色:“若我真的與那韓寧公主成親了,我該怎辦?你該怎么辦?”
他故意把“我”和“你”兩字咬的很重,有意提醒她,表示他此時(shí)究竟有多么落魄難過。
馥兒凄婉一笑,眼窩里流轉(zhuǎn)著溫?zé)岬囊后w,她扒開李墨琛的手,身子倒退著說:“我們別無選擇?!?p> 她的心很小,小到,除他以外再也裝不下任何人。可是,她又不能將自己的情愛,淪落到讓無辜的人備受牽連,她不是圣母,但也不想讓旁人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