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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gè)喪尸來種田

第二十八章 斷腿

半個(gè)喪尸來種田 彩虹魚 2934 2016-04-15 13:16:49

  三兄弟下了深坑,把花長光身上石頭搬開,露出血淋淋兩條腿。

  “二哥,二哥?”

  花長光疼得恨不得咽氣,早暈了醒不來。

  李氏被他倆腿上已經(jīng)發(fā)暗的血塊晃得眼暈,也要下坑。

  “你別瞎鬧了,你下去誰背你上來?老實(shí)呆著。”

  “嗷——”李氏頂了花老頭一肚子:“那是我兒子——”

  “不怕耽誤了長光,你就鬧吧?!?p>  李氏立即消停了,卻沖張氏發(fā)火:“你個(gè)混賬婆娘,咋不下去看看你男人?”

  張氏硬忍下來,那是自己男人,自己還能比你少心疼了?

  “娘,出門時(shí),我讓大郎去請郎中到這邊兒了。”

  事情緊急,等花長光被背上來,董郎中跟花順風(fēng)一頭大汗跑過來。

  “放平了,小心別碰了腿?!?p>  董郎中仔細(xì)檢查一遍:“叔,長光他頭上臉上身上都沒啥,只是些擦傷,不打緊。只是,這兩條腿…”

  “腿,腿咋了?”張氏腿直發(fā)軟。

  “兩條腿都被石頭砸斷了,得接骨,叔,回家里接吧,我正好再回去拿些東西?!?p>  說著,董郎中取了一瓶藥粉全灑在花長光腿上,也不包扎,又撒丫子往回奔。

  藥箱讓花順風(fēng)背了。

  等一行人又浩浩蕩蕩回來,花雷和花云已經(jīng)從村子另一邊繞了回來。到家才知道,李氏折騰出這一出。

  花雷緊張道:“咱爹沒簽字吧?”

  花雨兩眼通紅:“沒來得及。有人來說花香兒她爹出事了,都嘩啦啦跑出去了,那文書還沒拿來給爹簽字呢?!?p>  花雷松了口氣:“那分家的事這幾天說不了了。”

  “?。俊?p>  “沒事,二房出了這么大事,估計(jì)老太婆沒心思對付咱們了?!?p>  “不是早晚的嗎?”

  花雷擺擺手,拉了花云出去:“大妹,花長光那腿?”

  現(xiàn)在大房孩子跟前院連面上的客套也不存了。

  “沒事,只是斷了?!?p>  花雷:“…還能好不?”

  花云想了想:“應(yīng)該能吧?接好了就能長好?!彼媚蟮煤苡蟹执?。真成了癱子,怕李氏撕破臉皮拿大房泄氣鬧出啥不可挽回的事來。

  “唉,我心里是痛快了,可老太婆心黑,不知怎么折騰咱呢?分家咱得餓死,不分家怕更不好過?!?p>  想到花雨學(xué)的話,花云不是很理解:“為什么分家了還被她壓著要給她錢?”

  花雷奇怪看了她一眼:“她是咱后奶啊,是長輩,而且,咱爹確實(shí)是她一手養(yǎng)大的,這個(gè)一輩子沒得改?!?p>  “就沒法子擺脫她?”

  分出去也不能?這是沾上狗皮膏藥了?

  “要是咱爹娘能硬氣點(diǎn)兒,除了給養(yǎng)老錢,其實(shí)不必被老太婆管的??稍鄣锏男宰臃胚@兒了,真是,誰都能踩一腳。不把咱家都逼死,老太婆不死心吶?!?p>  都是三十多人了,性子還能改?花云又覺得牙癢癢了,真想一口咬死她算了。

  兩人發(fā)呆了一會兒,花雷突然一拍手:“其實(shí),也不是沒法子徹底離開這里?!?p>  “恩?怎么說?”

  “還有就是分宗?!?p>  “分宗?”

  “這個(gè),我也只是聽的,沒見人做過。分家,只是一家人分開過日子。分宗,是連祖宗都分了?!?p>  “祖宗都能分?”死人也要分?怎么就想到喪尸分食呢?

  “恩,你記不記得咱家過年拜祖宗???”

  當(dāng)然不記得。

  “拜祖宗是大事,都是老爺子主持吧?兒子都不插手的,只管跟著磕頭,因?yàn)樯项^有老爺子在。要是分了宗,咱家就要自己拜了,就相當(dāng)于上頭沒別人了。不就是說連親爺爺都管不著咱了嗎?哦,那時(shí)候咱跟親爺爺都沒得關(guān)系了,誰也別想管?!?p>  “真的?”

  花雷又想了想:“大體是這樣。要是分宗,得開宗祠,告知祖先。到時(shí)候花家誰也管不著咱,咱是單獨(dú)立出來的。”

  這倒是不錯(cuò),可以考慮。

  前院,董郎中給花長光把褲子割到大腿根,傷口洗干凈了,讓人按著他,費(fèi)了半天勁兒,在殺豬一樣的嚎叫中,給他接好了骨。整個(gè)人都虛脫了?;ㄩL光總是亂動,他又急又怒,好歹是對準(zhǔn)了骨頭。

  “好了,叔,不幸中的萬幸,長光斷的是中間的骨頭,關(guān)節(jié)沒事?,F(xiàn)在我都對準(zhǔn)了,拿木板子固定了,可千萬別動彈,萬一錯(cuò)了骨就不好養(yǎng)了。換藥擦洗都輕著點(diǎn)兒。”

  “那他腿…能長好嗎?”

  看著花老頭李氏張氏還有別人都是緊張兮兮的,董郎中為花長念不平,說話就不客氣了:“又沒傷到神經(jīng),躺幾個(gè)月好好養(yǎng)著就成,不妨礙以后走路干活。只是——可千萬別碰著動著了?!?p>  花老頭訕訕:“多謝大侄子了?!?p>  “五兩?!?p>  “啥?咋那多?”張氏被李氏瞪了眼。

  “當(dāng)接骨容易呢,這一手活計(jì)我可是學(xué)了十年才敢下手。還是兩條腿,再開藥呢?”

  “不是,也太貴了吧,都是一個(gè)村的…”

  董郎中氣得,上前一步:“嫌我貴,我給拆了你們自己去縣城找大夫去,好不好得,下不來十兩銀。要不是看在長念大哥的面上,我才懶得管?!?p>  “你——”李氏跟吃了死蒼蠅似的。

  張氏不服氣嘟囔:“誰知道你接的好不好?”

  董郎中那個(gè)氣喲:“叔,可不是我胡鬧,我這就拆了,你們自己弄吧?!?p>  花老頭罵了張氏一聲:“大侄子別跟婦人計(jì)較?!?p>  董郎中留了方子,收了銀子,讓花順風(fēng)跟著去拿藥,氣呼呼走了。

  張氏還是心里不舒坦,知道自己在李氏心里沒啥分量,只說花長光的腿,那可是兩條腿呀,董郎中手藝行不行?

  “娘,長光可是您親兒子,萬一姓董的一個(gè)手抖,沒給對準(zhǔn)呢?這以后就是好了也是瘸子呀。長光咋有臉出門見人呀。咱花家的門戶也不好看呀。”

  李氏心疼呀,這才是自己的大兒子呀。被張氏念叨的越來越不放心,一定要去縣城請老大夫再看一遍。

  花老頭無法,只得借車將人抬上去,下頭墊了好幾床棉被,一行人往縣城去了。

  村里看熱鬧的已經(jīng)把這事兒嚼了起來,尤其是一邊要把人家凈身出戶,一邊自己親兒子就斷了腿,這里頭的說道可真是太多了去。

  被請去的幾位老者表示,咱都是行得正坐得端,從來不做見不得人的事兒,有啥不好問不好說的。

  到了縣城,直去仁和堂。那位老大夫的名聲最是好。

  老大夫摸著腿過了一遍,問:“這是董家小子接的?”

  張氏大聲道:“可不是嗎,大夫,是不是接的不好?我就說啊,竟然還要五兩銀子,他手藝不行呀?!?p>  老大夫臉上不好看:“才五兩,你們是認(rèn)識的吧?”

  花老頭就看出點(diǎn)兒門道來。

  “大夫,我兒子的腿…?”

  老大夫擺了擺手:“沒事,回去吧。董家接骨手藝傳了多少代了,我親自來也不會比這好。方子也是極妥帖的?;匕??!?p>  老大夫心善,也沒管他們要錢。

  回了村,李氏一臉晦氣的罵張氏:“都是你個(gè)婆娘挑唆的,讓我兒來回的顛簸,要是長光的腿有個(gè)好歹,看我不拔了你的皮把你趕出去。”

  張氏冤枉啊,不是你自己同意的嗎?

  “好歹有了大夫發(fā)話,娘也放心不是?”

  花長祖一臉陰沉進(jìn)了屋,沒好氣道:“娘,我就說了,有什么事慢慢來,您非得急著把大房分出去,看吧,村里人都怎么說的?!?p>  他沒跟著去縣城,坐鎮(zhèn)家中。等人都走了,他就覺得不對,咋有人沖著自家大門指指點(diǎn)點(diǎn),出去走了一圈,那個(gè)感覺,跟過街的耗子有的一比。

  “啥?他們嚼啥了?”

  花長祖看著花老頭,氣憤道:“他們都說,爹娘要把大房趕走,啥也不給,太缺…,這不,二哥就被石頭砸斷了腿,報(bào)應(yīng)呢?!?p>  李氏一拍桌子:“胡說?!?p>  花老頭嘆了聲:“我就說別…”

  “別啥別?讓他們一家子拖累咱一大家子呢?”

  花長祖頓了頓又道:“還有人說,是二哥把大哥…,現(xiàn)在咱家又這樣,老天看不過眼,罰二哥掉進(jìn)坑斷了雙腿,是…天罰….”

  這次花老頭拍了桌子,天罰?他花家人還能出去見人?

  “滿嘴噴糞的,那邊的地本來就不牢實(shí),你二哥是倒霉,走路沒看清,誰敢亂說?!?p>  “敢不敢?村里都這樣說著呢。娘,他們不止說,還,還…”

  “還咋樣?”

  “還說,三哥,四哥也逃不了?!?p>  花長宗花長耀頓時(shí)覺得腿疼。

  李氏瞪著大眼:“都是眼紅咱家日子比他們好的,是眼饞咱家要出老爺呢。別信,等你二哥養(yǎng)好了,自然沒人說話了。”可還是加了句:“你們這幾天先別出去了?!?p>  再來個(gè)摔斷腿的,就真的說不清了。

  可大老爺們兒的,不是說不出門就能不出門的,不是繡閣里的嬌小姐呀。

彩虹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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