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瑤兒這些天總算是忙活完了,一陣眩暈,好在該準(zhǔn)備的都準(zhǔn)備妥當(dāng)了,接下來就是她最不愿做得一部分——和陶辭告別。
陶辭這些天早就發(fā)現(xiàn)了靈瑤兒的異常,每天被祁夢操練完回到屋子都會先去靈瑤兒哪兒瞧瞧,靈瑤兒忙里忙外的這幾天陶辭都看在眼里,因為丫頭房間里每天都施了禁制,弄的他想稍稍偷窺一下也不可得,從外往里看去只能看到黑蒙蒙一片,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故而他也留了個心眼,在房門外施了個小禁制,這是剛從祁夢那老女人那里學(xué)來的,效果十分簡單,即是在屋內(nèi)禁制消散時便能觸發(fā),陶辭這兒有一枚傳信玉佩,一旦禁制觸發(fā)玉佩便會發(fā)出明亮的光彩和炙熱的高溫,屆時陶辭便能知曉靈瑤兒的動向。
這天夜里陶辭被祁夢操練回來,靈瑤兒不等他去纏著菊寶,便一手拉了過來,兩人就坐在院子的圍墻上。
“今兒個心情這好?”陶辭調(diào)侃了一句,“是啊”靈瑤兒巧笑倩兮,看得陶辭直流口水,“寶娘的身體遠沒到最佳,這些藥丸你留著,到時候按需給寶娘補著”陶辭看著手中的藥瓶子皺起眉頭,不料靈瑤兒還沒完“這種符箓能加快修煉速度,你就不需要了,到時候給猴子他們留著用”說著眼淚已經(jīng)忍不住。陶辭猜到了些什么,摟過她肩膀讓她靠在自己身上“那,你記著,有什么事兒呢還可以和我商量的,聽見沒”少女的頭發(fā)柔順如絲,只是今夜卻不怎么討人喜歡。靈瑤兒搖搖頭“你不會知道的,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說我自然不知,不過我知道你不能說,但是你看這么多星星,美不美”靈瑤兒哭著哭著笑了出來“蹩腳的笑話”“好笑的笑話就是好笑話”
兩人依偎著坐了半夜,陶辭把熟睡的靈瑤兒抱回了屋子,做了一番思想斗爭后安然退出了少女的屋子。心里卻沒停下計較,這妮子約莫是要去辦件大事兒,沒了自己的保護怕是會出事,況且臨走前和巫叔打了包票,這段日子得盯緊了點,非要出了岔子才好。
關(guān)上門又仔細(xì)檢查了下布置在門口的禁制,確保沒有被這丫頭發(fā)現(xiàn),一看還是完好無損,這更讓陶辭眉頭緊鎖,房間里的秘密對于傻丫頭來說一定是極為重要,否則不會連藏在門口的小學(xué)生級禁制都未曾發(fā)覺。想著想著越發(fā)覺得這丫頭怕是有天大的事隱瞞著自己,當(dāng)即便去找祁夢商量。
他把事情的原委都告知了祁夢,祁夢只是賊賊的看著他“你這小子倒是貼心,瑤兒是我關(guān)門大弟子,她的事兒我可比你關(guān)心,這些天的異樣全看在眼里啦!“陶辭這下倒是發(fā)現(xiàn)好些槽點“師傅,你的關(guān)門大弟子難道不是我么,小辭好傷心啊““裝什么裝,惡心死了,就你這人族老娘才不愿意承認(rèn)呢“陶辭又問道“那師傅有沒有查出來到底這丫頭要作甚?“
祁夢搖了搖頭“你家丫頭嘴緊的很,我擔(dān)心歸擔(dān)心,卻也沒什么辦法,你那禁制布地對不對!就你這蠢樣別給弄錯了,到時候有的你哭““哪能??!我可是師傅您的關(guān)門大弟子,這么小的禁制還能有錯?““去去去,別套近乎,這些天盯緊些就是,這丫頭身世不簡單,只要不是魔修那邊的就好辦“陶辭斬釘截鐵地說道“不可能!瑤兒不可能是魔修,她是。。?!疤辙o想起靈瑤兒特意隱瞞著的妖獸身份便不再說下去,誰知祁夢調(diào)笑道“是妖獸?嘿,你們兩個傻瓜,還真以為我火鳳山連這些都看不出?當(dāng)日在大殿內(nèi),各長老可都看出來了,咱們真氣傳音那會,你們還在忙著打量金鑾殿呢“陶辭搖搖頭表示敗了,自己還是見識少修為低,看不穿的事大大地有,連聲拍著馬屁,祁夢看到這小子這般表情也是心滿意足,這家伙平日里在山中總是趾高氣昂,就算被自己打的趴在地上站不起嘴上都沒服過軟,這些日子山里那些個人族多多少少只要打著欺負(fù)妖獸注意的都被他教訓(xùn)過了,自己也是妖獸,也是從他們這樣的小弟子一步步經(jīng)歷著這世界的無情而長成,對于陶辭的眾生平等論包括為妖獸出頭的舉動心里存著好感,在教導(dǎo)陶辭的時候也是不遺余力。好在這小子天賦驚人,沒讓她失望,這才幾天功夫,火凰決已修成第二重,對于真氣的運用更是逐日提升,說不定在將來他能為她們七人摘去火鳳七俠的恥辱之名。
“行了,馬屁少拍,趕緊回去休息,明兒個可別腿軟“祁夢下了逐客令,陶辭經(jīng)過與祁夢的交談心下稍安,不長的接觸中卻發(fā)現(xiàn)這是一位值得信賴的朋友,比自己更加的穩(wěn)重,當(dāng)然這女人也不知活了多久,該是沉穩(wěn)些,這么些日子的了解,聽了這話還能不知?咱們師傅是自己想睡了。趕緊最后拍了個馬屁,屁顛屁顛跑了回去。
看著陶辭兔子般撒腿就跑,祁夢好氣又好笑,可是想起靈瑤兒這身世卻就立馬變了臉色。南海邪修可不是鬧著玩兒的,如今太平盛世,南海安靜了許久不說,大陸上的邪修也杳無音訊,看起來是個修真界的盛事,可她卻清楚得很,如今只是黎明前的黑暗,這片大陸要不是自己火鳳七俠的緣故,早就生靈涂炭了。祁夢冷哼一聲,當(dāng)日的南海之行還在眼前,可戰(zhàn)斗卻還沒結(jié)束。
陶辭跑回四合院兒,還是例行檢查他的寶娘和瑤兒,菊寶一如往常,只是這體型又大了些,果然醫(yī)書上說的都沒錯,照這些方法補身子確實好用。豬妖本就該體型碩大才算是健康,菊寶常年被蘇仙城里的老掌柜欺凌剝削,透支了生命精華,變得瘦骨嶙峋形容枯槁,當(dāng)初陶辭初見時便痛心不已。巡查過了菊寶,陶辭便繞到了靈瑤兒的房間。
朝里瞄了半天,仍然是黑乎乎的,想來禁制還沒有關(guān),只是今日比往常要晚了好多,陶辭低頭去檢查著自己布下的觸發(fā)器,一看大驚,禁制不知何時已被破壞!摸了摸懷里的玉佩,絲毫沒有傳過信的信號,陶辭大急,恨不得立馬推開房門就沖進去看個究竟,可這畢竟是靈瑤兒的閨房,擅自闖入總是不好,這下可急壞了陶辭,在靈瑤兒門口急的團團轉(zhuǎn)。
就在此時,菊寶正好晃悠過,見了陶辭這般著急好像是在找小姐,便問道“少爺可是有事兒找小姐?”這話說的頗有歧義,不過此時的陶辭也管不了這么多了,著急道“寶娘知道?”“小姐剛才出門去了,也沒說去哪兒”菊寶疑惑,小兩口不會是鬧別扭了吧,可是剛才看到靈瑤兒神情自若,不像是吵架了。聽了菊寶的話,陶辭這下才是又后悔又著急,從靈瑤兒這幾天來給陶辭的感覺,必然是要去做一件危險的事兒,結(jié)合對她身世的判斷,火鳳山深處必然有蹊蹺,靈瑤兒此去必是兇險無比。現(xiàn)在陶辭是胸中一口悶,剛才傻丫頭拉著聊天的時候就該察覺的,都怪自己不好,后知后覺,這個時候居然沒在院子里候著,還去找祁夢拍馬屁吹牛皮,自己真是可惡至極。
“她走了多久了”“少爺回來前大概大半個時辰的樣子”菊寶也看出了陶辭眼中的緊張,不敢怠慢道。陶辭暗罵不好,火鳳山深處誰也沒去過,這丫頭必然是有備而去,想來跟著地圖走要快得多,自己這也不好找,山路崎嶇,一不小心可就迷了路,只會把兩人間的距離拉開,這可如何是好。
想了半天,陶辭像是下定了決心,深呼吸一口,一把推開了靈瑤兒閨房的門。此時只能在她的房間里或許會藏有線索了,不然盲目的去追,別說追到,自己也要在深山里迷失。
靈瑤兒的閨房纖塵不染,香氣撲鼻,聞的人精神一振,陶辭抽空暗罵了句敗家子,這香味可不是普通的香水,應(yīng)該是價值連城的蝴蝶香,此香有清心靜氣之效,一般是修士修煉時點上一小段即可迅速排除外物干擾進入完美的修煉狀態(tài)。蝴蝶香的效果并不獨有,就那青囊館里就陳列著不少價廉物美的其他種類的香薰,只是這蝴蝶香產(chǎn)自豐州久負(fù)盛名的蝴蝶谷,相傳蝴蝶谷開著一種擁有凄美故事的奇花,那什么狗屁故事陶辭自是不信的,應(yīng)該就是青囊館的一些銷售手段,關(guān)鍵在于此香如今可謂是名副其實的奢侈品,普通修士絕對是買那些擁有同樣效果的香薰來用,哪像這丫頭就當(dāng)做空氣清新劑了。
隨著陶辭他們的深入搜索,兩人都是越搜越心驚,房間里看似普通的陳設(shè)若仔細(xì)一瞧必是普通人家辛辛苦苦一年也買不來的,光是這床單便是藍玉蟬繭治成,對于主修陰寒屬性功法的修士來說那是絕品,可以生生省下數(shù)年光陰的吐息納氣。這下陶辭算是確認(rèn)了靈瑤兒的出身,即便是南疆如此廣袤的土地,能以蝴蝶香作香氛,藍玉蟬繭作床單的非主流土豪只有一家別無分號。
找了半天,閨房里兩人像是劉姥姥逛大觀園,癮是過足了,有用的線索還沒找到。陶辭從不斷的震驚中回過神來,當(dāng)下應(yīng)該是集中精力找線索的時候,這房間到底是女性的閨房,收拾的干干凈凈,想必這丫頭也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去向,收拾的時候里里外外把痕跡都給抹沒了,這下可好,兩人撲了個空。
此時此刻陶辭已經(jīng)從剛才的慌亂中回了過來,開始冷靜的分析,用于布置陣法的幾處重要位置都已經(jīng)查看過,沒有留下任何線索,可是只要是存在過,就必然會留下痕跡,這是現(xiàn)代刑禎學(xué)得出的結(jié)論,往往這些痕跡就在不起眼的地方。想著便讓菊寶再仔細(xì)查一次,這次不要關(guān)注關(guān)鍵的位置了,把整個房間都檢查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