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分兩頭,秦武王贏蕩返回宮殿,一路之上都在反復(fù)的考慮著一個問題,那就是如何將這生拔牛角的壯士,收歸自己的帳下,為自己的國家效力。
今日只是見識氣力十足,不知道這膽略和魄力如何,回頭向聽一聽樗里疾,甘茂的意見,這才發(fā)現(xiàn)二人并不在身邊侍奉,秦武王贏蕩問道:
“樗里丞相和甘丞相哪里去了?”
烏獲開口回答道:
“回稟大王,這樗里丞相和甘丞相正忙著組織人員,救治受傷的老百姓!大王有和吩咐?我現(xiàn)在就去請他們過來!”。
秦武王贏蕩一聽,心想救人要緊,自己的這點事情,還是自己處理吧,免得讓這些老古董覺得自己事事都要依靠他們一樣,想到這里開口說道:
“算了!就讓他們?nèi)ッΠ?!?p> 一路無語,等到了大殿之上這才覺得自己的腰間,隱隱作痛,自己掀起衣服一看,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淤青,再看自己的這身打扮,也不像是迎接貴賓該有的裝束,再看報信的武士還沒有回來,心想‘看樣子一時半會是來不了啊,我先去換件衣服,順道敷上些草藥,免得一會兒又痛的難受!’。
“來人!下去看看任鄙和那位壯士來了沒有!要是來了,先讓他們在偏殿稍后,寡人一會兒接見他們!”
“諾!”身邊的侍衛(wèi),接到命令趕緊下去傳話!
秦武王贏蕩回去換衣服,早有侍女準(zhǔn)備,等到再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全然不是方才的武士打扮了,頭戴紫金冠,身披簡易朝服,腳底一雙半舊的高筒馬靴,絲毫看不出奢侈。方才一只還在思考的問題,等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有了注意。
烏獲一直在門外等候,秦武王贏蕩見烏獲在,隨即吩咐道:
“你速速將蠻牛拖來,如此這般,這般......”
烏獲跪倒在地,仔細(xì)聆聽,生怕哪里有了疏漏,秦武王贏蕩說完之后,還不忘叮囑一句
“聽明白了嗎?”
“屬下明白,”烏獲趕緊回答道。
“好!既然如此,趕緊下去準(zhǔn)備!去吧!”秦武王贏蕩吩咐道。
“諾!”烏獲趕緊往外面飛奔而去!
也不知這二人一番嘀咕說的什么,但就目前秦武王贏蕩的表情可以看的出,對于自己方才的安排,是十分的滿意,高興的露出微笑,至于腰間的疼痛早就忘得一干二凈!
任鄙在前面領(lǐng)著孟說,屈凌往皇宮里趕來!一路之上,孟說趁著別人不注意,拉了一下屈凌的手,屈凌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孟說四周觀望了一下,屈凌會意,這是讓自己好刺探好來時道路。雖說這深宮大院道路繁多,到時候未必都能用的上,但是不管怎么說,心中有些準(zhǔn)備,總比一點準(zhǔn)備沒有,要踏實的多!
屈凌本就聰明過人,此時又格外的用心,自然是將眼前走過的道路,一一印在腦海之中。孟說由于方才的勞累,記憶力已經(jīng)大不如前了,再說屈凌交頭接耳的觀望,旁人還以為是小姑娘初次進(jìn)宮,好奇罷了!如果自己也跟著東瞅西瞭,旁人自然會心生懷疑!
再說此刻若是出了破綻,估計就要喪命于此!孟說心里一刻也無法平靜,倒是屈凌沒有如此多的估計,心想反正現(xiàn)在他們還不知道,我們是做什么的,自然也就顯得自然隨意,一路之上還不住的詢問任鄙道:
“將軍,這是什么地方啊?”
任鄙方才已經(jīng)知道,眼前二人是兄妹關(guān)系,見小丫頭如此漂亮,可愛,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將一路之上屈凌的提問,一一作答。
屈凌心中高興的不得了。轉(zhuǎn)眼幾人就來到皇宮的大殿之前。還沒等任鄙上前通報,站在門口的武士,先行說道:
“大王有命,等諸位到時,先到偏殿休息,即刻接見”。
任鄙一聽,趕緊禮讓孟說,屈凌到偏殿等候!自己先行跑到秦武王贏蕩這里通報。
屈凌,孟說來到偏殿之中,早有宮女,太監(jiān)準(zhǔn)備好了茶水,點心,在一旁侍候!孟說看了屈凌一眼,屈凌會意的點點頭,孟說開口說道:
“妹妹,先吃點點心,等一會兒!”
屈凌一聽孟說如此稱呼,心中也就有些盤算了,開口說道:
“哥哥!你說咱們出來這么久,你又鬧出如此大的動靜來,不知道家里人會不會擔(dān)心啊?”
“這個?”孟說也是不知所措的看著屈凌!
屈凌轉(zhuǎn)身對身邊的宮女說道:
“姑娘可否愿意幫在下行走一趟?”
近旁的宮女趕緊陪著笑臉說道:
“女公子實在不好意思,我等身份卑賤,是不允許出宮的!如果您要給家里人報信的話,待會兒,等任鄙將軍回來,他或許會有辦法!”
“任鄙將軍哪里去了?”孟說開口問道。
“回公子的話,已經(jīng)去和秦王通稟了!估計一會兒秦王就要來了!”
說話的功夫只聽的外面鼓聲陣陣,屈凌好奇的詢問身邊的宮女道:
“這是什么聲音?”
“回女公子的話,這是得勝鼓!前線打了勝仗才會敲,看樣子今天前線又打了勝仗!”宮女回復(fù)道。
這宮女身居深宮,自然不會知道外面發(fā)生的事情,這屈凌,孟說也是第一次來到秦國的深宮,自然也就不知道,這宮里的規(guī)矩!
只是在一旁點頭,表示已經(jīng)聽懂了!
幾人說話的功夫,任鄙走了進(jìn)來,滿臉喜悅對著孟說說道:
“恭喜公子!賀喜公子啊”
孟說一臉的茫然,屈凌開口問道:
“任鄙將軍,所說的喜!不知是指?”
任鄙這才收住笑臉嚴(yán)肅的說道:
“方才的得勝鼓可曾聽到啊?”
孟說開口說道:
“方才鼓聲已經(jīng)聽到了,只是不知道所謂何事??!”
“秦王感念公子,制服了神牛,特意命令宮中樂師奏響了得勝鼓!公子此番作為,不亞于我大秦軍隊開疆?dāng)U土?。 比伪衫^續(xù)說道。
孟說,屈凌對視一眼,原來這得勝鼓,是為自己敲響的!孟說趕緊說道:
“任鄙將軍,煩勞您趕緊讓秦王停下這得勝鼓,在下?lián)?dāng)不起啊!擔(dān)當(dāng)不起??!”
任鄙見孟說推辭,還以為只是禮讓一番罷了,人情世故,走走過場,誰還不會說說客氣話啊,所以也就沒放在心上,繼續(xù)大大咧咧的說道:
“公子受之無愧!受之無愧啊!”
孟說和屈凌倒不是這番意思,趕緊催促道:
“將軍如果不肯替我行走,在下自己去和秦王說!”說著孟說站起身來,準(zhǔn)備往外走!
任鄙一看這架勢,自然明白,眼前之人絕不是說著玩玩罷了,趕緊賠禮道:
“公子不要生氣,我這就去稟報秦王,請秦王裁定!”說完話,任鄙告辭出去,一邊走,一邊還在嘀咕
“這是哪里的怪人,秦王為他敲響得勝鼓,多大的榮耀啊!他居然不要!真是搞不懂,這人怎么想的!要是哪一天,我也有此殊榮,雖死無憾啊!”
任鄙正嘀咕著,發(fā)現(xiàn)秦王的儀仗往這邊開來,趕緊上前稟報道:
“啟稟大王,方才我已將您的意思傳到!”
秦武王贏蕩開口問道:
“那人如何反應(yīng)?”
“回稟大王,那位公子希望大王停止敲得勝鼓!”任鄙回答道。
“嗯!”秦武王贏蕩一下子陷入沉思之中,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問道:
“那他沒有說,是什么原因?”
“沒有說!只是看上去,并不是特別高興的樣子,只是一再督促不要繼續(xù)敲鼓!”任鄙回答道。
秦武王贏蕩也是無可奈何的搖搖頭,頗為自嘲的說道:
“真是個怪人!你去將他帶到大殿里見我!快去!”
“諾!”任鄙接到命令,趕緊往這邊跑來!屈凌對于嗎,孟說的舉動也是摸不著頭腦!心中還在納悶‘這是怎么了??!’
別看孟說此時累的斜靠在案幾之上,此時此刻,內(nèi)心之中卻是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都要明白!眼前的處境,并非想象的那般簡單,如果說出手制服蠻牛,是出于一個墨者的本能,對于天下百姓的庇佑,不忍心看到百姓慘遭蹂躪。那么眼前的境地,自然要不方才更加的艱險,更加的捉摸不透。
自來帝王最無信義,這得勝鼓雖然好,搞不好就要催命鼓?。?p> 低調(diào)一些,總比跳出頭來任由別人指點,要安全的多?。?p> 一錘一錘的鼓聲,如同一聲聲的驚雷,震的孟說的心里難以平靜!接下來應(yīng)該如何與秦王贏蕩面對,自己目前的處境,秦王到底是怎樣的一位國君,如果僅從陳莊等人的一家之言,難免有失偏薄,天下的百姓也多是道聽途說罷了,沒有幾個人是真正的接觸過秦武王贏蕩的。
不過從神醫(yī)扁鵲那里來看,秦國的朝堂之中雖然潛藏著奸臣,倒是沒有聽說過秦武王贏蕩的其他議論。
孟說的大腦之中,正在努力的拼湊著,自從來到咸陽之后的,所見所聞,希望對自己馬上就要面見的君主,有著更加準(zhǔn)確的判斷,也好讓自己接下來的談話,不至于出現(xiàn)太多的差池,更重要的一點,孟說正在謀劃著,自己如何完成此行的最終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