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無缺的顧慮本沒有錯,但他的話聽在花小魚耳里,那就是典型的膽小怕事軟骨頭!
“你不敢去就直說,廢什么話!看你長得人高馬大的,看見老人家受欺負(fù)也不敢管,真是枉為男人!你要是不敢去,我去!”花小魚冷著臉就要起身。
其實(shí)花小魚對江無缺的態(tài)度已經(jīng)大為改觀,就算覺得江無缺軟弱,也不會說話如此難聽。而之所以如此,就是為了在言語上相激,意圖改變江無缺的軟弱性子。
花小魚話音剛落,江無缺立刻站起身,伸手擋住花小魚道:“你去又有什么用?還是我去吧!”
說著,江無缺轉(zhuǎn)身就朝柜臺走去。花小魚見江無缺如此,還以為是自己的激將起了作用,當(dāng)下心里暗喜,也起身落后江無缺兩步跟著去了。
花小魚言語相激本就是為了激起江無缺骨子里的血性,而不是真的要傷痕累累的江無缺去跟那膘肥體壯的中年大漢干架,打架這種事兒,還得她來!
江無缺快步過去時,那花襯衣中年大漢已經(jīng)抓著店老板的衣服領(lǐng)子,只見他惡狠狠道:“老不死的,老子這襯衣可是幾百塊的名牌,你今天要是不賠錢,老子砸了你的破店!”
原來兩人剛才拉扯之間,打包好好的面不小心灑了面湯在中年大漢的襯衣上,辣油一塊一塊的。
這也是江無缺急著過來的原因,而不是被花小魚言語所激。他雖不想管閑事不假,但也不想眼睜睜看著年紀(jì)一大把的店老板被人打。
勤加苦練了大半年,雖然剛才被打得奄奄一息,但也沒傷得太重,而且現(xiàn)在還休息許久,因此江無缺一點(diǎn)力氣還是有的。
一把拽開店兩人,江無缺對中年大漢語氣平和但不失正氣道:“這位先生,剛才你和店老板的爭執(zhí)過程、緣由,我也都看得清清楚楚。雖然店老板弄臟了你的衣服,但這跟你賒欠店老板一百多元錢脫不開關(guān)系。所以我看不如這樣……”
“老子看你媽!”被一個半大小子一把拽開,中年大漢本就惱羞成怒,現(xiàn)在見這小子唧唧歪歪個不停,更是怒火中燒,當(dāng)下便不由分說一拳打過去。
江無缺本就有傷在身躲閃不便,此時猝不及防之下,面對中年大漢這迅猛一拳,如果不出意外,必定要被揍趴在地。
幸好花小魚就跟在江無缺后面,后發(fā)先至,中年大漢被一拳揍趴。
本來花小魚是不想幫江無缺的,她原以為江無缺是來干架的,卻不曾想江無缺跟人講起了道理,跟一混混有什么道理可講的,這不明顯的軟弱無能嗎?
現(xiàn)在被人打,一個字,該!
花小魚哪知道江無缺心里所想。江無缺的目的很明顯,那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他很清楚,像這種街頭地痞最難纏,警察見了都頭痛!更不用說這些小本生意人了,那真是唯恐避之不及,哪敢與之結(jié)仇。
雖說花小魚混混教訓(xùn)過不少,但在這方面,她還是不如江無缺想得透徹。也因此,她在育才中學(xué)不受歡迎。
恨鐵不成鋼,花小魚把她對江無缺的怒氣全撒在了中年大漢身上,上去一頓胖揍,看得店老板和江無缺一愣一愣的。
揍完之后,花小魚揉揉手,轉(zhuǎn)身又回去吃面了。
店老板抖抖索索地去扶躺在地上的中年大漢。不抖不行啊,他知道這中年大漢是一個混混頭子,現(xiàn)在人家被打得這么慘,雖說不是他動的手,但既然是在他店里被打的,那就跟他脫不了干系。
得罪了這尊大神,以后這生意還怎么做?。〉昀习逍睦锟酀?。
中年大漢一把甩開店老板,顫顫巍巍爬起身,怒氣沖沖沖朝花小魚放狠話:“臭丫頭片子,你完了,敢打老子,老子可是青石街的人!”
剛才中年大漢被花小魚揍得說話都沒功夫,更來不及報名號,所以覺得自己這頓打挨得非常冤枉。他認(rèn)為,如果剛才自己報出了名號,花小魚絕對不敢對自己動手。
不過很快中年大漢就知道自己想錯了,見花小魚一臉兇相站起身,他溜得比兔子還快。
青石街!江無缺兩指死死捏著紐扣,雙目猩紅,嘴里咬牙切齒蹦出三個字。
這是一間密室,沒有窗戶,整個屋子里的光線極為暗淡,因?yàn)樗挥泄饬翗O弱的一盞臺燈,安放在一張沉浸在黑暗之中不知長短的辦公桌一角。
辦公桌后坐了一個人影,模糊之間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看到他全身輪廓:身材魁梧,肩膀極寬。
人影正襟危坐,沒有絲毫動作,因此密室里甚為安靜,只有他輕微的呼吸聲。
不過這樣的安靜沒有持續(xù)多久,很快密室的門打開又關(guān)上,從外面走進(jìn)一個人。
這人身材也頗為魁梧,只不過走動之間腳步虛浮,看來身體不適。
“劉建,你怎么了?難道那么點(diǎn)小事也沒有辦好?!”辦公桌后那人沉聲喝到,蘊(yùn)含怒氣。
“不不不,辦好了辦好了。”劉建很是惶恐,隨即又舔著臉獻(xiàn)媚道:“只要是秦局長您交待的事,我一定辦好!”
這劉建正是先前江無缺花小魚兩人在城南面館遇到的花襯衫中年大漢,而辦公桌后那人正是江風(fēng)的結(jié)義兄弟,現(xiàn)任的南市公安局長秦曜。
“嗯,不錯,不枉我費(fèi)勁心思把你從監(jiān)獄里弄出來?!甭犃藙⒔ǖ脑?,秦曜看起來很是高興,說話間語氣也緩和不少。
“秦局長把我從監(jiān)獄里弄出來,那是對我有再造之恩,我當(dāng)然要盡心做事報答秦局長了!”劉建表面上恭維,心里卻是把秦曜祖宗十八代都給罵了個遍。
媽的王八蛋!為了從監(jiān)獄里出來,他上上下下不知花了多少錢,還就屬這孫子收得最多!
“你知道就好!”秦曜對劉建的態(tài)度很是滿意,旋即又疑惑道:“那你看起來受傷了是怎么回事兒?難道是江風(fēng)那個老家伙弄得?不對啊,我聽說江風(fēng)幾乎已經(jīng)是半癱瘓了,而且他也不會武。再說,憑你的身手,就算他江風(fēng)會兩下子,你也不至于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