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天剛蒙蒙亮,張一鳴就醒了過來,最近一段時間,他在水音山莊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每天早起的習慣。誰知,他一覺醒來,卻發(fā)現(xiàn)曹子睿躺在身旁,不由得嚇了一跳,問道:“你什么時候跑出來睡的?”
曹子睿紅著眼睛,說道:“那個胖子打呼嚕的聲音實在太大了,我一夜都沒睡好!沒辦法,只好跑出來迷糊一會兒!哥哥,這天還沒亮了,你起這么早干什么?”
張一鳴笑道:“我出去練一會兒功,你接著睡。”
他剛出門,王星辰也起來了,又過了一會兒,馬胡子,蘇蕓等人都先后起來了。
曹子睿掀開蒙在頭上的被子,痛苦不堪地大喊到:“我只想睡個覺而已,怎么就這么難?”
此后幾天,眾人就開始行動起來。白天,田富貴和馬胡子分別在王府前后門守著,晚上,王星辰和陳雨溪輪流潛入王府里面監(jiān)視著。
曹子睿則非要跟著張一鳴去“偷看”小郡主。
張一鳴翻了翻白眼,見他雖然是個公子爺,武功卻著實不錯,只好勉為其難把他帶出城外。
這一天上午,天空中陰沉沉的一片,明顯是要下雨的前奏。
張一鳴帶著曹子睿來到厲王山莊的后院角落里,先爬上墻外的一堆亂石,再跳上圍墻,從院內(nèi)的大樹悄悄爬下去,藏在草叢中。
曹子睿輕聲說道:“張大哥,雖然這天陰沉沉的,但是現(xiàn)在畢竟是白天,實在是太危險了!我們還是等晚上再過來吧!”
張一鳴道:“說實話,我也不想白天過來,但是沒有辦法,這幾天晚上我們來了幾次,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甚至連鬼老二的影子都沒看到,再這樣下去,還不如回去算了。怎么?你該不會真的是想來偷看小郡主睡覺吧?”
曹子睿道:“胡說,我怎么會是那種人?”
張一鳴沉聲道:“這厲王山莊的防衛(wèi)看起來松懈,里面卻十分嚴密,真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不過,越是這樣越說明這里面有問題。”
曹子睿道:“張大哥,咱們還是小心點吧!昨天晚上,如果不是你反應快,我們已經(jīng)出事了!”
張一鳴點點頭,又看了看天空,道:“我們先在這里躲一會兒,等大雨下來了,就過去?!?p> 不一會兒,雨點就淅淅瀝瀝地下了起來。院子里的仆人們紛紛跑入屋內(nèi),關(guān)好門窗。接著,天空中電閃雷鳴,雨越下越大,就如同一盆一盆水從空中倒了下來。
張一鳴和曹子睿在雨水中貼著草叢邊緣緩緩地走動了一段距離,然后一個箭步竄到屋檐下。
張一鳴憑著記憶,用手指在地上畫了一個簡單地圖,說道:“我們在外院的這個地方。厲王爺和厲王妃在內(nèi)院的幾幢大房子里,小郡主在偏院那邊的幾間小屋子里住著?,F(xiàn)在是白天,不能走屋頂,只能從地面屋檐下走,我們兩人分頭過去,你一定要千萬小心。”
曹子睿有些緊張道:“分頭走?好的,你也要小心點!”
張一鳴點點頭,在雨水中貓著腰,沿著屋檐悄無聲息地走著。
由于是白天,府里的防衛(wèi)遠不如晚上,又是陰天下雨,仆人們都在各自屋里說笑玩耍,幾乎沒有警惕之心。
張一鳴借著樹木和假山的掩護下,很快就穿過了內(nèi)院,來到偏院外面。
天空中一道道閃電劃過,接著一聲聲巨雷滾滾而來。
張一鳴翻入偏院,矮身藏在屋檐下,一個屋子一個屋子地找著,細細地聽著屋內(nèi)聲音。
突然,一陣腳步聲從不遠處飛奔而來。他連忙縮下身體,躲在草叢中。不一會兒就看到一個大漢從雨中飛快地跑了過來,沖進前面的一個屋子里。
張一鳴眼神一緊,向四處仔細地看了看,匍匐著爬了過去。只見那間房子大門緊閉,門口站著四個侍衛(wèi),他悄無聲息地轉(zhuǎn)到側(cè)面,借著樹木的掩護,輕輕攀上屋檐,將耳朵貼在墻邊,凝神靜氣,終于聽到屋內(nèi)的一點聲音。
由于下雨的緣故,屋內(nèi)的聲音聽起來很小,似乎是曾蝶兒在大聲地咆哮:“什么狗屁東西?這么一點小事都辦不好!你之前是怎么說的?不是說一切都沒有問題嗎?”
曾蝶兒面前的青年人,渾身濕漉漉地趴在地上,說道:“小郡主,我們的人在外面守了一夜,誰知道他昨晚根本就沒回家,今天早上才回來。大白天的,我們怕打草驚蛇,就沒有動手?!?p> 旁邊的鬼老二說道:“小郡主,要不?我親自去走一趟!”
曾蝶兒猶豫了片刻,說道:“二叔,如果這么一點小事,都需要你親自出馬,那我還養(yǎng)著他們有什么用?你要記住,再過幾天的事情,那才是我們的大事,到時候才是你大展身手的時候!”
鬼老二聽罷,頗有些激動地躬身答道:“是!”
曾蝶兒又道:“小六子,你聽好了!我再給你一天時間,今天晚上,你無論如何都必須把事情辦成,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否則的話,你就不用回來見我了!”
小六子抬起頭,毅然道:“小郡主,請你放心,這一次再不把事情辦好!我就把自己的腦袋割下來!”
曾蝶兒點點頭道:“很好,你去吧!”
小六子走后,鬼老二說道:“小郡主,三王子那邊怎么辦?”
曾蝶兒道:“哼!那個小子,有心無膽,簡直就是一個懦夫!真是氣死我了!今天我親自到他府上去走一趟,看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鬼老二道:“小郡主,這太冒險了,萬一他還是不答應,你的身份就徹底暴露了!”
曾蝶兒怒道:“現(xiàn)在我的這個身份還有幾個人不知道的?張一鳴那小子逃掉了,雖然現(xiàn)在到處都在通緝他,可是他肯定還待在鐘州城內(nèi),說不定就躲在曾瑤那個賤人的屋子里。曾瑤知道了,太子還會不知道嗎?”
鬼老二愣了愣,道:“小郡主,這事都怪我!”
曾蝶兒煩躁地擺了擺手,道:“算了,這些事都過去了!把張一鳴丟掉的那支槍拿過來,帶上它,去見曾環(huán)那小子,我就不信他會不動心!”
鬼老二失聲道:“小郡主,難道你要把這個寶貝送給三王子?”
曾蝶兒道:“父親常說,人生在世,要有舍有得!不舍怎么能有得?我已經(jīng)決定了,你趕快叫人去準備馬車吧,我現(xiàn)在就要出發(fā)!”
鬼老二無奈地應了一聲,就在這時,他的神情忽然一變,大喝道:“什么人?”接著一顆鐵球扔向屋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