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
胖子大罵,老魏的話,讓他心中怒恨交加,恨不得把大奇那幫畜生救活再殺一遍。
楊光也是握緊了拳頭,為了這個瓶子,他連隱私都曝光了,結(jié)果卻得來這樣一個結(jié)果。不過,他顯然低估了老魏對研究的狂熱。
“我在H大,有個設(shè)備更完善的實驗室。”老魏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的猶豫和害怕,只有強烈的激動,“正好我一直研發(fā)的抗尸毒藥劑到了關(guān)鍵地步,我需要回到我的實驗室?!?p> 半月前,楊光費盡千辛萬苦,差點搭出老命把老魏從實驗室里救了出來。如今,老魏言明要回去,其中的扭轉(zhuǎn)曲折,真的讓人哭笑不得。
如今的H大,絕不像半月前那樣,任憑一群覺醒都沒有的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破碎的大學(xué)門口,就像一處敞開胸懷任人參觀的景點,可整個東區(qū)幸存者外加一個機械化的營部,硬是不敢踏入一步。
事到如今,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打下H大。楊光想起剛才離開時,劉天豪意味深長的笑容,禁不住泛起嘀咕。
那家伙,難道料到了這幕,才會痛快地送他瓶子嗎?
一群人回到了出租屋,往常熱鬧的房間如今異常冷清。留守的曹飛和彥心已經(jīng)將房間整理了一遍,干只是,凈的環(huán)境卻換不回曾經(jīng)的種種。
嚴素又流了眼淚,她和劉小白是很好的閨蜜,末日來臨后,她們一直互相鼓勵,是最好的朋友.....
楊光站在客廳發(fā)呆了好一會,直到老魏找上了他。
“跟我來,有事!”老魏低聲說道,滿臉的不可思議,這種表情,很少在她臉上出現(xiàn),除非是找到了十分重大的研究課題。
楊光跟著老魏推開了一間屋子,里面是存放蔡能他們尸體的地方。因為忙著報仇,這些亡者還未來得及安葬。
地面上,本來有五具尸體??蓷罟鈪s只看到了四具,少了一個人。
“我問過曹飛,我們離開后沒有人出入這個房間?!崩衔鹤鲆粋€很關(guān)鍵的補充。
楊光緊皺眉頭,半晌后沉聲道:“方海的尸體呢?”
說完,他望向房間的窗戶,發(fā)現(xiàn)窗戶大開,而且窗戶沒有撬動的痕跡,窗臺上有兩個清晰的腳印。
老魏去找來方海之前穿過的鞋子,鞋底大小和窗臺印記一模一樣。
楊光禁不住瞪大眼睛,“你別告訴我,他死而復(fù)生,自己走了?!?p> 老魏眼睛中有劇烈的光芒波動,“這是最大的可能。方海一直是我們中最怪的,空氣成分改變后,所有的事物都在改變,唯獨他,一點變化都沒有。這很不尋常!”
當喪尸、幸存者、動物、植物,甚至是石頭都在進化時,方海卻一直是老樣子,自然是件奇怪的事情。
“我懷疑,他是不死之身?!崩衔和屏送蒲坨R,給出一個石破天驚的推測。
這個推測聽起來很是胡扯,甚至可笑。
楊光第一時間想要否認,可眼前的證據(jù)確實指向了老魏的推測。當時,方海重了很嚴重的尸毒,除非是覺醒者,否則必死。
事后楊光也確認,方海沒有了呼吸,否則也不會把他和尸體放在一起??涩F(xiàn)在,尸體不翼而飛,只留下兩個耐人尋味的腳印。
“你什么想法?”楊光發(fā)問。
老魏眼睛爆射出兩道精光,“我最近正在研究一種藥劑。如果方海真是不死之身,會是個很好的突破口?!?p> 楊光不知道該說什么。
“不惜一切代價,找到他?!崩衔捍笫忠粨],發(fā)狠道:“今天找不到人,我把你們?nèi)拷馄柿?!?p> 楊光心中一寒,連忙喊白曹曹去備車。連他計劃好吸收晶石的工作都放下了,一來確實有點怕老魏,二來方海是他朋友,如果他沒死,自然要找回來。
為了防止曾經(jīng)的慘案再次發(fā)生,這次尋找行動,楊光只帶上了白曹曹和小黑,其他人全部留守出租屋。
車上,楊光將方海的鞋子放在小黑鼻子前聞了聞,道:“幫忙找到他?!?p> 小黑渾身毛發(fā)炸起,一雙貓眼狠狠瞪著楊光,心想你丫老是使喚我就算了,現(xiàn)在又把我當狗用,真是狗能忍貓不能忍??!
對于小黑的不合作,楊光自有辦法。他拿出一些帶回來的變異鳥肉,笑道:“找到人,這些都是你的?!?p> 小黑猶豫了,說實話,憑它在出租屋的地位和作用,吃肉自然很容易。可它想起今天楊光帶回來的那只大鳥,不禁想起了一個問題。
肉是有限的,寵物卻可以有很多??茨侵圾B的體型,飯量肯定不小,以后的物資分配,自己怕是要吃虧啊。
在內(nèi)心的渴望和外在的威脅下,小黑妥協(xié)了。它自然不會像狗那樣靠著氣味找人,卻有自己的辦法。幸運的是,那只鞋子的主人,正是它能追蹤的種類之一。
沒一會兒,悍馬便在小黑的指引下,朝著某處地方瘋狂疾馳。
......
方海在街上漫無目的地游蕩者,很茫然,又很平靜。
一只只喪尸從他身邊經(jīng)過,然后又茫然地回頭,打量著這個長相奇特地同類,無意識地想到,為什么他和那些食物長的如此像。
方海來到街邊的一個櫥窗,透過鏡面的倒影,看到自己還是和以前一樣,只不過白了一些,瞳孔小了一些,可為什么那些喪尸再也不肯理他?
他找來一塊玻璃,在脈搏上劃出一個口子,有鮮血溢出。
血腥味很快在空氣中彌漫開來,那些喪尸卻是毫無動靜,偶爾有喪尸駐足,盯著地上的血跡發(fā)呆一段時間,掉頭離開。
手腕上的傷口慢慢愈合,方海卻是一點事沒有,只不過皮膚更白了。他搖搖頭,嘴里嘟囔著什么,一腳將身邊的女性喪尸踢開。
喪尸憤怒地吼叫著,轉(zhuǎn)身將方海撲倒在地,在他肩膀上咬下一塊肉吞下。
緊接著,不可思議的事情發(fā)生了,那個喪尸竟然吐了。它像是吃壞肚子的活人,吐的稀里嘩啦,一塌糊涂。
吐完后,它對著方海嘶吼兩聲,小跑著離開。
方海又是發(fā)了很長時間呆,他從那個房間醒來后,就感到自己不一樣了。他并沒有失憶,之前的人和事都記得,可奇怪的是,這些事已經(jīng)絲毫引不起他的興趣。
于是他離開,想找點有意義的事情做。
可找了半天,一無所獲。唯一的收獲是,他知道自己失去了痛覺,并且流再多血,掉再多肉,頭腦依然一片清明。
就好像是,頭腦和身體分開了一樣。
這很像喪尸,卻不是喪尸,因為喪尸沒有意識,沒有他那顆時刻都在運轉(zhuǎn)的大腦。
是的,方海感覺自己的腦部在瘋狂運轉(zhuǎn)著,他必須做點什么,才能稍稍抑制那瘋狂運轉(zhuǎn)帶來的精神折磨。
他開始計算自己每一次邁步的距離,每一次呼吸的長度,甚至是每一秒鐘的溫暖變化。這些復(fù)雜難言的計算,對他來說變得很簡單,就像吃飯喝水那樣。
走啊走,算啊算,方海不知不覺來打了一家小書店。書店里有兩只喪尸,他進去盯著喪尸看,計算著它們一分鐘呼吸多少次,眼睛多久眨一次,以及皮膚的紋理分布。
喪尸們被他看著,不安地走來走去。方海不以為意,就是看。最后,兩只喪尸吼著撲上來,幾秒后,它們嘔吐著離開了這家書店。
世界清凈了,方海拿起一本書,開始觀看。
十分鐘,他放下這本書,拿起另一本。不是因為不感興趣,而是看完了。
就這樣,方海一本接一本地看著,他翻書絕對比翻臉快,不到一個小時便看了十本。再然后,他拿起一本孫子兵法。
盜版書難聞的味道沒有引起他的注意,倒是里面的內(nèi)容讓他眼睛一亮。他很快看完,卻沒放下,而是再次看了一遍。
一遍又一遍,方海腦海中開始轉(zhuǎn)動,就像計算機那樣,速度極快地推演著。很長時間后,他終于放下那本孫子兵法,閉上眼睛,腦海中響起曾經(jīng)聽到的一句話。
“男兒本應(yīng)志在四方,豈能終日圍著廚房打轉(zhuǎn)?”
“隊長?”方海念叨著這個熟悉又陌生的稱謂,低頭看了看蒼白的身體,去別處找了一件黑色長袍披在身上,張嘴笑了笑。
“四方嗎?”方海拿拳頭砸了砸腦海,喃喃自語:“四方怎么夠?!”
下一刻,他皺起眉頭,自言自語道:“隊長能接受一個怪物嗎?”
然后他又笑了。
思考,發(fā)笑,自言自語。方海就像是一個戲子,在不同的角色之間來回轉(zhuǎn)換。最后,他搖頭,緊了緊身上的黑袍,準備離開。
刺啦!
一聲刺耳的輪胎摩擦聲響起,楊光和白曹曹跳下車,大步走進書店,正好看到準備出門的方海。
兩人打量著一身黑袍的方海,望向?qū)Ψ侥请p平靜如老宅古井的眼神,心中齊齊一跳。好深邃的眼神,好可怕的目光。
“隊長......”方海本想說隊長好,可那個好字怎么也說不出口,他用力敲敲腦袋,像是在打一個調(diào)皮的孩子。
楊光眉頭緊皺,緊張問道:“方海,你怎么樣?”
“我很好?!狈胶O虢o對方一個放心的笑容,卻是做不到,只得皺著眉頭道:“很抱歉,我的大腦正在高速運轉(zhuǎn),控制面部表情的神經(jīng)末梢被占用了?!?

酒與肉
昨天好幾個讀者反映,本書更新不穩(wěn)定。 在這里我有必要解釋一下,目前本書一日兩更,更新時間分別為早上八點或九點一章,下午六點一章。 更新還是比較穩(wěn)定的 另外說下爆發(fā),目前正在積極存稿,等推薦來了,會有一個小小的爆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