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村頭,發(fā)現(xiàn)一條小溪,水是從山上流下來的,流經(jīng)村口,大多溪段都很淺顯,雨水若是連著下了幾天,溪水就湍流不息;若是一個月不下雨,溪底那干涸的土地上就會裂出巨大的口子。因為水量不穩(wěn)定,村民稱它為墻頭溪。夏季時,孩子們都在這洗澡而已,村里的女人多用它洗衣。
前幾天剛下過雨,溪水嘩嘩的往下流,顧赟被那清澈的水所吸引,不由自主的走了過去。看到水里倒映出的模樣,顧赟差點昏過去,這個臉涂的跟猴屁股似的人是什么誰?不忍再面對這張臉,顧赟閉上眼,捧起水就往自己臉上使勁搓,覺得臉有點疼了,才停止了手上的動作。慢慢睜開眼,小心的看著水面,發(fā)現(xiàn)不再是那副慘不忍睹的模樣,才仔細的觀察起這幅身子的真容。標準的鴨蛋臉,柳葉眉,杏仁眼,腮邊有淺淺的梨渦,這樣看來倒也是一個甜美小佳人。只是以前愛涂脂抹粉,反倒把那些自然的美掩蓋住了。顧赟當場決定,回家之后,把那些胭脂水粉藏起來,從此再也不碰它們,還我自然美。
正在發(fā)愣間,一股水流濺了自己一身上。抬頭一看,一群熊孩子正往自己這邊潑水。邊潑邊喊:“懶姑娘,懶姑娘··”顧赟趕緊往后躲閃,一邊退后一邊說:“你們這群熊孩子,再調(diào)皮,看我不告訴告訴你們爹娘,狠狠打你們一頓。”那群孩子聽到她的話,對著她做了個鬼臉,便跑了。
顧赟看著被他們弄濕的衣服,無奈的搖搖頭,想著回家換件衣服。誰知轉(zhuǎn)過身,正好看到一個滿臉絡腮胡的男子盯著自己看。顧赟嚇了一跳,沒想到會有人在。那人也反應過來,若無其事的拿著弓箭,向山里走去。顧赟見他走開,開始搜索這個人的信息。發(fā)現(xiàn)腦中關(guān)于這個人的信息很少,只知道此人是村西頭老顧頭的遠房親戚,家里遭了難,獨自一人來投奔他。老顧頭年輕時被征去當兵,返鄉(xiāng)時,老婆已經(jīng)病死,也沒再結(jié)婚。孤家寡人一個,正好他來了,便認他當了兒子,想著百年之后,也有個為自己披麻戴孝的人。
此人不愛說話,村里人都稱他明哥兒,至于全名叫什么,沒人知道。顧赟有些奇怪這人為什么盯著自己看,在她的記憶里,原身也沒有與這人打過交道。“阿嚏”,正想著,一陣風吹來。“阿嚏”,顧赟打了個大噴嚏。初夏的天氣,穿著濕衣服,被風一吹,還是有些冷。顧赟也不再想了,扯了扯衣服,往家的方向走去。
剛進門口就聽到范氏在罵原主的大嫂顧于氏:“你個賤蹄子,不知道云兒身體不舒服,還不攔著她,你是不是故意的,見不得我們娘倆好?!?p> “婆母,我··我沒有,小姑要出去,我··我不敢攔?!?p> “怎么?說你幾句,你還有理。我那寶貝疙瘩,要是有個什么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顧赟聽到這范氏的話,心里為顧于氏捏了一把汗,攤上這個惡婆婆也是命苦到家了。
“娘,我回來了?!?p> “天哪,寶兒,你這·衣服怎么濕了?”
“我不小心在小溪邊摔了一跤?!?p> “哎呦,我的心肝,快進來換件干的衣服,別生病了?!狈妒闲奶鄣睦欄S往屋里走去。
“娘,你先出去,我自己換?!鳖欄S說著便把范氏從自己的屋子推了出去。
“行,娘先出去,你趕緊換。”范氏不放心的嘮叨著
顧赟換好衣服,把門打開,發(fā)現(xiàn)范氏正在門口站著呢??吹竭@種場景,又想到顧于氏的處境,那棘手的事還是趕緊辦吧,省的再讓可憐的顧于氏遭罪。想著便把身子往一邊側(cè)了側(cè),讓范氏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