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神醫(yī)沉吟了一下才道:“接骨老朽倒是可以勉力一試,難的是后面的休養(yǎng)。”
盧氏一聽兒子的腿有救了頓時松了一口氣,她就這么一個嫡子,趙家的一切都是她兒子的,若兒子的腿好不了那趙家的人脈關系豈不便宜了那幾個孽種?
想到家里那幾個庶子,盧氏恨得牙癢癢。若不是她前四胎生的全是閨女能讓那幾個庶子出生?現(xiàn)在好了,兒子的腿有救了,趙家還是屬于她兒子的,真是謝謝佛祖保佑了。盧氏在心里直念阿彌陀佛。
同樣松了一口氣的還有常老爺夫婦,哎呀媽呀,真是嚇死了!能接就好,這下常家算是保住了,真是謝謝諸天神佛了。常老爺擦了擦一腦門子汗,腰身不覺也直起了一些。
趙知府卻不那么樂觀,向羅神醫(yī)詢問道:“這后期的休養(yǎng)有何章程?”他沒有忽略羅神醫(yī)臉上的憂色,“需要什么羅神醫(yī)但請直說,趙府沒有的本官還可以去求求恭王爺,務必要治好犬子的腿。”
羅神醫(yī)的臉色緩和了一下,“那倒不是,俗話說得好,傷筋動骨一百天,令公子的腿接上之后需要保持不動,不然骨頭一旦錯位就再難長好了?!?p> “這有何難?丫鬟小廝一大堆還能伺候不好?羅神醫(yī)你就趕緊給接吧?!北R氏本來還以為多難呢,沒想到不過就是養(yǎng)著不動,別說一百天,就是一年都成。
羅神醫(yī)看看連趙知府都一幅不以為然的樣子,張了張嘴終是沒有再說什么。反正該提醒的都提醒了,說多了人家還以為他故弄玄虛呢。
兒子的腿有救了,趙知府夫婦才有暇過問劫匪的事。
“這些天殺的土匪怎么這么猖獗,吳縣令是干什么吃的?抓到人沒有?”盧氏一改剛才的柔弱,變得咄咄逼人。
在下首恭立著的吳縣令腿不由一軟,趕忙出來請罪,“是下官無能,還望夫人恕罪。接到消息李鋪頭就帶人去了雞頭山剿匪,相信很快就會把匪人抓獲?!?p> 盧氏哼了一聲,非常不滿,“還沒抓到人?你若是不行,我家大人親自派兵?!彼闹雷訜o比囂張,就是掘地三尺也得把傷了她兒的匪人抓到。
“這?這?”吳縣令腦門冒汗了,若是真讓知府大人派兵,那他這個縣令也做到頭了。
趙知府給盧氏使了個眼色,假意喝斥,“你個婦道人家懂什么?不許胡說。”又和顏悅色對吳縣令說道:“夫人心憂犬子,還請吳縣令莫怪?!?p> “不怪,不怪,是下官辦事不利。”吳縣令連聲應著,心中暗暗決定等回去后他親自帶人上雞頭山,以前不把他們當一回事,現(xiàn)在居然不長眼惹到了知府大人頭上,這不是找死嗎?他只要把這事辦好了,知府大人肯定會記他一功的。這么一想?yún)强h令心花都要怒放了。
吳縣令退下之后,趙知府便喊了??∠埠蛷堉贅蜻^來細細問話,??∠脖揪湍懶?,磕磕巴巴把事情如實說了一遍。當趙知府聽到兒子遇到沈薇那一段時根本就沒有在意,以為兒子不過是調戲個漂亮姑娘,再漂亮,這窮鄉(xiāng)僻壤的能漂亮到哪里去?
而趙夫人盧氏呢,則認為是人家姑娘勾引她引以為傲的兒子了,不然以她兒子的眼光能看上個鄉(xiāng)下丫頭?
不得不承認這兩人是夫妻,雖然側重點不同,但基本保持在一個頻率上。
所以趙知府也是把兒子的斷腿歸于土匪身上,至于一行幾人只有兒子一人受傷他也想不明白,最后歸結為自己兒子倒霉唄。
本以為很快就能抓到人,可三天過去了連個人影都沒見到。趙知府怒了,親自點兵上山抓人,把整個雞頭山翻了個遍也沒抓到一個人。難不成這伙兒土匪能飛天遁地不成?氣得趙知府把吳縣令罵了一頓。
此時的吳縣令也早沒有了立功露臉的心思,只求能夠保住烏紗帽就阿彌陀佛了。面對著趙知府的一日三催他壓力甚大,內心深處對趙知府的不滿也日漸加深,不過是有個女兒入了恭王爺?shù)难鄄偶庸龠M爵,不然還不是和他一樣的縣令?
于是剿匪更不用心了,七八天之后隨便找了幾個替死鬼交差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