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苒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她模模糊糊睜開眼的時候太陽已經(jīng)高高的掛起,陽光明媚,有些刺眼。
任苒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躺在馬路旁的大石邊,應(yīng)該是從山坡一路滾了下來的,她想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啊。
衣服被劃破,身上的傷痕無數(shù),整個人破爛不堪,腹部也中槍,她覺得她現(xiàn)在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任苒目視前方空蕩的馬路,希望下一秒有車經(jīng)過,也希望那車主不要對她視而不見。
或許是因為她的愿望太過強烈了,過了幾分鐘真的有輛小車經(jīng)過了,不過那輛車的車主目不斜視,壓根沒有瞧見她,就這樣對她視而不見走過了。
任苒:“……”真想大罵一聲,你奶奶的。
那車經(jīng)過她,行駛離她不遠后就停了下來,她大喜,以為對方發(fā)現(xiàn)了她,她美滋滋的等待對方掉頭。
一分鐘過去了……五分鐘過去了……十分鐘過去了……一點動靜也沒有!
任苒動了動身體,艱難的移動一下,腦袋伸出去瞄一下是什么情況。
不看還好,一看就差點吐血而亡,對方哪里是發(fā)現(xiàn)了她,人家停下來是在冥思!這人沒腦子的是吧?在這種地方發(fā)呆。
任苒滿頭黑線的問候那個人的祖宗十八代一遍。
她吸了口氣,嘗試動了動手腳,碰到左腳腳踝,頓時痛的淚水直飆,看來是扭到了。
任苒距離那輛車大概有十幾米遠,一鼓作氣沖過去機會還是很大的,與其在原地不動等,萬一那人最后都沒有發(fā)現(xiàn)還走人了,她真的gameover了。
她深呼吸,呼氣,再深呼吸,呼氣,再深呼吸,好,挺著!走人!
左腳傷了,任苒只能把全部的力都壓在右腳上,跌跌碰碰,忍著痛終于站了起來,她一蹦一跳的走了沒有幾米遠就摔了個****,趴在地上,顧不得疼痛,她又想罵人了,她發(fā)出這么大的動靜,那人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是雕像?。?p> 經(jīng)過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偉大的任務(wù),任苒終于走到那車子邊,趴在駕駛位置邊像個八爪魚一樣粘著,滿臉是汗水。
車主聽到動靜終于有了反應(yīng),瞥了眼臟兮兮的她,露出嫌棄的表情打算關(guān)上車窗。
任苒連忙阻止他的行動,開口威脅:“麻煩請你帶我離開這里?!彼统鍪謽寣χ?。
這個男人的側(cè)臉非常英俊,線條完美的無話可說,濃眉如墨,皮膚白皙,薄唇緊抿,目光淡漠,英氣逼人。
任苒想這人的側(cè)臉真好看,要是忽略他不友善,嫌惡的眼神就好了。
傅子初斜視眼前這個陌生的女人,頭發(fā)凌亂,衣著有些破爛,臉蛋雖然很精致像個洋娃娃,不過如今灰塵滿面的,渾身臟兮兮的,美感大大減半,他有嚴重的潔癖,這女人還想碰他,實在令人厭惡,唯一有趣的是明明自己已經(jīng)狼狽不堪需要別人搭救,居然還敢威脅別人。
威脅他?傅子初想到勇氣可嘉四個字。
傅子初看了眼她的槍,握槍手勢很熟練,看來是練過的。
“再見?!备底映醯?,發(fā)動車子準備離開,他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命令他做事。
“你……”任苒瞪大眼睛看著他,他居然見死不救還不怕威脅,不過她沒有力氣理會了,她的力氣早在走過來時就用盡了,眼前忽然一黑就暈倒在地。
傅子初下一秒真的想要開車走人,誰知她居然倒地了,看她蒼白的臉色不像是裝的,無可奈何的他自認倒霉,到市外出事,辦完事回去,順便出來兜個風都能遇到這種事。
傅子初打開車門下車,用十倍的速度由上至下打量她并且得到一些結(jié)論,打扮像個特工但卻不是逃犯或者殺手,除去衣著打扮倒像是深閨大院里的大小姐,被人追殺?還是……
傅子初的目光觸及到她手掌捂住的地方,眸光流動,顧不得那該死的潔癖了,連忙把人橫抱起來放到后座,上車發(fā)動車子揚塵而去。
傅子初一邊開車一邊戴上藍牙耳機撥打了一個電話,飆車的速度絲毫不減。
電話一通,傅子初不等對方做出反應(yīng),直接下命令:“帶上你做手術(shù)的工具半個小時到達我家門口,還有帶上一個助手,要女的!”目光觸及后鏡子里的人影,蒼白如紙的女人,他又補充:“帶上血液,準備給人輸血?!?p> 阮明剛剛做完一場比較復(fù)雜的手術(shù),帶著疲憊的身體回到辦公室準備休息一下,誰知一通電話打來,噼里啪啦說一堆話讓他有點蒙了,下意識問:“什么血型?”
傅子初又看了眼后座的女人坦白道:“不知道,什么血型的血都帶上吧,就這樣?!迸疽宦暰蛼炝穗娫?。
阮明愣在原地足足一分鐘才魂魄歸位,大吼:“我靠!”他累的半死傅子初那個混蛋還命令他做事,而且諸多要求。
阮明看了眼手表還有28分鐘,趕緊苦著臉收拾東西準備出發(fā),埋怨是一回事,要是半個小時沒有到達傅子初的家,那個對時間要求非常嚴格的家伙不知會對他做出什么事。
準備好一切抬起工具箱走人,出大門前跟助理交代一下下午的一場簡單的小手術(shù)拜托給另一個外科醫(yī)生后,扯上一個護士就出發(f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