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丁隱首先聞到了一股奇異的香氣,好像是從懷中的那個儲物袋發(fā)出來的!
他迅速打開儲物袋,里面有一樣小小的東西,正泛起微弱的紅芒!丁隱立刻想了起來,那是鎮(zhèn)元之脈被摧毀后留下的一點碎片。
與此同時,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肌膚竟然也變得晶瑩剔透,正發(fā)出一陣陣奇異的靈光!
“難道這是......”
丁隱心頭一動,在七心元神的法決中曾經(jīng)提到,當?shù)谝粋€元神即將凝結成功的時候,就會出現(xiàn)這種異象,果然皇天不負有心人!
丁隱不假思索,立刻翻身坐起,雙手凝成法決,一遍遍回想著七心元神的精義。
因為他已經(jīng)參悟了太多太多遍,所以身體下意識跟著精義開始運轉,所有的靈光有如活過來的小生命一般,透過他的毛孔滲入體內,全部匯集在胸口,居然在幾個呼吸的時間就化成一個端坐著的嬰孩模樣!
從外表看去,這個嬰孩只有拇指大小,甚至都沒有完全成型,但卻充滿著玄奧的能量!
丁隱整個人都進入一種空冥狀態(tài),腦中只有法決,幾個時辰過去,鎮(zhèn)元之脈的碎片化為烏有,而胸口的嬰孩也逐漸清晰起來。
與此同時,在小鼎的虛無空間中,夔元也發(fā)現(xiàn)了丁隱身上出現(xiàn)的這種驚人變化,他滿臉的不可思議,口中不斷的喃喃自語。
“這怎么可能......這怎么可能?連主人都未曾修煉成功的法決,他區(qū)區(qū)一個凡人,連先天境都還未跨入,怎么會如此順利?究竟是什么緣故?”
夔元開始回想著璇璣上人當初的際遇。
“當時主人已經(jīng)是小乘天仙境,他實力強大,擁有非凡的法寶,甚至連他的師兄都遠遠不是對手......”
“他為了尋求更高的力量,開始不停闖蕩,終于在上古神魔的遺跡中得到了這部法決,潛心參悟了數(shù)年,都無法凝結元神?!?p> “雖然主人那時已經(jīng)有了一個元神,但他說過,能夠凝結七道元神的心法,簡直聞所未聞,絕對是磨煉神魂的無上妙法!所以他讓我將法決珍藏起來!”
“主人雖然豁達,但也曾經(jīng)有遺憾,他總是嘆息說,太遲了......太遲了......”
“恩?”夔元腦中靈光一閃:“我明白了,主人說太遲了,就是因為他得到法決的時候,已經(jīng)是天仙境修為,而這份法決,必須要從修為最低的時候就開始修煉才能成功,必定是這樣!”
夔元終于想通了其中的訣竅,他其實還漏了一點,因為丁隱得到了鎮(zhèn)元之脈的碎片!
鎮(zhèn)元之脈本身已經(jīng)算是一種生命,它就像是一個襁褓中的嬰兒,被赤冥摧毀后,一縷神智不肯消散,而七心元神本來就不是修煉元氣,而是修煉神魂,所以這縷神智就如同找到了一個重生的機會,這也就無意中促成了丁隱的第一道元神。
直到日上三竿,丁隱才緩緩睜開雙眼,嘴角帶著一絲笑容。
他已經(jīng)能夠很清晰的感受到元神的波動,雖然現(xiàn)在還沒有完全成型,但接下來只要按照法決修煉,基本上沒有問題了。
但是那塊碎片已經(jīng)完全消散,這東西對七心元神大有裨益,得想個辦法弄到才行!
丁隱摸了摸下巴,思索著,黑石山脈的礦洞現(xiàn)在肯定是戒備森嚴,想偷偷摸進去恐怕太難了,怎么辦呢?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阿隱哥哥,還沒起來呀?”香草在門外叫他。
丁隱推開門,只見桌子上放了許多好吃的,香氣四溢。
“阿隱哥哥,你是在練功么?”香草的大眼睛凝注著他,一副好奇的樣子。
“你怎么知道的?”丁隱握著她的手坐了下來。
香草臉色微紅,卻并不抗拒。
“我偷看了一眼,你不會怪我吧?”香草低著頭。
“怎么會呢?”丁隱笑道:“不過你千萬不要告訴別人,要不然會有麻煩的?!?p> “我絕對不會告訴別人,打死我也不說!”香草乖乖的點頭。
“哪有這么嚴重,我還不相信你么?”丁隱端起手中的碗筷:“咱們吃飯吧?!?p> “恩?!?p> 兩人相視一笑,吃個不亦樂乎。其實修仙者對于凡間的食物是可有可無的,一旦到了先天境就完全辟谷了,不過丁隱現(xiàn)在連凝氣期都不算,自然無法做到辟谷。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丁隱除了必須的元氣吐納之外,將所有的時間都放在七心元神的修煉上。
連續(xù)七天七夜,丁隱都足不出戶,潛心修煉。
這天傍晚,他走出房門,稍微放松了一下心情,奇怪的是,香草幾乎每天都要來陪他,但是今天一直不見人影。
“難道家里出事了?”
丁隱邁步的向根叔的屋子走去,遠遠的望見根叔和斷了一只胳膊的牛叔兩人從屋里走了出來,根叔手里還提著一個竹籃,似乎裝著什么。兩人都沒有注意到丁隱,而是急匆匆的向后山走去。
“香草,你在嗎?”
“阿隱哥哥?”門‘吱呀’一聲打開,香草果然在家。
“根叔和牛叔他們干什么去了?”
香草一愣,吶吶道:“他們......他們......”
這丫頭從來都不會對丁隱隱瞞什么,這讓他更加好奇了:“究竟什么事?”
香草嘟著嘴:“是牛叔的兒子......他不讓我說?!?p> 丁隱笑了:“放心,我不告訴別人?!?p> “其實也不是什么秘密啦,村里好多人都知道的,就是因為牛叔的兒子得了一種怪病。”香草低聲道。
“什么怪???”
“他一生出來身上就帶著一種奇怪的火焰,每天都要發(fā)作好幾次,不管是衣服還是別的什么東西,只要被他碰到就會燒成灰燼,好可怕的!”香草瞪著大眼睛比劃著。
“會有這種事?”丁隱奇道:“那他自己怎么沒燒死?”
“我們也很奇怪呀?!毕悴莅欀碱^道:“他沾到的東西都會被燒掉,他自己卻沒事,但是很痛苦,真的!非常非常痛苦!我只看過一次,就再也不敢看了,他叫的實在太慘了!”
這件事實在匪夷所思,丁隱的好奇心完全被勾了起來:“所以牛叔讓兒子住在后山,與世隔絕,不讓人見到他?”
香草點頭:“剛才牛叔和我爹去給他送吃的,牛叔現(xiàn)在都不敢一個人去了。”
丁隱沉思片刻,道:“快,帶我去看看?!?p> “牛叔會不高興的?!毕悴莳q豫著。
“沒關系,說不定我能救他。”丁隱正色道:“放心,牛叔不會怪你的?!?p> 香草眼神一亮,立馬關上房門,帶著丁隱直奔后山。
在上山的途中,丁隱暗中和夔元進行了交談,自從他的第一元神出現(xiàn)之后,丁隱就可以利用元神的力量和夔元在意念中交流,根本用不著開口。
“老家伙,人身上怎么會有火焰的,而且一生下來就有?你活了幾萬年,見多識廣,肯定知道!”
夔元冷笑:“小子,用不著拍馬屁,這件事我現(xiàn)在也不好說,要見了才知道。”
“我不管,你等會可得想想辦法,別讓我丟臉?!?p> “混小子,你還知道要臉?”夔元沒好氣的罵道。
“喂喂,你什么意思?”丁隱臉色一紅。
在香草的引領下,兩人走了一段時間,翻過幾個小山頭,來到一處隱蔽的山丘之下。遠遠望去,那里似乎有一個破舊的窯洞,其中有昏暗的燈光亮起。
香草膽子小,不敢靠近,丁隱卻直接走了過去。
“是誰!”牛叔一個箭步跨了出來,一看是丁隱,臉色不禁有些尷尬起來。
“阿隱,你怎么來了?”根叔也走了出來。
丁隱笑道:“牛叔你別生氣,是我讓香草帶我來的,你也知道,我在外面學了一些本領,說不定能幫你兒子治好怪病?!?p> “真,真的嗎?”牛叔大喜過望,顫抖著握住丁隱的手:“阿隱,要是真能治好,我就是給你做牛做馬......”
“牛叔你這么說就見外了,讓我先看看吧。”
牛叔連忙點頭,三人并肩走了進去。
那窯洞十分狹小,到處是坑坑洼洼,還散發(fā)著一股物體燒焦的怪味,一個瘦得像猴子般的少年蹲在角落里,正大口大口吃著食物。
丁隱靠近那少年的時候,忽然覺得渾身一陣發(fā)冷,他不禁有些奇怪,按理說此人身上帶著火焰,應該炙熱無比才對,為什么感覺像進了冰窟一般?
牛叔嘆了口氣,低聲道:“這就是我兒子,他叫苦涯,活了十三年,就苦了十三年,唉,我有時候真后悔,不該給他起這么個名字!”
丁隱笑了笑:“他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
牛叔搖頭:“沒有發(fā)作的時候跟正常人差不多,你要小心,那怪火隨時都可能燒起來?!?p> 兩人說話間,苦涯抬頭看了丁隱一眼,竟然讓丁隱心中一凜。
這少年的年紀比他還小些,但眼神卻無比滄桑而空洞,帶著一種可怕的絕望。他看了丁隱一眼,似乎感到丁隱沒什么惡意,又低頭吃了起來。
丁隱正準備和夔元交流一下,異變陡然出現(xiàn)!
只見苦涯猛地發(fā)出一聲如同野獸般的低吼,整個人像觸電般彈了起來,重重的摔在地上,身軀開始詭異的扭動著。
“要發(fā)作了!快退后!”牛叔下意識地拉著丁隱退后三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