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榮駭然了,一種傳承只能記錄在一件傳承之物里,兩種傳承就代表李家持有兩件傳承之物。兩件傳承之物,這說出去可就有點嚇人了,這東西就是在州府的武院中也不見得能看到幾件,更不要說只是鄉(xiāng)府的江城了。
看來李家并不是表面上看去的那么簡單啊……李榮暗暗思量。
“我們李家的祖上是一位能人,他的槍術(shù)和射術(shù)冠絕楚國,如果他沒有突然消失,我們李家必然可以成為楚國鼎盛世家之一,只可惜在他最輝煌的時刻,卻突然拋下李家,從楚國的大地上消失了,李家也因為失去了他的庇護,被從前的敵人瘋狂打壓,最終不得不蜷縮在小小的江城休養(yǎng)生息?!?p> 李嵩見李榮沒有打斷他的話,便繼續(xù)說道:“如今分家逐漸壯大,他們認(rèn)為李家重新崛起的時機已經(jīng)到來,所以才會派人來取回祖物,想要憑借祖物中的傳承更進一步?!?p> 李榮眉頭一皺,問道:“既然祖物之中有傳承,那我們本家的人為什么不利用起來?如果我們能得到傳承,家族早就發(fā)展起來了,哪里有分家什么事情?”
李嵩苦澀一笑:“榮少爺有所不知,這祖物之中雖有傳承,可并不是對所有人開放的,只有達到了一定條件,得到了祖物認(rèn)可的李家子弟,才能夠獲得其中的傳承?!?p> “也就是說,我們本家到現(xiàn)在為止,都沒有出現(xiàn)一個能獲得傳承的子弟?”李榮感覺很荒謬,這么多年過去了,李家居然沒有一個能夠獲得傳承的,這說明李家的子弟是有多差勁?
“也不是沒有,你的堂弟李央就曾引動過一件祖物的異變,據(jù)族老們所說,只要李央的實力能夠再提升一些,或許就能得到那件祖物之中的傳承,恢復(fù)李家以往的榮光,這也是家族長老和族老們支持他的主要原因?!崩钺哉f道。
“只要得到祖物的認(rèn)可就能獲得長老和族老們的支持……嗎?”李榮深吸了一口氣,眼神變得銳利起來:“謝謝您,嵩叔,這些我都記下了,那么分家那邊是什么情況?長老和族老們既然支持李央,又為什么會同意把祖物交給分家的人?”
“還不是為了利益?!崩钺岳浜咭宦?,說道:“李央畢竟只能引動一件祖物的異變,所以另一件祖物對本家來說就沒有那么重要了,如今分家的人回來索取祖物,只要許下足夠的利益,那些長老和族老們自然不會反對,畢竟分家的人也流淌著李家的血,如果他們真的能獲得傳承,那也是李家的福氣?!?p> “那他們究竟許下了何種利益?”李榮繼續(xù)追問。
李嵩沒有隱瞞:“榮少爺,您可知今年的武舉考核?這一次咱們江城武者也得到了武舉考核的覆蓋,只要能在江城內(nèi)獲得前十的排名,就可以獲得相應(yīng)的物資獎勵和向上晉級的名額,分家的意思是,由他們派人代表本家參加武舉考核,取得的名次歸分家所有,一切資源和獎勵則歸本家所有,而且他們還做出保證,至少可以拿到州府前十的名次?!?p> 李榮在心里計算了一下,江城是鄉(xiāng)府級考核,前十獲得的資源有限,但往上就是省府,那個層次的物資獎勵就相當(dāng)李家五年的總產(chǎn)值了,若是能進入州府考核拿到名次,那李家得到的物資就龐大到無法想象,說不定可以支撐李央直接修煉到通脈境八重甚至是九重,為李家打造一個具備沖擊先天氣鎖境的天才人物!
當(dāng)然,除了實質(zhì)性的獎勵之外,名次帶來的還有名望和地位,如果李家能夠誕生一個在州府進入排名的強者,那么至少在南疆省府一級,李家的名聲都會得到提高,說不定他們可以順勢而起,直接擴張成為省府一級的家族。
“這回報還真挺吸引人的,連我都動心了,父親是怎么抗拒這種誘惑的?”李榮隨口問道。
李嵩嘿嘿一笑:“還不是為了榮少爺您,李央得到了長老和族老們的支持,這對您的地位是一個很大的威脅,老爺想將另外一件祖物留給您,讓您在李家的地位不可動搖,所以才會果斷拒絕分家的提議,從而招致長老和族老們的攻訐,我此次急著找您,就是因為長老和族老那邊有了動作,他們要逼迫老爺退位,我知道只有您能勸說老爺……”
李榮終于動容,雙拳緊緊地握了起來:“這些親族可真是好樣的!嵩叔,你還能加快速度嗎?”
李嵩聞言一愣,回頭看去,只見李榮陰沉著臉色,一雙森寒的眸子里放射出駭人的兇光。
李嵩心頭一震,心下駭然,他從未見過如此可怕的眼眸,那雙眸子里倒映出的尸山血海宛如實質(zhì),噴薄欲出的殺氣中凝聚著鮮血的味道。
如果李嵩不是從小看著李榮長大的,他幾乎都要以為面前的少年是一個殺人如麻的曠世兇魔復(fù)出人間。
不再言語,李嵩強壓心頭的震撼,抓起李榮快速奔向江城。
江城李家,演武場。
“這就是本家子弟的實力?果然是蝸居在江城太久了,新一代子弟中竟然連通脈境的武者都沒有,真叫人失望?!币蛔叽蟮睦夼_上,與李榮有過一面之緣的少女背著雙手立在中央,神色間充滿了傲意。
在少女的四周,躺倒了一大片李家子弟,每個人的臉上都充滿了憤怒和羞愧。
就在前不久,少女以切磋為由在李家擺下擂臺,邀請所有李家子弟前來一戰(zhàn)。
這看似在以武會友,但在李家諸位長者看來,這卻是一種示威,少女想通過武力來給李長青施加壓力,讓他交出一件祖物。
李長青明白少女的意思,但對方?jīng)]有明說,他也不能阻止,只能寄希望于本家子弟,能夠有人將少女擊敗。
不過李長青也清楚,這樣的希望是渺茫的,本家和少女同齡的子弟中,最強的李央也不過是淬體境八重,根本不是通脈境一重的少女的對手。
事實也是如此,自少女登上擂臺起,就沒有人能夠讓她后退一步,在強大的修為和精妙的武技支撐下,她始終保持著從容不迫的態(tài)度,哪怕是遭遇了車輪戰(zhàn),她的氣息也平穩(wěn)如初,仿佛根本沒有受到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