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殿沒有陳玹想的那么大,里頭除了些長明燈就幾乎沒有其他內(nèi)容了,這兒就像是連接前后兩大部分的中轉(zhuǎn)站。
半炷香的工夫,陳玹就到了中殿另一邊的出口。出口連著一條長廊,看式樣倒有幾分蘇式園林里長廊的感覺。陳玹邊走邊看,一路下來,倒是看到了不少東西。這長廊耗資應(yīng)該也不小,幾乎每隔幾米,柱子和斗沿上頭都有不俗的繪畫。
感嘆之余,陳玹沒有忘記首要目的還是趕路,于是不自覺地加緊了步伐。
說是長廊,還真是名副其實(shí),確實(shí)是夠長的,陳玹走了半個小時,仍舊是看不到出口。
就在陳玹走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候,終于是看到了長廊的出口,當(dāng)然同時也看到了矗立在不遠(yuǎn)處的大殿。這大殿比中殿可大上不少,就是不知道里頭的內(nèi)容是不是也會像中殿那樣。
出了長廊,陳玹加緊步伐前往大殿。
殿前的空地修得很是平整,而且全都鋪上了大理石板,路兩旁也有不少的石像和燈臺。按照地圖上的順序排列,這里應(yīng)該稱之為后殿。并且后殿應(yīng)當(dāng)是三殿的核心,因為不論是其規(guī)模還是其他的,它當(dāng)之無愧。最關(guān)鍵的是它將大殿建于多層基臺之上,巧妙地將整座大殿的高度提高了一截,給人以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不僅如此,后殿的無論面積還是裝潢,都是完勝前兩殿,整體下來頗有氣勢。當(dāng)然,后殿算是一脈相承,同樣采用了混合式樣的建筑風(fēng)格,所以前中后三殿更顯融洽。
陳玹沿著臺階往上,還沒走近就發(fā)現(xiàn)里面有燈光,不用想肯定是沈三他們的啦。于是,陳玹就趕緊往大門走去,剛準(zhǔn)備推門進(jìn)去,卻聽到里面的爭吵聲,像是沙奎和許老二,但是離得太遠(yuǎn)實(shí)在是聽不清楚。不知不覺間陳玹收回了想要推門的手,然后鬼使神差往回撤了。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是陳玹的直覺告訴他里頭絕不會是一派其樂融融的景像。
陳玹放輕腳步,開始往旁邊繞。話說這房子大也不是什么好事,走了大半天,還是沒繞過來。幾分鐘后,陳玹終于繞到了側(cè)面的一處地方。這地方是個角落,有門也有窗,是個偷窺的好地方。
陳玹輕輕地開了條縫,里頭的燈光一下子傾瀉出來,眩得他直頭暈。陳玹貓著身子,探頭往里頭瞟了一眼,這一瞟不要緊,還真被他看到了點(diǎn)東西。
此時此刻,沈三、金瞎子、老羊倌和沙奎四個人被綁在柱子上,他們的周圍還有幾個裝備精良的家伙,看這架勢有點(diǎn)像電影里的雇傭兵。他們手里都是制式的步槍,這槍的威力和陳玹的噴子相比根本就不是在一個檔次。若是陳玹手里的是把真正的噴子,倒是有一拼之力。不過話又說回來了,現(xiàn)在陳玹的手里除了一把唐刀之外,真的是什么都沒有了,現(xiàn)在沖上去,簡直是去送死。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陳玹是滿肚疑惑,更是滿肚子的火。
輕手輕腳地調(diào)整站位,陳玹再次往里瞧,想找尋許老二、方曉和許諾幾人的身影。原以為他們也被雇傭兵給抓了,和沈三他們一樣,現(xiàn)在正被綁在哪兒呢。然而事與愿違,方曉一人坐在那兒吃東西,許老二、許諾和另外幾個雇傭兵是高談闊論,正在興頭上呢。
陳玹收斂心神,坐在了地上。其實(shí)這一幕對陳玹來說,既是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由此可見,沈三的提醒倒是有些道理的。
“姜還是老的辣,這許老二果然不是省油的燈?!?p> 話轉(zhuǎn)另頭,此時的大殿里。
“金瞎子,想好了沒?”開口的是許老二,他一副小人奪志的模樣,走向金瞎子。
“想什么?”
許老二一聽倒是沒有回答,而是抬頭指了指上邊。
在他們頭頂?shù)恼虚g,有一石棺,石棺周身都連著小臂粗細(xì)的鎖鏈。陳玹見識不算淺薄,卻也還是第一次見這么架棺材的
“你去把石棺里頭的東西給我,我就放了你們,怎么樣?”
“容我想想。”
“給你五秒鐘,不然就是吃槍子兒?!?p> “你——”
“還有三秒?!痹S老二臉上帶著笑,五官都快擰成一團(tuán)了。
“二······一······”
“時間到!”
“好,我去?!苯鹣棺硬坏貌煌讌f(xié),雖然他并不覺得許老二會就此放過他們,但是能拖一時就拖一時,只要找到機(jī)會,或許還有的拼。
“讓我出手也可以,但是得按我的規(guī)矩來?!?p> “好,那就讓我瞧瞧正宗的摸金定穴之術(shù)?!痹S老二似乎早就料到了。
一旁的雇傭兵給金瞎子松了綁,金瞎子起身,問許老二要了根白蠟燭。
“我哪會什么摸金定穴,無非是身手好了一些,然后會點(diǎn)風(fēng)水道場而已,要真有那本事,我還能在這兒混?”金瞎子邊走邊自言自語道。
但是他不能露餡啊,就有模有樣地走到大殿的東南角。還真是巧了,陳玹躲得地方是這屋子的東南角啊,金瞎子就這么走過去,差點(diǎn)就把他給賣了。陳玹見機(jī)趕緊蹲下了身子,隱于黑暗之中。
金瞎子將蠟燭放在地上,嘴里仍是念念有詞,然后點(diǎn)著了蠟燭。聽說這是摸金校尉的老規(guī)矩,他們倒斗就得在墓室的東南角點(diǎn)一支蠟燭,如果蠟燭顏色變化或是熄滅,就要速速退出,反之即可開始摸金。
東南角的蠟燭,沒有一點(diǎn)的變化,只是有時因風(fēng)搖晃幾下,并沒有什么大礙。當(dāng)然,金瞎子哪管這些,他只求上頭別出幺蛾子就成
“可以了。”金瞎子有模有樣地說道。
金瞎子抄起地上的攀巖繩,徑直上了二樓。因為這大殿是分上下兩層的,兩層靠一架梯子相通,而那石棺既不屬于上層也不屬于下層,它就這么不偏不倚的懸在了一二兩層之間。
很快,金瞎子爬上樓梯,到了二層。起先,他打了套拳算是活動活動筋骨,爾后又是一套花里胡哨的動作,明眼的人當(dāng)然馬上就能看出來這家伙就是在拖延時間。
“金瞎子,你要是再這么拖下去,你馬上會變成塞子。”許老二可是精明的很,哪兒會看不出這家伙兒的小算盤。立馬讓周邊幾個雇傭兵拿起槍,瞄誰了金瞎子。
“好好,怕了你了,我干還不成嘛?!苯鹣棺幼灾菙巢贿^這些個雇傭兵的,所以只得乖乖聽話。
有一說一,金瞎子自認(rèn)為身手是不錯,可到了這關(guān)頭,他心里也慌啊,畢竟這高度不是鬧著玩的。
至于躲在外邊的陳玹,看著里邊的人都盯著金瞎子,正好尋著機(jī)會偷偷溜進(jìn)去了,此刻正貓在一個小角落里,不過視野開闊,把許老二他們的舉動是看得一清二楚。
反觀金瞎子的處境可不算太好,他現(xiàn)在可謂是騎虎難下。
金瞎子將繩子一端系在了身旁的大柱上,檢查牢實(shí)之后,將另一端綁在了自己腰上。隨后,只見金瞎子翻身出了二樓的圍欄,縱身一躍,整個人就往下墜去,就連其他人也是為他一驚。金瞎子見下落的高度差不多,一把抓住了橫在空中的鐵鏈。緊接著,金瞎子翻身上了鐵鏈,不疾不徐。誰也想不到金瞎子還有這等身手,還貓在暗處的陳玹想著等此間事了,得趕緊向他學(xué)兩招。
金瞎子雙手平開,在鐵鏈上走起了貓步,還真有兩下子。沒一會兒,金瞎子已經(jīng)到了石棺近前??善褪沁@時候大殿里忽然起了風(fēng),雖然不大,但是對于懸在空中的石棺來說可不算小。石棺給風(fēng)吹得左右直晃,鐵鏈也被石棺帶得是“咔咔”作響。金瞎子本來是穩(wěn)的,可不知哪來的這陣風(fēng)壞了節(jié)奏,饒是如此,金瞎子還是盡可能地穩(wěn)住了。
長出一口氣,金瞎子見這風(fēng)遲遲不停,只得沉住氣繼續(xù)往前走。
忽然,金瞎子一腳踩了空,整個人失去重心往一邊倒了下來。好在金瞎子身手不是虛的,當(dāng)即反應(yīng)過來,就在倒下的一瞬間,調(diào)整身形一把抓住了鐵鏈,整個人就這倒吊在上頭。此時的金瞎子保持姿勢可不輕松,但是一下子又調(diào)整不過來。金瞎子單手使力,雙腿夾住鐵鏈,然后慢慢晃蕩,嘗試把自己蕩正了。可是金瞎子晃蕩著,臉都漲紅了,再這么下去可就危險了。
“嗬——,給老子起!”
金瞎子使盡全力,終于調(diào)整過來,坐在了鐵鏈上。但是現(xiàn)在的他需要緩緩,畢竟這小半會兒可是好了不少氣力。
等了好一會兒,金瞎子還沒動,這風(fēng)啊卻是停下來了。
金瞎子心里一喜,哪敢怠慢,趕緊爬到石棺旁,翻身上了石棺。他取下纏在腰間的另一根繩子,往腳下的鐵鏈上綁好了繩子。然后只見他深吸一口氣,使勁推開了石棺,但是在上頭不好使勁,石棺只是開了兩掌寬左右。見一次性打不開,金瞎子輕手輕腳,轉(zhuǎn)到了另一邊的鐵鏈上。剛一觸到鐵鏈,金瞎子馬上掌握平衡,穩(wěn)住了身形。只見他兩手抓住石棺的一角,開始拉了起來。
“咔咔——”石棺蓋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挪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