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參見吾皇
“面圣?”花沖萬萬沒想到,龐吉居然會讓他現(xiàn)在就去跟他見皇上!
“太師,見皇宮是不是要先去禮部演禮?還要內(nèi)府通報吧?況且我還是個白丁?。课疫B個什么童生、秀才都不是。。。”
龐吉擺擺手,搖頭道:“你隨我去就行,眼下正是用的到你的時候?!?p> “正是用到我的時候?”
“不必多說,老夫自有分寸。”
花沖料龐吉也不會再說了,也就低頭不語,旁邊的龐飛燕則有些著急,想要說些什么,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張口,畢竟兩人只認(rèn)識一天,雖然父親給她訂了親,可終歸并不熟悉。一想到花沖若真是當(dāng)了官,總算是門當(dāng)戶對,給父親有了個交代,自己卻得不到想要的自由生活,急的粉面通紅,緊靠著墻,兩只手不斷地?fù)崦掷锏膶殑Α?p> 大約過了有半個時辰,大隊的官兵包圍了整個太師府,花沖見狀不由得暗自嘆息:原來警察遲到是個亙古不變的真理……
龐吉對龐龍交代了幾句,讓他處理家中的事情,自己則命人備轎,帶著花沖,龐毅領(lǐng)十名軍卒陪同保護(hù)。不多時來到皇宮之外,有御林軍攔住龐吉的一干人馬,龐吉親自下轎,來到值班太監(jiān)的旁邊,拱手道:“煩請公公稟報,就說龐吉已尋得萬歲所要之人?!?p> “我是皇上要找的人?”花沖懵了,皇上不是應(yīng)該找應(yīng)夢賢臣么?那不是包拯嗎?怎么皇上會找我?whatareyou弄啥嘞?
那個值班太監(jiān)聞言則急忙入宮去稟報,龐吉見那太監(jiān)入宮去了,閑庭信步般朝遠(yuǎn)處走去,花沖見龐吉漸漸離開了衛(wèi)兵和龐毅,急忙跟了過去。
剛走到龐吉身邊,就聽龐吉用很低的聲音說道:“這次隨我面圣,是老夫為你謀得一個前程?!?p> 花沖見他終于吐口,急忙問道:“花沖一介武夫,朝堂之上,怎有我的前程?”
“萬歲要在開封府建立一處校尉所,其中任職的校尉、護(hù)衛(wèi)都不是統(tǒng)兵帶隊的大將,而是你們這種高來高去,陸地飛騰的武林中人!”
“皇上要建立特種部隊?”花沖驚詫之下,脫口道。
龐吉不解道:“什么是特種部隊?”
“額。。。就是說特殊種類的軍隊….”花沖恨不得抽自己倆耳光。
“哦哦,這詞用的倒也恰當(dāng),特種部隊……有點意思,反正大概意思正如你所想?!?p> 龐吉說到此處,看了看周圍無人,把聲音壓的更低,湊到花沖身邊道:
“其實,襄陽王的事,先帝已經(jīng)有所察覺了,萬歲登基之后,尤其這兩年一直盯著襄陽王的舉動!襄陽王開設(shè)招賢館,招募了不少武林高手,還和許多山寨海島的綠林巨匪有聯(lián)系,皇上對這種來無蹤跡、去無影響的飛賊很忌憚,這些人雖然不一定能對國家造成什么損害,但如今天這種事,同時出現(xiàn)在全國各地的要員家中,會有多大的影響呢?”
花沖頓時驚出一身冷汗,暗思道;“是啊,一旦襄陽王起兵之前,先命人向今天這樣,去各地主要官員及京師重臣家中行刺,然后趁亂起兵!后果簡直無法估量!”
花沖想明白其中關(guān)鍵,自覺有些不寒而栗,聲音都有些發(fā)顫:“難道皇上要成立這個校尉所,就是針對襄陽王的招賢館?”
“不錯,皇上前些時候曾經(jīng)召集我們這些當(dāng)年打過仗的老兵,一起商討這事,可惜我們手下要找?guī)П膶⒐?,倒還不少,若是說找你們這種人物,卻是難得很。方才我看你和徐敞交手,武功不錯,而且指揮調(diào)度,頗有章法,因此我想舉薦你做這校尉所的護(hù)衛(wèi)統(tǒng)領(lǐng)!”
“怪不得三俠五義里那些校尉護(hù)衛(wèi)都不保護(hù)皇上,而是在開封府上班,原來這個校尉所根本就不是為了保護(hù)皇上建立,而是皇上用來專門對抗綠林道的!”
想通了其中道理的花沖,覺得自己倒也適合這個位置,如果皇上真的讓自己管這個校尉所的話,那么原來書里的那些高手,不都成了自己的小弟么?嘿嘿,想起來就很嗨皮啊,帶領(lǐng)眾多大俠、劍客平山滅島,吼吼,老子在外一統(tǒng)江湖,威震武林!在朝還能得個官位,將來搞不好還能領(lǐng)個爵位什么的,這事干的過??!
沉浸在歡樂里的花沖,被一聲突然出現(xiàn)的尖叫拉回到現(xiàn)實當(dāng)中:“圣上有旨,宣龐吉入宮覲見!”
龐吉急忙正色道:“臣龐吉領(lǐng)旨!”然后回身對花沖說道:“你在這侯旨!”
花沖自然懂得這入宮必然規(guī)矩多多,此刻恭恭敬敬的朝龐吉抱拳道:“請?zhí)珟煼判摹!?p> 花沖在外面等等足足有半個多時辰,剛才那個太監(jiān)才再次出現(xiàn),朝花沖道:“圣上有旨,宣花沖覲見。”
花沖大步上前,朝那太監(jiān)跪倒叩首道“草民花沖領(lǐng)旨?!?p> 那太監(jiān)見花沖相貌俊朗,而且還很懂規(guī)矩,不由得點點頭,笑道:“這小英雄不但是個武人,還挺知書達(dá)理的,咱家看著還怪愛人的。”
花沖猛然菊花一緊,虎軀一震,顫聲道:“這位公公…咱是不是…該進(jìn)宮了?”
那太監(jiān)掩口道:“你這小子,我一看就知道你想歪了,咱家可沒這個福分?!?p> 花沖面色大窘,不敢接口,就跟在這太監(jiān)的身后,進(jìn)了皇宮。
前世的花沖長在天津,經(jīng)常去BJ游玩,故宮他也去過,可當(dāng)他跟隨太監(jiān)進(jìn)了皇宮之后,那種威嚴(yán)、肅穆的感覺,讓花沖無比震撼。一座座巨大的宮殿,一扇扇厚重的宮門,威武雄壯的禁軍、往來穿梭的太監(jiān)、宮女,在花沖看來,無一不是天家威嚴(yán),比起后世被游客堵的嚴(yán)嚴(yán)實實的故宮,這里才是真正的皇宮大內(nèi)!
花沖暗道:怪不得太宗為了皇位可以不顧兄弟親情,怪不得襄陽王招攬?zhí)煜掠⑿垡獔D謀皇位,前朝李世民玄武門發(fā)動政變,太祖趙匡胤黃袍加身,在我看來,這樣的日子,能過一天,這輩子也沒白活!
就在花沖胡思亂想之際,那帶路的太監(jiān)停下了腳步,花沖見面前一扇緊閉的宮門外,站著一個胖大的太監(jiān),年紀(jì)約已五旬上下,一張慘白的大胖臉上,粗眉大眼,鼓鼻子大嘴,可惜沒有胡子,要不然和戲臺上的曹操幾乎一個模樣。
那帶路太監(jiān)朝這人施了一禮,然后朝花沖道:“花壯士,咱家沒資格再往前走了,這位就是內(nèi)府都堂郭總管,你隨他進(jìn)去吧?!?p> “郭槐!”花沖心里暗道:“原來此人就是謀劃貍貓換太子一案的那個大太監(jiān),看模樣就不像個好人?!?p> 郭槐朝花沖斜了一眼,對那帶路太監(jiān)道:“他就是花沖?”
花沖對郭槐一抱拳:“草民正是花沖,見過郭總管?!?p> “嗯,隨咱家來吧?!?p> 旁邊的小太監(jiān)打開大門,郭槐帶著花沖來到一處二層小樓之下,花沖抬頭一看,樓前一塊匾額,上書三個大字“耀武樓”!
“這就是展昭獻(xiàn)藝的地方啊,嘿嘿,可惜這機(jī)會是我的嘍?!?p> 郭槐在樓前駐足,屈膝跪倒,朝樓上叩首道:“花沖覲見!”
花沖也急忙跪在郭槐身后,運足一口真氣,朗聲道:“草民花沖,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不大一會兒,自樓內(nèi)出來一個小太監(jiān),傳旨道:“萬歲有旨,宣花沖耀武樓內(nèi)答話?!?p> “草民花沖領(lǐng)旨?!?p> 此時的花沖萬萬不敢大意,這皇宮大內(nèi),不比別處,若是一個不留神,就是個剮罪!依舊是郭槐帶著花沖隨那小太監(jiān)上了耀武樓的二樓。
二樓之上地方很寬敞,只有幾張桌椅,中間很大一塊空地,還有兵器架與石墩石鎖等物,原來這耀武樓正是皇上的練武之所。過去的皇上,無論會不會,都要練練文武技藝,讀讀兵書、經(jīng)典,無論文武,都要略知一二,要不然朝堂上,大臣說什么,皇上聽不懂,那如何得了。
郭槐帶著花沖上樓,朝著皇上磕頭行禮,花沖有樣學(xué)樣,反正郭槐怎么做,自己就怎么做,學(xué)著來就好。
行禮已畢,就聽一個頗有磁性的聲音,緩緩道:“郭總管,花沖都平身吧?!?p> “謝萬歲?!?p> 二人起身,花沖偷偷掃了一眼說話的人,只見對面只有兩個人,一個站著的龐吉,一個坐著的青年,顯然就是當(dāng)今天子——宋仁宗趙禎。仁宗皇帝十三歲就即位,今年不過二十歲的年紀(jì),長得雖不算相貌不凡,但眉宇之間隱現(xiàn)一種威嚴(yán),這或許就是所謂的帝王之相吧。
仁宗皇帝手里端著一盞茶,淺啜一口,用他那頗具磁性的聲音輕聲道:“除了花沖和龐太師,都下去吧,沒有朕命,不許進(jìn)來。”
郭槐急忙領(lǐng)命,帶眾太監(jiān)都下了耀武樓,自己則留帶了兩個小太監(jiān)站在樓梯下候命。
見人都離開了,仁宗對花沖說道:“花沖,你近前來,讓朕瞧瞧?!?p> “是!”花沖昂首闊步來到仁宗面前,仁宗皇帝點點頭,贊道:“品貌端方,果有英武之氣,是個少年英豪的樣子?!?p> “草民萬不敢當(dāng)。”
“呵呵,不必如此拘束,朕正要尋找一個如你這般的人物,不想才不過幾日光景,龐太師便尋著你這樣的少年英雄,我聽說你師從什么武圣?”
“家?guī)煐|海蓮花宗蓬萊派錢萬里、樂天成,我蓮花宗的宗主九蓮真人,在江湖上被人稱作‘武圣’?!?p> “好,好,朕欲在開封府建立一座校尉所,專門招納你們這種武林英才,似龐太師今日所遇之事,若非有你在場,我大宋幾乎折一棟梁,所以朕深感此事必須要從速辦理。龐太師既然帶你前來,花壯士必然有過人的本領(lǐng),朕這耀武樓,乃是太祖皇帝所建,轉(zhuǎn)為歷代帝王習(xí)武所用,今天朕就觀一觀花壯士你的武藝如何?”
“謹(jǐn)遵圣諭?!?p> “嗯,好,我聽龐太師說你們江湖人都有個什么綽號,花壯士你便喚作‘花蝴蝶’可是么?”
“江湖匪號,有污圣聽?!?p> “不必多禮,你今天就讓朕見識一下你是怎樣一個‘花蝴蝶’,也好讓朕一飽眼福。”
花沖暗暗冷笑:諒你身居后宮,也沒見過什么叫輕功,我就讓你知道知道老子為什么叫“花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