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靈月便向他后面的那幾位走去,剛拐個彎不小心撞到了前面的吳家小姐,這位吳家小姐跟安素書走得近,父親在大理寺,不過她好像挺中意這位大王子的。
“你眼睛長哪兒去了。”吳家小姐瞧了梅靈月一眼:“喲,這不是靖王妃嗎?”
“吳小姐不好意思,那位凌宵大王子,想去知畫館,我也不熟悉路形,便想找個人問問,卻不想撞著你了,你知道怎么走嗎?”梅靈月堆起一個笑臉問道。
“凌宵大王子?凌忻?”吳小姐驚喜道,沒想到他在這里。
她側(cè)身往她的身后看了看,看到那們豐神俊秀的凌宵大王子就在前面不遠(yuǎn)處,真沒有想到她竟會在這里碰到他。
“是啊,不知道吳小姐是否知道怎么走?”梅靈月追問道。
“我……我知……我也不知道!”吳小姐不知是想說還是不想說道。
“哦,這樣啊,那我再去問別人吧?!泵缝`月說朝她笑了笑:“我先告辭了。”
梅靈月便與她擦身而過。
吳小姐已沒心思在意這個,剛才那個靖王妃說凌宵大王子要去知畫館,她當(dāng)然知道,她正好去為他引路,于是欣喜若狂的往凌忻那邊去了。
梅靈月微微的回過頭,看著前方的凌忻,神秘的笑了笑。
可是剛沒走幾步,前面一又遇一人,一身寶藍(lán)錦服,一副似笑非笑的望著她。
那樣子像是仿佛剛才一幕他看得格外透徹,雖然他表面不說話,可是那笑容卻讓梅靈月有點(diǎn)尷尬,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那人慢慢走近梅靈月,梅靈月不知他是何意,便往旁邊退開兩步,那人不以為意直接走過去了,正當(dāng)梅靈月以為他就這么走的時候他又開口說道:“靖王妃,可真是有手段的女子。”
“什么意思?”梅靈月一怔。
雖然從表面的意思是說她耍凌忻,但是她總覺得他說這話似乎話中有話。
那人故做輕態(tài),伸手一指不遠(yuǎn)處一她的杰作道:“那不是?!?p> 那邊有男女糾纏的聲音,好像還有驚嚇的聲音。
梅靈月頓時一陣心虛,她確實(shí)在吳小姐身上放了些不該放的東西,所以才會這樣的,難不成他看到了。
那人又似笑非笑的走開了,留下梅靈月一陣陣不解。
好怪的人,他是誰呢?
不過從服飾看來,他好像是月氏國人。
梅靈月一邊想一邊往回走,正準(zhǔn)備先去找賈嬤嬤,可是還沒有走到,便碰到迎面而來的李靖淵。
“你去哪兒了,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你?!崩罹笢Y上前拉著她說道。
“只是隨便逛逛,找我有事嗎?”
“沒事,只是宮中人多復(fù)雜,怕你惹到不必要的麻煩。”
“嗯?!辈贿^她好像惹到了一點(diǎn)點(diǎn)麻煩了。
“離宮宴還有一會兒,我先帶你去如意殿去?!?p> “好。”反正她也不想理會那些復(fù)雜的人。
于是李靖淵把梅靈月送去了如意殿后,便忙自己的事去了,快到宮宴的時間便去如意殿,與她一同去了榮華殿,到達(dá)榮華殿時很多人已到來了。
榮華殿位于皇宮之南,地處有點(diǎn)偏但是這座殿卻非常寬敞,也很氣派,四周有很大的場地,在它的后面還有一片竹林,很適合比較大的宮宴,因?yàn)閬淼娜吮容^多,也不會覺得擁擠,但是它也只有在大型宮宴才會在這里舉辦的,一般的宮宴都不會,今年是個例外,太后指定。
正上方是宣帝太后,皇后,嬪妃的位子,左下與右下幾個位置皆是王爺與家眷的位置,由于李靖淵是靖王,所以李靖淵與梅靈月的位置也是偏上的。
不過他們的對面坐著的正是方才被梅靈月耍過的凌忻,可能是被耍過了,臉黑沉沉的,眼睛惡狠狠的瞪著梅靈月。
梅靈月一時心虛,便不再看他,掃了一下殿中到來的人,她看到荊大人與荊紫茵來了,安氏也在旁邊好像有一個不到十歲的兒子,看樣子應(yīng)該是安氏與荊大人的兒子,不過荊國公沒有來,在殿中央也看到了楚風(fēng)。
卻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她看到了父親梅玄天,梅玄天微微的向她點(diǎn)頭示意了一下,梅靈月微微回笑了一下。
隨即一聲高叫,梅靈月收回視線,太后宣帝帶著眾嬪妃一起來了。
眾人便高呼萬歲,宣帝轉(zhuǎn)身坐上,便讓眾人平身。
宣帝坐下首先說了一些場面話便是開席,接著就是眾王爺祝賀宣帝壽辰的話語。
當(dāng)最后一位王爺說完,所有的人便眾呼萬歲,宣帝便命眾人坐下。
眾人當(dāng)坐下,凌忻便走出座位站在殿中央向宣帝道:“凌忻代表凌宵國上下恭祝陛下,福如東海洪福齊天。”
“大王子客氣了,凌宵王還特遣大王子前來,朕希望西閔與凌宵永結(jié)盟,共長存?!?p> 然后便是那個寶藍(lán)服裝的人出來:“子伯代月氏國恭祝西閔在陛下的治理下,更加國富強(qiáng)盛?!?p> “子伯客氣了,西閔與月氏國本結(jié)有秦晉之好,自然是永長存。”
聽到這番對話,梅靈月才知道,他便是月氏國的周子伯,他好像娶的是被封為寶珠郡主吏部尚書的女兒,相當(dāng)于月氏與西閔結(jié)盟了。
接下來便是宮宴開始,不過對面那個凌宵王子似乎非常記仇,時不時就瞪了眼梅靈月,然而他旁邊的月氏國卻總是一臉?biāo)菩Ψ切Φ目粗麄?,這讓她心里直發(fā)毛。
可能是因?yàn)榱栊玫傻拇螖?shù)多了,李靖淵有所發(fā)覺了,對著梅靈月語氣不善道:“王妃又在外面招惹誰了?”
說著便瞥了凌忻一眼。
梅靈月看到他瞟的方向知道他已發(fā)現(xiàn)了,有點(diǎn)心虛,不敢接話了。
“怎么心虛都不敢做聲了?!崩罹笢Y說著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梅靈月依舊沒有接話,只是皺著眉頭狠狠的剜了那個“罪魁禍?zhǔn)住绷栊靡谎邸?p> 凌忻似乎察覺了,也不在意,似乎有點(diǎn)得意,還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這一眼看得梅靈月有點(diǎn)涼颼颼的。
“王妃這是當(dāng)著本王面與人眉目傳情?!崩罹笢Y有些怒了。
梅靈月一怔轉(zhuǎn)過頭來看著李靖淵,這人又在犯什么酸。
“沒什么,如果這也算是眉目傳情,那這殿中與王爺眉目傳情的人可多了?!?p> 梅靈月似笑非笑的眼神看著他,這殿中想跟他眉來眼去多得數(shù)不勝數(shù)。
李靖淵一聽似乎非常高興,靠近一點(diǎn)說道:“王妃……這是吃醋了?!?p> 梅靈月立即斂了笑臉,不理他默默的喝起茶來。
然而這時凌忻又走到殿中行一禮道:“陛下,小王從凌宵國中準(zhǔn)備了一特殊禮物想獻(xiàn)給陛下,不知可否。”
“哦,大王子客氣,聽說大王子喜歡搜集各種奇珍異寶,朕甚是好奇大王子會帶來什么樣的驚喜?。 毙壑皇敲鎺⑿φf著。
于是凌忻向旁邊的人低低的說了幾句,然后那人卻出去了。
不一會有幾人搬了五盆土過來了,看樣子就像是種花的盆栽,只是那盆中的土似乎有點(diǎn)跟平常的不一樣。
殿內(nèi)有人都低低絲語,難道凌宵王子想送的特殊禮是盆花或者是盆草之類,可是這也算不上是什么特殊禮物啊,西閔什么樣的奇花異草沒有。
凌忻對宣帝再行一禮道:“這就是小王說的特殊禮物,小王想找一人,讓他找出其中一盆的不同,并且將此禮物親自打開?!?p> 凌忻一字一句清昕的說道,可是聽在梅靈月的耳朵里,她有一種感覺,感覺他肯定是報復(fù)她,特別是她聽道他說想找一人的時候。
“哦,那大王子想找誰?”宣帝不解的問道。
“那小王,好好找找。”凌忻說道。
“好,大王子請。”宣帝很客氣的說道。
于是凌忻先向左邊看看,眼光一眼一眼的掃過殿中的人,眾人也順著他的視線,一眼一眼的掃過眾人,想不出他會找何人。
慢慢梅靈月看到他的視線快要掃到她這邊來了,她有種感覺他一定會找她上去戲弄一番,想到這里她心里陣陣發(fā)寒,身上不可自已的緊崩起來。
眾人隨他的視線一直轉(zhuǎn)轉(zhuǎn),快要轉(zhuǎn)到靖王身上,然而他又輕輕的瞥過去了,梅靈月有點(diǎn)開始心里大鼓,她甚至能感覺到芒刺在身,下一刻就會聽到她的名字一樣。
凌忻的視線轉(zhuǎn)到這位靖王妃的身上停了一下,眾人的視線也轉(zhuǎn)到她的身上,不可思議,難道是靖王妃嗎?
李靖淵眸目一沉,凌忻只是鳳眸一瞇便掃過去了。
梅靈月有點(diǎn)不敢看,低下頭看著眼前的茶杯,然而心里早已七上八下,惴惴不安,整個身子有點(diǎn)顫抖起來,她生怕下一刻會聽到她的名字,更不敢看旁邊的人。
她可不想在這個時候被人點(diǎn)名。
可是過一會兒,她沒有聽到名字,有點(diǎn)疑惑便悄悄的抬起頭來,她看到凌忻的視線好像轉(zhuǎn)到別處了,這才輕輕的松了一口氣,或許她想得太多了。
凌忻要獻(xiàn)禮物給宣帝肯定不可能是拿來開玩笑的,不然這樣的場合,豈不是讓人恥笑,更會讓兩國的關(guān)系僵化,而且他身處別國斷斷不是做出這種蠢事。于是心便平靜下來。
可是她又感覺好像有一股視線盤在她的頭上,她轉(zhuǎn)頭一看,正對上了李靖淵的黑沉的目光。她心里更亂,不敢看他,低下頭來又喝了一口茶。
凌忻把左邊看完,緊接著又看了看右邊的人,眾人一直在隨著他的視線轉(zhuǎn),只是搞不懂,眼前的這位凌宵大王子到底想找什么人。
掃完眾人后,凌忻便沉默了,眾人更是不明所以,面面相覷。
宣帝沉默的看了看眾人,最后看了看這位大王子,只是不知道他究想干什么,上次來不懷好意來西閔,無功而返,他這次來西閔到底有何意圖,他更想不通。
這時凌忻突然轉(zhuǎn)過頭瞄向梅靈月,手一指:“那就靖王妃吧?!?p> 然而就這一句,著實(shí)讓梅靈月平靜的心又嚇了一跳,背上開始冷汗涔涔,整個身子頓時又重新緊崩起來,看來他今天還是真想耍她到底了。
于是再次瞪向了戲耍自己的人,可是對方卻好整以暇的盯著她,那眼光盯得她心里直發(fā)寒。
李靖淵頓時臉沉沉的,黑如鍋底,眼眸像冬日里的冰一樣寒冷。
殿中所有人把目光投向這位靖王妃的身上,有不滿的,有看好戲的,有嘲笑的,有諷刺的各種目光都灑在她的身上,讓她再次感到如刺在身。
宣帝鳳眸一瞇看了梅靈月一眼,然后便問道:“為何?”
“小王一直很崇敬神醫(yī)門,又聽聞靖王妃出自神醫(yī)門,便甚感敬佩,于是便想請靖王妃找出這一特殊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