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jù)慕云沫你的匯報,事情的來龍去脈我已經(jīng)知曉?!逼崃枳谀前严笳髦囫纷罡邫嗔Φ那嚆~玄武獸面椅下首的位置上,雖然離那王位看似仍有一步之遙,卻似乎已是把控一切。
“但是慕云沫,我要提醒你的是,這次行動是集體行為,它有多么重要我想不需要再做贅述,我曾再三強調(diào)一旦某支部隊有情況要第一時間打出信號通知其他部隊,作為三支部隊之一的首領,你實在令人失望!”
一向在眾人面前少言寡語的慕衍情緒激動的上前一步,正欲將焰火彈被人動了手腳一事說出,慕云沫知道慕衍的意圖,在他開口之前拉住了他,微微搖了搖頭。
漆凌甚至沒有看慕衍一眼,目光依然停留在慕云沫身上,眼中劃過一絲譏諷:“就算你相信自己有足夠的能力去打敗對方,我也不認為違反行動計劃是你應該做的,作為部隊的將領,慕大將軍之女,你應該知道違抗軍令該當何罪吧?”
聽到這番話,慕衍徹底打消了之前想要為慕云沫辯解的想法,他拿大將軍出來壓慕云沫,顯然早有準備且不會給她任何解釋的余地。
慕云沫像是早就預料到漆凌會如此態(tài)度一般,出奇的平靜,她抬起頭迎著漆凌的目光說:“違抗軍令者,視情況而定,輕則降級杖責,重則斬首!”
“不過那云瑯國的瘋子到底也是死了,嚴刑便不必了,但你畢竟是慕淵的女兒、部隊的首領、士兵們的表率,懲罰還是必要的,接下來你就不用再帶兵出戰(zhàn)了,除了蒼玄閣的事務之外,你便在家好好想想何為服從軍令?!闭f到這里,漆凌嘴角劃過一次玩味,“可惜你父親失蹤了,不然他至少可以教你認識到這一點的重要性?!?p> 這懲罰對于慕云沫來說遠比降級、杖責甚至斬首還要痛苦,漆凌不僅削了她帶兵出戰(zhàn)的權力,還三番兩次提及失蹤的父親,那是慕云沫心中的最痛。
“屬下遵命?!比欢坏媒邮?,因她深知這種時候反抗辯解沒有任何效果。
“那事情是誰做的,很明顯了,從有人傳給我紙條,把我引開,到給焰火彈動手腳,以及對你下藥,都是局。”慕衍的語氣冰冷的讓人發(fā)寒。
“只是他沒想到這次我居然沒死?!蹦皆颇湫σ宦?,“現(xiàn)在,我們只能忍,總有一天我會找到父親,把那些人對我們做的一切都還給他們。”
慕衍了解慕云沫隱忍這一切有多辛苦,即使她表面平靜。他沒有說話,伸手握住了慕云沫自出了皇宮就一直握緊拳頭的手。
慕云沫的手依然緊握,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慕衍,而當她迎上慕衍的目光的瞬間,她緩緩地張開了手,感受掌心傳來的溫度。
慕衍無聲卻溫暖的目光告訴她“我在?!?p> “哥,你有沒有覺得這次的事情很蹊蹺?”夏侯爝出了皇宮時,看著遠處的慕云沫,對身邊的哥哥說。
“你是指慕云沫違抗軍令?”夏侯熠邊走邊回應弟弟。
“是啊,盡管慕云沫曾經(jīng)自負沖動,可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現(xiàn)在的她,沒有道理會這么做。”夏侯爝跟上哥哥的腳步。
“你也看出來了,我覺得蹊蹺的事情還不止如此?!?p> “不止如此?”夏侯爝好奇的等待夏侯熠下面的話。
“在沒有抓到蕭然之前,漆凌只是大肆放出消息去捉拿他,看似每天有無數(shù)兵隊在為此事忙碌著,其實那都是表面功夫。在死了一兩名諾克薩斯將領后,漆凌就該意識到這次的敵人并非等閑之輩,他完全可以盡早派我們行動,但他沒有?!毕暮铎谏裆珖烂C,停頓了片刻后轉頭對夏侯爝繼續(xù)說道:“而且你有沒有注意到那時候被殺死的赤穹將領士官有什么共同特點嗎?”
“那些將領...”回想那時候死去的將士名單,夏侯爝恍然大悟,“他們?nèi)悄綔Y門下的人!”
夏侯熠點點頭,“他是想借著這個人除掉慕淵的余黨以及他的女兒?!?p> “這么說來,那個蕭然會不會根本就是漆凌的人?”
“那倒不至于,我調(diào)查過,當年入侵蕭然雙親所在村莊的部隊是漆凌麾下的,所以蕭然不會是漆凌的人?!?p> “所以蕭然也是湊巧被漆凌利用了?”
“就算漆凌要鏟除異黨,也不可以建立在犧牲赤穹那么多士兵的基礎上...”夏侯熠眼中流露出明顯的不悅與質(zhì)疑:“如此下去,赤穹究竟會變成什么樣子……”
“母親特意強調(diào)今日晚飯我不可穿常服,不是平常家宴嗎,還有別人?”玄韶皺著眉擺弄著身上玄青云紋錦袍,平日穿慣了勁裝或是鎧甲,每次穿著朝服錦袍一類總是讓他感覺極其束縛與別扭。
“嗯...去了你就知道了?!毙h眼中劃過稍縱即逝的一絲猶豫,但她并沒有讓玄韶發(fā)現(xiàn),自然的撇開玄韶的手,幫他把領口平整好。
“好了,我們?nèi)フ龔d吧!”玄玥似乎有意避開玄韶的目光,加快了步速走在了他的前頭。
經(jīng)過左廳時,玄韶看到餐桌上已經(jīng)擺滿了豐盛精美的菜肴和斟好的美酒,他注意到餐桌上多出的一副碗筷,便確定了還有來客的猜想。
邊猜測來者身份,邊走向正廳,還未至廳內(nèi),已經(jīng)聽到了母親得體柔美的聲音。
熙昭百姓都道,玄玥成為第一名媛絕非偶然,不僅因為她天生麗質(zhì),更因為她有一個曾經(jīng)作為近三十年熙昭淑女典范的母親。玄韶和玄玥的母親顏如錦年輕時就以傾國傾城的容貌和優(yōu)雅不俗的舉止而名動四方,即使是現(xiàn)在,這個年過半百的女人也依然可以用美麗來形容,是的,美麗,人人都道歲月匆匆,卻在這個女人身上格外留情,沒有絲毫老態(tài)反而更顯風韻。當年玄韶父親戰(zhàn)死沙場后,他的母親頂住壓力,獨自操持玄府一切大小事務,將家族事務打理的井井有條,讓他那些個對于玄家爵位家產(chǎn)虎視眈眈的叔父們沒有半點可乘之機,各類對外應酬也十分得宜,使得家族在熙昭的地位更加穩(wěn)固,同時把兩個孩子培養(yǎng)的十分優(yōu)秀,繼續(xù)了家族在這一代的驕傲和榮譽。顏如錦在熙昭早已成為一個傳奇話題,貴族們都以能與她共同出席宴會為榮。
踏進客堂,顏如錦正坐在當正的太師椅上氣定神閑的端著茶碗,輕抿了一口再緩緩放于桌上,眼中帶著恰到好處的笑意。今日的她盤著一絲不茍的盤桓髻,一襲妃色如意紋對襟褂子,配以秋香色掐牙鑲金邊馬面裙襯得更加雍容高貴。
母親一向完美的著裝打扮,玄韶并不覺奇怪,他走上前向母親問安,這時卻發(fā)現(xiàn)母親下首正坐著一個陌生的女子,女子見玄韶和玄玥進來,站起身來。
“韶兒你來了啊,快,我來介紹一下。”顏如錦起身笑吟吟的拉過女孩,臉上帶著頗有深意的微笑對玄韶說:“這是蒼玄閣亦塵閣主的唯一閉門弟子,黛雪?!?
綰綰流年
前方高能預警:女二終于出現(xiàn)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