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急召眾卿前來,是為了再次出兵煙渺洲之事。最近朕得到消息,煙渺洲的各個海盜走私組織起了內(nèi)訌,三個島打得不可開交。煙渺洲從沒有受到大陸國家機制的任何制約,一直是各國和蒼玄閣的心頭大患,所以我們要趁著這次機會收拾那些海盜們?!?p> 聽到這里,王座之下的眾人開始竊竊私語,談論關于皇上的這一計劃以及煙渺洲的戰(zhàn)事。
嘉陽暮天肅了肅嗓子,繼續(xù)說道:“上次出戰(zhàn)煙渺洲是由玄韶領軍,無論是地形還是戰(zhàn)略,你和你的軍隊都比較熟悉,所以我此次的意思是這次依然由你的曜辰軍出戰(zhàn)!”嘉陽暮天信任的看向玄韶“朕相信你定能勝利歸來,為我熙昭拿下煙渺洲!”
“臣定然不辱使命!”玄韶眼中閃爍著勇毅和堅定。
眾人齊齊鞠禮高呼道:“陛下圣明!熙昭國萬歲!”
“陛下,臣有個請求。”這時,站在嘉陽暮天身邊的尉遲信突然后退一步,單膝跪地低頭開口說道。
“何事,但說無妨?!奔侮柲禾旌捅娙说哪抗廪D到了尉遲信身上。
“臣愿與玄韶一同前往煙渺洲,從旁協(xié)助,為我熙昭國軍隊效力?!?p> “好!你二人同去,我熙昭軍隊必定所向披靡,一舉拿下煙渺洲!”
“謝陛下?!?p> 玥兒,你要嫁給他了,是嗎?
就讓我逃離吧,不然我真的害怕我會不顧一切的去找你,把你從他身邊帶走。
熙昭國軍隊會從云瑯國的德茵港出海,他們到達港口的這天,云瑯國下了今年的第一場雪。
慕云沫站在不遠處的一個廢棄的船后,看漫天白雪簌簌的落下,她伸出了手,任不大的雪花飄落至掌心,然后融化。清冽的冷風吹的臉頰有些生疼,但慕云沫反而這時的內(nèi)心得到了片刻的安寧。
幾日前得知他會帶兵再次前往煙渺洲,原本以為自己該是心無波瀾的,卻不想掙扎了一天一夜,她仍是無法忍住,于是快馬鞭程的趕到德茵港,幸好,他的軍隊還沒有到,自己終是趕上了。
一陣嘈雜聲打破了這冰雪世界的寧靜,慕云沫循聲向下望去,是熙昭國的軍隊即將出發(fā),領隊的男子,便是他了。
透過紛紛揚揚的雪花看到他的側臉,依舊是堅毅的眉宇,手持玄嵐騎在馬上。然而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慕云沫覺得玄韶似乎在尋找著什么,好幾次他不經(jīng)意的四處張望,然后又失望的收回目光,登上了熙昭的軍船。
“保重?!蹦皆颇吐暷盍艘痪?,在轉身想要離開之時,一個身影闖進了她的視線:黛雪。鵝黃色簇滿風毛的斗篷穿著在身卻絲毫未見臃腫,在難行的雪路上依然身姿優(yōu)雅,如同這琉璃世界的精靈。
黛雪叫住玄韶,行至玄韶剛登上的船前,將手中捧著的墨狐毛大氅遞給玄韶,“下雪了,你穿的單薄,如錦夫人讓我把這件大氅帶來給你?!?p> “謝謝,你是蒼玄閣這次派往煙渺洲幫助我們熙昭的法術師之一吧?”玄韶接過那件大氅披在了身上。
“是呢,對了,師父讓我將一些今日探知的關于煙渺洲的事情提前告知于你,也好讓士兵們提前有個準備,不如行船之后我細細講與你聽?”
“好?!?p> 黛雪拎起裙角正要上船,誰知這是船甲板猛地一晃,她身子失去重心險些摔倒。
“當心!”玄韶伸出手一把將黛雪穩(wěn)穩(wěn)地拉上了船,待所有士兵分別上了幾艘軍船后,他高舉右手,向前一揮,“全軍聽令,行船出發(fā)!”
站在不遠處的慕云沫,眼中飛進一片雪花,這絲冰冷瞬間令玄韶和黛雪遠去的背影在視線中模糊了起來,接著一滴滾燙的淚流了下來。
她為他送來大氅,他牽她上馬,無論怎么看都和諧的如同一幅畫,兩人之間根本沒有別人半點的空隙了。
你所尋找的就是她的身影吧,她給你送的大氅,一定很暖。
突然,慕云沫感到身后一暖,回過頭去,肩上已被慕衍披上了一件狐毛披風。
“我...”慕云沫來德茵港時并沒有跟任何人講起,此刻的她不知為何竟有些心虛。
“賞雪也不用站在這風口上,看看,被風吹的眼睛都流淚了呢。”慕衍輕輕的拭著她的臉頰,巧妙著化解著慕云沫的尷尬。
“嗯,真冷呢,我們回去吧?!?p> 慕衍跟上慕云沫,離開前暗暗地轉過頭看向了已經(jīng)走遠的玄韶,心底一聲輕嘆。
傍晚,惦記著慕云沫吹冷風著涼的慕衍煮了姜茶為她送去。走到她房前,發(fā)現(xiàn)門是虛掩著的,慕衍沒有多想便進去了。
看到慕云沫蜷縮著睡在床上,慕衍搖了搖頭放下手中的姜茶,為她蓋上被子。然而慕云沫手中的一方錦布生生的刺痛了慕衍的眼睛,他自然知道那塊布的主人是誰,再看看慕云沫盡管睡著卻依然緊蹙的眉頭,他只覺心中有什么東西轟然崩塌,終于捏緊了拳頭奪門而出。
慕云沫醒來時,窗外已是漆黑一片,她按著昏昏沉沉的腦袋坐起來,看到了放在床頭的那杯姜茶。捧起來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涼了,看來自己睡了很久,是慕衍煮的嗎?
她走出房間輕喚慕衍,找遍了整座府宅都沒有他的身影,問過下人,下人只說傍晚看到慕衍急急地出門了。
這么晚了,會有什么事呢?又等了一會,慕云沫看著窗外依舊未見停止的大雪和漆黑的夜色,終于還是決定出去找找。
慕衍一杯又一杯的喝著杯中苦澀的液體,后來索性直接舉起酒壇喝,整晚,重復著同樣的動作,桌子上全是倒著的大大小小的空酒壇。
“在你心里,我永遠比不過他對嗎...”慕衍將又喝空的一個酒壇扔在了地上,抬手去拿新的酒卻發(fā)現(xiàn)有個濃妝艷抹的女子坐在了自己身邊。
“這不是鼎鼎有名的慕衍副官嘛,你說你比不過誰呀?只要你愿意,今后你在我心里呀誰都比不過你?!迸用难廴缃z,嫻熟伸出艷紅的指甲挑在慕衍的下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