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殺妻證道
闖!
陸行要的是無拘無束自在超脫,他要這天再高也攔不住他的想法,這地再廣也埋葬不了他的自由。
遠處巨大的城池輪廓就是罪惡孽城,陸行使勁一咬牙,一腳踏上黃泉路,一往無前向前邁!
“嘶嘶……”
苦海兩邊的彼岸花瞬間聞到了生魂味道,好像味道了腥味的貓,瞬間碩大的花朵散發(fā)出火紅的亮光,整個黃泉路如夢似幻。
尤其是彼岸花整個花絲瞬間變大變長,一條條花絲像長長的紅絲帶包裹著陸行的全身,越包越緊,拼命往他神魂各處鉆,邊吮吸還邊發(fā)出哇哇的嬰孩哭聲,恐怖滲人!
“吼”
陸行神魂有種強烈的窒息感,喪鐘雷鳴和攝魂法門一并運氣,但是效果并不理想。因為彼岸花太多了,每一朵花又至少有上百條花絲。每一條花絲都在不停地在陸行耳邊說話,似乎都有人一樣獨立的思維,著實恐怖。
陸行神魂眩暈,好像前世喝醉了酒的感覺。能辯虛妄的絕世兇瞳被逼著使了出來,但是每一條彼岸花絲都是真實的,根本不可能一起定住。
陸行沒想到黃泉路上的彼岸花會這么難纏,看來先前那唯一開了神智化為蛇妖的彼岸花并沒有使出真正的實力,那段記憶果然是送給自己聽得。
陸行暗道那開了神智的蛇妖果然說的不錯,這彼岸花果然不愧是黃泉路上的清道夫,惡花之王,十分難纏,現(xiàn)在他隱隱有些后悔了。
可惜無濟于事,想退一步都做不到,腳上如同定了釘子一樣。即使以他一品神靈碎魂四次的神魂之力也扛不住魂力快速被吸食的恐懼感,每過一刻就感覺生命在快速流失。
山河大印、城隍法門收效甚微,陸行被迫只好固守神魂防御,利用碎魂的撕裂痛楚保持清醒,但是他還是低估了罪惡孽城彼岸花的邪惡。
最后,陸行徹底沉淪了。
黃泉路上,一個紅色的蠶繭慢慢形成,無數(shù)花絲在不停地纏繞它,越滾越大。
不遠處沉寂死海中,人頭蛇身的蛇妖在死海中望著紅繭開始乘風(fēng)破浪,頭顱和蛇身在死海中不停地生長、腐蝕、消亡、重生,周而復(fù)始。
“結(jié)婚嘍,結(jié)婚嘍!”
噼里啪啦的鞭炮響起,大紅的喜字高高掛上。
“陸行,陸行,醒醒,趕緊醒醒,看來昨晚單身派對玩的太嗨啊。婚禮儀式快開始了,趕緊準備,馬上要上了?!彼緝x拉起還在睡覺的青年男子,直接將他拉到鏡子旁,一把涼水甩上去,男子立即清醒了。
“你是誰?我在那?”
陸行看著一個陌生人站在自己前面,又看了看鏡子中自己的面孔。眼前的一切陌生而熟悉,不論是人還是前世現(xiàn)代化的房間裝飾。此時,一個西裝筆挺的司儀在給自己整理上妝。
“我的新郎官,做什么夢?。‖F(xiàn)在哪還有空說這些??磥砟阕蛱旌蛶讉€小伙伴喝得真不少。我是今天主持你們婚禮的司儀啊???,趕緊滴,今天你可是新郎官,新娘王曉和你父母那邊都準備好了,就等你過去了。吉時馬上到了,趕快!”
司儀連拉帶扯將陸行拽除了屋。遠處一個喜慶的婚慶舞臺,周圍高朋滿座,每個人臉上都喜盈盈的,不停地和陸行打著招呼。
“陸行,我的老同學(xué),新婚快樂,你的喜酒我一定要喝,咱們都多少年的伙計了。”一個肥頭大耳的商人拍著了陸行的肩膀。
“陸行,你這個負心人,說好的和我一起雙宿雙飛呢,結(jié)果甩了我娶了她,什么時候咱們再續(xù)前緣???”一個高挑靚麗的白富美調(diào)皮地拽了拽陸行的領(lǐng)子,嬌嗔地打趣道。
“好小子,還是你小子下手快,曉曉都已經(jīng)懷孕四五個月顯懷了啊,先上車后補票,你小子真行?。 币粋€油頭粉面的小白臉一臉奸笑,對陸行豎起了大拇指,似乎兩人很熟悉。
“昨晚玩得太晚,我剛才看到你小子在房間都睡著了,是不是剛才睡覺做夢還沒醒,大喜的日子怎么一點表情都沒有?”一個憨厚的男子過來捶了陸行一下,
……
怎么回事?
這些人陸行一個都不認識!
陸行晃了晃腦袋,頭還是有些暈乎乎的,似乎昨晚喝得喝多了。
我不是陸行嗎?
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悲慘孤兒,出生后不久就因心臟疾病被父母拋棄了。一個人在社會歷經(jīng)滄桑,為了能吃飽肚子活下去,什么骯臟手段都用過,而且心臟下一秒隨時有可能不再跳動,直面生命死亡的威脅!
再然后的經(jīng)歷比較玄幻,身體到了天元大陸一個惡神當?shù)赖氖澜?,一出來就差點成了神靈的祭品。好不容易逃出來卻莫名其妙上了一個小和尚的賊船,開始煉化神道。
再然后自己做了城隍,卻被人接二連三的挑戰(zhàn),然后就發(fā)生了什么什么大事,怎么好像有什么東西,就是想不起來了?
而現(xiàn)在別人都在告訴自己要結(jié)婚了,到底這些中哪一段記憶是真實的?還是都不是真實的?難道先前所有的一切我真的都是在做夢嗎?
陸行看著周圍完全陌生的臉,有些茫然,好像有什么重要信息遺落了?
到底,我忘了,什么?
誰能告訴我!
“新郎官,快過來準備迎接你漂亮的新娘吧。”先前的司儀將陸行拉到了婚禮舞臺中央,讓他去迎接對面的新娘。
陸行像一個提線木偶,一步步從舞臺走過。機械地掀開婚禮遮擋的紗簾,看著穿著大紅喜服的新娘子,正笑靨如花,可惜陸行還是不認識她。不過她肚子微微隆起,竟然真的已經(jīng)懷孕了。
紅,紅色?
婚慶典禮燈突然閃了幾下,燈光一打,新娘身上的喜服瞬間紅的刺眼,好像血一樣。
“紅,紅色?好像在哪里見過,在哪呢?”陸行扶著新娘的手,停頓了一下,卻發(fā)現(xiàn)還是想不起來。
不過他確定自己絕對不屬于這個地方!
因為自己的記憶沒有這些人,一個認識的人都沒有。
周圍的紅色都是那么的刺眼,讓他禁不住瞇起了眼睛,不過他眼中的光芒卻越來越亮,越來越亮!
婚禮舞臺主婚人和證婚人各自發(fā)言后,夫妻雙方交換信物。中央坐著新婚夫婦兩個家庭雙方父母發(fā)言完后,陸行和新娘子開香檳酒寓意相近如賓,隨后是婚禮流程中的切蛋糕環(huán)節(jié)。
陸行和新娘拿著刀切完第一刀后,陸行卻遲遲不動,沒有下一步動作了。新娘愣了一下,拍了一下陸行的手。
“陸行,你怎么了?不要緊張,司儀說切一刀就可以放下了?!毙履锿鯐孕禄榈娜兆邮指吲d,但她看今天陸行的行為比較奇怪,根本不是她認識的那個機靈活潑樣子。難道是結(jié)婚恐懼癥,是太緊張了嗎?
陸行沒有動,他低了下頭,看了一眼刀光映射著自己最熟悉的面孔。周圍的歡呼祝福聲傳來,陸行突然嘟囔了一句,這句話只有新娘王曉聽到了。
“一切都是假象,就讓我來結(jié)束這一切吧,今天我要殺妻證道!”
陸行對著自己舉起了刀,眾人驚詫不已。不過只見他刀鋒一轉(zhuǎn),一刀捅向了新娘王曉的肚子。刀子直沒而入,拔出來,再捅進去,連續(xù)三下,快速有力。
穩(wěn)、準、狠,刀刀致命!
“哈哈,一定是在欺騙我!幻象,彼岸花的幻象!假的,都是假的!破滅吧,破滅吧!”
“噗噗噗”
三刀下去,鮮血滿天飛!
新娘王曉一臉的不敢置信,死都沒有瞑目。血色眼珠子死死瞪著下腹,雙手緊緊捂著肚子,那里還有兩人的結(jié)晶。
一旁主持的司儀血濺了一身,直接傻愣了,隨后一聲殺豬似的尖叫,整個婚禮現(xiàn)場完全彌漫著刺鼻的血腥味。
“啊,殺人了,殺人了……”
新婚夫婦雙方父母和所有的親朋好友慘叫聲、報警聲、噼里啪啦宴席破碎聲混合在一起,如同一個雜亂詭異的樂章。
所有的人看著舞臺中央血腥殘暴的陸行,看著他親手從新娘王曉肚子里掏出未成形的嬰兒,他們都快瘋了!
“孩子,肚子里真有孩子,怎么可能?我怎么還在這,我應(yīng)該在黃泉路上,幻象怎么還不破滅?破滅?。 标懶惺箘潘浪赖厝嘀劬?,看著手中的未成形的嬰孩,再看著周圍的“人仰馬翻”的混亂場景,所有人一臉震驚、瘋狂和恐慌的表情。
陸行的精神真的混亂了。
“應(yīng)該是假的,幻象不可能有這么強的,不可能,我知道的,都應(yīng)該是假的……”陸行拿著刀邊走邊自言自語,將擋路的司儀攔腰截斷后,又一次將身邊拽著的陌生的雙方父母砍了個稀巴爛,就近幾個攔截的朋友都受了大小不一的輕傷。
到最后他甚至往自己身上捅了一下試試,看著自己的鮮血從肚子里猛竄出來,劇烈的疼痛讓他全身大吼,但他發(fā)現(xiàn)還是眼前的場景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難道先前前世的漂泊流浪和后世的穿越成神,難道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做夢,難道現(xiàn)在的我才是真正的陸行?誰能告訴我啊!”
沒有人能告訴他這個劊子手!
遠處傳來了警笛的長鳴聲,陸行下意識竟然慌了。
“陸行,快跑啊,跑啊,不要回來!”
嘈雜的環(huán)境中不知道誰喊了一句,陸行一愣,隨后猛地扔掉了刀子,認準一個方向拼命往前跑,往前跑……
穿過擁擠的人群,躲避著警笛的轟鳴,陸行如同一只無頭蒼蠅,他潛意識害怕了!
假如一切都是真的,我,該怎么辦?